此话一出,无论是镜头下还是直播间,都瞬间陷入了安静。
燕云更是凝滞了一样,他一眨不眨地看了林凤鸣良久,突然一言不发地蹲在了他身前:“上来。”
直到林凤鸣俯身趴在燕云背上,勾着对方的脖子被人背起来时,弹幕才陡然回过神:
“啊啊啊啊面无表情喊老公这谁能顶得住啊?!”
“云子哥这不得直接把人背到山顶?!”
“好好好,这就是拿了三个本子的实力吗?”
“天呐床下都敢喊老公,床上会干什么我都不敢想啊啊啊啊”
“我要把这段截下来当手机铃声!!”
“那你得小心点,云子哥马上到你家门口”
燕云的手死死勒在林凤鸣的腿根,为了方便动作,又向上颠了颠。
林凤鸣一愣,回过神后低头埋在对方肩膀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一言不发地任由他动作。
正常人在这种山路上走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可燕云背着一个成年男子走了整整半个小时还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因为重力原因,林凤鸣总是时不时的往下滑,燕云在这时便只能停下脚步如法炮制地把他往上颠弄。
到最后他为了省事,索性直接托着人的屁股往上推。
只不过推弄的手法……很难说他是在帮人调整姿势还是在占便宜。
林凤鸣忍无可忍,勾着他的脖子道:“……我休息好了,放我下来。”
燕云挑了挑眉:“背你这么久,一句道谢都没有?”
林凤鸣抿了抿唇:“……辛苦了。”
燕云得寸进尺道:“道谢就这点诚意啊?”
林凤鸣一愣骤然红了脸,回过神后恶狠狠地扭头在燕云的脸上亲了一下,压着嗓音道:“你别得寸进尺。”
燕云这才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嘴角,屈膝将他放在了地上。
两人继续往上走了一会儿,整座山的美终于逐渐显现出来。
山腰处大片的梅花迎寒而开,和先前百物凋敝的萧瑟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纯白的花瓣和粉色的花瓣交相辉映,一眼望去宛如春天一样生机勃发。
经过刚刚半个小时的休整,此刻又看到这样的画面,林凤鸣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不过这也使得他差点因为心情好而错过了第五个信标。
第五个信标是淡粉色的,而且摆放地很有讲究,刚好卡在枝头,几乎和临寒而开的梅花融为了一体。
林凤鸣走过去拿的时候,却不小心惊动了藏在梅林中的野山鸡,吓得那尾翼斑斓的山鸡振翅而飞,带得一片梅花簌簌而下,花瓣如漫天飞雪般盖住了林凤鸣的身影。
那一幕看得无数观众睁大眼睛愣在了镜头前,美得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深刻明白了什么叫“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燕云定定地站在原地,林凤鸣拿着最后一个信标走过来时,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什么呢?”
燕云回过神认真无比道:“看凤凰。”
林凤鸣闻言以为他拿山鸡调侃自己,但也没恼,反而嘲讽道:“土死了,而且这地方没什么凤凰,只有山鸡。”
燕云拿过信标牵住他的手,闻言一边向前走一边道:“那是遇到的人有眼不识泰山,错把鱼目当明珠,遇到真凤凰了认不出来,他们眼里那自然就是山鸡了。”
林凤鸣闻言骤然安静了下去,四周一时间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和花瓣飘落的声音。
弹幕在此刻却已经疯了:
“呜呜呜呜我的宁宁不要这么自卑啊,你在老公眼里一直都是光彩夺目的样子啊”
“啊啊啊啊你小子别太会!!”
“天呐,看到这里我坚信就算没有婚综他们俩最后也绝对能复合呜呜呜”
“而你,我的云子哥,你才是唯一的纯爱战神!!这一切都是你小子应得的!”
“呜呜呜好想哭,我好想哭”
“我发现他们之前就算吵架也不会攻击对方,反而非常不吝啬对对方的夸奖,这才是真正难能可贵的爱情!!”
五个信标收集完成后,他们便不用再关注之后的信标了。
从那片梅林望向山顶,看起来也只有一步之遥,似乎终于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可是望山跑死马,抬眼望去山巅近在咫尺,若是真提起劲想要一鼓作气,却又会发现终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燕云之前的表白有多深情,拉着林凤鸣爬最后一段时就有多绝情。
他就跟不知疲惫的机器人一样,四个小时下来,众人震惊地发现他连步伐频率都没有变过。
他自己如此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拉着林凤鸣一起。
奈何林凤鸣也是个胜负心强的,到最后累得汗都顺着下巴开始往下滴了,他也咬着牙不愿开口说累,硬是坚持到了登上山顶。
在两人的“双向奔赴”下,他们不出意料地拿下了第一。
但代价就是走到终点的一刹那,林凤鸣感觉自己的腿已经软得没知觉了。
虽然眼下还没有任何异样,但他清楚地知道,明天的下山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主持人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时间,而后震惊地迎了上来:“恭喜二位,你们是第一组登上山顶的人,作为奖励,各位可以挑选心怡的帐篷,这里给大家准备的有补给品。”
说着他指向了一旁的冰柜和成箱的食物。
林凤鸣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走上前拉开冰柜,拿起一瓶冰镇矿泉水就要往嘴里倒。
燕云放下背包,解了腰包正在调整呼吸,见状眼皮一跳,连忙夺了下来:“刚剧烈运动完不要大口喝冰水,会胃痉挛。”
说着给他换了瓶常温的,为了防止林凤鸣大口喝,还特意拿了根吸管插进去。
六岁以上的小孩可能都没有这等“殊荣”了,林凤鸣见状匪夷所思地看了燕云一眼,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那破吸管细得吓人,他本身就累,用力吸了两口后非但不解渴,反而更累了。
于是他趁着燕云不注意,扭头拿出吸管对着瓶子猛灌了两口。
可惜第三口还没来得及喝,燕云便跟背后长眼了一样,蓦然扭过了头。
林凤鸣浑身一僵,对方走过来后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搭在了他的喉结上劝道:“慢点喝。”
这其实是个有些出格甚至处处透着控制欲的动作,林凤鸣却好似早就习惯了一般,只是斜了燕云一眼后便真的听话地慢了下来。
缓慢吞咽的喉结在燕云手下微微起伏,不小心顺着嘴边淌下的水流也会被人用拇指抹去。
做的人没感觉有什么,被迫承受的也没感觉有什么,唯独直播前的观众们睁大了眼睛:
“卧槽,云子哥的dom感在这一刻快溢出来了!!”
“云子哥把手搭上去的时候我刚想说我好像明白他们俩为什么离婚了,但宁宁一副习惯的样子又让我产生了怀疑”
“不用怀疑,他超爱”
“好涩,明明什么都没干,但是真的好涩啊啊谁懂!!”
“喉结是男人的第二性征,所以镜头下摸喉结和当众DO有什么区别?”
“?逻辑学家,牛!”
林凤鸣喝完水后,两人站在那堆帐篷前选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一个遮光度最好,同样也是最厚的帐篷。
燕云扛着帐篷包,两人开始在山头间寻找起了露营的地方。
整座山原本就游客稀少,山头上自然也没什么人。
落叶厚厚地铺在地面上,踩上去咯吱作响。
燕云闻声低头看向那些落叶,不禁想到今晚的帐篷大概率会支在这些东西上,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微妙下来。
两人刚走到一处小溪旁没那么多落叶的地方,风恰好在此刻吹过树林,刮起一阵落叶,传来微妙的响声,燕云脚步一顿蹙眉道:“这地方不会有什么动物吧?”
林凤鸣抬眸望去,凭经验判断了一下:“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落叶下面应该还有惊喜。”
某个洁癖患者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好看了。
林凤鸣见状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嘴角,学着他之前的话道:“怎么,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
燕云木着脸把帐篷往地上一放,一言不发地开始支帐篷。
林凤鸣心下好笑,面上则蹲下开始跟他一起支帐篷。
等两人的帐篷差不多支好,回主持人那里拿固定用具时,第二对爬到山顶的人才姗姗来迟。
不过每组的体力平均下来应该差不多,程旭和穆央到了没多久,段星贝便跟个游魂一样挂在秦枫的胳膊上飘了上来。
“不行了…再爬就要死人了……”段星贝喘着气一副快累哭了的样子,“明天下去还要用腿吗?能坐索道吗?”
好在主持人这次终于点了点头,段星贝这才放心地倒在了秦枫怀里。
然而三组人都上来后,最后一组却迟迟不见动静。
乔山脸上的微笑终于消了下去,转而变得有些凝重。
四五个小时的登山经历使得率先到达山顶的众人根本不经饿,来不及等青木他们俩上来,他们便先把篝火生了起来,又把节目组准备的罐头蔬菜一股脑全下了锅。
人在饥饿状态下是没空管什么厨艺不厨艺的。
等到众人把那锅乱炖煮熟后,青木和阳凯森终于爬到了终点。
阳凯森不说话就算了,青木的脸色居然也罕见地有点发沉。
众人并不知道他们爬山时发生了什么,心下好奇也没多问,两人随便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后,拿起最后一个帐篷去找晚上睡的地方了。
观众们就没那么多限制了,见状立刻在弹幕好奇道:
“哦豁,他俩气氛不太对啊,有跟他们直播的姐妹出来说说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俩中间休息的时候,青木接了个电话,对面好像是邀请他们俩去哪玩,青木故意笑着看了阳凯森一眼,问他去不去,阳凯森说了句去,然后青木就沉了脸”
“他们俩的玩……哦草,不会是那种玩吧?”
“他俩不是开放式吗,这有啥黑脸的?”
“后面他俩就开始用各种语言掺杂着吵架,听他们说的意思,给青木打电话那个好像是青木的初恋,之前青木跟谁玩阳凯森都不介意,唯独不让他和这男的一起,但这次就突然答应了”
“青木最后说了句你是不是后悔了,阳凯森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吃完瓜的观众们立刻就悟了:
“哦莫,突然懂了,想玩那种身体乱x精神纯爱,然后突然发现对方不在乎了,翻车了”
“他俩原本是想来同化国人思想的,现在看来,属于是自己被同化了”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哥嫂's power!”
“也不好说……感觉像是炒作啊,阳凯森看着话不多,难道心机比青木深这么多?”
“真勾八乱啊,不关心他们这些糟心事,我就想知道都开impart了,阳凯森要是遇上青木前男友,他俩谁上谁下啊?”
“?草,你给我问住了朋友”
弹幕聊得火热,镜头下的其他人却是完全不知道那俩人发生了什么,只顾着埋头吃那锅乱炖。
说实话一锅炖的味道着实不怎么样,但胜在管饱。
众人吃完饭后,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节目组为了防止晚上有什么突发情况,当然不可能让嘉宾独自在这里度过一晚。
当乔山宣布工作人员和他都会在不远处陪众人一晚时,像段星贝这种胆子小的立刻就松了口气。
然而他一口气还没松到底,乔山便又笑道:“不过由于我们的综艺马上要迎来结局了,所以今晚的直播特别的不会暂停。”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段星贝说话都开始打磕绊了:“什……什么意思啊?”
“大家不用担心,当然不会把摄像头放在帐篷里打扰到大家的休息。”乔山微笑道,然而没等他松口气,他便话锋一转道,“我们会把摄像头架在帐篷外,但会留一个麦克风在帐篷内,这样既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也是为了在最后一期,向各位观众展示真实的婚姻状况。”
他说完话,刚好一阵风吹过,带起落叶飘洒的声音,在场的沉默震耳欲聋,直播间却已经人声鼎沸了:
“卧槽节目组牛逼!”
“啊啊啊啊天呐天呐,真的能听墙角了?!这今晚上谁还睡得着啊!”
“我嘞个豆,晚上把手机放枕头边,这谁还分得清我和床板”
“我活这么大还是单身,呜呜呜,还是个盲人,好宁宁,能不能让我听听你哭是什么声音啊”
“公若不弃,某愿拜为义父!!”
“节目组您是我爹,真的,之前干的事咱们暂时一笔勾销,你要是能把摄像头放帐篷里,暂时也能去掉”
虽然节目组在此之前就勘察过周围的情况了,但此山渺无人烟,谁也说不好晚上会出什么状况,更何况镜头并非在帐篷之中,所以嘉宾们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嘉宾们是情非得已,观众们却是兴致高昂。
在这种高昂的气氛中,本就渐晚的天色终于彻底暗了下去,而燕云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林凤鸣见状心下却有些想笑,面上扭头对节目组道:“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燕云闻言一顿,主持人显然也忽略了这个问题,思索了一下道:“抱歉,我们忘记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
林凤鸣收回目光看向燕云:“没地方洗你就凑合一晚吧。”
燕云却不愿凑合,转而看向一旁的溪水:“溪水的下游有人家吗?”
林凤鸣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眉毛当即骤了起来。
主持人还处于不明所以的状态:“抱歉,没有,我们明天要去的温泉山庄在另外一个地方,如果去山下洗澡的话恐怕——”
“没关系。”燕云打断道,“我用热水在水边冲一下就好。”
乔山愣了一下后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季节?您确定?今晚的温度恐怕得突破零下……”
林凤鸣冷笑道:“不用管他,冻死拉倒。”
燕云闻言后知后觉才品出了林凤鸣的生气,实在是马有失蹄,等他想哄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林凤鸣冷着脸撂下他就走,任由燕云怎么说,他都只有一句话:“你一天不洗澡是会死还是会怎么着?”
燕云一听这个,立刻认真道:“会生不如死。”
林凤鸣蹙眉和他讨价还价道:“那你在帐篷擦不行吗?”
“帐篷里都是床褥,”燕云拗起来和林凤鸣简直不相上下,“染湿了就没法睡了。”
林凤鸣闻言彻底冷了脸,任由燕云再怎么说话都当没听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进帐篷。
燕云的行为其实有些反常,两人没离婚之前,他虽然也有一点洁癖,但并不是特别多。
可自从离婚后再见面,林凤鸣隐约察觉到他的洁癖似乎越来越重了,有时候夜晚办完事洗澡时,燕云总会不自觉地花费更长时间去冲洗。
冥冥之中,林凤鸣心下有个不好的猜测,却又清楚地知道正常情况下问燕云,对方肯定不会说,只能转而思考别的方法。
夜色渐深,林凤鸣和燕云率先选的帐篷确实不错,至少关上灯从外面完全看不出内里的情形。
林凤鸣冷着脸不搭理燕云,拿着节目组准备的麦克风冷着脸回了帐篷,观众们支着耳朵还想听他们俩吵架,奈何两人进了屋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根本没别的动静。
弹幕里一片遗憾,不过没等他们遗憾多久,寒冬腊月中,燕云居然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裸着上半身挂着毛巾便走了出来。
直播间安静了几秒后霎时沸腾了:
“卧槽,云子哥有澡是真洗啊”
“零下还敢裸着上身出来了,二十哥果然威武”
“啊啊啊啊这个身材,感谢老板,老板大气!!”
“云子哥真男人,不过不会有人穿着短裤洗澡吧?不会吧不会吧?”
“哥,网上有人一直造谣说你的二十是嫂胡说的,这你能忍?给他们点color see see!”
“放肆,宫规森严,二十阿哥茁壮健康,岂容他们信口雌黄!不过为了您的清誉,还是给他们这些乱嚼舌根的人看看吧!”
节目组准备的镜头相当只能,可能是听到了观众们的呼声,随着燕云的脚步,它还非常贴心地转了过去。
晚上采光不是很好,燕云走到河边,在一片黑暗中拿下毛巾,无数人睁大了眼睛才勉强能看清楚他的动作,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手动调亮度了。
好在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只见燕云扯下毛巾后,手上居然真的没有停,无数人的“啊啊啊”已经敲出来了,直播间马上就要充满尖叫声了。
可就在这时,原本被拉好的帐篷突然传来了拉链被人拉开的声音,那声音相当粗暴,众人还没回过神,便猝不及防地听到了某人很不耐烦的脚步声。
而后便毫无防备地对上了林凤鸣那张惊艳到让所有人失语的脸,弹幕瞬间安静了下去。
林凤鸣面无表情地掰过镜头,这下子观众们彻底看不到溪边的情况了。
燕云似笑非笑的声音伴随着浇在身上的水声响起:“不是睡了吗?”
林凤鸣似乎是看了他一眼,眼神明显为之一动后,又故作生气地冷下了脸,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转身回了帐篷,还不忘把拉链重重地拉上。
这下子观众只能听到帐篷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溪水旁燕云用热水浇洗身上的声音,弹幕终于坐不住了,捶胸顿足地吆喝起来:
“某人~吃醋~啦~”
“哦哟哦哟,宁宁你怎么跟你老公一样小气啊!!”
“看一下嘛,就看一下”
“啊啊啊刚刚美颜暴击谁懂,宁宁好伟大的一张脸啊啊啊!!”
“老婆,我们真不是为了看二十,主要是怕云子哥冻着”
“你这一声老婆和后面的发言加起来,属于是两头都要暗杀你的程度”
“ta就是想借机会看哥嫂do,网友的小把戏罢了”
直播间欢腾一片,镜头下却一片寂静。
燕云跟个铁人一样,站在寒风里似乎不怕冷,林凤鸣不喊他回去就硬挺。
北方的冬夜除了风声外格外寂静,连鸟叫都听不到几声。
在这种情况下,一瓢一瓢的水浇在身上的动静越发明显起来。
可观众们又看不到,只能不住地遐想。有人为此硬是把自己熬到了睡不着觉,不过对于忠诚的粉丝来说,确实有惊喜。
一群人看不到画面也听不到新的交流声,便开始在弹幕肆无忌惮地抒发“灵感”,仗着午夜直播间和微博不完全相同的审核模式,大家纷纷赞同婚礼当天不止要直播婚礼,还要直播洞房的美好期望。
但大家讨论着讨论着,突然有人敏锐地发现,随着燕云的动作似乎有什么越来越快的呼吸声被掩盖在了水声下面,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联想到刚刚林凤鸣恰到好处的出现时机,观众们立马破案了:
“卧槽,宁宁你是不是在偷看直播间!!”
“这个呼吸声是从近处传来的!绝对不是云子哥的呼吸声!!”
“啊啊啊啊呼吸声停了,宁宁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好可爱,妈的,宁宁好可爱啊啊啊宁宁看我!!”
“既然宁宁在看我就不演了,你们今晚能不能就是说,嗯,播点不能播的内容呢?”
在观众们的起哄下,呼吸声逐渐减弱,洗澡的水声也停了下来,一时间镜头下前所未有的寂静。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三分钟,林凤鸣率先受不了了,一把掀开帘子冷声道:“站河边洗了多久了还没洗完,那河里有你前夫?”
一句话把观众们说得捧腹大笑,燕云不愧是影帝,闻言脸上居然还能维持住:“前夫倒没有,主要是我老婆不让我回去。”
林凤鸣摔下一句:“那你就冻死在外面吧。”
言罢扭头进了帐篷,但这次他却没再拉拉链,燕云见状勾了勾嘴角,抬脚走了进去。
无数人睁大了眼睛,看到燕云居然还穿着裤子后忍不住在弹幕发出了自己的哀叹。
这下子外面的情形大家彻底看不到,但正所谓五感如果少了四感,那剩下的那一感就会变得无比敏锐。
几乎所有戴着耳机看直播的人,在这一刻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了帐篷中传来的有些剧烈的布料摩擦声和骤然响起的类似水声一样的东西。
期间还夹杂着一些不满的鼻音和加重的呼吸声,但很快便被逐渐大起来的水声淹没了。
那水声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一开始似乎是某方强迫的。
唇舌交融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暧昧,期间甚至还掺杂着吮吸和林凤鸣带着鼻音的不满声:“你别这么…唔……”
因为推拒,一开始的水声听起来有些激烈,可很快那股推拒的声音便小了下去,没一会儿便成了绵密又细小的交融声。
直到这时,平常天天在弹幕口嗨实际上没什么经验的观众才红着脸回了神:
“……!!”
“别什么?!别什么!!”
“好小子,人前人五人六,一进屋就这么哄老婆是吧?!”
“我靠我听到现在才听出来是在接吻啊啊啊啊为什么只是亲个嘴我就坐立难安啊啊啊”
“听觉的冲击真的比看到的更刺激,草,幻肢en了”
“怎么声音突然小了啊啊啊我已经脑补出宁宁从一开始的凶巴巴炸毛到后面被亲到舒服的样子了啊啊啊”
一吻毕,帐篷内的气氛明显和之前不同了。
燕云亲完了就开始哄,搂着人小声解释道:“我不是不进来,主要是刚冲完怕身上有水,进来之后打湿被褥,你睡得不舒服。”
林凤鸣的气明显消了一半,面上却还是不答话。
燕云见状为了逼他说话,似乎掀开了什么东西,而后——
“嘶……!”林凤鸣骤然拔高的声音响起,“你把手拿开,好凉,你别碰我……燕云!”
而后便是更加细小的声音,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可也有听起来也是摩擦但不大像是布料的声音,观众们竖直了耳朵抓耳挠腮地发疯:
“啊啊啊啊别碰哪??”
“哦莫,我突然理解了云子哥之前说的在特定状况下喜欢被叫全名啊啊啊宁宁喊全名真的好涩!!”
“天呐,是谁对着一片漆黑的屏幕笑得一脸猥琐”
“?谁在我家装摄像头了??记得开美颜谢谢!!”
屋内窸窸窣窣了半晌,最终总算是停了下来。
但林凤鸣带着喘息的声音紧跟着便响了起来:“你跟个冰棍一样别碰我,还有一床被子,今晚你自己睡。”
“哪有新婚蜜月就分床睡的?”燕云哄人的声音响起,“等会儿就暖和了。”
林凤鸣不依不饶:“等不了,我马上就要睡了。”
燕云语气一顿,似乎终于品出了一丝不对劲,语气微妙道:“那你有什么快速暖和我的办法?”
“你把酒喝了。”林凤鸣一副没听出他话里意思的样子,闻言语气都轻快了几分,完全不像是要睡了,反而透着一股迫不及待,“喝了就暖和可。”
此话一出,帐篷内瞬间安静了下去。
“图穷匕见啊林教授。”燕云施施然开口道,“明知道你老公的酒量给你提鞋都不配,还撺掇我喝酒?观众们虽然看不见,可都能听到,你就不怕我等下耍酒疯?”
林凤鸣似乎靠在被褥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更加清晰了,冷淡中还透着一丝慵懒:“哪那么多废话,你到底喝还是不喝?”
燕云看了他三秒后突然笑道:“喝,怎么能不喝呢?老婆劝的,就算是毒酒也得喝。”
他说完突然又顿了一下,笑意中却突然泛起了一丝危险:
“不过等会儿我若是喝醉了……你记得提前把麦关了,如果忘了或者关不掉,我可不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