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预演

同床共枕这么久,林凤鸣几乎能猜到燕云对每件事的反应,唯独在这件事上他猜不到对方的反应,亦或者说,他不敢去猜。

无论恼怒还是失望,后果一定都是严重的,但林凤鸣别无他法。

他终于松开了手机,垂下眸子看向自己的手心,他的掌纹比燕云的要浅的多。

婚姻线不长,甚至称得上短,不过生命线倒是很长,看起来真的能活到八十多。

原本林凤鸣不信这些,可是临到事前他却开始想要相信了。

他和燕云约定好了要一起去看他们的八十岁。

直播镜头都在,只要这一次成功了……林勇辉就没办法再威胁到燕云了。

林凤鸣心不在焉对着自己的掌纹伤春怀秋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在仅有两人,没有其他任何助手的情况下,二人录出的效果超越所有人的想象。

林凤鸣最终在四件裙子中选择了最“朴素”的那条,裙摆不带任何多余的设计,连暗纹都没有,艳丽的布料简约大方,没了款式的束缚,每一个动作都能带起怒放般的效果。

燕云也换上了符合符合剧情的装束,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真真正正地还原,林凤鸣特意戴了假发。

他自己的原发其实发质有些软,所以选了最经典的黑长直假发。

这种经典的发型其实对脸型乃至五官的精致程度都有较大的要求,稍微不到位一点可能就是灾难了。

但是林凤鸣完美符合一切要求。

当黑色的长发半掩住光洁的后背,艳丽的裙摆摇曳间露出一抹脚踝,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直了眼。

打戏兼具了力度性和观赏性,尤其是腿部在裙摆下用力时,肌肉收紧的力道美被红裙衬出了巨大的冲击,但这还不是最让观众兴奋的地方,弹幕的兴奋程度在燕云于床边跪下时达到了巅峰。

他的上衣因为之前的剧情被撕裂开来,裸丨露的饱满肌肉上带着尚未愈合的伤痕,与高坐在床侧的红裙美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仅是在体型上,更是在地位上。

观众们立刻便受不住了:

“啊啊啊这个张力这个打戏,我宣布104重拍!”

“我靠这个脚踝,和之前那条勒肉的带子不遑多让啊啊啊谁懂东方人的矜持美啊,感觉云子哥一手就能握住宁宁的脚踝”

“这不是第一?!这要不是第一我当场把手机吃下去!”

“宁宁为什么要奖励他?!踩我!”

“涩死我了涩死我了!这条裙子不愧是四十万的!比鱼尾还绝!”

“说起来鱼尾裙,为什么那次之后就没见过了,好奇怪”

“嘶……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最终这个片段就在林凤鸣走神,其他人兴奋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

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悬念,按复原程度来看,林凤鸣燕云第一,程旭穆央第二,段星贝和秦枫第三。

段星贝和秦枫作为倒数第一,倒不是说他们的表演有何不好,而是仅从复刻和原作的相似程度来判断。毕竟为了最后的契合程度,两人放弃了交上去的其中一首曲子,所以结果也在他们意料之中,并不因此沮丧。

作为真正的第一,林凤鸣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他一直沉浸在方才的事情中,直到节目组拿出属于第一的图册,颇有仪式感地递给二人,他才勉强回过神。

燕云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林凤鸣低头看去,眸色微动,只见上面贴的是是一条绵延的山路,路左是粉嫩欲滴的桃花,右侧则是簇放成团的菩提。

清晨的光线照过树冠,射在通往山寺的狭路上。

那是林凤鸣和燕云唯一一次旅游去的地方,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地。

他们结婚是在夏天,可是那一年燕云忙着拍电影,林凤鸣忙着评职称,等到两人都闲下来时已经是第二年春了,结婚纪念日也顺势推迟到了春天。

林凤鸣突然有些怀念,不止怀念那些美好,也怀念那些因为琐碎小事而产生的争吵。

两人去的第一天,林凤鸣一点仪式感也没有,洗完澡就在宾馆画图,被燕云以他根本不重视结婚纪念日为由收拾了一顿。

第二天早上林凤鸣自然而然地没起来,所以他们选择了当晚的凌晨上山,为了看日出。

林凤鸣对这种事情没太多执念,主要是燕云想看。

夜间的山上很冷,林凤鸣裹着大衣一边爬山一边嘲讽燕云脑子大抵是有病,想起一出是一出。

但他嘴上骂,脚下却没有丝毫的退却。

两人都不信佛,来只是为了看山景,凌晨四点多到达寺庙时,庙外空无一人,庙内却已经燃起了香烟。

二人在门口驻足了良久,最终却不约而同地抬脚走了进去。

林凤鸣穿着很厚的大衣,燕云恨不得连帽子都给他拉严实了,帽子中的毛挡了他的视线,他抬手扯下帽子后抬眸看去。

佛像高悬,庄严肃穆。

他收回视线打算和燕云说点什么,一扭头才发现对方正闭着眼,仿佛在佛像前祈祷什么。

林凤鸣原本该嘲讽对方,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劳什子吗,现在怎么拜起来了,底线挺灵活啊。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转身看向佛像,半晌缓缓闭上了眼睛,以平生最大的虔诚发下了唯一的祈愿。

拜完之后两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人家这个庙也非常古朴,没有扫码捐香火的地方,二人在原地站了片刻后只能尴尬退场。

两人继续沿着山路走,快要走到山顶时,东方天际缓缓泛白,走在前面的燕云驻足片刻侧身跟林凤鸣道:“看看,赶上了吧,你再起得晚一点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凤鸣累得有点骂他,正准备掀开帽子抬头,一阵风突然袭来,吹落了一树的菩提花,淡黄的花絮飘洒而下,刚好落在他的肩头。

燕云见状愣了一下,太阳刚好在此刻于他身后升起,他错过了自己最想看的画面,而这一幕最美的画面,全部落在了林凤鸣眼中。

林凤鸣见状连忙推他:“日出了,快点看。”

燕云却压根没管日出,他抬手拿起那枚菩提,倏而笑了:“虽然没掏钱,这佛倒是也挺灵。”

林凤鸣闻言一顿,狐疑地看着他:“你许了什么愿?”

燕云说着从旁边拽了一朵桃花,低头跟插花一样把手里的花都插在了林凤鸣的鬓边,对方头发短,花顺着往下滑,这人便突发奇想地把花都塞进了帽檐里,做完这一切才顶着林凤鸣杀人般的目光悠悠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凤鸣闻言拽了一把菩提花就往他身上砸,燕云噙着笑侧身躲开,嘴上不饶人:“你许了什么愿?”

林凤鸣抿了抿唇也不说,燕云“哟”了一声嘲讽道:“想听别人的自己却不说,这么双标啊?”

林凤鸣想回点什么,太阳却在此刻升出地平线,绚烂的阳光倾斜而下,洒在鲜花和肩头。

两人闻言一顿,扭头望去,恰好是天幕初白,晨光熹微。

那日的景色林凤鸣这辈子都不会忘。

然而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燕云在佛前到底许了什么愿,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对方只许了八个字——

“岁岁如歌,宁宁万安。”

而燕云也并不知道,林凤鸣那天在佛前,发下这辈子唯一的祈愿——

“我想与他白头偕老。”

看到这张熟悉的照片,林凤鸣忍不住看向燕云,对方感受到目光后顺势抬眸,见状挑了挑眉:“这次去还看日出吗?怕不是又起不来吧,林教授?”

林凤鸣嗤笑:“某人起得倒是早,吆喝声也挺响,最后不还是错过最想看的景色了,这次希望你运气能好点,大明星。”

燕云闻言却勾了勾嘴角:“鲜花配美人,我可没错过最想看的景色。”

林凤鸣一愣,意识到他的意思后陡然红了脸,抿了抿唇没说话。

旅行启程的时间定在了周末,段星贝和秦枫虽然是倒数第一,但也能享受到节目组准备的常规旅行。

程旭和穆央是自费的,准确来说是程旭自费,不过节目组还是给出了他们当时制作好的旅程指南。

就等着周末出发。

不过他们一走,小猫就没人看了,好在云燕从国外赶了回来,火急火燎地给他俩打电话让他俩还钱。

林凤鸣把从她那里“骗”到的五万块钱如数奉还,还加了几千,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帮我们照看几天小猫。”

拿了钱的云燕瞬间眉开眼笑,当天就来把小猫接走了:“乖宝宝,你爸跟你妈要去度蜜月了,跟姑姑回家好不好啊?”

不过抱着猫临走时她脚步顿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跟林凤鸣道:“嫂子……那什么,你最近找乐冬有什么事吗?我问他他也不说,要么岔开话题要么一副不可言说的神棍样……”

燕云刚好拿着猫窝从楼上下来,林凤鸣瞟见后登时一僵,回过神连忙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以林凤鸣对云燕的了解,这姑娘和兄弟不一样,虽然一母同胞,但在这种事情上很有边界感,能问出刚刚这句话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

云燕听了他的回答后也果然没再问,燕云拿着猫窝走过来对她道:“杵在这儿干嘛?还有事?”

她也没把乐冬的事说出来,而是摇了摇头道道:“没事了,祝你们蜜月开心,有事联系,当然,记得给你们儿子打钱。”

燕云一把将猫窝扔在她车里,反手给她赚了五百让她快滚,云燕嫌弃道:“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爱要不要。”燕云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你嫂子那儿骗了多少钱。”

云燕闻言一句话没再说,带着猫麻溜地滚了。

旅程开始前的晚上,两人回到家收拾东西。

走到门口时,燕云的脚步一顿,陡然升起了一股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指纹没改吧?”他故作镇定,抬手要去开门。

林凤鸣抱臂站在一旁,冷不丁道:“改了。”

燕云一愣,想收回手已经来不及了,手指刚好按在指纹锁上,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和林凤鸣的声音同时响起:“改成野男人的指纹了。”

那股微不足道的怯意因为对方一句话烟消云散了。

燕云看向林凤鸣挑了挑眉,下一秒把行李往门口一放,一把将人抱起来,关上门就往浴室走。

林凤鸣完全不明白普普通通的玩笑话怎么又让这人发疯了。

等到他回过神打算挣扎时已经晚了,燕云反手关了浴室门,把他放在浴缸中后就开始一言不发地脱衣服。

腹肌露出来的那一刻,林凤鸣瞬间便没了挣扎的想法,他几不可闻地吞了吞口水,腰非常不争气地软了一半。

燕云按下启动键浴缸开始自动进水,温热的水流缓缓没过脚踝,有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

林凤鸣突然感觉自己像条被人圈养的鱼,下意识收腿,那人顺势一脚跨了进来。

但燕云在他对面坐下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靠在浴缸中打量着浴室中的一切,似乎在回忆什么。

可惜林凤鸣完全没这些伤春怀秋的细胞,他忍不住抿了抿嘴唇,难耐得有点忍不下去了。

燕云缓缓环视一周后,池水已经放了一半。此刻他身上□□,林凤鸣却穿得衣冠楚楚的,被水打湿的布料贴在腰身,黏腻中带来难耐的痒意。

最终燕云把视线落在了林凤鸣身上:“宁宁,过来。”

林凤鸣和他对视了三秒,骤然起身,撑着浴缸的边缘坐在对方身上,肌肤相亲的那一刻,林凤鸣听见自己大脑中的什么东西断掉了,他环着身下人肩膀吻上去的那一刻才意识到,那似乎是自己的理智。

燕云却在此刻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制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现在没摄像头了,老实告诉我,”燕云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凤鸣,“林宁宁,这几天瞒着我打算干什么?嗯?当你男人是傻子?”

林凤鸣喘了口气,打算故伎重演,低头轻咬了一下对方的手指,却被人借此机会按着舌头撑开口腔:“唔……”

“有点新意行吗宁宁,这招已经不管用了。”燕云一手扣着身上人的腰肢,一手按压着对方湿滑的口腔,语气无比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说不说?”

林凤鸣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闻言含着水意和燕云对视了三秒,最终呜咽着摇了摇头。

燕云被他气笑了:“大夏天的,衣服穿得有点太多了……接下来我每问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就自己挑一件脱,听明白了吗?”

林凤鸣被他按着舌头说不出话,闻言只能眼神明艳地瞪着他,最终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燕云抽出手指,沿着他的嘴角往下,带着湿滑的液体按在他的喉结上,“你为什么瞒着我?”

林凤鸣浑身一震,垂下眸子不说话,片刻后颤抖着抬起手,当着燕云的面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

被水浸到透明的布料从肌肤上艰难地扯下,被人随手扔在浴室的地上。

“好。”燕云勾了勾嘴角,眼底却带着冰冷的怒火,“第二个问题,在你眼里,你瞒着我的这件事足以让我比现在更生气,是吗?”

片刻过后,浴室的地上又多了一件衣服。

“最后一个问题。”两个问题都没得到回答,燕云不再笑了,他攥紧身上人的腰肢,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道,“你联系乐冬咨询的是商法、民法……还是刑法?”

怀中人闻言一颤,最后一件布料终于也被扔在了地上。

林凤鸣浑身颤抖,想往下坐一点沉进水中,却被人牢牢地攥住,只能像个精美的艺术品一样任人观赏。

这让他羞耻到大腿紧绷,几乎不敢抬头。

他和燕云的差别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林凤鸣是那种会把草莓蛋糕上的草莓第一口吃掉的人,他喜欢彻底的大开大合,纯粹的灵肉相合;燕云则会把草莓留到最后,喜欢眼下这种,像猎人逗弄猎物般的折磨,一定要把猎物玩弄到精疲力尽才开始享用。

林凤鸣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今晚怕是不能善了了,燕云已经气到了极致,这是对方唯一整治他的手段。

说实话林凤鸣已经很久没经历了,之前对方再怎么生气也是用各种花样折腾他,而不是像眼下这样……故意吊着他。

林凤鸣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他是在是忍不住了,颤抖着开口道:“燕云……”

燕云却铁石心肠般没说话,他的神情有些阴郁,反倒衬得他这张脸更英俊了。

正当林凤鸣打算再说点什么时,燕云突然低声道:“宁宁……你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己很无能。”

他嘴上这么说,语气中却不见丝毫无力,有的只是鲜明的怒意。

林凤鸣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羞耻得耳根都要红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对不起。”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说出道歉对他来说简直比刚刚亲自脱下衣服更难为情,奈何燕云却不领情。

“道歉要是有用,要警察干什么?”燕云嗤笑道,“扭过去。”

林凤鸣一颤,语气稍微硬了几分:“你别借机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燕云挑了挑眉,语气已经压抑到了极致,“你应该不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得寸进尺,别让我说第二遍,林宁宁。”

林凤鸣从心底升起了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像是恐惧又像是兴奋,其中更夹杂着歉意和说不清的酥麻。

燕云当然可以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直接去翻看他的手机,亦或者一通电话打给乐冬逼问林凤鸣到底想干什么。

但正像网友们评论的那样,曾经燕云的肆无忌惮全部来自林凤鸣的默许,正是林凤鸣的纵容才使得他有恃无恐。

可如今,他们离复婚只有临门一脚时,他却失去了这种特权,他因此愤怒到恨不得发疯,却因为林凤鸣不愿意,不敢越雷池一步。

林凤鸣蓦然闭了闭眼,扶着浴缸的边缘战栗着转过身,期间还打了一次滑,上半身直接摔在池水中,腰部被迫微微下陷,再往后的部分却因为支撑问题高高抬起。

身后的呼吸声骤然凝滞了,林凤鸣摔得膝盖有点疼,他小声抽了口气后揉着水下的膝盖准备坐直身体,恰在此时,一阵大力毫无征兆地从身后传来。

林凤鸣猝不及防被人按在浴室的墙上,瓷砖冰得他想瑟缩,去被人按得没有丝毫空隙。

“跪好。”身后人冷冰冰道,“抬起来,高过水面。”

林凤鸣小声呜咽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开始示弱:“哥哥……”

“喊什么都没用。”燕云油盐不进,“不愿意?那现在就去睡觉。”

这话跟灵丹妙药一样,喂下去后再硬的骨头也软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准备好的大巴将他们接到旅程的第一站。

为了保护嘉宾们的隐私,防止透漏住址,直播是从他们两人下了大巴才开始的。

从中期投票结束到旅游开始,中间过去了整整三天,观众们再次看到他们俩时老泪纵横,纷纷表示:

“整整三年啊,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啊啊啊啊三天不人不鬼的日子,我终于等到你们俩了!!”

“没有哥嫂磕我要死了!!!”

“没有直播的三天你们一定在大do特do吧!没有的话我要闹了啊!”

“糖糖糖,我低血糖,快快快让我摄入云凤糖!!”

不过大家嚎了一会儿就敏锐地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林凤鸣抿着唇走在燕云身旁,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奇怪,但仔细一看又似乎挺正常的,神态也没什么不对,但就是哪哪都透着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两人过马路时达到了巅峰。

绿灯刚亮,林凤鸣抬脚想走,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燕云一把牵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了身后。

林凤鸣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骤然僵了一下,眼尖的人甚至看见他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就像是过电一般。

这下子大家终于品出不对劲出在哪了:

“我靠,之前每次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好像都是他们俩有身体接触的时候,是我污眼看人污吗?”

“嘶……云子哥你这三天背着兄弟们干嘛了?你老婆怕你怕成这样?”

“!!!宁宁好像是那个x文里被老公DO出PTSD的主角,一碰就软到站不住,这是可以说的吗?”

“就是说……他们俩这个相性,我真的好好奇宁宁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两人见不着面想对方了怎么办”

“嗯,还能怎么办,视频啊,我说的是正经视频”

“你们说的视频是不是云子哥拿出一打银行卡,隔着屏幕老婆脱一件他报一张银行卡的卡号”

“他们俩我感觉像是换过来,云子哥想纯纯聊两句,宁宁只是馋他身子,不过云子哥大概抵不住老婆两声哄就脱完了”

“合理,原著!”

林凤鸣很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但之前三天的经历实在是深入骨髓,以至于他现在只是被燕云看一眼就情不自禁地想颤抖,更不用说被他抓住手腕了。

浴室中他被吊的彻底失去理智,却实在不能说出他想做的事,为了让燕云放过他,他只能挂着泪颤抖道:“除了…除了这件事不能说……其他事情都可以……求你……”

燕云掐着他的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什么事情都可以?”

林凤鸣战栗地点了点头:“……可以。”

接下来的三天林凤鸣彻底明白了过去的燕云到底有多克制,对方甚至都没疯到底,便把他折腾得溃不成军。

从始至终卧室门一直是开着的,林凤鸣在某个夜晚不长眼地让燕云去关门,燕云动作一顿,眼底晦暗不明地看着他道:“你确定吗?关了说不定就打不开了。”

林凤鸣陡然意识到了燕云不关门的原因——即便怒意蔓延到了这个程度,对方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克制,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把林凤鸣关起来,才特意打开卧室门,时刻提醒着自己要留着最后一丝清明。

自此之后林凤鸣没再提这个问题。

待他从深入骨髓的战栗中回过神时,燕云已经牵着他走过了斑马线。

红绿灯外的不远处就是一中。

眼下是七月末,还处于暑假,有些高中的高三生倒是已经开学了,但从十字路口遥遥望过去,一中依旧门可罗雀,一个学生也没有。

全省第一的高中自诩从不拼学习时常,只拼学习质量。最优质的生源带来的自然是能肆无忌惮让学生放假的底气。

看着远处熟悉的校门,林凤鸣心下感慨万千,正当他踩在最后一条斑马线准备向学校走去时,学校对面的小巷口,一个戴着破旧帆布帽的身影突然一闪而过,看背影似乎是个中年男人,但当人想细看时,那身影已经彻底不见了。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人,连燕云都没往那边细看,但林凤鸣认出了那个帽子。

那是林安十四岁那年用林凤鸣攒的钱给他父母买的帽子,两人爱不释手,可惜任敏的那顶丢了,她硬要说是林凤鸣偷的,为此还把林凤鸣骂了一顿,不过帽子还是没找回来,最终全家只剩下了这一顶,被他们俩轮流戴着出去,逢人就炫耀这是他们大儿子买的。

如今这顶帽子出现在这里便说明——林勇辉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