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花飞叶和狼女都被这一幕给吓得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莱恩斯的身体古怪地扭曲着,一根根树枝穿破他的皮肉朝外生长,溢出的鲜血几乎沾满了藤枝,与那股嫩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血液喷洒了一地,翻出的血肉恐怖至极。
藤枝交织在一起,渐渐长出繁茂的枝叶,不一会儿便长成了一棵两三米高的树木。
然而莱恩斯整个人就像是被穿在树干上,枝干从他的双臂和肩头脖颈处长出来,他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可更为凄惨的是,他并没有死亡,他还活着。
花飞叶他们已经受不了的在旁狂吐了起来,就连银环和瑞克他们几个没少沾过人命的家伙,都绷不住地吐了。
就连季灵都有些不忍直视,偏着头闭着双眼。
那种痛苦几乎让人无法想象,季灵抬起头看向那棵“树”,那模样,就像是树上长出了一个人脑袋。
莱恩斯暴凸着双眼,张动着嘴巴,却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口型,暴凸的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充血的眼眶中溢了出来。
他在说:“杀了我!”
“季灵,帮他一把吧。”
封云枭有些不忍地说道。
季灵点了点头,用灵识探查了一番,而后,目光注视向了莱恩斯胸口那被藤蔓包围住的心脏。
季灵转头看了一眼地上不远处的魔法杖,抬手一招,魔法杖便飞入了她的手中。
拥有着金属色的黑色木头材质,足够坚硬。
她抬头看向莱恩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飞身而起漂浮至了莱恩斯的跟前。
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冷漠,带着一丝怜悯和温柔。
“莱恩斯,很快的。”
她话音还未落,手中魔法杖的尖端便对准了莱恩斯的心脏,而后噗嗤一声,季灵动用了一丝灵力,魔法杖瞬间扎穿了莱恩斯的心脏,整个魔法战直接钉入了莱恩斯的身体。
“安息吧,莱恩斯。”
鲜血顺着莱恩斯的嘴角溢了出来,他那盈满痛苦的双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解脱,而后头一歪,永远的合上了双眼。
季灵心底一阵唏嘘,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就这样陨落在了异国他乡,还不单纯是异国他乡,而是荒无人烟的秘境。
不会有人知道他死在这儿,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的故事,他的荣誉,都会被掩埋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本应该在奥伦特过着他那绅士贵族般的生活,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魔力,显摆着自己魔法师的身份,享受着他人的崇拜和敬意。
可如今,却就这么草率的死在了这个地方,还死的如此的痛苦和悲惨。
封云枭和耿修都不住地摇头,觉得有些惋惜。
季灵缓缓地落了下来,转头看向那几乎都快吐得虚脱的几人,摇了摇头,转头朝封云枭道:“你和他们就留在这吧,你看好他们,我和耿修过去那边看看,这里的植物很诡异,你们还是在这儿更安全些。”
封云枭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似乎不太放心地看了耿修一眼。
耿修啧了一声,“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封云枭白他一眼,“没什么意思,你别拖季灵的后腿。”
耿修狠抽了一下眼角,恨不得给封云枭一拳,“会不会说话?”
“行了,走吧。”
季灵看向远处那棵巨大无比的“生命之树”,抬步缓缓朝那边走去。
“季灵!”
走了一段,耿修突然喊了一声,他拧紧着眉头,浑身满是警戒。
季灵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随着两人越走越深,越来越靠近那棵巨大的生命之树,周围附着在树根上的那些藤蔓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它们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朝着两人周围不断地汇聚而来。
耿修一双眼快速地扫视着这些藤蔓,一想到这些东西是活的,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周围汇聚过来的藤蔓越来越多了,已经开始在季灵和耿修的周围堆叠成了一圈高大的围墙,几乎快要将两人淹没了。
但神奇的是,两人前进的方向却始终保持着一条道路。
眼见周围的藤蔓组成的墙面越来越高,耿修不禁有些越发烦躁起来,这种诡异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
然而,他神兽的威压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这些植物似乎无所畏惧般,完全无法预测这些植物的意图。
“季灵。”
耿修再次不安地喊了一声,季灵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
烦死了,能不能消停会。
耿修猛地低头,就见几根藤蔓已经开始游向了他的脚边,他猛地甩出了一道朱雀火,赤红的火焰瞬间流窜了开来。
然而,和预想中的完全不同,那些藤蔓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疯狂地朝两人奔涌了上来。
那些藤蔓外包裹着金红的朱雀火,如海浪般的藤海奔涌着就朝二人掩埋了过来。
耿修反射性地又捏出了一团朱雀火,一旁的季灵忙一把将他扯到了身后,周身忽然刮起一圈旋风。
一阵飞花走叶,绿色的透明的树叶与粉嫩的朵朵桃花交织成奇妙的灵光将两人包围在了其中。
绿色的透明藤枝由季灵脚下蔓延而出,轻柔地攀附上那几乎将两人围堵得密不透风的藤海。
耿修愣住了,季灵并没有攻击,倒像是在耐心又温柔地抚慰着这些植物。
奔涌而来的藤海停住了,透明的绿色藤蔓和那些藤枝竟轻柔地交缠了起来。
藤海在褪去,封闭的天顶渐渐打开,季灵转头看向耿修,抬手毫不客气地就给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不是让你别轻举妄动的吗?”
耿修吃痛地挠了挠头,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季灵朝他又瞪一眼,“还愣着干嘛?还不把朱雀火收回来?”
“哦!”
耿修委委屈屈地将朱雀火收了回来,他诧异不已地看着那些退来的藤枝,小声问道:“季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灵看着周围缓缓蠕动的藤枝,道:“这棵树已经成精了,它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