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中心的楼顶上,横架着许多管道,还有水塔和巨大的通风管道。
四人围站在楼顶的通风口,这是一个巨大的像是圆形烟囱的东西,通往建筑之中,在入口的位置沾有不明的粘液和蛛丝。
这巨大的通风管道足矣容纳一个人,只是,郑露探头朝里头看了一眼,就见通道壁上全都是满布的蛛网。
她抖了抖,“喂,咱们不会是要从这里进去吧?好恶心啊!”
郑寒率先抬脚探入了通风管道里,“你总不能从别的地方破入吧?这不是在高调宣扬我们来了吗?万一它们还有其它出口呢?也不知道咱们的结界布的够不够大。”
他已经坐进了通风管道里,不等郑露回答便率先滑了进去。
祁司夜看向郑露,催促道:“该你了!”
“我第二个?我不,我最后一个!”
郑露狠狠摇了摇头,一想到下面全是蜘蛛和蜘蛛卵,她就抑制不住地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行吧,我先下去!”
卢晓两手一攀,直接就跳了进去,祁司夜也没犹豫,紧接也跳了进去。
瞧着这三人干脆利落的样子,郑露没办法只好慢慢腾腾地坐了进去。
“唉!怎么就偏偏是蜘蛛呀!我最讨厌蜘蛛了!”
她嘴里一边唠叨着,一边滑了进去。
管道不长,没滑多久,前方的管道就出现了一处断裂的口子,周围全都被蛛丝所包裹着。
郑露从管道里掉了下去,双脚落在软乎乎的地面上,被蛛丝覆盖的地面像是铺上了一层地毯。
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感应到郑寒他们三人的呼吸。
忽然,旁边亮起了一个荧光石。
黄绿色的光芒在白色蛛丝的反射下显得越发明亮,只是着光线的颜色让周围显得越发阴气森森。
荧光石的亮光将周围照亮,大家这才看清周围的景象。
完全看不出这洗浴中心原本的样子,视野里只有大片的白色蛛网,如同一层层厚重的纱布,将周围的一切都覆盖的严严实实。
这里毫无疑问,正是魔蛛的巢穴。
周围除了被蛛网覆盖并没有别的东西,就连魔蛛也没看见一只。
四人很小心,都施展着隐息术。
虽然他们无法像季灵那样做到几乎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全部隐匿,但是总比大喇喇地闯进了的好。
郑寒和祁司夜走在最前面,卢晓和郑露走在后面。
他们缓缓地沿着构筑出的洞道走去,落脚的触感很软,这种感觉却让人十分的不舒服,莫名的让人恶心。
由于周围全都被厚实的蛛网所覆盖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构造,直到走到一处长长的笔直通道,四人才发现,这里或许是一个走廊。
四人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了大概二十米,来到了一处楼梯口。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着,三楼和四楼的布局不太一样。
四楼是一间一间的房间,而三楼则是左右各有两个双开门,里面应该是娱乐的场地。
双开门大敞着,上面密布着蛛网,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走在前面的郑寒和祁司夜不由地停下了脚步,郑寒赶紧抬手竖指了食指,示意郑露和卢晓别出声。
洞口内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有无数的步足在里面爬动着。
祁司夜朝郑寒示意了一眼,而后将手里的荧光石塞进了郑露的手中,两人一左一右,缓缓地朝着那黑洞洞的入口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过去。
两人一步三挪地来到洞口处,悄悄地探着脑袋朝里面一望。
黑暗中就见无数亮着的红点在里面微微颤抖着,甚至还咔嚓咔嚓地发出着古怪的咀嚼声。
一声嘶叫,忽然在祁司夜耳旁炸响。
他猛地一个转头,正巧与八只单眼对了个正着,它前方的螯肢不停挥舞颤动着,嘶叫的口中散发出一阵恶臭。
咻!
一阵破风感忽地袭来。
“艹!”
祁司夜不自觉地爆了一句粗口,猛地朝后撤回了脖子,就见一条刀锋般的步足从眼前划过。
魔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紧接,整个洞穴里的魔蛛全都躁动了起来。
“该死!”
祁司夜眉头一锁,手中立刻多了一把银色的灵剑,挥舞着银剑就斩了过去。
正在楼梯间的郑露和卢晓就见站在洞口的两人忽然抽出了灵剑,俩人二话不说也纷纷抽出灵剑冲了上去。
不断在洞内炸亮的灵光将原本漆黑的洞穴瞬间照映得亮如白昼。
洞穴中的魔蛛数量足有几十只,不过,他们大小不一,最小的有二三十公分,最大的有一米左右。
这大小只是其身躯的大小,可不包括步足的长度。
倘若加上步足,最大的一只就足有一人高两米多宽。
他们的八只单眼发出着血红的光芒,暗紫色的身躯上反射出一阵暗绿色的莹光。
巨大的娱乐厅里,弥漫着浓重的魔气,呈现如有实质的紫色,这些巨大的魔蛛散布在黑暗之中,就像一只只躲在暗处贪婪又阴险的恶鬼。
他们四个是第一次面对魔物,心里即紧张又有些兴奋。
祁司夜手中长剑雷光炸起,如长鞭一般的雷光横扫过几只魔蛛,便炸出几团绿色的血雾。
郑寒手中挽着眼花缭乱的剑花,郑露剑身燃着赤红的灵火,卢晓的金色剑气也势不可挡。
四人打得十分起劲,不一会儿周围就落了不少魔蛛的残破尸体。
不过,很快,那些魔蛛便突然褪去,它们不再正面袭击,而是飞快地在天花板和四周游走起来。
它们的速度快得惊人,形如鬼魅在满布蛛网的大厅中神出鬼没。
无数蛛网从四面八方撒落,郑露挥击出一团灵火,却发现蛛网丝毫没有损坏的迹象,她忙挥击出一道剑气,将蛛网劈斩开来。
此时,一团白色的物质朝她飞了过来,直接粘住了她的脚背,如同裹了一团泥藻,连抬腿都困难。
就在这时,一只魔蛛忽地从上扑了下来,郑露慌忙想要后退,脚下却是一绊,身体不稳地便朝后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