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贵今日是真气极了。
咬牙切齿道:“以后这个什么良人, 良鬼的,别让我瞧见,真是登鼻子上脸。”
宁桃抹了把冷汗。
理论上梁姽确实没错, 是宁桃自己不好,可事实上宁桃也不太能接受她的脾气。
不过,这跟他又没关系,他还接受不了黄樱呢,可人家连盛还不是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呗。
只要不是他媳妇就成。
话说回来, 今日也多亏了梁姽,不然真闯了什么大祸, 后果不堪设想,一会他得去大殿里上柱香。
多谢菩萨保佑。
宁桃回去时, 饭菜已经上桌了,秦先生和刘先生坐在一起喝着茶, 见他回来便道:“你没把人家的塔给拆了吧。”
宁桃有个毛病, 想要看那件东西的构造, 非得把那东西给拆了不行。
先前太子送他的怀表,如今还躺在那儿成一堆零部件着呢。
宁桃还没开口, 马富贵就气哼哼地往那儿一坐道:“拆倒是没,不过却被人给教训了一通, 还以为京里的姑娘都是什么名门之后,温柔知礼,却不知道梁大家人那个鬼丫头说话做事,一点都不过脑子。”
若是你是个长辈, 马富贵觉得也认了。
若是与他们极熟, 他也认了。
你算个毛毛呀!
马富贵气得有点口无遮拦, 宁桃只得尴尬地把情况给解释了一遍。
秦先生一拍桌子道:“好小子,你居然找到十八块。”
想当年,他才找到了八块,老爷子还说他眼光已经不错了。
刘先生奇怪道:“这还有什么说道?”
藏骨塔嘛,字面意思呗,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墓,上头建了个塔。
墓就在塔下,那十八块不一样的地砖,据说同时启动的话,会打开墓门。
再具体秦先生自个儿也不知道了,关键是宁桃找到了十八块,可见眼光十分精准了。
宁桃:“……”
所以,我差点把别人的墓给挖了。
的确是不应该啊!
阿弥陀佛!
秦先生道:“其实梁姑娘这么生气,也是有原因了,据说梁家在那个时候还是皇族,不过那年头世道太乱,天下谁都能做皇帝,这么一来二去就梁家也没在位多少年。”
所以,藏骨塔怕是梁家的祖坟,你说你到人家坟头蹦迪了,小姑娘没抽你都算客气的了。
马富贵原先还挺生气,一听这个立马调转方向,喷了宁桃一脸热气,“该,找骂。”
宁桃还能说什么。
只能一会去梁家给人赔个不是呗。
千松寺的斋饭还是蛮好吃的。
比起红山寺还是差了一些,果酒也就那个样吧,宁桃闻了闻,就觉得头有点晕,秦先生抽了他两下,“不能喝酒就离酒远点。”
宁桃点了点头,领着小孙拿着东西先去大殿上了柱香。
然后,小孙去盯人,他还得去藏骨塔瞧瞧,起码得进里头看看。
小孙道:“公子,刚才又来了几位夫人,瞧着都是与咱家夫人年纪和身份差不多的。”
其中有两家他还认得,王氏正与大家在一并吃斋菜呢。
宁桃道:“还得麻烦你再盯着点,一个人盯不过来就找东桂。”
小孙道:“这样不太好吧。”
“你盯着那两位,让他稍微注意下今日都有哪几家的过来了,一会让他把门户给报过来。”
宁桃总感觉,这两人既然下手了,那么肯定不止王氏一人。
就像那种什么集、资的,一般要骗都一群。
你介绍我,我介绍你,跟搞传销似的。
小孙明白。
宁桃借着中午给王氏请安,去王氏那儿晃了一圈。
一桌的女人,一个脸比一个黑,有的还带着血色,结果,个个都跟王氏一样精神抖擞,以为要发大财,从此在家里横着走了似的。
再一听她们这聊天内容。
宁桃大概就明白了,全被人给忽悠了。
宁桃与王氏请了个安,王氏又顺便跟大家炫耀了一下自己的状元儿子。
宁桃尴尬又有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趁着传说中的素佛跳墙上来之后,便领着小孙走了。
小孙抹了把汗道:“太热情了。”
宁桃笑道:“盯紧点,指不定他们今日有什么重要活动呢。”
小孙点头。
宁桃一人拿着纸笔去了藏骨塔,还真如梁姽所说,她那几页纸,根本不够用,这次宁桃带了一个本。
知道了塔的来历,也就没敢再探究,一个人默默的进塔,边走边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头传来齐望的声音。
“宁师兄你在里面吗?”
宁桃应了一声,顺手把这一部分画完,才下了塔。
齐望见他出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拉着宁桃转身就走。
宁桃奇怪道:“什么事呀?”
“隔应。”
自打刚才秦先生说了这下头是个坟,他这心里就有点抵触,结果宁桃还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他就心里更发毛。
还是走远点再说。
眼看着离塔也有两三百米了,齐望把来意给说了。
连盛那边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此刻正在院里等着他。
马富贵他们在后山捡栗子,就齐望自小在村里长大,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这不就只能让他来找宁桃了。
宁桃没想到,连盛的情报网这么发达,这才两个多时辰就有消息了。
宁桃回到小院。
连盛正拿着弹弓吓唬鸟玩。
见宁桃进门,立马调转方向瞄准宁桃。
秦先生吓了一跳,却见连盛的手已经松开了,只是嘴巴发出了“砰”的一声音。
宁桃倒是没躲,道:“屋里说吧。”
连盛身后还跟着他侍卫,正是他派去探消息的那位。
进了屋,侍卫直接把查到的消息递给宁桃,恭敬道:“如宁大人所说,那两人来路不正,小的查到最近扬州府那边也发生了一起诈骗案,连扬州知府的夫人都给卷了进去。”
何止是骗了知府夫人,甚至连布政史的夫人,还有几位知名的皇商,都给卷了进去,如今那边已经在查了,共计被骗了十来万两银子。
可这年头没有照片。
到底是不是这几个人谁也说不清楚。
侍卫道:“如果想要确切的消息,须得给那边递消息,让那边派人进京指认。”
宁桃:“……”
这可真够麻烦的。
宁桃道:“能不能找个罪名把人给扣了。”
这样也不怕这几些人得到消息给跑了。
连盛好笑道:“你以为扣人那么容易?要是真能随便找罪名扣人,这些官员还不无法无天,到时候再说一句,不好意思抓错人了,再把你放了,这还有什么法度可言。”
“所以,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稳住这几个人。”
宁桃明白他的意思,不能让对方立马得手,所以,得另想个法子……
连盛倒是有个法子。
这几个人即然是想要钱,为什么不让宁桃抛出个橄榄枝。
被他一提醒,宁桃还真想起来一个,前两天收到信。
这次出去的商队,比上次顺利,因为有了经验,东西卖得特别快。
除了发回来一些卖得特好,供不应求的一些货物清单之外,还说了,可以在来年春天再组建一支。
宁桃就想着,能不能把这个给抛出去。
看看能不能把人给稳住。
再者,因为瓷器与刺绣卖得好,他打算再建个绣坊和瓷窑,这即需要人也需要地。
这中间的利润也相当可观。
连盛:“……”
我就开了个头,你就没完没了了。
宁桃道:“你觉得怎么样?”
连盛不想理他,甩给他一个后脑勺,拿着弹弓瞄准了屋里的一个花瓶。
宁桃挺无语,你倒是说句话呀。
成还不成呀。
连盛被他推的烦了,气道:“你一下子想了这么多法子,还问我做什么。”
宁桃好笑道:“那你生个什么气。”
“你这么优秀,还让不让有活路了。”
“啥?”
黄樱句句都是我师弟人可聪明了,我师弟又会做生意,又做读书……
我师弟除了不会弹琴之外,君子六艺样样都能拿得出手。
想起这个连盛就有点来气,他是鬼迷了心窍才来跟宁桃玩,自己找气受。
宁桃呵呵两声,“那你还说,她温柔善良,纯真可爱呢,我说啥了没?”
连反驳都不敢反驳。
连盛气道:“上次在宫里都来得文的,今日咱们来个武的,你若赢了,我便不气了。”
“你不气了,是不是要哭呀!”
“都说哭出来就好了。”
宁桃说完,差点被连盛按在地上揍一顿。
连盛可不是安宇,光靠一张脸唬人,他拳头也是很硬的。
于是,在宁桃话音未落时,他拳头已经砸了过来,宁桃心头一凛,哎呦了一声,你居然来真的,这才险险的躲了过去。
宁桃和连盛两人从屋里追到院里,围着院里的老树转了两圈,连盛拿着弹弓就要打他,秦先生吓了一跳,连声道:“世子爷,玩归玩,这样小心伤着人。”
连盛:“……”
宁桃他们在千松寺吃了个晚饭,这才晃晃悠悠的下了山。
王氏今日约的人小孙和东桂已经打听清楚了。
都是与王氏平时来往比较多,丈夫的官位还没有谁能超过宁少源的,而且出身要么是大族里的庶女,要么是秀才的女儿。
总之,与王氏一个圈子倒是能说得过去。
秦先生看完道:“我倒是想起来,扬州知府隋大人的夫人也是小门小户出身,还是继室,且比隋大人小了十来岁。”
一家人都指望着女儿过日子。
怎么说呢,如果她被骗了,秦先生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宁桃明白他的意思。
这跟骗老头老太太今天发个盆,明天给个鸡蛋,后日再送你一包筷子,最后忽悠几个人买他们保健品是一样一样的。
为什么瞄准的都是农村的老头老太太。
因为没文化,没见过大世面,一辈子都为了几个钱面朝黄土背朝天。
有这种小便宜自然得占了。
自然也不说是有文化的就不会被骗。
关键是看用什么骗你,有的是蝇头小利的,而有的则是攻心之战。
像王氏他们这种,人家把你捧得高高的,再加上王氏这些人不缺钱,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私房,但是家境又不是特别好的世家大族。
想要在京中立足,买房买地,这都是需要钱的。
宁桃道:“能否直接报官抓人。”
小孙道:“按理说应该可以,但是又没证据,指不定抓进去什么也问不出来,到时候把人又给放出来了,这样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那就反钓鱼吧!”
对方能用骗的,他们为什么不能?
小孙搓了搓手道:“让我去吧。”
宁桃还真想让他去。
第一小孙见的多了解情况,第二这小子平时其实挺能忽悠的。
再加上他是宁桃身边的人,宁桃的身份在京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到时候再让柱子露个面什么的,应该能把对方忽悠成功。
宁桃回到家,就让小孙去把柱子找来。
再通知一下掌柜的,既然做戏那就得做全套了。
杨州到京都走水路差不多需要半个来月,这还不包括把信送过去的时间,所以具体差不多得二十来天。
不过,他确实是定了明年开春要走商队的。
所以,这事倒是可以真的安排起来,也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秦先生见他安排的井井有条。
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刘先生道:“又开始得瑟了,又开始得瑟了,不就是个干儿子吗?”
秦先生呸他,“你懂个屁,我骄傲我开心。”
刘先生呵呵两声,“我告诉你,我今日发现小齐与我家老大怕是要成了。”
一个宅子里住着,虽然见面次数有限,不过今日一起上的山,又隔着屏风吃了饭,齐望还帮刘大姑娘摘了几个柿子。
刘大姑娘现在正把柿子泡在水里,说是过段时间吃呢。
秦先生最近也特别八卦。
于是,趁着宁桃忙活的时候,便跟刘先生一道八卦去了。
他今日主要看了看京里的小姑娘。
最后确定了三个人选。
史青凝吧,长得是蛮好看,就是在家守孝,若是真跟宁桃定了婚事什么的,那就得再等两年才能正式提。
所以,他要抱孙子那还得等三四年,秦先生觉得时间实在有点太久了。
梁姑娘虽然也不错,可秦先生感觉那孩子脾气太怪,虽然宁桃今日做的是不对,可她那样骂人,秦先生接受不了,自己都舍不得骂,被一个黄毛丫头骂算怎么回事。
另一个是孙家的姑娘。
就是长相有点不配,这小姑娘和她爹简直一毛一样。
刘先生听得一头黑线,“你拉倒吧,还嫌弃人家姑娘这个那个,你有本事让你儿子打光棍去呀。”
“能有个媳妇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去,指不定人家小姑娘还嫌弃你儿子性子太闷。”
刘先生嘴巴不留情。
秦先生差点跟他打起来。
宁桃和小孙他们商量了一个具体钓鱼的法子,一出门就见两人互掐着脖子脸红脖子粗的。
宁桃忙上前将两人分开,“两位淡定点,有话好了说。”
秦先生冷哼道:“我跟他没话说。”
刘先生哼哼,“我也没话与你说。”
说完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宁桃原以为两人这一架起码要伤个三四个天,岂知,第二天早上,刘先生和秦先生两人已经拿好了鱼具要去护城河边钓鱼,还说什么螃蟹正是肥的时候,可以约老黄一道抓一些,下午回来做蟹黄包什么的。
宁桃今日得去梁家道个歉。
便没陪他们一道去,小孙又去钓鱼去了,他只能把小武给带上了。
小武激动的都快哭了,眼里的泪一个劲的转悠。
宁桃道:“去梁家。”
小武唉了一声,提着礼物眼宁桃一并上了车。
到了归园,老梁正带着小孙子满头大汗的坐在石凳上摆弄从宁桃那儿带走的小汽车。
见宁桃来了,朝他招招手道:“快过来,快过来。”
“你这车怎么回事,玩着玩着车轱辘就掉了,然后我就再也装不回去了。”
宁桃拿起来了一瞧,可不是装不回去了。
车下面的按钮坏了,宁桃摸出一枝笔,将按钮的地方给按开,这才把车轮给装了回去。
这是他前段时间改的一个小地方,因为好几次宁棋玩着玩着车轮就松了,榫卯虽然卡得紧,但是因为这东西小,有时候容易坏掉。
他就想着在外头加了个保护壳,就算是撞到什么地方上,也不至于坏掉。
这个壳就是根据迟尚书所建的那个亭子用的法子,拼凑成的。
不过确实不懂行的人,一般发现不了。
车轮一装好,梁平就欢呼一声,拿着小汽车去玩了。
梁大人抹了把额上的汗,捶着脖子道:“老了,不中用了。”
宁桃见他胳膊抬起来有点困难,索性就伸手帮他锤了几下,他最近没事就给秦先生捏捏,下手不轻不重的。
梁大人脸皮厚,直接坐下来让他帮自己捏几下。
宁桃一边捏一边把今日的来意提了一下。
梁大人道:“不知者不罪,我家小五被我和她娘给惯坏了,一向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别往心里去就成了。”
“不过说真的,那东西你能找到也算是难得了。”
这么多年来,宁桃还是头一个。
就连梁姽也只能找到十块。
宁桃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今日来,还想看看那建塔时留下的册子,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瞧瞧。”
梁大人:“……”
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梁家的册子还在梁姽那儿。
梁大人差人取来。
宁桃随手一翻,禁不住满头黑线,那十八块砖确实对应的一个机关,不过却不在砖上,而是在砖对应的塔檐上,据说还得时间光线对得上才能出口。
所以,你除了要找到对应的砖之外,还得会画图,能写会算,精准到方位与光线的折射。
光是这一点,宁桃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古人的智慧呀,真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儿。
册子上头只提到了这些,至于具体位置那就得自己找了。
甚至连塔的结构图都没有。
他现在大概明白梁姽为什么总去塔上了,估计是去找光线去了,可惜至今没找着。
宁桃把册子还给梁大人,小心翼翼道:“不知道,我以后能否再去瞧瞧。”
梁大人笑道:“自然可以,你别被五丫头给吓着了。”
宁桃道了谢,这次得到应允了,一颗心也算是放回肚子里了。
在梁家待了一个时辰,陪着梁大人聊了一会天,宁桃这才离开。
马车还未停稳,就瞧见门口停了辆马车,守门的小厮上前道:“是长天书院的两位先生来说了。”
宁桃以为是找秦先生和刘先生的。
长天书院的数术一向不强,秦先生和刘先生在寒山书院辞职了,如今又在京里,正是拉人的好时候。
宁桃道:“差人去通知老爷了吗?”
小厮道:“通知了。”
宁桃回到家里,果然瞧见胖瘦两个身影。
瘦先生一见他就有些咬牙切齿的,想到了自己的石头,“好你个小子,中了状元也不说到书院给咱们报个喜,你怎么着也在书院待了一两个月了。”
宁桃不好意思道:“最近有些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去。”
不过礼物当时已经差人送上山了。
都是秦先生帮忙安排的,原先秦先生还说给他办个酒宴请一些朋友过来,结果,张大人火急火燎的把人喊到工部去上班了,这些后续都没安排上。
胖先生道:“他不去咱们来了也成呀。”
瘦先生哼哼道:“就你好说话。”
瘦先生把宁桃好好地鄙视了一番,这才说明来意。
让他去书院讲学。
以翰林学士的身份。
宁桃一算时间,可不就是明天吗?
想了一下道:“明日下午行不行。”
早上他得把这两天过的几页题给送到翰林院去,也算是把第一册 给做个了结。
瘦先生道:“行。”
胖先生道:“赵子行还住你这儿吗?”
“没了,不过一会他要过来。”
几个人说了好晚上吃火锅,宁桃借机便邀请了两位先生。
胖先生笑道:“我就知道,到你这儿准有好吃的。”
瘦先生冷哼:“别想用吃的收买我,你中了状元没去给我报喜这事,我可记着呢!”
宁桃无奈道:“明日我便在胸前挂个牌子,说我这个状元可有瘦先生的一份功劳,毕竟瘦先生还教过了我两个月。”
瘦先生:“……”
下午刘先生和秦先生、黄先生三人钓鱼回来。
还摸了几个泥鳅,螃蟹倒是有,但是个头并不是太大,还把刘先生的手给夹了。
刘先生捏着那只夹他手的螃蟹道:“晚上给我烤了,一会我亲自烤。”
宁桃他们晚上除了火锅,还安排了烧烤,搞得跟自助餐似的特别热闹。
瘦先生反正是不想回去了。
小孙入了更才回来。
原来他把消息一放出去,立马就有人找上门来。
去柱子那边的要么是先前合作过的,要么是有真正的商人。
来找小孙的,人员就有点复杂。
有两个是外地来的,说是有货源,跟宁桃他们先前差不多,就是收了货再转手等于中间商……
被柱子那边给打回来的,知道小孙是东家身边的人,而且小孙还露出了一幅见钱眼开,见美人就流哈喇子的贪婪样。
且早上还有人瞧见他与柱子勾肩搭背的。
知道两人是明面上柱子来拒绝,暗地里小孙来钓鱼,不就是两人想背着东家多拿点好处么,于是这些人一上来,就给他赛红包。
小孙今日收了八个红包,里面的银票少则一百,多则八百。
小孙就顺嘴说了一句,他们想要个场地,办个绣坊还要做瓷窑,如果他们有这样的货源那就更好了。
这话早上传出去的,到了下午就人找上门来说他们有货源。
不过要先交一半的订金。
上次商队赚了多少钱,京里的只要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二就清楚。
而且这种事,会越传越邪乎,你赚一块钱,都能传成赚一百,简直外头随手一抓都是钱。
小孙刚才就是与这几个人一道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