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大家都忙着复习准备殿试的事, 结果他倒好,这几日天天钻在书房里。

院里的竹子都被削了好几棵了。

萝卜、土豆也买了一大堆,面粉更不用说了。

把家里霍霍的都不成样子了。

宁桃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宁林呵呵两声, 把信拍到他的面前,“你爹寄来的你瞧瞧。”

宁桃顿时乐了,一边拆信一边道:“我干爹怎么想起给我写信了?”

话音未落,就瞧着字不太像,仔细瞧竟然是宁少源的。

宁桃抬头看了一眼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宁林, 忍不住道:“怎么, 你爹是不是在信里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

这一生气连爹都不认了,也是够可以的。

宁林叹息, “他不太赞成我的决定。”

宁少源还是觉得他应该先进翰林院,就算是以后没有入阁拜相的机会, 但是也给自己准备机会了。

若是现在放弃,将来万一有一天后悔了, 还可能影响夫妻感情。

再美好的爱情也有过气的时候, 所以, 有些事情你现在一腔热忱,指不定哪天一觉醒来, 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那样做并不值得。

这世上可没卖后悔药的。

至于王氏不乐意让范四进门这事, 让宁林不要担心,宁少海等过了八月份就会进京,不管王氏同不同意,宁林的婚事都得办了。

宁桃也觉得他爹说得挺有道理。

宁林给了弟弟一个你就是墙头草的眼神, “我就怕我成亲后, 如果四姑娘还在京里, 母亲找她的麻烦。”

宁桃有点懵:“你们分开住了,怕她做什么?”

王氏就算吃得撑的,也不可能每日跑儿子家吵架去呀。

宁林苦笑,“你不了解她。”

可能在乡下的时候,婆媳两人都很忙,需要干活过日子,一家子齐心协力,就算有矛盾也不显,但是在京里不一样,媳妇要早晚去婆婆那里立规矩。

宁林就怕王氏趁着去请安的时候,各种刁难范四。

宁桃:“……”

你把你妈想的太坏了,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宁林现在一心想娶他的心上人。

宁桃也没经过这种事情,没法体会这种爱得死去活来非你不可,然后与全家人都抗争的心理。

所以,宁林走后,他打算把找小伙伴们一起来看下他的成果。

结果,一就抬头就瞧见小武从怀里又摸出了一封信。

宁桃扫了眼上面的字,还是宁少源的,奇怪道:“怎么回事?”

宁少源居然还给两兄弟分开写了信。

这事他哪知道。

宁桃拆开信一瞧,好么,宁少源是怕宁林不听劝告,又特意给宁桃夹了一封,让他仔细与哥哥掰扯清楚。

他与范四的婚肯定是要结的,但是庶吉士的试也一定要考的,翰林院是一定要进的。

不管将来成就如何,绝对不能给以后留遗憾。

否则你想升上去,也没那个资格。

还让他去找一趟范四,里面还夹了一封给范四的信。

宁桃捏着从他的信封里掉出来的一个小信封,忍不住咧了咧嘴。

父母与子女,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宁桃道:“行了,拿个火盆来把我的信给烧了。”

“对了,再把书房收拾一下,明日咱就正经开始读书了。”

这几日为了这个小玩意儿,他没少耽搁时间学习,不过成果十分显著。

一会从黄家因来,就可以跟小伙伴们显摆了。

小武去收拾东西,宁桃一个人去了黄家。

黄樱听说宁桃来了,急得连鞋都穿反了,黄先生气恨铁不成钢道:“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矜持点。”

黄樱头也不回道:“矜持有用吗?再矜持下去,师弟就成别人碗里的了。”

黄先生气道:“一个女孩家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黄樱一溜烟的跑到门口,见到宁桃开心道:“师弟,你怎么来了?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宁桃道:“师姐好,我是来找范姑娘的,麻烦帮我转告一下。”

黄樱:“……”

宁桃见她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来得太急了,没给你准备礼物,一会我差人给你送来。”

黄樱撇撇嘴,“谁稀罕你的礼物了,我什么没有呀。”

宁桃笑道:“那就不送了,麻烦师姐给我叫一声吧。”

黄樱被噎得不行,跺脚道:“你进来不就是了,站在门口与人家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宁桃想想也对,站门口确实不太合适。

于是,便跟黄樱一道进去了。

黄先生家他先前是来过的,基本格局也清楚。

黄樱把让人把范四给请到了小花厅里,屋里有冰还有琴。

黄樱道:“师弟很多年没听过我抚琴了吧,今日我给师弟弹一曲吧。”

宁桃头皮一炸。

心想您那技术实在是太要命了。

槽还未吐完,小姑娘已经开始了。

这一下,宁桃突然耳目一新,忍不住扭头瞧了过去,刚好与黄樱对了个眼,黄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还不错吧,告诉你哦,我父皇给我请了个女师傅教我,比我爹可温柔多了,是根据我的特性专门指导我的,我这才进步神速。”

宁桃微微笑道:“确实因材施教效果非同凡响。”

结果黄樱一得意,就弹错了几个音。

黄先生寻声而来时刚好错了音,一进门就叨叨道:“错了,错了,怎么每次都错这里,你这脑子啊……”

黄樱脸一红,差点就要哭了。

宁桃尴尬地抽抽嘴角,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黄家父女你一句我一句叮叮当当的吵了两句,范四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宁桃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范四了。

与印象中那个圆圆的小姑娘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白白净净的,还带着怯生生的感觉,多了份少女的温婉,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的招人喜欢,怪不得宁林被迷得晕头转向。

见宁桃看她,范四立马行了个礼。

宁桃对黄先生道:“先生、师姐,范姑娘过来了,我出去与她单独聊几句。”

宁桃说完大步走了出去,黄家父女这才停了嘴。

宁桃比宁林高了大半个头,往那儿一站直接把范四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宁桃:“……”

我长得其实没那么可怕。

两人到了花厅对面的小亭子里,宁桃把宁少源的信递给她,“我爹让我拿给你的,我没有拆开看过。”

不过大概他也能猜到,是让范四帮忙一起劝劝宁林。

范四应了一声,扭头拆开信在旁边瞧了起来。

宁少源写的信一般都很短,结果宁桃这么一扫,暗暗吃惊,他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目测着有五六页呢。

范四瞧完信,微微吐了口气,道:“叔父让我劝劝宁林不要放弃去翰林院的机会。”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

见宁桃瞧着她,缓缓道:“我试试吧。”

宁少源在信里说了,她与宁林成亲之后,不要担心王氏,王氏总不能一直待在京里,待办完了婚事,王氏总得去赵州。

让她可以从这个点说动宁林,总之一句话,翰林院是一定要去的。

范四其实并不怕王氏。

范家还没出事的时候,王氏每回去她家都战战兢兢的。

与旁的太太、姑娘说话,也均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露了怯。

孰不知,她越是这般越显得小家子气,旁人一眼就瞧出来了,所以,王氏聊得来得太太并不多。

那时候她娘还跟她说,王氏胆子小乡下人,将来她嫁了宁林,王氏肯定不敢给她立规矩。

现在范家出事了,王氏还是那个王氏,可对她的态度却来一个大反转。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看人下菜吧。

不过范四还是不怕她。

纸老虎而已,王氏不想让她进门这事她也能理解。

宁林为了这事与王氏闹得不愉快,她也知道。

范四没想到,宁少源会亲自给她写信,还让宁桃给送过来。

宁桃见她已经答应了,便准备起身告辞。

不料范四看着他缓缓道:“二公子,知道当年我父亲想要让我与你订亲一事吧。”

宁桃挑眉,又把屁股给挪了回来。

四目相对,范四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二公子不必紧张,我与宁林已成定局,而且这事除了咱们几个人之外,没有旁的人知道。”

宁桃点头,“那便最好。”

说完起身就走。

范四道:“你与我姐姐说得不太一样。”

宁桃脚步微顿,缓缓道:“四姑娘是聪明人,我大哥喜欢你,你喜欢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却是你唯一可以仰仗的人,所以,有些事情范姑娘该怎么做,什么话要怎么说,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宁桃说完,提脚便走。

范四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宁桃与范二说得挺像的。

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人不在乎的事,都特别的冷漠甚至无情。

就像与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宁桃与黄家父女道了别,就离开了。

黄樱把他送到门口,依依不舍道:“师弟,你什么时候能跟我一起玩呀。”

宁桃道:“最近在准备会试所以没什么时候,如果师姐闷得话,不如找几个年纪相当的小姑娘一道赏赏花,弹弹琴什么的。”

黄樱撇撇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宁桃微微一笑,“既然师姐都知道,何必再问这些话呢?”

黄樱心下一跳,她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那一层窗户指被宁桃毫不留情地给戳破了,小姑娘想哭。

可一想又没什么好哭的。

她爹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黄樱深吸了口气道:“那师弟好好读书,这些日子我便不打扰了。”

宁桃道:“师姐再见。”

他这段时间虽然以火炮为主,但是每天还会按时刷题,按时看书,三天给李见深交一篇文章。

昨日只写了个初稿,今日还得改改。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黄樱委屈地撇撇嘴,回头望着黄先生道:“爹,我觉得师弟他不喜欢我。”

黄先生想说,看出来了。

可见女孩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只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他既然喜欢读书,那你就好好读书,将来肯定有话题聊的。”

黄樱:“……”

您还不如杀了我。

黄先生家距离宁家也就五六百米。

宁桃个子高步子大,一会就到家了。

小武刚喊了长流一起帮他把书房里面的乱七八糟给抬出去。

宁桃道:“快快快,帮我去找师兄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新玩意。”

小武黑线咱能低调点吗?

都没见您中举人时这么开心过。

宁桃准备了一碗豆子,把自己做的小火炮挨个摆在院里的石桌上。

这几日他一共做了三个,个头有大有小。

最小的就是今日打了花瓶的那个,宁桃刚才试了一下,射程达到了八米多,不过危力不是很大,但是在七米之内,不止一打一个准,还能打破窗户纸。

最大的那个是他最开始做的第一个外形是对的,只不过内里不太妙。

第二个与第三个射程差不多,不过做起来更简单上手,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时候豆子容易被卡住。

赵子行一群人来时,宁桃正在调整角度,准备打石榴树上的小石榴。

马富贵打着哈欠道:“桃子,你这是又搞什么?”

“胡萝卜、白萝卜玩够了,你又瞄准石榴了?这玩意可不好雕花吧。”

宁桃二话不说,拿起他的小火炮,调整解度瞄准马富贵腰间的香囊,而后“砰”的一声打了出去。

马富贵起初还有点懵,直到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瞧,只见地上滚了个小豆子。

赵子行离他最近也看得最清楚,忍不住道:“这是你这几日做的小玩意?”

不就是竹筒倒豆子吗?

宁桃黑线千万丈,刚才满腔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了,“别胡说我只是作的简单,其实真正的造形做出来是这样子嘀!”

他不止有样品,还有图纸。

牛子渊一看图纸,忍不住乐了,“我说桃子,你这也太偷光减料了吧,要不是你说,谁能把这两个东西联系在一起。”

宁桃皱皱鼻子,恨恨道:“我就不该请你们来嘲笑我。”

马富贵道:“我没有,我崇拜你。”

说着就把宁桃手里的小火炮给拿了过来,照着宁桃刚才的样子,对准一个石榴就打了出去。

虽然没打中石榴,但打到了叶子上,立马就将叶子打了个洞。

马富贵又试了几次,生生打烂了好几个石榴。

宁桃心疼道:“行了行了,你换个方向,我这石榴到了八月还能吃呢。”

马富贵越玩越上瘾,刚才还当笑话似的牛子渊眼馋得不得了,跟在马富贵后头囔囔道:“给我玩下给我玩下呗!”

马富贵头也不抬地又塞了个石子进去,嘴上却道:“刚才是谁说桃子这玩意不行来着,谁笑的最大声了。”

牛子渊无语道:“行吧,是我我脸疼!”

两人一个追,一个—转,结果马富贵一时没注意,牛子渊的手就伸了过去,往上面一扒拉,立马把里面的豆子给打了出去。

“哎呀!哪个熊孩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均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额发快秃了的半大老头揉着额头道:“谁呀,给我站出来?有你们这么欢迎先生的吗?”

众人一抬头均让开了一和道。

马富贵背上半挂着牛子渊,就被暴露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宁桃也瞧见了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也瞧见了他,冲他微微一笑。

“干爹!”

宁桃怎么也没想到,秦先生和刘先生会来。

秦先生也没想到,他干儿子能给他这么一个见面礼。

要不是他躲得快,那就直接崩他脑门上了。

刘先生揉着脑袋道:“就是这个小东西打得我?”

他一只手就能提得过来,目测刚才的距离,差不多有七八米,结果还打得他脑袋疼,关键是这么一转一摇,豆子就射出去了。

比弹弓还要好用。

所以,刘先生拿起来,对准马富贵和牛子渊两人就要报仇。

马富贵哭丧着脸道:“先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牛子渊附和着点头,“没错,咱们那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说完还瞪了马富贵一眼,“都是因为你不让我玩,现在好了吧,咱们成了刘先生的靶子了。”

马富贵气道:“这还不是因为你手快!”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讧了起来。

刘先生早把手里的东西转了个方向,也瞄准了宁桃的石榴。

一边打石榴,一边道:“瞧见没,那两个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众人:“……”

山上的笋都让您给夺完了。

秦先生是和刘先生被长天书院邀请来京里参加数术交流的。

今天刚结束了会试的数术题,打算再等一段时间,看看今年殿试的题目,在这期间刘先生一直抱怨书院的饭不好吃。

秦先生就顺坡下驴,两人一道来找宁桃了。

宁桃看了一眼,一个个吃了三人份的刘先生,默默认同了这一观点。

秦先生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一脸的惊喜,“你比我厉害多了。”

想他做个啥,还需要旁人帮忙,宁桃却不一样。

再瞧瞧旁边摆着的四驱车,秦先生只觉得自己的尾巴都翘起来了,他家儿子好厉害啊,好激动啊!

宁桃见他已经摆弄了小半个时辰了滴水未进,倒是刘先生吃得满嘴流油,一个劲道:“桃子,你这厨师哪请来的?做的饭可真合我胃口。”

他们那边的人口味偏辣。

结果,在长天书院全按京里这边的口味来。

一点不像他们寒山书院,为了照顾五湖四海的先生与学生,什么菜系都给你来一点,而且在家的时候,他老婆还能做饭。

宁桃道:“是黄先生帮我找的。”

黄先生自己也吃不惯京里的菜,黄樱更不用说了。

皇帝哪里能让女儿受委屈,这不就来了不少他们那边的厨子吗?

刘先生感慨道:“说实话,当时老黄不辞而别,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没想到这老小子进京享福来了。”

谁说不是呢?

不过宁桃瞧得出来,黄先生是想走可他舍不得闺女。

也对,一个小猫一样的孩子,被他养了十来年感情早就有了哪能说走就走。

黄先生总说黄樱性子冲动,这就更不放心走了。

秦先生听两人说起黄先生,这才抬头道:“要不晚上请老黄过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行啊,再让老黄弹一曲,简直人间享受。”

宁桃抽抽嘴角,“你们慢慢吃,我差人给黄先生送个信去。”

秦先生见宁桃出去了,立马窜到刘先生跟前,得瑟起来,“瞧见没,我儿子做的,好玩不?如果按照他说的,放到房子那么大,你想想,前面的千军万马还有什么好怕的。”

刘先生抽抽嘴角,“你激动啥,是干儿子。”

秦先生继续得意,“那你也找个这样的干儿子呀?”

刘先生不想理他。

暗骂了一句神经病,他是没儿子,但他有女儿来着。

一看刘先生这表情,秦先生就知道他想什么呢,于是更得意了,“想都别想,你女儿和我儿子不合适。”

“你欠不欠啊!”

刘先生忍不住想要挠他的脸。

宁桃回来时,好家伙,屋里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男人。

围着他的书桌左右转圈圈,你一句你给我过来,我一句就不过去你打我呀。

宁桃默默地又退了回去。

小武道:“公子,咋办?万一把你的玩具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宁桃叹息,“坏了再重新做吧,哪一个我都惹不起。”

听着屋里的动静小了,宁桃才重新推门而入。

快速扫了一圈,还好他的东西都在。

秦先生见他进来了,立马正了正神色道:“桃子,这水车也是你做的?”

宁桃道:“图纸在抽屉里放着呢,先前杜大人让人做了几个,在老家那边试验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杨柳县的杜大人?”

刘先生一惊一乍的,宁桃下意识地耸了下肩,随后道:“您认识他?”

“不认识。”

不过刘先生知道这事。

今年杨柳县做了大批的水车。

据说是一个少年设计的,比目前的水车好用且易做出来。

棉城的知府还在当地大力推广了。

前段时间,还有不少知县呀,知府的差人去打听了,要么让对方帮他们做,要么提供技术支持,总之,这水车挺火的。

当时秦先生在书院时,东临知府还特意找上门来。

问问秦先生能不能做这样的水车。

秦先生关键是没见过实物,他讲了半天心里也没什么普。

现在见着了,再与东临知府描述的一对比,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水车放在宁桃院里的大盆里。

随着旁边的把手摇动,水车也轻轻摇动,水流就哗哗的推向了水槽,最后流进了一旁的小水缸里。

这个小水车旁边宁桃又加了一个小装置,可以借助水流的推力和扇页的转动来舂米。

秦先生道:“看来今年杜大人的政绩很不错了,往上升一两级应该不成问题。”

刘先生道:“可不是,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桃子把这水车给咱们,咱们书院的名声就直接盖过其他两名书院了。”

秦先生道:“现在也是咱们书院的学生做出来的,也属于咱们书院。”

宁桃对两人的逼逼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杜大人要不要给他点技术分红?

说完,刘先生就跟看金子似的,盯着宁桃双眼放光,“好呀,太好了!”

一边说,一边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宁桃的手背。

宁桃被他拍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先生一把将自家儿子给夺了过来,横在两人中间对刘先生道:“别打我家孩子的主意,我家孩子还小着呢。”

刘先生呵呵两声。

不过他也就想想,以他的身家,他家闺女就是比天仙还要漂亮,也与宁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秦家。

两人正对着眼儿,外头就传来了小武的声音。

“公子,黄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