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盘完货, 差不多已经到午饭时间。
宁桃让王栋帮忙在酒楼定了几桌的斋菜,全送到大牛那儿去了。
一星与师兄们就先安置在大牛的宅子里。
宁桃趁着放学的时间过去,瞧一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就见大牛喜滋滋地招呼石头他们把山货搬到后面的小库房去。
见到宁桃过来, 立马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
跟只大金毛似的。
“二毛,可以呀,这批货的质量真是没话说,以后咱们与红山寺合作,即省了劳动力, 又有这么好的货源, 我相信咱们的市场一定会更有。”
“到时候再告诉大家,这些货是吃过香火的, 那估计价格会翻很多倍。”
宁桃抽抽嘴角。
你还不如说,这些货是都是成精的。
宁桃没好意思泼他凉水, 笑道:“好就行,你可别亏待了人家, 折合多少银子, 再给他们多少米。”
他想了想又道:“米价咱们购进时再加个小半成就好了, 毕竟山货人家送上门了,米还是自提, 咱们中间可省了不少工序。”
比起正常时的价格是低了些,不过他觉得德清大师也不是拿来赚钱的。
人家是来行善积德的。
就像他上辈子, 若是没有那些好心人,他们这些孤儿的日子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
大牛一听这个就不太乐意了。
“他们是自提没错,可咱们收这些货容易吗?”
前头那五千斤,他一时心软, 被他给贱卖了, 说什么这个时候赚钱不合适, 他也明白,现在怎么着都经他手了,大牛就更心疼了。
宁桃推了他一下,好声道:“我先前就答应德清法师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我怎么好意思拒绝,更何况德清法师也是无偿给那些难民用的,咱们自己不施粥行善就算了,还想从中捞一笔,哪有这样的道理。”
而且,人家德清也说了,不让你们吃亏。
知道路上不安全,人家直接来了二十来个武僧。
好家伙,好气派,好有范儿!
大牛默然。
宁桃见他表情略有松动,继续道:“晚上请你吃火锅子。”
“成吧!”
“什么钱都赚,那才是最没人性的。”
大牛很快就给自己解封了。
“你吃了没?”
宁桃摇头。
“那真是太好了,我家厨娘今日炖了半只兔子,咱们一道去我奶那儿吃饭。”
这边都是僧人,他要是在这儿吃,就跟当着别人的面骂人父母是一样的,人家不抽你,你是要上天的呀。
宁桃和一星他们打了个着呼。
顺嘴问了今日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一星道:“还凑合吧,比起咱们寺里是差了些,不过比起路上可算是好多了。”
宁桃道:“那下次去了,我得在寺里蹭几顿饭才行。”
“你这儿有酒吗?”
文文静静的一星突然喊住宁桃。
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宁桃咽了下口水,心说和尚不是能喝酒吗?
可又不好意思问,他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讨酒,说明人家寺里不忌这个。
于是,便让小武把大牛前段时间屯的准备成亲时的酒给拿了两坛子。
酒一拍开,顿时一股浓香飘来,大牛得意道:“怎么样,成不成?”
一星笑道:“还行。”
大牛:“我这可是正宗的女儿红。”
“下次你们来仁川,到寺里请你喝咱们自己酿的酒。”
好么,搞了半天是要推销他们的酒。
和一众和尚告别。
出了院门,大牛才忍不住道:“出家人真是说话太爱打机锋了。”
这一星看起来老实,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可不是,宁桃当时以为他自己来的。
还心想着,太辛苦了,一会给孩子买点好吃的什么的。
结果他一开口,带了二十来个武僧。
好么,这可把宁桃给噎得的呀。
大牛家的厨娘原先和丈夫在街边卖过小吃食。
会做的菜品还是蛮多的。
宁桃上次来,就吃过她做的脆皮鸡,又香又酥,特别好吃。
今日又来蹭饭。
兔子红烧了半只,剩下的半只烤得又焦又脆,老太太牙口不好,都吃了几块。
老太太笑道:“多吃点,这兔子是大牛他爹前几天送来的……”
宁桃有点惊。
大牛爹现在这么殷勤了?
他一拧头,就见大牛耸了下肩,道:“别愣着了快吃吧,你不是最喜欢吃红薯了吗?我让周婶特意按你说的法子,先过了遍油,才在里面煮的,又入味又不烂。”
宁桃笑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居然还会算卦了,能算出我今日过来。”
大牛呸他,“你不来,难道我就不能送过去?”
这倒也是。
他自打去了县学,大牛可没少给他送好吃的。
从里面挑了几块红薯,吃得满嘴流油。
一顿饭气氛特别好。
宁桃刚起来打算遛遛食,就听大门响了。
扭头一瞧,是大牛他爹卫三爷和继母张氏。
张氏一进门,便大声道:“娘,瞧瞧今日咱们给您带什么来了。”
一听这声音,大牛禁不住黑了脸,拉着宁桃道:“走,咱们去我屋里。”
结果,两人才一出门,就与大牛爹和张氏打了个照面,张氏与宁桃一对眼,一双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哎呀这不是二毛吗?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了。”
宁桃礼貌地和两人打了着呼。
刚抬起脚,张氏又道:“二毛翻过年就十六了吧,可订亲了吗?”
宁桃心里咯噔一下。
还没开口,就听大牛道:“自然订了,二毛这样的人品与才学,早早就被许多有姑娘的人家给瞧中了,哪还能至今未定亲呀。”
宁桃虽然对凭空多了个媳妇有点意见。
不过,有个媳妇拉来做挡箭牌,确实少了许多麻烦。
张氏道:“那可真是太不巧了,大牛他妹妹……”
靠啊!
宁桃吓了一大跳,敢情张氏打的这个主意。
被人打主意多了,宁桃在这一方面已经特别有经验了,于是便笑道:“叔、婶,学校下午还有课,我就不打扰了。”
大牛和宁桃两人跟逃难似的出了门,一头扎进马车里。
大牛道:“你别往心里去,我继母这个人为利是图。”
宁桃明白,“没什么。”
大牛妹妹小莺也是与他一道长大的小伙伴,虽然张氏不乐意小莺与大牛亲近,但是两兄妹还是玩得蛮好的。
小莺也经常偷偷给哥哥带好吃的。
大牛道:“我妹妹女红做得可好了,你瞧瞧,这就是我妹妹给我做的。”
宁桃打了个哆嗦,“你不会也……”
“滚!”大牛白他,“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妹妹虽然长得不算太漂亮,也不识字,可她家务做的好,女红也好,我家老太太的衣裳、鞋子,都是她平时做的,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告诉我,我继母这个人眼高手低,我怕她把我妹妹给耽搁了。”
宁桃真没想到,大牛居然还有这等心思。
点头就应了下来。
其实他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身边的大武,小武,大牛肯定瞧不上,县学里的许多学生比他还老,唉,交友圈太小好难。
大牛这才道:“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刚到东临府时,我家老太太身子骨不好,我回来瞧了这么一次吗?”
宁桃自然记得。
大牛当时回来,张氏知道他手里有了钱,便上门讨要,说是给弟弟读书用。
大牛那时候能有多少钱呀,几个人才开始做点小生意,卖点小东西,就赚个运费钱。
而且他那钱主要还是给老太太瞧病的。
结果,他前脚刚给老太太,张氏一来就给抢走了。
大牛知道后上门讨要,却被张氏给挠了。
在卫三爷面前说什么大牛小小年纪不学好,她在洗澡的时候他就闯进来了。
大牛父子当时差点反目。
老太太知道后,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再三保障大牛不是那样的孩子,卫三爷才没把大牛往死里打。
大牛当时回去,脸上有一道疤,很长一段时间都用头发或者帽子盖着。
他不乐意说,宁桃也不敢问。
再后来大牛是真赚钱了。
把老太太接进了城里,还请了婆子,按理说一个正常人,都不肯再踏进家门了,岂知,张氏脸皮厚,知道大牛赚钱了,想要让大牛给他们银子,改善家里的生活。
大牛不肯给,张氏后来就打到了老太太身边婆子的身上,说什么有钱不如给自己,给什么婆子呀。
结果,把婆子赶走了,她自己住了进来,倒跟个大爷似的,让老太太侍侯他们一家人。
大牛回来时,这才把人给打了出去,重新找了婆子,并且找人来还盯了一段时间,就算是他爹亲自上门也不让进。
可这张氏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后来又打到了大牛媳妇的主意上,说是她娘家侄女怎么好,怎么好……
大牛说完,苦哈哈地看着宁桃道:“如今我手里的银子越来越多,年纪也渐渐大了,她怕是知道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所以,现在尽量从老太太这儿下手,就算是侄女嫁不进来,自己也能从老太太那儿多拿些好处。”
也就是说,张氏以前巴不得老太太死。
可是现在,知道老太太手里有钱,从大牛这儿捞不到好处,那就从老太太那儿捞,骨肉血缘总是逃不掉的。
谁知道,今日见了宁桃,她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所以,你以后还是别去我家了。”
大牛就怕他,哪天又遇上张氏。
以张氏心肠毒,脸皮厚的程度,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呀。
他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宁桃同情他,就是想让他知道,张氏什么人,别傻乎乎的对谁都好,着了人家的道儿。
他听小武说上次冯氏还想让自己的侄女上位呢,结果被宁桃一锤给打死了。
可小莺是大牛的妹妹。
不管张氏什么鬼东西,大牛与妹妹都有感情。
他希望妹妹好,但是也知道妹妹配不上宁桃,没办法断了张氏的这份心思,就让宁桃离远些,这对妹妹和宁桃都好。
他再借机跟妹妹聊聊,这事就成了。
宁桃认同地点点头。
结果,大牛正色道:“你还是赶紧订个媳妇吧,不然总有人惦记你。”
宁桃一噎。
我体谅你,你不体谅我,这样的朋友没法聊了。
宁桃和大牛先前就商量好了,山货以最高品质的价格收,米价比收购时能贵一点点,这么一算,最后能给他们四千八百多斤。
宁桃道:“他们都自提了,不如再送一百两斤吧,凑个整数。”
他现在隐隐感觉自己有强迫症似的。
吃饭喜欢把米吃得一粒不剩,喝汤差点没舔碗,就连数字上面,也喜欢完整的。
念头一闪而过。
就见一星双手合什对他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师父说得没错,宁施主是实在人,咱们与你合作不会吃亏,这次一星代表千千万万的难民谢谢您了。”
宁桃抽抽嘴角,“别客气,我就是不想自己心里难受。”
这么一算,两万两斤米,已经去了一半了。
剩下的可得省着用了。
至于装车的事,宁桃已经管不了了,下午还得回县学上一节课。
在县学待了快一个月了。
与学生之间的默契也差不多培养出来了。
一个时辰的课,一般会讲半个时辰,再出几道相应的题型,让大家巩固练习。
宁桃今日趁着大家答题的时候,去外头吸了口气,就见小武一脸焦急的跑了回来。
宁桃还以为是一星他们那儿有点麻烦。
结果,一听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杜大人被上峰给请走了。”
杜大人的上峰指的就是棉城的知府裴大人。
这事还得从上次大雪说起,当时县里已经没什么米了,有一些商户还想用两倍的价格买宁桃手里的米。
可宁桃没同意,最后以知县请朋友帮忙的名义把米给卖出去了。
一共五千斤。
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许多百姓现在还念叨,知县那位朋友还来不来。
如今的米价虽然降了,但比起原先还是贵了二三成,这二三成对于百姓来说,着实不算少。
谁知道,就因为这事,有人把杜大人给告了。
说什么杜大人利用职权,私开粮库,把灾粮说成是自己朋友的,还赚百姓的钱,实际上是他进了私库。
杜大人今日中午就被棉城府的人给请走了。
宁桃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给杜大人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小武道:“公子这可咋办?杜大人可是为了帮咱们。”
宁桃道:“等等,如果真是因为这事,咱们就去作个证,如果是旁的事,咱们就别参和了,免得凭白给杜大人又添了一桩麻烦。”
小武道:“那奴才这就再去打听打听。”
到了晚饭时间,小武终于打听点了东西。
还真与上次卖米的事情有关。
不过杜大人被带走这事,现在只有少数人知道。
宁桃想了想领着小武一道去了彭教谕。
彭教谕的意思,再等两天,因为杜大人这事本来就是污告。
而且上头拿人,并不会因为一封举报信什么的就定罪,既然说了杜大人以权谋私,肯定会有人来调查的。
关键是他们仓库的粮食都好好的,哪本账都对得上。
所以,彭教谕让他别着急。
免得好心办坏事。
果然跟彭教谕说得差不多,第二天,府城来了人,直接开仓查了粮。
不管是今年的新粮,还是前几年的陈粮,都在库里堆得好好的。
因为这次的事情还不符合开仓放粮的条件,所以县里一直没开仓。
这事查清楚了,杜大人是被人污告的。
杜大人回来的时候,裴大人还给他带了不少的礼物。
胖师兄恨恨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杜大人这样的好官都能被告,要不是有证据,怕是杜大人这次就栽了。”
岳贵山道:“阻人发财,尤如杀人父母。”
胖师兄呵呵两声,“你怕是不知道,就咱们县里这几个商户,绝对没这个胆子。”
他自小家境不太好,所以,刚开始靠倒卖个东西赚点钱。
后来就靠从古玩市场捡漏赚差价了。
所以,对县城这些商户的低还是摸得很清楚的。
就上次宁桃卖粮,有几个捣乱说他们的米有问题的。
胖师兄道:“咱们县里的商户,也就这点本事了,口头伤人,若是真能写信告上去,怕根本不是他们,而是有人想整杜大人或者桃子。”
宁桃心头一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此话怎讲?”
杜大人这个人公正廉明,自来到杨柳县就干了不少的实事。
而宁桃最近又风头正盛。
有时候一个人太廉明了,反而让许多人不喜欢。
而一个人风头过了,也会让人不喜。
所以,这两人都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宁桃:“……”
就因为这两点,就要被人记恨,这是不是有点太……
宁桃默默地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水,默默地喝了下去压压惊。
岳贵山推了他一下,好笑道:“别听他胡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
宁桃也觉得有什么关键点他不知道。
但是又真的想不起来。
宁桃刚为杜大人松了口气。
不料,第二天中午刚准备去吃饭,就听见外面敲敲打打的,而且似乎到了县学门口的样子。
宁桃奇怪道:“怎么回事?谁家成亲?”
就算是成亲,也不该到县学来吧,他在县学里上至领导,下至看大门搞后勤的先生,谁不认识呀,近日可是一份请柬也没有收到过。
小武道:“要不奴才去瞧瞧?”
小武话音未落,彭教谕就与杜大人身边的马师爷连袂而来。
彭教谕笑嘻嘻道:“快来,快来小宁。”
宁桃:“……”
见宁桃还站着不动,两人上前,一边一个拉住他的胳膊道:“快去瞧瞧,今日可算是一件大喜事一件。”
宁桃心尖一颤。
该不会是谁又要给他介绍对象吧。
念头才闪过,就见县学里不管是先生还是学生,都齐刷刷地往县学门口跑。
见到他,大家均喜气洋洋地朝他拱拱手道喜。
宁桃想哭,我父母不在身边,你们就欺负我,随便给我牵红线。
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宁桃稳了稳神道:“两位先生,不知道今日到底什么事儿?”
这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极了结婚时的喜乐,喜庆、热闹,还加夹着许多叫好、掌声。
宁桃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彭教谕道:“出去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就没惊喜了。”
宁桃:“……”
我都快吓尿了,我要啥惊喜。
县学不大,宁桃被两人架着不过三四分钟就到了门口。
门外早就挤满了人,但是大家很自觉的空出一大片空地,中间有几个人穿着狮子的衣服,表演舞狮。
旁边分列两排,有几个大鼓敲得咚咚咚直响。
宁桃见并没有什么迎亲的队伍,一颗心才放进肚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快看,咱们的解元郎来了……”
杜大人正站在门口与一个穿着六品官服的男子在说话,一听这话,两人齐刷刷地回头。
大家一对眼儿。
宁桃隐隐觉得这位大人有些眼熟。
结果双方一介绍,他才知道,这位大人原来是本县的知县,只不过近几年升官了,今日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过来瞧瞧。
杜大人这事昨日证实被人污告,不止被裴大人给好生生送回来了,还带了许多的礼物,算是补偿,也算是嘉奖。
而另一位关键人物,今日就由这位李大人领着人来给他送奖状的。
其实也是想借这样的一个机会,证明给大家看,像宁桃这样救百姓于危难的好商人,就该受到表扬。
也算是杀一杀那些一有什么时就乱物价的人。
于是,这事就成了一个典型的案例,不止在这里进行表扬,裴大人还决定报上去,同时在本府的各个州县进行推广,让大家多向宁桃学习。
宁桃晕晕乎乎地接了奖牌。
我这可是又出名了,呵呵。
周围有许多百姓,当时也买过宁桃的米。
到了此刻,知道他因为这事被表扬,一个个掌声雷动。
待外头表演完了,杜大人把李大人一众人引到了县学里头,还跟李大人介绍了这几年县里的变化。
李大人知道因为宁桃他们把本地的山货卖到外头,不止自己赚了钱,还带动了本地的经济,自己中了举人之后,还特意在县学教书,欣慰地拍了拍宁桃的肩:“解元郎心怀天下,将来定有大作为。”
宁桃腼腆地笑了笑。
顺道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多读书。
李大人这次过来,除了要当众表扬宁桃这个典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要严察给杜大人波脏水的人。
宁桃没想到,这事上头这么重视。
宁桃下午课刚上到一半。
就瞧见小武在外头探头张望,来来回回扒门缝上看了好几回。
宁桃趁着大家做题的时候走了出去。
小武道:“公子,出事了。”
李大人说是要严查此事,岂知,风声才放出去,老陈就带着家人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连这个月还有两日就发的月例都不要了。
被人拦住之后,老陈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尿了裤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哼哼:“我就不该贫图那几两银子。”
以前也不是没人举报过官员。
可那时候,一查清事情的真相,都没把举报人当回事。
谁知道,这次居然要彻查,说什么像杜大人这样的好官,就不该被诬蔑,要是等查出来,除了罚款之外还要下大牢。
由于杜大人这本来是为国为民的好事,结果他们却故意使拌子,这等情节更加严重,流放二千里那都是少的。
李大人当时说这话时一脸的正义。
于是,下头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居然成了,查出来就地正法,绝不姑息,看谁以后还搬弄是非。
老陈做贼心虚,立马就要跑路。
这一路,马脚就露出来了。
宁桃抽抽嘴角:“他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小武道:“可不是咋的。”
话音未落,小武猛然感觉画风又不对了,无奈道:“公子,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