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宁棋今日算是玩好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

晚上坐车回来, 和几位相熟的师兄一起找了家小饭馆吃了顿饭。

宁大头表示自己过几天就回去。

不过在回去之前,先得好好玩两天。

宁桃呵呵两声,是谁自打出了考场, 就开始哭唧唧的。

也刚好柱子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再不回去怕是替他们照顾生意的宁少源又要收钱。

送走了宁棋,宁桃的日子也算是步入了正轨。

经过县试一役,他也摸清了自己的分量,怎么说呢, 不算出类拔萃, 但也不会拖后腿。

所以,每天该怎么学习, 还是怎么学习。

他现在得稳住,接下来还有两场试要考, 所以不能着急。

而且他发现了心态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

就像宁林,乡试的时候, 也就是奔着副榜去的, 人家不急不躁地, 好么,还真是上了副榜, 副榜五名,他和王大一人占一个。

两人当时在榜下就把名额给卖了, 每人赚了点银子。

回头,宁林还问他,要不要投资,他也想赚点外坏。

宁桃能说什么, 能说这哥们真是长大了。

宁桃当时就问他考试的感觉, 他还是那句话, 心态要放松,要平和,试卷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难,但是有人意志不坚定,一出场便输了。

所以,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考出自己的水平。

若是成绩比预期好,那就当是上天的恩赐,若是成绩比预期差,那就回头继续努力吧。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所以,宁林的心态很稳。

牛子渊的心态也挺稳,一直开玩笑说要拼个六元,名垂青史。

不过这次只考了个第五,但宁桃能看出,他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等过几年再参加会试。

宁桃稳住自己的状态,大牛和二狗两人这边很稳。

倒是王家二太太没稳住,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吐了一口血,驾鹤西去了。

王家两兄弟接下来的府试也别想考了。

二老爷在第二天,便找到宁桃把他手里的货卖了。

宁桃看着二老爷苍老的样子,不禁想起初到京都时,那个温柔的中年男人,也许他长相不出众,也许他才华并不高,但是他温和有礼,是二房唯一不嫌弃他的人。

可一眨眼不到五年,他就跟个老头似的。

二太太这一去。

大老爷再也瞧不了弟弟这个样子,和大太太两人算是与二房和解了。

决定带着老二一起发家致富。

王氏带着宁香回来奔丧。

而宁桃也在三月最后一天踏上去了府城的路。

客栈还是原先的客栈。

人却是换了许多的新面孔,有的宁桃有印象,但大部分他都不认识。

大牛这次过来,依旧带了两车的货。

宁桃好笑道:“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给你出工钱了。”

大牛拽拽地甩了下头,哈哈笑道:“行呀,府里给的那几百个铜钱,还不够我扯二尺布的。”

宁桃踹他,“少得瑟,这次考完,请我吃东街南屋的烤鱼。”

“要吃也行,你得像老牛一样,弄个小三元回来……”

宁桃:“……”

借大牛吉言。

为了烤鱼,宁桃这次发挥的特别好。

出了考场,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岳贵山道:“怎么样?感觉。”

“很好。”

简直萌萌哒!

岳贵山抽抽嘴角,“我觉得我这次也能进前十。”

宁桃与他相视一笑,缓缓道:“若我说,我感觉我能拿满分,是不是会被人笑话。”

岳贵山还没开口,倒是宁桃隔壁那位邻县的范书生,呵呵两声:“这可真是大言不惭啊,我还想说我能考第一呢!”

说完,上下打量了几眼个头小小,皮肤白嫩,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宁桃。

而后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大家听见没,宁师弟说他这次能拿第一,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范某也觉得自己能考第一。”

这人戾气挺重的呀。

宁桃想着自己拿不到第一,都对不起他这么张狂。

可一想,算了考都考了。

他这一声吆喝出来,客栈里有些与他关系好的同县的考生,立马附和。

不一会赌盘就开起来了。

岳贵山带头压了宁桃十两银子。

杨柳县的考生也跟着有的多有的少,谁也没空下。

大牛想了想道:“公子,不能这么丢脸,咱们也压五十两吧,毕竟押自己不丢人。”

宁桃咂咂嘴,“怪不得我昨晚梦到掉茅坑里去了,敢情这钱在这钱等着我。”

他话音不大。

范书生听得却头皮一炸,“你说谁是茅坑呢?”

宁桃嘿嘿一笑,“师兄可能还没读到周易吧……”

宁桃这么一说,刚才押范书生的一个个脸色有点不太好。

宁桃对大牛道:“五十两看起来多小气呀,我自己押自己怎么着也得来个一百两吧。”

范书生一咬牙,自己也压了自己一百两。

双方算是杠上了。

宁桃道:“我先回去读书了,过几天放榜了,咱们一起去瞧。”

岳贵山跟他一道走的。

因为今年房源又很紧张,本县有几个师兄家境不太好的,都没订到客房,岳贵山和宁桃一商量,好人做到底,两人搬一间。

他那间让给其他几个师兄,虽然挤点,也比没地方住强。

说实话这种人情不算白送呀,怎么都划算的。

回了房间,岳贵山道:“你自己押的是不是有点多。”

宁桃道:“不多,气势不能输。”

他本来想说压个一千两的,毕竟姓范的有钱,可一想自己平时这么低调,很多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家境普通的乖孩子。

于是,一脸痛心地押了一百两。

其实每年考试完,赌人头这种事情还是蛮正常的。

宁桃也没怎么在意。

岳贵山道:“那我得好好拜拜佛才行。”

宁桃看着他很虔诚地拿了一盘果子给大牛请回来的小神像摆上了,又点了香在那儿念叨,忍不住想,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看看你的脸就知道了啦。

宁桃今日之所以敢跟姓范的赌。

因为他瞧着那小子面色发黑,而押了他的岳贵山脸上明显红光闪闪的。

再仔细一瞧,脸色好的都是他这边的,这么一来,他就放心大胆的押了。

经过两场考试,宁桃就更淡定了。

每天早上在房里读书,中午和师兄们一道去外头觅食。

而在这期间,大牛又拉了几个客户,为了保险起见,双方还签了契约。

愁这边没人接货时,宁桃给他出了个主意,可以找一个代理,这样就算是他们没人在这边来,依旧有人帮忙。

至于钱财交易,即可以找票号,也可以让他们上门自提。

府城离县里并不太远,如果速度快,来回一天足矣。

大牛选了城里最大的酒楼,他们自己需要货,还能帮其它几家把货运回来,到时候即可以赚运费,还能赚点差价,总之对方还挺乐意。

大牛道:“这一趟可算是没白来。”

宁桃呵呵两声,“你再不请我吃烤鱼,我觉得你都对不起你赚得银子。”

大牛傻笑道:“二毛,我觉得我就是经商的小天才。”

宁桃道:“你有没有看看本地有什么东西,咱们可以消化的。”

大牛还真看了。

不过府城离县城挺近,真有什么特产,其实都差不多。

大牛把自己这些天仔细做的调查信息给了宁桃,笑道:“瞧见没,这是我拿胭脂找的两家,他们看了货之后觉得挺满意,就是觉得价格有些贵。”

宁桃卧槽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拿的胭脂。”

“出门前跟大舅母给的,她见我带了货,就塞给我几盒,看能不能在府城打开一销路。”

宁桃:“……”

你肯定收了大舅母的钱。

大牛死不承认自己收了钱。

两人因为这事在屋里叮叮当当了好一会。

大牛气道:“你不看我就收起来了,真是的,我不就是爱点钱么。”

宁桃道:“那你请我吃烤鱼,我想好几天了。”

“行吧,只要你考第一。”

宁桃叹息了一声,就见岳贵山推门而入,满头大汗道:“好家伙,不得了了。”

宁桃道:“咋了?放榜了?”

不至于这么快吧,他记得宁林考的那次,差不多到中午了。

不对,关键是时间对不上,起码还有两天才能放榜。

“没榜,是赌局的事。”

宁桃这几天没多关注这个,刚才岳贵山和一个最近聊得很好的一个师兄聊天。

师兄就提了一句,这次考试的几个热门人选。

结果一群人都在讨论范书生和宁桃这事,因为当事人自己开撕,所以他们这两人倒是比别的县试第一的人选要火一些。

很多人都押的范书生。

姓范的不止家里有钱,据说家里当官的也有好几个,算是今年考生里面的身家背景最值钱的一个。

而他一出场就很高调,据说扬言今年的府试第一他势在必得。

宁桃那日随口一句就触了他的逆鳞。

相比于低调又年纪小的宁桃,范公子可谓是金光闪闪的出场,押他的人很多,这两天很多人都把宝押到他身上。

宁桃道:“放心吧,他赢不了。”

大牛噗他,“别把话说得太满,我都开始心疼我那一百两了。”

宁桃踹他,“一边去,若是赢了,你一分钱别拿。”

“别切,我早上偷偷又买了二百两。”

岳贵山跟找到组织似的,嘿嘿笑道:“不瞒你说,我刚才也买了五十两,毕竟我零花钱不多,这可是存了好几年的老婆本了,全押桃子身上了。”

宁桃:“……”

赌局炒得热火朝天。

宁桃依旧老样子,放榜那一日,一大早就被大牛给推醒。

大牛道:“说实在的,你不心疼钱,我还心疼呢,咱们快去蹲榜吧。”

宁桃打了个哈欠倒头又睡。

大牛继续推他,把衣服塞他手里,“快点,别磨叽了。”

宁桃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哑着嗓子道:“谁叫你买那么多的,一百两意思意思就够了,现在知道急了吧。”

本来他还想买十两的,可一想自己这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了。

一千两又太多,折个中吧。

“我用的是你的钱。”

大牛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这是替你着急。”

说完很欠揍地笑了笑。

宁桃这下子是睡不着了。

他虽然感觉这次发挥得不错,可考试这种事情,也不是谁能决定的,毕竟考官看文章的时候,有自我爱好。

这么一想,他忙爬了起来,胡乱抹了把脸就跟大牛、岳贵山等人一并去外头蹲榜了。

宁桃早饭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

想说去买点吃的吧,可师兄们一个个稳如泰山,他只好委屈地缩了回来。

等到中午,差点没把他等出低血糖,榜单终于放出来了,也不管他们这一群人如何着急,对方都是慢悠悠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前都是从头往后贴,这次却是从后往前贴。

饶是如此,一群人也跟疯了似的,一下子涌了过去,宁桃本来就饿得头重脚轻。

还没站稳,直接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师兄给带得原地转了个圈,好险没趴地上去,大牛本来被人挤走了,瞧他情况不妙,又逆着人群挤了回来。

一把将他给扶稳了,“怎么回事你这是?”

大牛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高叫,“中了,中了,我看到我名字了!”

“我五十六名,哈哈哈……”

好么,叫唤声此起彼伏,宁桃说了好几句,老子是被饿得,都被人一嗓子给压了下去。

岳贵山这次考了个第七,比县试时名次还前进了一名。

满脸笑容的挤过人群给宁桃报喜,“宁师弟,我看到姓范的名字了,这次考了个第五。”

“比我前了两名。”

所以,这次他是先看到自己了。

宁桃道:“我还没出来?”

话音未落,胖师兄尖叫一声,大声道:“宁师弟头名,宁师弟中了……”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大牛捏拳,欢呼道:“太棒了,二赔一,能赚五百两。”

宁桃听得有点不对劲,“二赔一,你不是买了三百吗?”

“我昨天晚上也梦到自己掉茅坑了!”

宁桃:“……”

老子那是损人呢,你听不出来呀,妈的你自己掉茅坑是个鬼呀。

成绩一出来,买宁桃的小伙伴们,个个欢天喜地的都去领钱了,大牛也顾不上宁桃,跟着大家一起跑了。

宁桃望天,他就知道他们家书童不安分。

为免被人踩到,宁桃站在原地等了一会。

看榜的有欢呼的,有忧伤的,一时间热闹非凡。

待他回去之后,客栈门口已经敲锣打鼓的把他中了榜首这事写在一张红纸贴了出来。

专门有两个小二在那边吆喝。

宁桃还有点懵。

结果小二看到他,立马拉住他开心道:“宁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宁桃嗯了一声,小二也没理会,直接拉着他站到门口,大声道:“瞧一瞧啦,看一看啦,新鲜出炉的榜首呀,今年就在咱们万福客栈啦……”

“走一走啊,看一看啦……”

宁桃听得满头黑线,这特么跟二元店的大甩卖有何区别。

忙尴尬地把手抽了回来,趁着围观群众还没赶来,一溜烟跑回了客栈。

结果,这才一脚跨进门槛,立马被人给拦住了。

“宁师弟恭喜,恭喜……”

宁桃只得挪开步子走了过去。

宁桃年纪小,平时又和谁都聊得来,很没脾气的一个人。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乖巧的小孩儿。

于是,知道他得第一的时候,大部分都真心替他高兴。

众人将宁桃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这次多亏了宁师弟,咱们每人都赚了不少银子。”

说完,伸手摸了下宁桃的头。

跟蹭庙门口的乌龟似的,有人带头,接下来众位师兄就不客气了。

宁桃:“……”

我是榜首,但不想秃头谢谢。

宁桃早上起来没吃,又蹲了半天的榜。

回来被人拉着蹭喜气,这么一蹭都到了下午未时。

这可把孩子给饿得两眼发黑,扶着楼梯爬回房间,一幅肾虚的模样靠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大牛,帮我叫饭,太饿了……”

简直不要人活了。

尤其是这个掌柜的。

他记得宁林那次,掌柜没在门口大张旗鼓的。

刚才一问,原来是本客栈一直被街东的那家给压一头。

好几年了,那边都是榜首住的,虽然远些,但是很多人都图个吉利,喜欢在那边住,就连宁林那次,他们店也只是第二名。

老板这个气呀,今日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大牛刚下去没一会,小二就把饭菜给提了上来,满满一桌。

什么红烧鱼、白切鸡、酱肘子,八宝饭等等,看得宁桃一愣一愣的,“大牛,就算咱们今日赚了点钱,也不需要这么铺张浪费吧!”

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单人这么奢侈过。

小二笑道:“公子放心吧,这是掌柜特意为公子准备的,且公子这些日子住店的钱咱们也给您免了,一会小的给您送过来。”

宁桃:“……”

这就是学霸的待遇。

小二说完退了出去。

宁桃这一抬头,瞧见门口站着范公子和他的书童。

双方一对眼,范公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宁桃耸耸肩,那不是你自己找刺激吗?

现在赔钱了吧,又给他甩什么脸子呀。

一桌子的菜,都是本地的特色,这个季节水产品还没有太多,大部分都是地上走的天上飞的。

一盆鸽子汤,又鲜又美,闻起来站人食指大动。

宁桃一个人也吃不了,便让大牛去问问,还有哪位师兄没吃饭的。

大牛出去了一趟,回来也就几个人。

都是平时和宁桃关系特别铁的,年纪也大不了几岁的。

有的已经吃过了,不过就是想来刷个存在感。

第二天,宁桃他们一群人去庙里还完愿,宁桃和大牛直接回了东临府。

当时走的时候已经与大太太他们说好了。

不管成绩如何,他都直接回去了,不管是书院的先生,还是宁少源都比县学里的能更好的指点他。

在路上晃了几日。

宁桃总算是安全回到家了。

宁少源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他今日要回来,连衙里都没去,特意来城外接他。

宁桃有点受宠若惊,爬上马车,喝了杯酸梅茶,笑道:“爹,您该不会是因为我中了榜首,才特意来接我的吧!”

“这可让儿子我,有点儿飘飘然了!”

“别飘,先稳回来了。”

宁少源道:“若是院试再能拿榜首,到时候再飘也不迟。”

宁桃唉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说等我拿了状元再飘呢!”

宁少源好笑地弹了他一记,“你怎么就这么油嘴滑舌呀,把你哥的话都给说上了。”

宁桃咂咂嘴,“哪能呀,我哥其实现在也很能说。”

宁林今年都十四了,今年年初和范四订了亲。

可惜宁桃没能吃上喜酒。

宁香则是去年王大成亲后一个月,便与徐泽订了亲,所以说,岁月催人老啊!

父子两人拉了会家常。

宁少源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宁桃有点懵,“啥事呀?”

“找个人。”

宁少源也没跟他开玩笑。

如今的宁桃已经不是四年前初到新州城的毛头小子了,而他从新州到东临府,也坐了第三年了,一晃好几年过去了。

宁少源感慨了两秒,把事情的大概给说了一遍。

府试刚刚结束,但是榜首不见了。

若是普通人,还能慢慢找,可府试的榜首,受关注度还是蛮多的,这中间代表了一群读书人,且是宁少源他眼底下丢的人。

而且今年又是在他任上主持的府试,这关系就有点微妙了,也算是他的学生。

他与徐将军双方已经找了好几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目前还有一群接触者正在客栈里被人看守着呢,这事万一弄不好,他就身败名裂。

榜首是个穷书生,与他一道来参加考试的是他的哥哥,哥哥负责照顾他,没想到,弟弟出去参加个童生会,就不见人了,如今是生不见死不见尸。

宁桃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都找这么久了,没半点线索,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找呀?”

“据他哥哥说,他自出生到现在,一直戴着块玉佩。”

宁桃恍然。

宁少源是知道他能看到石头里面的玉,怕是想让他通过这块玉来寻找。

说着还掏出了一张纸,上面有玉的图样。

宁桃:“……”

他爹对他一直有误会,真的,他就是能看到气,但是图案看不出来。

“二毛,也许找不到这个人并不要紧,但是,你爹失去的就是天下读书人的心,这是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待。”

宁桃明白,“我得了解下他失踪前这几日,都与什么人来往过,最主要的是,最后见到他的人都有谁。”

“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