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心大, 信送出去了,他就又开始投身到了吃喝学习的状态之中了。
宁少源也没诓他,放假的那天下午, 就让柱子驾着马车来接他了。
跟柱子一道来的,还有回乡半个来月的大牛。
宁桃见大牛一脸的喜气,任由他接过手里的东西塞上车,问:“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让二狗没事多去我家看看, 五叔还帮我请了个大夫, 大夫说我奶就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其实身体没啥事, 现在我走了,她一个人也轻闲, 应该能慢慢养好。”
老病根哪能养好呀。
别说现在,就是再往后几百年, 上千年, 想要治疗落下的老病根, 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估计这是大夫和老太太和唱的一出戏。
宁桃道:“那二狗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学《三字经》,他打算再学上两三年, 跟着他舅舅去跑生意。”
“他知道你教我数术呢,还让我教他, 嘿嘿,二毛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宁桃好笑道:“你别把他带沟里去。”
“才不是呢,不信一会回去打给你看。”
大牛其实很努力,宁桃自己都不太会玩算盘, 只是教给他基本的算法, 他自己练了几天, 不知觉的就会了更多位数的。
现在只要给几个数,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绝对不会告诉二毛,他这些天一直在练算盘这事。
宁桃挺为他的小伙伴高兴的。
两人说着,一旁的东桂听得眼冒金光,特别羡慕地问:“大牛,算盘好学吗?”
“蛮好学的。”大牛想了想又道:“主要还是我们家二毛教得好。”
宁桃:“……”
我脸有点烧啥办。
过了中秋,东临府的天气越来越冷。
宁桃非要让宁少海教他赶车,回来的大半路都是他上得手。
虽然技术含量不大,但是却冷得鼻子都青了。
一进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一直等他回来的王老太太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快快准备生姜水。”
宁桃撸了下鼻子,好家伙居然流鼻涕。
老太太一摸他的手,心疼道:“是不是穿得太少了,我就知道你去的时候,拿的衣裳太薄了,现在可好。”
王氏和宁林站在一起,尴尬地直抽嘴角,“娘,林儿也回来了。”
直到王氏喊了两声,老太太才抬起头看了过来,冲着宁林招招手道:“快过来,让外祖母瞧瞧,你这些日子在书院过得好吗?”
宁桃吸了下鼻子,结果就听老太太很自然的把跟他说的方言转到了官话上。
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换台速度比他还快,简直无缝衔接嘛。
宁香早早就让人熬了一锅的姜汤水。
宁桃很快就闻到一股姜汤味儿,吸了吸鼻子,也不敢嫌弃味道,咕嘟咕嘟的咽了下去。
宁林见他一口气喝完了,也没平时那么矫情,仰头也喝了下去,完事后还看了宁桃一眼,跟个小朋友似的,求表扬。
宁桃抽抽嘴角。
因为今日回来实在太晚了,老太太硬是打乱了平时的休息时间。
王氏把孩子们都带走。
宁少源明显看到自家两个平时不对付的儿子,离开的时候,很自然的走在一起。
尤其是老大,跟个尾巴似的跟在老二身后。
“果然,在外头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两人感情就培养上来了。”
王氏感慨完,乐哈哈的回去休息了。
宁少源摸摸胡子,总感觉是老二把老大训服了的样子呀。
大牛也敏锐的感觉到,宁桃和宁林的感情好了许多。
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八卦道:“啥回事?你们这是?”
他才离开了半个来月,感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桃道:“没啥,他现在跟我混了。”
“噗!”大牛道:“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可以收起你的八卦之心。”
宁桃上辈子也被同学霸凌过、欺负过,宁林那种处境和心理他明白,所以就没跟大牛多说,反而道:“时间不早了,快点睡觉吧,明天再检查你功课。”
大牛实在很想给他表演一下自己双手玩算盘的姿势,可见宁桃已经进去洗漱了,只得把炫耀的这份心事给压了下来。
宁桃泡了个澡,换了厚点的睡衣。
拿着笔记本和书坐在桌子上,又背了半个小时的书。
大牛被他这一系列行为噎得不行。
他原以为自己和二狗已经够努力了,尽管两人以后没打算考科举什么的,可是相比于以前常常上完课,就直接把课本丢开的二毛,那是相当刻苦努力了。
不曾想,他这才回去半个月,他家二毛居然转性了。
所以说,不是宁林变了,是二毛变了。
宁桃把书收好,打着哈欠上了床,就见大牛直勾勾地望着他。
看得宁桃有点心头发毛,“啥了?”
“没啥,你努力的样子,有点美……”
“滚!”
宁桃默了两秒,反应过来,把枕头给丢了过去。
第二天,宁少源也正好休息。
宁桃和宁林吃完饭,就被拎到了书房。
宁少源现在算是摸清了两人的学习情况,孝教的重点都有侧重,这么一来,他就惊奇的发现——
宁林的数术在这段时间内,突飞猛进。
以前各种死逻辑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而宁桃现在读的几本书的理解,可以看出其中有很多是宁林看过的。
好么,他就说两人关系怎么突然变好了。
敢情是互相合作了。
不过,他还是以宁桃的字不好为由,把人给留了下来。
宁桃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两句。
这简直是没事找事,老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看着二儿子那不服气的握拳的样子,宁少源也没点破,悠悠道:“说说吧,你那天送来的信,是不是许旷告诉你的?”
宁桃挑眉,“您是为了问这个?”
宁少源伸手敲了他一下,“不找个借口,你哥一会又要多想。”
宁桃若有所思,“好像挺在理。”
许旷找宁桃的事,宁桃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两人之间也就那么几句话,不过神奇的是许旷回家之后,再也没有来上过学。
赵子行那边也没什么八卦,于是他嘴快便问了一句:“现在许大人一家人呢?”
杨家要拿许大人祭天。
许太太自打那天来找王氏投诚之后,回去就把东西都送来了。
不过醒悟太晚,许大人被带走了,如今许家一家人都被监管在家里。
门口四十八小时都有人看守。
许大人现在应该已进京被审训好几日了。
至于三皇子那边,范家给宁少源捎了封信,说是三皇子和惠公公,已经在帮他请功了,他能帮忙找到宝藏,这是大功一件。
如今又挖出杨家与贵妃娘家,总之这事等处理完之后。
大概宁少源能很快时间升上一两级。
位置嘛,就看东临府空不空得下来。
宁少源这几日倒是挺清闲的。
许大人走了,给他使拌子的少了个主脑,现在杨家那边又岌岌可危,所以,衙里原来不服他的人,现在都特别的小心翼翼。
这几日许大人被抓了。
有人怕自己被牵联,倒是有事没事在他这儿刷点存在感,提供点什么小道消息。
思及此,宁少源看了一眼宁桃道:“你想找他玩?”
宁桃摇头:“没有。”
他才不想跟许旷玩了,这人先前跟杨翰就是个狗腿子的典范。
后来杨翰跟他闹掰了,不要他了,他又扭头来投奔他。
完全是墙头草么。
“行了,没事了,下去吧!”
宁少源挥挥手,可宁桃却没有走。
反而道:“我想把大哥的情况跟您说一声。”
宁桃知道的,都是从东桂那儿打听来的,想来当时宁少源才刚刚入朝为官,站稳脚跟都难,更别提有什么时间管孩子了。
一听宁林被人欺负,连还手都不敢还。
关键,这事还是从京里上私塾的时候就开始了。
宁少源都惊呆了。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大哥还约我一起上街买东西呢。”
宁林也不知道跟宁桃这段时间,摸索出了什么东西。
总之,见他上次去书院买了一大堆,这次主动要买,说是给小伙伴们分。
宁少源点头:“有钱吗?”
宁桃心头一喜,不过脸上还是绷得紧紧地,贱兮兮道:“您要不要赞助点?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那是需要礼尚往来滴!”
宁少源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滚滚滚!”
宁桃也没再纠缠,反正这次宁林掏钱。
宁少源见这小子跑得挺利索,问道:“这次是你大哥花钱?”
“对呀,要不然我这么穷,哪有钱呀。”
上一次回来买的,还是从宁少源这儿搜刮来的。
这次找了个ATM机,他就放心跟着蹭吃蹭喝了。
宁少源朝他勾了勾手,从荷包里掏了点碎银子丢给他,“省着点花,我这也不富裕。”
宁桃开心道:“爹,您真是太好了!”
“我看你刚才不这么认为。”
拿钱的时候才想到爹的好。
宁桃嘿嘿笑道:“不过说实在的,我同学他们的零用钱都可丰富了,就我一个月连一两都没有,表现不好还得扣。”
“爹,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赚钱的能力。”
连个孩子都养不了,太悲催了。
宁少源没想到,居然被自家老二嫌弃穷了,抬手就抽他,宁桃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溜烟消失在门外。
宁桃陪宁林买完东西回来。
瞧见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东桂道:“怎么瞧着像书院的马车。”
宁桃觉得也像,尤其是车上那个刘字,和刘泊书房外匾额上的一毛一样。
进了门,果然看到宁少海领着书院的车夫在门房旁边的茶室里喝花,宁桃哎呀妈呀地喊了一声,“该不会是刘家来人了吧?”
他不知道宁林知不知道宁香跟刘大的关系。
宁林一脸平静,“确实来了,那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大牛和东桂把东西提了回去。
宁桃和宁林去了书房。
果然,远远瞧见书房门口一个小胖子,正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去扑芍药花上的蝴蝶。
宁桃大喊了一声:“小景。”
而后拔腿跑了过去,蝴蝶拍着翅膀从刘三的指尖飞走。
刘三气得想踹他,“你就不能别喊我?”
宁桃嘿嘿笑道:“我这不是见着你开心吗?你一个人来的吗?”
“没有,大哥和二哥都在里面呢,我觉得太闷了,就出来透透气。”
“新州的花开得真慢,咱们书院的菊花都遍地金黄了。”
那倒是山上凉,菊花早早就生长了起来,如今开得特别好,宁桃总忍不住唱几句菊花台。
刘家三兄弟这个时候来,是来送节礼的。
宁桃当时就有点惊,宁少源三十岁就开始过重阳节了。
结果,刘三白了他一眼道:“是中秋节节礼,因为当时书院没放假,而且新州又戒严了,所以咱们也没法过来。”
宁桃恍然。
吓他一跳,以为三十岁在这年头,已步入老年行列。
宁少源在书院和刘家两位大的,聊了两刻钟,这才让宁桃和宁林带着刘家三兄弟去后头老太太那儿玩会。
一会一起用个午膳。
老太太正和宁棋一起玩扑克牌。
王氏知道刘家来人了,早在厨房忙开了。
唯有宁香还有算账。
宁桃过去的时候,没见宁香的影儿,推了宁棋一把,宁棋道:“上个月的账,她正瞧着呢,估计快完了吧。”
话音一落,刘二便笑道:“桃子数术这么好,是不是大姑娘的数术也一样好呀。”
宁桃抹汗,你当这是家族遗传还是啥得。
刘三推了挡住光的刘二道:“二哥,你们往后一些,太影响我发挥了。”
刘二伸手敲了他一记。
王老太太见有人接班,立马把牌摞到了一旁,笑道和大家聊了几句。
话音未落宁香提着裙子,已经上了台阶。
今日的宁香穿了一件竹青色的小袄,深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条姜黄色的布帛,手里还捧了几枝园子里剪来的花。
一进门就娇声道:“外祖母,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结果,一抬头,好家伙。
屋里六个男孩儿。
刘大和刘二忙站起来,刘大一张脸瞬间胀得通红,手足无措的还没开口,就听刘二道:“大姑娘好些日子不见,近来可好?”
宁香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跟两人问了好。
抱着花去和翠珠一起往后头去了。
宁桃正要溜过去瞧瞧,却被刘二一把拉住:“桃子,好不容易来你家里一趟,不如带瞧们去园子里瞧瞧吧。”
“好!”
刘二这一带头,刘大和宁林都跟着去了。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刘大的脸还是红得跟苹果一样。
正后悔刚才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刘二乐边走边问宁桃:“桃子,你姐姐平日在家除了看账本之外,还喜欢做什么呀?”
宁桃想了想道:“女孩子喜欢的她都差不多喜欢。”
刘二:“……”
这什么狗屁答案。
磨了磨牙道:“比如她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诗词书画之类的,下次咱们来给她带上一两件,我们家别的不多,唯有书还凑合。”
刘大红着脸猛点头,“没错。”
宁桃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宁香喜欢读什么书。
在他的印象里,宁香读的书挺杂的。
不过上次回来,他瞧见她床头放了一本棋谱,这次那本棋谱依旧在。
还瞧见她案上摆了一幅残局。
刘二恍然道:“喜欢下棋呀,我那里刚好有一本,下次带来。”
刘二简直揪着一头羊使劲的薅。
也不怕宁桃给秃了。
凡是宁香喜欢吃的,喝的,玩的,总要打听出一两样来。
宁桃望着满树的红枣,狠狠地揪了几颗,在袖子上擦了擦土,卡卡的咬了起来。
刘家三兄弟在宁家吃了一顿午饭。
又由宁桃和宁林陪着去新州城里转了一转,在酉时之前回家去了。
宁林扯了下蹦蹦跳跳往家走的宁桃道:“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刘二公子好像喜欢姐姐。”
啥?
宁桃惊得口水都喷了出来。
“你没瞧出来了吗?”
宁林在这一方面比宁桃有些经验,他们班同学年纪要比宁桃长上好几岁,有好几个人都订定了,据说明年中了秀才,就可以成亲了。
宁林多少听人说一些。
宁桃稳了稳神道:“不能吧,他难道不是给刘大公子问的?”
宁林:“……”
你几个意思?
宁桃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货居然不知道。
哎呀妈呀,他竟然比宁林消息灵通,于是,嘿嘿笑道:“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哦。”
宁林一把推开他的脸,“好好说话,贼眉鼠眼的小心爹瞧见了训你。”
“卧槽!”
这把宁桃给气得,怎么能用贼眉鼠眼来形容他,他可是他们村最靓的崽。
宁桃把宁少源有意让宁香嫁给刘大公子这事给宁林分享了一下,见宁林若有所思,这才道:“所以,刘二公子怎么可能嘛!”
宁林也注意到刘大公子确实一见宁香就激动的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可刘二打听得也太多了吧。
实在是……
“二毛公子,大公子。”
两人正勾肩搭背地往回走,身后传来柱子的声音。
宁桃一回身,就见柱子担了一大袋的爆米花。
浓浓的香气传来,宁桃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正要伸手去接,不料柱子却躲开了。
宁桃:“……”
柱子嘿嘿笑道:“麻烦你把这个拿给翠珠,她那天说想吃爆米花,可惜咱们追出去的人,人已经走远了,刚才我从外头回来,刚好碰上,就买了一袋。”
宁桃咽了下口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接过袋子时,柱子再三交待:“你别吃太多上火。”
他那个去,难道翠珠就不上火?
念头一闪而过,宁桃摸了一颗塞进嘴里,这才一抬头,惊奇的发现,柱子那黝黑粗旷的脸上,居然泛起了淡淡的桃红色。
宁桃再瞧瞧怀里的爆米花。
准备去抓第二颗的手乖乖地给缩了回来。
人家送给女朋友的东西,他的确不该多吃。
宁桃把东西送给翠珠,翠珠也没让他,而是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红着脸道:“柱子哥也真是的,就知道乱花钱。”
宁桃都懒得吐槽了。
他是得罪了谁呀,这么一小会被强行喂了一肚子狗粮。
宁香道:“你今日跑了一天了,可有作功课?”
“正准备去呢。”
说完,生怕宁香又说他,忙拉着宁林就跑。
宁桃回去也没耽搁,他今日一天就差不多晃过去了,这会再不努力读两个时辰的书,怕以后被同学甩得更远了。
为了互不打扰,宁林也回自己屋里看书去了。
宁桃再次抬头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宁棋来喊他和宁林吃晚饭。
宁少源还是头一次见三个儿子,有说有笑,有打有闹,你追我赶的跑过来。
难道得的吃饭时露出了眯眯笑的表情。
搞得宁桃都微微有点不太适应,结果,吃完饭正准备开溜时,宁少源突然道:“二毛,你和林儿到书房一趟。”
宁少源今日和刘大谈了一下,宁林这半个月来书院的情况。
除了第二天,就换了班级之外。
剩下的倒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成绩还是不错的。
鉴于前段时间,宁林表示自己明年要回乡参加县试,宁少源也问了刘大的意思。
他当年读书晚,考秀才的时候,已经十五了。
当时还是先生告诉他,可以去试试,每有人一定能成功,但不试肯定不会成功。
且试了之后,还知道自己哪里不足,更有努力的方向。
刘大就是十一二岁的秀才。
比他更有发言权。
他考虑了一下午,还是决定答应宁林的要求。
听宁少源说完。
宁林倒是犹豫了。
“爹,我能行吗?”如果没去书院之前,他信心很足,他自认不比哪一位表哥差。
可到了书院,见识了宁桃数术上的天分,马富贵那过目不忘的本事,赵子行熟读各类典籍的能力,还有平时嘻嘻哈哈,却什么都会的牛子渊。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优秀。
“为什么不行?”
宁少源好笑道:“当年我上学比你晚,家里条件更是没法比,时常需要一边放牛,一边读书,在这期间,还需要上山打柴来卖钱。”
“就那样,我只学了四年,先生便提议让我去试试,而你三岁启蒙,至今也有八九年了,你不觉得是应该下场的时候了吗?”
“成功与否先不说,你连下场的勇气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