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不认识还是啥得。

宁桃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马富贵一听对方的来头,不由的肃然起敬。

牛子渊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其实, 我就是听说你们这个班是秦先生教的数术,特意选的丙班。”

在哪都是学呗。

宁桃老人精了,一听这个,顿时心花怒放,抓着牛子渊的手, 开心道:“兄弟, 以后就多多仰仗了。”

牛子渊没闹明白这话的意思。

此时已经有不少同学到了教室。

宁桃松开他的手道:“开始学习吧!”

他在这里上了半个来月,基本上摸清了同窗们的学习习惯。

提前一刻钟到教室, 不管有没有先生,都拿着书预习, 或者复习,待上课的时候, 听课效率大大的提高。

起先马富贵还吐槽过, 然而, 这些日子已来,已经适应了。

只要教室里不是他和宁桃两人, 他都不好意思大声说话,望着一脸莫名的牛子渊道:“慢慢就习惯了, 学习吧!”

牛子渊:“……”

托宁少源的福。

宁桃对于宁林的印象又加了一个“内性”,约等于交不到朋友。

所以,下午放学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宁桃还特意在食堂门口等了他一会, 见到东桂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这才带着他去打饭。

“二公子, 您吃什么,奴才替您打。”

东桂气都没喘均匀,就怕宁林的饭被抢了。

见宁桃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连声问道。

宁桃道:“谢谢,我自己可以来。”

大牛在的时候,他都是自己来的,大牛不在,他更没有必要指派别人了。

宁桃和东桂打好了饭,一群人已经上桌了,宁林才姗姗来迟。

宁桃发现,他又换了身衣裳,且半边脸的颧骨似乎有点发红。

拉了下东桂道:“我哥他怎么了?”

东桂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咧嘴傻笑道:“没事。”

说着站起来,冲宁林挥了挥手:“公子,在这里!”

东桂嗓门挺大,一下子就引起了食堂里吃饭的同学的注意,齐刷刷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宁桃:“……”

宁林见一桌人都等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了唯一空下来的位置上,见宁桃看扫了一眼,解释道:“衣裳脏了,回去换了一件,不好意思,耽搁大家用膳了。”

宁桃忙道:“没事,没事,赵师兄和老马也是才来。”

说完,抬脚碰了一下马富贵,示意他表个态,马富贵傻呼呼道:“嗯,我们也就来了一刻钟吧!快吃吧,饭都凉了。”

好家伙,你这是故意给人难堪。

念头才闪过,就见马富贵突然把脑袋凑到了宁林的面前,奇怪道:“怎么回事?你脸上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中午见面的时候还没有呢。”

马富贵记人的本事特别厉害。

只要扫一眼,那个人长什么样儿,他都能闭着眼睛画下来。

和宁桃一起入学的那对兄弟,宁桃至今都分不清,可马富贵却把人分得门清。

还告诉宁桃,要分辩老大、老二很容易,老大的左眼皮上有一颗黑痣,老二的右耳轮上有一个小豁口。

后来宁桃仔细一瞧,好么,所谓黑痣,小的跟苍蝇屎似的。

一打眼谁看得出来。

至于耳朵,大部分人都不太会注意到。

宁桃再问赵子行,很好他也瞧不出来。

他这才知道,马家人自有一套认人的本事,而马富贵这孩子尤其厉害。

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如今,听马富贵这么一说,宁桃立马把目光移了上去。

果真左边的颧骨上有一块青紫,虽然不明显,且他还背着光,但是仔细一瞧就发现,那块青紫还挺大的。

跟他刚才隐隐瞧到的伤,似乎在同一个位置。

宁桃刚想再瞧仔细些,宁林却转过脸,道:“我吃饱了,先失陪了,大家慢慢用。”

宁桃心头一跳。

抢在马富贵之前道:“哥,一会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写功课。”

宁林头也不回,“不了,今天就算了吧,我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车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宁桃望着宁林的背影,拉住了抓着馒头也准备离开的东桂。

讲真,宁林这个人确实蛮招人讨厌的。

可出门在外,怎么说都是兄弟来着,看着自家兄长第一天上学,就受伤了,宁桃感觉不管不问,也太那啥了,更何况欺负宁林,不等于打他的脸么。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东桂硬是被他给拉了下来。

苦着脸道:“二公子,大公子真没事,我先走了,大公子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奴才,奴才担心他……”

“没事,我哥他认得路。”

宁桃鲜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东桂瞬间觉得,肉包子它就不香了。

宁林这个人自尊心特别强。

能强到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的地步,更别说旁的人了。

做为加塞生,且父亲是新州知州,又与山长交好,前不久弟弟才走后门上山来学习,今日他又来了。

大家看他的目光难免有些异样。

再加上,与他一起上山来的那位同学,把宁桃答题那段给绘声绘色的讲了一番。

就有人笑哈哈道:“真没想到,哥哥还不如弟弟。”

宁桃也是加塞生,但是宁桃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宁桃班那些同学还没来得及腹诽他,他就把来找麻烦的秦先生给震住了。

擒贼先擒王,下面这些学生再有看法,都给我憋回去。

可宁林不同,他的这个班,是准备近两年参加科举考试的,所以大家的要求和年纪也相对大上许多。

对于他这么一个,才十二岁的半大小子,就进入乙班,本身就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如今,又因为他成绩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大家自然就没留什么情面。

宁林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奚落。

当时就要发火,可一想到自己确实没答对。

不过他会努力的。

一定会证明自己,然而,这证明还未到来。

下课去茶水间时,那位瞧不上他的同学脚在过道上一勾,直接把他给勾倒了。

宁林脸颊擦到了桌角上,手也扭了。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着,一位同学桌上的砚台刚好掉了下来,砸到了他的后腰上,同时把那一身新衣裳给污了。

这才在吃饭的时候,让东桂自己来了。

对方不止没道歉,反而幸灾乐祸说什么知州的公子就是娇贵,走个路慢腾腾的。

不止如此,还要让他赔偿那方砚台,说是什么顶级的金砚之类的。

后来有同学看不过眼,替宁林说了两句话,那砚台的事才不了了之,但是宁林这一身的伤算是白受了。

宁林这算是上学第一天就被霸凌了。

宁桃刚要开口,马富贵就一巴掌拍到了桌上道:“好过分,谁干的,咱们找他算账去?”

宁桃一噎。

你居然抢我台词。

赵子行拉住马富贵道:“先等等,咱们可以告诉先生。”

马富贵撇撇嘴,心想都多大了,还有事没事找先生,也不怕别人笑话。

宁桃刚才也是脑门一冲,就上头了。

现在被赵子行这么一拦,反而冷静了下来。

“先生能管吗?”

牛子渊从排骨里面抬起头,“咱们一方面找先生,另一方面再自己解决呗,神不知鬼不觉的,比如套麻袋,拉小胡同打一顿等等……”

“卧槽!”

宁桃一时没忍住。

兄弟,你啥这么野?

牛子渊说完,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颇为潇洒地叹了口气道:“谁叫咱以前也被欺负过呢?”

找先生,其实先生不一定会管、敢管。

甚至,还会对你有什么别的看法,毕竟宁林是头一天来的。

为什么别人来没事,你一来就有事?

嗯?

而他之所以没去宁林那个班,除了秦先生这个挡箭牌之外,他还知道一点,宁林那个班的学生,身份背景都不简单呢。

算是本省的官眷集中营,宁少源一个新州知州,在那里根本吃不开好么。

而牛子渊小朋友,以前在私塾上学的时候,也被同学欺负、孤立过。

因为他个头小,长相也不讨喜。

属于黑瘦小这一挂的。

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可牛子渊跟宁桃一样,内心强大又性格好。

被欺负了,绝对不会像宁林一样忍气吞声,一张嘴就嗷嗷的哭。

反正他年纪小,他不怕丢人。

先生把那些同学训一顿,罚一顿,那些人自然不解气,还要找他麻烦,这就更好了,在外头,就他说的套麻袋、拉小胡同。

宁桃盯着他那纤细的四肢,狂咽口水。

“哥,没想到,你还会两下子?”

牛子渊摆摆手,“打架我不行,但我可以顾人呀。”

这话把本桌的几位小朋友都惊得一愣一愣的,“说来也可怜,你们不知道,当时我顾了街头的几个小混混,花了一个月月银不说,回头还被我爹送进了祠堂,不过我不后悔,自此之后,那些人见了我都得绕道走,人活在这世上,你不横点,别人都当你是软柿子。”

不过嘛,在书院里,想私下报仇就有点难了呀!

就他们几个小细胳膊,与那个班几乎人人带两书童的架式比,确实更惨的应该是他们吧。

宁桃听得肃然起敬。

马富贵点头,“是我肤浅了。”

牛子渊也不客气,摆摆手:“好说好说,不过桃子,你得跟你哥说好,这事看他想如何解决?”

宁桃抽抽嘴角。

瞧宁林那死要面子的样子,连他都不想说,更不可能闹得满城皆知了。

东桂道:“要不二公子,奴才先回去了,我把这些东西给大公子带上,兴许他一会就饿了……”

中午就没怎么吃。

下午又出了这事,约等于一天没吃东西了。

东桂收拾东西的时候,宁桃也把自己的给拿上了和他一道离开。

扭头对大家道:“我先去看看,晚些时间咱们再商量。”

牛子渊挥挥手,继续埋头在自己的排骨堆里。

宁桃出了食堂,见路上没什么人,才问道:“是什么人跟我哥过不去的,你可打听清楚了?”

东桂点头,用力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据说是东临知府的小舅子还是什么,哦对了,听说他还有个三哥在吏部是个五品还是几品。”

“因为老家是西江府的,离咱们这儿最近,再加上姐夫在这边做知府,就来书院上学了。”

好么,是宁少源的顶头上司。

怪不得这么横。

东桂道:“所以,大公子才瞒着您这事。”

宁桃还真想说一句,我谢谢您勒。

宁桃和东桂两人走得挺快。

在宁林还没到宿舍时,就已经追上不了。

不过并不是他一个人,反而身边站了好几个人,就站在路边的一个人工开出的鱼塘池边,弯弯曲曲的小池子边,一直沿伸了上百米。

但是宽度和深度都不大。

东桂一嗓子就嗷了起来,“二公子,就是他们。”

说完,提着东西往宁林身边冲。

宁桃也快步追了上去,两人动静这么大,对方早就瞧见了。

为首的高个少年咧嘴一笑,公鸭嗓子就半哑不哑地噗笑了起来,“激动什么,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了,聊几句学习方面的问题。”

宁林握着拳,细瘦的身体轻轻颤抖。

在宁桃和东桂快到跟前时,猛的转身,朝两人走了过来,“我们的话说完了,咱们走吧。”

宁桃越过宁林,扫了一眼与他聊天的几个少年。

无论是年纪,还是块头,看起来都不小了,最大的十八九岁,最小的十五六岁。

发现宁桃看他们,高个少年道:“宁林,这是谁呀?难道是你弟弟?”

“哎,既然是你弟弟,那位传说中被秦先生和冯先生都另眼相看的天才,咱们是可遇不可求的,今日在这里碰上不了,不如来联络联络感情。”

宁林心头一跳,咬着唇拉住宁桃,道:“师兄,今日我才来,还有一些书院的规矩不太懂,需要回去复习下,咱们改天再聊吧。”

宁桃惊讶的发现。

宁林在抖。

自己不敢与对方硬钢,也不乐意也让他与对方碰面。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

宁林想拉着他走,东桂也护在宁林身后,三人就这么往前又走了几步。

岂知,对方根本不乐意放人,几个人快步追了上来。

“宁桃是吧,交个朋友呗,我叫杨翰,东临知府是我姐夫。我这里有几道题,一直解不出来,听说你和秦先生已经开始写什么方程式的东西了,不如也帮我瞧瞧吧。”

话音未落,杨翰已率先堵住了宁桃三人的去路。

很快,他们那一群人都在他的旁边站定了。

一群人本来就高,如今又站在高处,宁桃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其中一个少年的腰上挂着一块玉佩。

哎呦,这玩意他见过。

那天去衙里找柱子,就见到那位许通判的小儿子也戴了这一块。

上面用细刀刻了一个昭字。

而这位上头在同样的位置刻着一个旷字。

他是听说许通判有个大儿子在书院读书,不料今日见着了。

这么一对上号,宁桃就明白了,敢情这一群人,不是对宁林的,反而是针对宁少源的。

宁桃微微抬头,冲着许旷笑道:“许哥哥好呀,我和小昭经常一起玩呢,听他说哥哥也在书院读书,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许旷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抽了下嘴角道:“是吗?那真是好巧,我最近没回家,不知道你就是新来的宁大人家的公子。”

宁桃觉得站在下头说话有点费脖子。

于是,对堵在他面前的许旷和另一位师兄道:“麻烦几位师兄让一让,咱们不是要一起解题吗?不如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怎么样?这里看起来倒是像恶霸向小朋友要钱呢!”

众人:“……”

谁特么是恶霸。

宁林一直拉着宁桃的手不肯松开。

借着大家往后退让道的时候,小声道:“你别去。”

“没事。”

他料定这几位还不敢群殴他。

否则,也不会在教室里对宁林做点小手脚了。

宁林叹了口气,咬了咬牙道:“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桂。

肯定是这货多嘴,这事让宁桃知道了。

东桂特别委屈,可又觉得宁桃能够帮忙宁林出口气,他心里也高兴。

然而,再仔细一瞧,双方实力太过悬殊,万一真打起来,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了。

到时候,不止宁林受了伤,宁桃也好不到哪里去。

宁少源不把他赶走才怪呢。

东桂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别提多难受了。

宁桃上去之后,顺便瞄了一眼旁边的亭子。

顺手一指道:“几位师兄,不如就在那里吧,宽敞不说,空气还流通,而且咱们这么多人,每人都有个位置。”

书院的硬件设施还是不错的。

据说建院百十年来,为了方便大家的学习生活,书院里的景色都是特意请工部的大人帮忙设计的。

即有北方的粗旷与豪迈,又有江南的温婉和韵味。

双方一经揉合,倒是别具一格。

宁桃说完,已经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宁林又叹了口气。

“你有把握吗?万一解不出来……”

宁桃真想给他一巴掌。

都特么这个时候了,你勇敢点不行吗?

更何况,他选的这个地方是什么位置?

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现在无论是下课的,还是吃饭的,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

马富贵他们几个,大概也快了,宁桃能选在这里,就是因为人多眼杂,他们想下黑手也不行呀。

更何况,现在许旷的身份被点破。

你好意思揍人吗?

他现在也没办法跟宁林解释。

不过到了此刻,宁桃算是对宁林这位宁家大公子,有了新的认识。

他以前只道他骄傲,现在嘛,这孩子骨子里挺还自卑,十分不自信,也信不过别人。

胆子也就是跟老鼠一样小,怕就是个窝里横。

进了亭子,宁桃大摇大摆的给自己找了主位,笑盈盈道:“几位师兄别客气,咱们随便坐吧,我一会要答题,坐这里光线好,大家没意见吧。”

杨翰很有意见,不过一想到这小子也蹦哒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就把这种躁动给压了下去,顺手把题给掏了出来。

宁桃伸长了脖子往上面一瞧。

一共两道题,第一道,经典的鸡兔同笼,他以前在网上瞧见过,说是这道题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

不想,这年头就已经开始用这个来给同学使绊子了。

另一道题,倒是有点新鲜,是余数定理问题。

两道题倒是都不难。

宁桃弯弯嘴角,想看他笑话,还真是嫩了点,于是,微微一笑道:“运气真好,这两道题我都解过。”

说完还搓了搓手。

那得瑟的小模样,令眼前的一群,准备看好戏的师兄们气得牙痒痒。

宁林算是长长吐了口气,眼里还有点小兴奋,刚才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的挺了挺胸膛。

东桂差点没在胸口划十字。

不是,阿弥陀佛。

宁桃道:“有纸笔吗?”

杨翰的书童刚好什么都带了。

很恭敬的摆了起来,宁桃一瞧,好家伙,真不愧是知府的小舅子,一支笔能顶他两年的零花钱了,更别说这砚台和墨了。

宁家人用的墨怎么说呢,属于中等水平吧。

唯有宁少源上折子或者给同僚写信的时候,才会把珍藏的笔墨用起来。

那味道宁桃只闻过几次,味儿特别好闻,跟平时他们家用的带臭味的完全不同。

杨翰这个一看就是有钱人用的,比宁少源舍不得用的还要珍贵不少。

宁桃一边拿笔答题,一边在心里嘀咕。

豪气,真豪气!

宁桃这次答题速度并不快。

宁林站在一旁仔细看他答题,东桂则被挤到了亭子外,心里难安的东张西望。

在宁桃答第二道时,东桂突然大声道:“马公子、赵公子、牛公子,咱们在这儿。”

宁桃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杨翰。

好么,马富贵和牛子渊一过来,再加上杨翰,集齐马牛羊,可如唤神龙了吧!

马富贵一行人,听到呼唤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赵子行在书院时间长。

一见杨翰这几人,再瞧见宁桃在那儿答题。

瞬间就明白了,怕就是这几个人欺负的宁林,这下子完了,私了怕是打不过,公了先生还真不好管。

宁桃见他们过来了。

抬头冲他们一笑道:“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说完,把第二天刷刷刷不到半分钟解了出来。

许旷心头一凛。

好家伙,敢情刚才第一题,那是做模做样的等人呢。

宁桃用嘴把墨吹干,将纸调转了个方向,而后对大家道:“几位师兄我解完了,不知道与你们想的可否一样。”

宁桃双眼亮亮的,语气又乖巧认真。

杨翰扫了好几眼,这才点头道:“许旷你瞧瞧吧,咱们这里面,就你数术最好。”

许旷忍不住冷汗。

这两道题,自打拿到手,他解了好几天了。

不过确实,他虽然解不出来,但不代表他看不懂。

许旷在那边研究去了,宁桃对杨翰道:“杨师兄,我觉得这两道题特别有代表性,不如让我把题抄下来,回去再研究研究。”

杨翰一口气卡在胸口。

啥回事?

宁桃只当他同意了,一边提笔抄题,一边道:“赵师兄,这就是你前些日子说的那种题,今日刚好碰上现成的,回去我给你讲解题步骤。”

杨翰脸更黑了。

望着宁桃抄完,把墨吹干,将纸折好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再一瞧旁边的许旷还在研究,火气嗖嗖嗖地往上升,没好气道:“怎么样了许旷?”

“妙,实在是太……”

许旷话未说完,就把嘴上给闭上了。

讪讪道:“很好,都对了。”

宁桃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此别过了,哦对了,几位师兄以后有什么题可以来找我,我哥这个人在诗词方面行,但是数术方面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