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瓜子的销量节节攀升, 即便不断扩大生产线,瓜子的销量仍然供不应求,尤其是绿茶味和奶香味的瓜子, 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欢。
“现在我吃瓜子只喜欢买小兔瓜子。”
“买来买去,还是觉得小兔的瓜子最好吃,尤其是凉茶味儿的, 是不是加了薄荷?我就喜欢这冰冰凉凉的味。”
“他家的绿茶瓜子也好吃, 去晚了还得排长队。”
虽然其他家的瓜子也推出了新口味, 可不少人仍然觉得小兔家的瓜子更好吃。
小兔瓜子厂的出货量越来越大, 早就开始销往全国各地,随着销量的增长,瓜子厂的盈利更是翻了几番,也就在这时,苏晓蔓才发现这薄利多销的瓜子厂, 利润着实不低。
虽然瓜子便宜,耐不住市场广大, 一天卖出几万斤轻轻松松,得亏她选了个大的食品厂, 要不然还真不好扩大瓜子的生产。
此时苏晓蔓还买了十几辆运输车, 招了一批司机,用来运输自家的货物。
两个编辑部和婉兮工厂那边也给配上了公务车, 柳若翩一群人被她督促去学车,现在首都城市里在不断修路建房子, 逐步拓宽道路,路上的车辆虽然还不多,但已经有了现代都市的雏形。
马路上的四轮车辆增多了,间或出现几辆轰隆叫的摩托车, 引得年轻人惊呼回首,艳羡骑着摩托车穿喇叭裤的时髦男人,自己则骑着单车,载着对象游逛在大街小巷。
小兔瓜子卖得好,苏晓蔓还特意给它打广告,现在大家都喜欢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嗑瓜子,于是苏晓蔓就让讲故事栏目的播音员帮忙在故事开始和结束加上一句广告词:
“要听故事,更要吃小兔瓜子。”
“小兔瓜子,您的收音机好伴侣。”
……
每次从收音机里听到这些广告词,苏晓蔓总要捧腹大笑,然后在心里无限佩服自己的取名能力。
小兔食品这个名字取得好啊。
以后再推出小兔巧克力,小兔辣条,小兔薯片,小兔大礼包,接着再打上广告词,什么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小兔……
算了算了,这种洗脑广告词不过是拾人牙慧。
苏晓蔓在家里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吃着瓜子,等到王亮讲故事这个节目结束,播音员王亮用他那低沉而富有深情的嗓音念出:“感谢收听今天的节目……小兔瓜子,您的收音机好伴侣。”
“咳咳咳——”苏晓蔓嗑着瓜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哈哈哈哈……
实在是太好笑了,每次听到这句广告词,就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怎么都克制不住嘴边的笑意。
苏晓蔓笑完了一抬头,就见到黑着脸的谢明途。
她笑眯眯地抓上一把瓜子分享给他,“小兔瓜子,您的收音机好伴侣,要不要?”
谢明途:“……”
“一斤只要两块钱,吃吗?”
谢明途在她的手心里拍了一下,抓了一把瓜子默默地吃。
苏晓蔓抱着他的脸亲了亲,以示安慰。
与此同时,何师师跟人合作开厂生产出来的第一批照相机也上市了,进驻各大商场店铺,他们费了不少功夫宣传,在一开始,相机的销售量排在前列,奈何现在商场里的照相机品种极多,还有不少国外的品牌,他们厂子生产出来的照相机,实在算不上好。
价格上比不过国产的其他品牌相机,而在技术上又比不过国外进口的相机,因此钱少的顾客会选择买一般的国产相机,而稍微有钱的则愿意多加钱来买国外的进口相机,哪怕费了大功夫宣传,他们家的相机销量也是一般。
与此同时,何师师发现虽然照相机的单价高,但是论起收入利润来,还不一定能打得过苏晓蔓卖的瓜子,更不用说她家的口红了。
除去成本以及宣传花销的费用,他们卖出一台照相机赚的钱太少了,是,或许卖一台相机能比得上卖出几百上千斤瓜子,奈何买照相机的人少,买瓜子的人成百上千万。
买一台照相机能用几年甚至十几年,而买一斤瓜子,可能一天就吃完了,第二天还会去买瓜子,瓜子这个东西就是快速消耗品,需求量旺盛的很。
认识到这一点后,何师师心里后悔极了,她想转去跟苏晓蔓做瓜子生意,却被苏晓蔓拒绝。
何师师转头又跟朋友去做胶卷生意。
她发现做胶卷才是赚钱的大头。
“苏晓蔓的运气太好了……卖瓜子又能有什么出息,我要跟人去做胶卷。”
苏晓蔓没跟何师师多聊,她发现这个时代很多人都跟何师师一样,想着法子涌进各种市场,想要当啃蛋糕的第一批人,这个时代虽说遍地是黄金,到处是机遇,每天都有人在暴富,同样的,也每天都有人被淘汰出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事实上,哪怕是胆大的,也会在得意时分摔进泥潭。
小兔食品厂除了生产瓜子外,苏晓蔓又逐渐增加了小兔凉茶、小兔果汁,小兔巧克力之类的生产线,凉茶和果汁的配方,是关师父给的,关震岳虽然学的是医术,但他也是御厨传人,他调配出来的凉茶和果汁无论是味道还是口感,都是绝佳饮品。
这些饮品上架销售后,给小兔食品厂带来了巨额收益,苏晓蔓把这些钱都分给了关震岳。
关震岳摆了摆手,“我不需要这些钱,你跟徒弟拿着吧。”
虽然关师父不要,但是苏晓蔓仍然记在他的账上,直到有天,关震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想要办一个关家酒楼。
在关震岳年幼时,他们家曾经在几个城里都开了酒楼,只是后来酒楼四分五裂,厨子和员工都散了,有些曾经在他们家酒楼里工作过的厨子,现在还在国营饭店里待着……
对于关震岳来说,过去的那些回忆并不快乐,只是如今年岁渐长,哪怕曾经那些痛苦的、灰暗的、难堪的记忆,竟然渐渐在他的脑海里变得美丽起来。
或许过去总是令人眷念的。
再加上有了钱,此时的关震岳想要重开一家关家酒楼,留作自己的念想。
苏晓蔓听了,自然是积极支持关震岳的想法。
“师父想要开酒楼,那咱们就开酒楼,哪怕师父你想开医院都没事。”苏晓蔓笑着说道,心想开个酒楼算什么,他们的终极目标是开机场!
等以后她要投资,搞民用航空。
关震岳失笑:“医院?这恐怕不行,咱们没有办医院的资格。”
苏晓蔓想想也是,现在还没有办私立医院的资格,还要再等几年。
不管怎么说,苏晓蔓都开始筹备给关师父开办他的关家酒楼,关震岳到了这个年纪,对这件事分外上心,还去几大饭店挖墙脚,挖了几个厨子回来。
酒楼的设计苏晓蔓打算参考关震岳的主意,关师父想要什么样的酒楼,他们就建什么样的酒楼。
“师父,你们当初酒楼是什么样的?”
关震岳皱了皱眉,“我是想新开一家关家酒楼,可不是为了复原过去,那些时代的东西已经过去了,你跟徒弟帮我开一个崭新的关家酒楼。”
“行吧。”苏晓蔓在关师父这边应了之后,转头就抓壮丁,让谢明途帮着设计酒楼。
小谢同志才是他们家的建筑大触,当初为了给她亲手盖房子,可是学了不少建筑方面的专业知识,画个酒楼建筑设计图不在话下。
当然,具体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苏晓蔓去某顶尖大学找来了专门的建筑设计师帮忙画酒楼的设计图纸。
这边酒楼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那边苏晓蔓在电话里接到一个噩耗,是她的母亲柳淑凤打来的,柳淑凤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说起了家里发生的事情,“你爹在家里晕倒了,去医院检查,说是身体里长了什么东西,让我们去大医院……”
“娘,您先别慌。”
苏晓蔓在电话里安慰柳淑凤,又让他们买了票来首都,先让关师父看看,再去医院检查。
听了苏晓蔓的安抚后,柳淑凤这会儿仿佛有了主心骨,抬头擦干眼角的泪。
“这才好好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没想到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办……”柳淑凤原本在家里过的是怡儿弄孙的日子,如今儿子女儿的生活都过的不错,她有孙子又有外孙,几个孩子也都出息了,不愁钱也不愁别的东西,她在家里做什么都顺心,却没想到他们家别的地方不出问题,老伴的身体却出了毛病。
给女儿打了电话之后,柳淑凤开始收拾行李,苏国栋在一旁帮忙,顺便安抚她:“我的身体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吗?”
柳淑凤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让你早点去医院检查,你又不去。”
“没什么大毛病,咱村里谁家隔三差五跑医院了?”
“是没有人隔三差五跑医院,到了咱们这年纪,咱们村里人到了跑医院的程度,人直接没了,咱晓蔓都说了,不能讳疾忌医,这个词你不懂吧,我来解释给你听……”
苏国栋连连摆手,“你可别在我面前来显摆你那点文盲知识。”
柳淑凤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你老实点,跟我一起上首都看病去。”
夫妻两人买好了火车票,也不要两个儿子儿媳跟着,两人上了去首都的火车,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对嫁进他们村没几年的母女,他们母女说要上首都探亲,听说柳淑凤夫妻俩要上首都治病,于是主动找了过来,说是结伴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节车厢,买的票本来不连着,柳淑凤和苏国栋买的是卧铺票,母女两人买的是坐票,上火车后,母亲咬了咬牙,找列车员换成了卧铺票,又跟柳淑凤相邻的位置换了票,于是四个人都待在一节车厢。
那对母女中的母亲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模样生得不错,比同年龄的农村妇女显得年轻不少,名字叫做孙风筝。
孙风筝前些年当了寡妇,后来带着女儿改嫁到他们村子里,她女儿已经十七岁了,叫做谢飘飘,模样长得跟她极为相似,柳叶眉,瓜子脸,生得很清秀,只是皮肤黄了点,她没有梳这个年代村里姑娘爱梳的麻花辫,而是留着齐肩发,头上还夹着个蝴蝶发卡。
“咱们有个伴一起上首都,家里的男人都放心多了,我早就想带着飘飘去探亲,奈何总是找不到机会……”
“哎呦,这趟火车上的人真多啊,怎么那么多人来搭火车。”
“要喝水不?飘飘还不去帮忙去打水。”孙风筝瞪了一眼谢飘飘,谢飘飘这才起身去打水。
孙风筝脸上笑得极为灿烂,继续找话题跟柳淑凤聊天。
柳淑凤心不在焉,不怎么想跟孙风筝搭话,她惦记着丈夫的病,什么话都不愿意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回着孙风筝的话。
哪怕柳淑凤不怎么回话,孙风筝的兴致仍然很高,话里话外地打听柳淑凤女儿女婿的情况。
她嫁进村里之后,就听说了苏家的情况,说是苏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柳淑凤她小女儿嫁的十分不错,还是什么首长家的亲儿子,这也就算了,他自己还考上了大学,后来夫妻两人都留在首都……孙风筝还听说柳淑凤她女儿做买卖赚了不少钱,具体是什么情形,她也没打听清楚,总之到了首都仔细看看,自然能知道。
孙风筝这一趟带着女儿跟他们一起上首都,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谋划谋划,若是能给她女儿在首都找个好工作,或是嫁个好人家,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