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青他的故乡在哪?”
“他是哪里人?”
……
孙梅在知青点碰上了姜知青的舍友林白俊, 追着他连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姜知青家里的情况,还有些小时候的事情。
林白俊虽然倍感疑惑, 但是关于姜宴堂的事情他知道不少,他也把一些周围大伙都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孙梅。
孙梅莫名其妙来问姜知青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父母对他好吗?”
“他小时候在哪里读的书?”
——对上了, 全都对上了。
孙梅的心里激动非凡, 她越来越想听一些关于姜宴堂的事情, 她想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她的孩子,她可怜的孩子,要不是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全身发黄,哭声跟蚊子似的, 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也不会……
这是她的孩子啊!她健康的孩子!!
他还那么优秀!!
孙梅的心跳扑通扑通的, 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姜知青,见到那个优秀的孩子, 他比老二更加优秀, 长得俊,文化水平高, 见了他的人个个都称赞他……
这样的人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孙梅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姜宴堂。
“林知青,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林白俊愣了, “这我怎么清楚,要问大队长才知道了。”
“他们出去学习,咋就要学这么久……”孙梅恨不得这日子赶快过去,有什么可去外面学习的, 她想要见姜宴堂,这几天天天想着这件事,想得茶饭不思。
此时一个女知青从门背后走了出来,恰好是之前闹了一场波折的王岚,她在背后听到了孙梅与林白俊的对话。
王岚现在对苏晓蔓及其相关的事情充满了愤懑,听见孙梅来打听姜宴堂,更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呵——人家姜知青什么时候回来,跟你有关系吗?”
“天天跑过来问问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姜知青他妈呢。”
孙梅的脸色陡然一白,身体向后缩,一股冰凉的冷意爬上了她的后背。
王岚也不知道自己随口说出了对孙梅来说多么惊悚的真相,“苏晓蔓之前眼巴巴地想攀上姜知青,怎么了?现在她婆婆也要有样学样?”
王岚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她以为孙梅趁着这段时间来打探姜知青,只是为了防止苏晓蔓跟姜知青勾搭上。
不过,她心底还有一个另外的猜测。
孙梅这个村里的泼妇,一看就是个不讲理的,万一苏晓蔓借着去外地学习的时候赖上了姜知青,而孙梅估计也要借此生事,往姜知青头上讹一笔,所以她才来打探姜知青的家底,看看以后能敲诈多少钱。
“你可悠着点吧,还来这里打听姜知青,呵呵。”
……
全身冰凉一片的孙梅精神浑浑噩噩,她没有太仔细听王岚说了些什么,只是对方前头的那一句,就已经把她吓得魂不守舍。
她心里疑神疑鬼,害怕别人根据她的举动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等等……
还不行。
孙梅兜了几个圈子回到谢家,之后的一段时间,没敢再去知青点,也不敢太过显眼地打探姜知青的事。
*
苏晓蔓虽然腿受了伤,照样能帮着养蚕,蚕室也不过就是一个三十来平方的屋子,在里面工作,算是方便腿脚不灵便的人。
之后剥茧的工作,也适合不怎么灵便的老年人来做,这样也可以开发很多劳动力来参加工作,获得工分。
苏晓蔓和周晓凤一起照顾那一批之前闹过脓病的大蚕,病蚕已经都挑选出去了,今天又出现了一两只,剩下的蚕状态都很好。
顺姐也觉得惊奇,“这批蚕交给你俩之后,瞧着就好多了,我昨天都担心全都打了水漂。”
“就看等几天结的茧质量怎么样。”
苏晓蔓笑了笑,器具都换了一遍,消了毒,应该不会再出很大的事故。
以前养蚕的时候,有人说苏晓蔓跟蚕比较有缘,她之前亲手养的蚕,结的茧又厚又好,质量上乘。
眼前这些大蚕快要吐丝了,它们不需要再睡觉,每天都在狂吃狂喝,连续吃吃喝喝几天之后,就会开始变黄上格子吐丝结茧。
因此这几天消耗的桑叶量,也会是最大的。
苏晓蔓看着大蚕们趴在新鲜的桑叶上啃来啃去,觉得它们真的是勤奋的干饭人。
——干饭人,干饭魂。
顺姐走了进来,苏晓蔓跟她聊了几句,她们俩聊了些大蚕小蚕的管理,养蚕也有一些科学省力的办法,比如怎么控制桑叶的用量,小蚕如何适量喂养,大蚕又是该怎么喂养才能收获优质的蚕茧……
她俩聊得非常投缘,顺姐越来越喜欢苏晓蔓了,“你要是咱村里的人,我都想把你留在咱组里,到时候咱组里的产量,估计还得翻一番。”
“我去文姐那边的蚕室看看,她之前让我送一批育养好的小蚕给她……”
说罢,顺姐离开了。
苏晓蔓坐在小凳子上,检查一批桑叶的新鲜度,把一些不合适的挑选出来。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音,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周晓凤。
“周晓红!你还过来,顺姐已经喊你别来了。”
这是周晓凤的声音。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点哭腔,语气里透出无限委屈,“晓凤,让我跟你们一起干活吧,我已经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我就是一时不小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周晓凤冷笑了几声:“周晓红,你是什么样的性子,还当别的人不知道吗?你犯了错误,不会再有人给你一次机会。”
周晓红委屈极了,“我真的认识到错了,每个人都会犯错的,我也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养蚕姑娘都会犯的错误。”
“顺姐就不会,我也不会,你明明就是没有责任心,你就是想偷懒,顺姐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走吧。”
“都是因为你,周晓红,你害的那一批蚕病了,顺姐她们损失多大,这么多天的努力和心血全都白费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哭,周晓红,要我是你,我都觉得没脸来见顺姐,你居然还跑过来,你咋怎么不要脸呢,村里人给过你多少机会了。”
周晓凤不怎么会吵架,面对周晓红的时候,她气急了,也说不出太过分的话。
周晓凤从小到大都讨厌周晓红。
周晓红这个人,偷偷地拿走了她不少东西,没发现是自认倒霉,发现了周晓红就哭闹,说自己是不小心拿的,可把周晓凤恨得牙痒痒。
有一次周晓凤都要闹着送她去派出所,但是村里周姓人都不答应,都是姓周的,都是亲戚,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闹得名声不好听,哪怕打断了胳膊,骨头还连着筋呢。
周晓凤那时候人小,也很好骗,每次周晓红道了歉后,都会姐妹俩好的讨好她几天,把周晓凤哄得信以为真后,又开始在背后坑她。
现在的周晓凤已经再也不信任周晓红了。
她就盼着这个瘟神早点嫁出他们村子。
“周晓凤!你还不也是个没脸没皮的!”语气柔弱委屈的周晓红这会儿也似乎是来了气性,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不过就是犯了点小错,是的,是死了些大蚕,但是你呢,我听说你把长桂哥哥送来的红布给剪坏了。”
“死的那些蚕结茧才值多少钱?那些红布多少钱?你还有脸来批评我?那些红布都是长桂哥哥辛辛苦苦赚来的,你白费了他多少心血。”
“你才臭不要脸!!!”
“你不要脸!”
周晓凤眼睛一红,瞪着眼前的周晓红,周晓红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剑拔弩张,就差要打起来。
撑着拐杖出来的苏晓蔓:“……”
周晓凤见到她,才稍微好受点,“晓蔓姐。”
周晓红见到了有生人在,眼睛泛红,又变成了那一副柔柔弱弱受欺负的小白花模样,她因为生得漂亮,村里的不少男人吃她这一套,“晓凤,你怎么能这——”
在看清苏晓蔓的面容后,周晓红的神色表现出了几分异样,这个陌生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来他们村里学习的外乡人,可她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
这个女人长得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艳丽几分,气质却又落落大方,半点都不像是农村来的姑娘,也许是城里来的知青,没有一点小家子气,像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周晓红的脸色莫名出现了几分嫉妒产生的狰狞,对方的出现让她产生强烈的危机感,周晓红讨厌长得好看的女人,尤其是讨厌长得比她好看的人。
“凭什么你们就能呢?你们太过分了。”
“之前那些蚕是我喂养的,现在马上要结茧了,就把我赶出去,那也太过分了。”周晓红眼睛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苏晓蔓凝视着她:“我在顺姐那里听说了你的事,小蚕的时候是顺姐辛辛苦苦养的,你才过来养了几天?才几天就出事了,你还好意思叫过分吗?”
“等结茧了,该给我的分也算给我,凭什么让我干白工。”
周晓凤咬牙切齿:“你之前每天的分都算给你了。”
“结茧后看质量,还得分我一部分。”
周晓凤实在是觉得眼前的人太可恨了,“你都没养几天,你还好意思要这个分。”
“那我现在跟你们一起养呗,今天算我上工了。”
苏晓蔓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发现这个周晓红还真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特意选下午四五点钟过来,还要求登记一天的分。
“行,晓凤,给她算一天的分,你来干活吧。”
“晓蔓姐!”周晓凤着急了。
苏晓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用口型道:“咱们等顺姐回来。”
周晓凤忍了,忍气吞声看着周晓红得意洋洋去拿桑叶。
“晓凤啊,姐姐跟你认错,刚刚是我说话口气不好了,过分的地方你不要在意啊,咱们俩还是好姐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周晓红笑脸灿烂,语气变得极为柔和,听着就是个懂事又好说话的人。
“我现在就听你俩指挥的,你们说啥就是啥。”
周晓凤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是好姐妹!
苏晓蔓:“……”
苏晓蔓也是佩服周晓红这么一个人,脸皮够厚,变脸也够快,说好听点的是能屈能伸,说难听点就是太不要脸了。
这种的人,很难拿她有办法。
尤其是老实人,会被她欺负得死死的。
“我现在来喂桑叶。”得了好处又卖乖的周晓红表现出格外勤奋的模样。
“晓红啊,咱们三现在是一起的了,就要听从调配,你去清理这些蚕沙吧,你先把这些弄干净。”苏晓蔓毫不客气地指挥她。
周晓红变得难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苏晓蔓补了一句话:“等会儿顺姐回来见了会高兴,你弄干净点。”
周晓红:“……”
周晓红僵硬着一张笑脸,她决定先忍了,老老实实去清理那一堆令她头皮发麻的蚕沙。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先老老实实干一会儿,等之后,她就捡点轻松的干。
干了个小时,顺姐回来了,见到周晓红在这里干活,果然脸色好了不少,周晓红是个干了一分活都要表现的像是干了十分的模样,她立刻跑到顺姐面前去邀功。
“顺姐,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改正,请你原谅我吧,让我留在组里继续干。”
“顺姐,今天这些蚕沙都是我清理的,你看看,今天搞得很干净。”周晓红神情得意,她一开始还想着弄点表面功夫,但是苏晓蔓这个女人眼睛太毒了,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关键的地方来提醒她。
想偷懒都没办法,老老实实干着又脏又累的活。
但这也有好处,至少可以借此取得顺姐的原谅。
果不其然,顺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晓红啊,你今天的活干得很好。”
周晓凤在旁边没好气道:“给她记了一天的分。”
周晓红攥紧了衣袖,在心里痛骂周晓凤和苏晓蔓。
“也是应该的。”顺姐没有计较这个事情,反而温和地把周晓红拉到一边。
周晓红这会儿得意极了,觉得一切都按照最好的方向发展过去。
顺姐不敢惹周家的人,拿她没什么办法,总要给点面子来给她拿工分,至于周晓凤,这个手下败将总是被她坑,而那个讨人厌的苏晓蔓,迟早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我刚去了文姐那边,晓红,她们那边缺了人手,你以后就跟那边去。”
“什么?!”周晓红大惊失色,“顺姐,我要在你这组。”
“咱这组人已经够了,你明天别过来了,文姐那边缺人,你也晓得文姐那个脾气,已经跟她说好了,你一定记得早点过去。”
她口中的“文姐”,姓周,周文文,嫁在村里,也是她们村里远近闻名的泼皮,顺姐答应送几批小蚕过去,周文文才答应让周晓红去她们组。
要是敢在她手底下偷奸耍滑搞事情,文姐直接朝脸骂,她不仅敢骂,她还敢打。
她自己姓周,在这边娘家人一堆,一般人很少惹她。
顺姐把周晓红安排妥当后,给了苏晓蔓一个感谢的眼神,还是今天聊天的时候,苏晓蔓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光明正大地把瘟神送走。
恶人还需恶人磨。
*
“晓蔓姐,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周晓凤挽着苏晓蔓的手,只觉得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苏晓蔓笑着摇了摇头。
她们俩走出蚕房,一辆熟悉的蓝色运输车停在附近,周晓红站在窗口边,娇滴滴地往里面喊道:“是长桂哥哥啊。”
听得周晓凤拳头都要硬了,以前周晓凤也喜欢往杨长桂身边黏,你要是去跟她计较,她又说自己是把对方当亲哥哥看待,旁的人思想龌龊才会误会他俩的关系。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就像是我亲哥哥,你怎么能误会我们的关系呢?”
先前周晓凤和杨长桂就曾因为周晓红吵了一架,两人差点闹崩。
还是顺姐点醒了她,“你们俩要是为了她闹架,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她恨不得你们为她闹翻。”
是的,周晓红不喜欢杨长桂,她这会儿就是想故意恶心周晓凤。
车上的杨长桂黑着一张脸,着实不想看到周晓红这一位难缠的煞星,更是生怕他未来的媳妇儿误会。
“长桂哥哥,咋还不下来呢?”
“今天在外忙了一天累了吧,喝点水。”
“难为你久等了……”
“你快下来吧。”周晓红知道杨长桂这时候来,肯定是为了周晓凤,但是现在她在车底下说的这些话,那口气活像是杨长桂为了接她才过来的。
“杨哥,你们村的妞儿长得可真好看。”今天在前面开车的是县城里来的另一个运输小哥赵东,赵东见到窗外那个语气娇滴滴的姑娘,不由得出声打趣。
杨长桂的脸色已经跟吃了屎一样发臭,下一秒就想抬手示意赵东把车开走。
“让我下去。”
后面传来了一道清清冷冷的男声。
谢明途黑着一张脸在车后箱,后门堆满了货物,没卸货前他不能下去,只能走前面下车,他翻过前栏杆就能到驾驶座上,奈何前面坐着的两人都不动弹。
他急着见蔓蔓。
“谢老弟,那你下去接你媳妇儿吧。”杨长桂往赵东身上一扑,给谢明途腾位置。
赵东:“……”
这是出啥事了?
谢明途利落地翻身落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外的周晓红愣了,她原本以为下车的会是杨长桂,没想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局促地前车厢陡然翻出来一只敏捷的“黑猫”,“哐当”打开车门走下来。
下车的男子瘦瘦高高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长裤,适宜宽度的衣服包裹住他劲瘦有力的肌肉,原本已经足够高挑的身材被黑色的利落线条拉的更长,落地时,头顶的黑发被迎面的风吹起。
几缕发丝划过他俊美的脸庞。
在看清男人面容的时候,周晓红怔愣在了当场,她还从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男人。
只是对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英挺的剑眉微皱,浅色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谢明途忽略她,一转头瞥见了不远处站在周晓凤身边的苏晓蔓,刹那间眉目舒展,迈着长腿,朝两人的方向走过去。
“蔓蔓……”
苏晓蔓见到迎面走来的谢明途,也不由得怔愣了一下,第一次见到一身黑衣黑裤的谢狗子,实在是觉得对方这幅打扮太太太太帅了!!!
以前的谢明途,瘦瘦高高的身体,穿得都是宽松不合身的旧衣服,衣服肥大,显得他消瘦又落拓。
现在这一套合适的衣服穿上,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男模身材。
一身黑衣服,显得又冷又俊!!!
果然是人靠衣装,黑色非常适合他。
苏晓蔓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笑了出来,“谢明途,你怎么换衣服啦?”
对方这一两天变化太大了,简直就是流浪狗子大改造。
谢明途笑着眨了下眼睛,之前苏晓蔓在他身上看到的“又冷又酷”全都变成了错觉,回归成“大狗狗傻笑”。
“蔓蔓喜欢吗?”
苏晓蔓:“……这是你的衣服,跟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再喜欢,又不适合我穿。”
她的话音刚落,边上的周晓凤就“啧啧”了两声,捂着耳朵往旁边跑开了两步,她往运输车的方向走,似乎是不想听到这一对夫妻的对话。
“服装厂送的。”
谢明途将苏晓蔓背在身后,跟她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今天去跑运输,有一家的货在市里服装厂,厂里听周贺强说谢明途能凭着听声音修拖拉机,觉得有意思,碰巧他们厂里有台机器坏了,找不出原因,打趣让他去“听个响”。
结果这一听,还真帮忙找到了机器故障的原因。
为了表示感谢,那边服装厂就给送了两套的衣服,让他自己选。
“是吗?那太好了。”他们家谢狗子凭本事赚衣服。
苏晓蔓抱着谢明途的脖颈,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已经在对方的背上待习惯了,谢明途说背她回去,她也不倔强着用拐杖,不客气爬上对方的后背。
从谢明途嘴里听说了这件事,苏晓蔓一方面觉得高兴,另一方面觉得很神奇。
谢明途的耳朵似乎真的比常人敏感很多。
“你的听力好厉害啊!谢明途,你听说过神话故事里的顺风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