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更合一

村长家就住在山脚, 村长和老伴种些蔬菜和水果到镇上卖,是村里留下的为数不多老人。

读书时曲仲没每回寒暑假回老家,都能听到他跟段卫国感叹。

明明就有三个孩子, 最后只留下他们老两口留在家里守着这个老宅子。

不过上回他提起自己的孙子要回老家来种茶,这么久曲仲都还没听到消息。

一栋欧式建筑的三层小楼, 院子的大门就开在路边, 曲仲老远就看到院子里有人在翻晒着什么东西。

“黄叔!”曲仲高声招呼。

“曲仲啊, 快进来快进来。”

那人果然是黄进, 他抬起头看是曲仲,连忙热情地打开大门招呼他进去玩。

一百多平的院子堆满了各种干果,刚才他正在翻的是已经去了刺壳的板栗, 看这数量也知道, 这家人都是勤快人。

旁边的低矮山坡上满是这些干果的树,只要够勤快, 一年四季的小零食都不会少。

“黄叔,我想来买几个西瓜。”曲仲直接说明来意。

“要吃来拿就是, 家里就属西瓜最多。”黄进爽朗一笑, 顺便瞟了眼后面站着的几人:“你朋友?”

“嗯。”曲仲点头, 没有详细介绍:“朋友来家里玩几天。”

屋子里突然有个苍老的女声响起:“老头子,你在和谁说话啊。”

黄进连忙回:“是段家的曲仲,他来买西瓜。”

“客厅里还有好几个今天卖剩的,让他直接拿回去吃就行。”

对于段家, 村里的其他家都十分敬重, 不管是当年曲仲太外婆的医术,还是前些年为村里修了路,一听曲仲要买西瓜,谁还会收他钱。

“快进去拿, 你婶子就在客厅里。”黄进笑了笑,打算继续翻板栗。

曲仲四处看了看,问起了前些天他说的孙子。

“那孩子……”说到这,黄进忍不住叹了口气,目光投向了二楼一间拉着窗帘的房间:“回来好几天,天天都关在屋子里说是学习种茶技术,我们也不懂也不敢问。”

“可能还

在筹备吧。”

虽然看架势这人是还没起,曲仲当然不能这么说,笑着安慰了黄进几句后,去了客厅。

没想到的是他没说,卢松同作为长辈最是看不过这种情况,直接就指出屋子里的人肯定还在睡觉。

曲仲正在弯腰抱西瓜时,就看到黄进提着耙犁气冲冲地上了楼。

“哎!”黄进的妻子叹气,却并没有阻止,特别是看到曲仲后,更是不想出声劝阻。

她每天坐在自家院子里都能看到有车进出段家,去的时候是空车,出来的时候都是拉得满满,再对比下自家天天就知道躺着的孙子,更是觉得恨铁不成钢。

曲仲见势不妙,只能随便抱了两个西瓜就要告辞。

幸亏他们离开得够快,几人走了还没几分钟,楼上跑下个顶着鸡窝头的年轻人,气呼呼地踩烂了客厅里剩下的几个西瓜,嘴里还一直嚷嚷着要看看是谁多管闲事。

吃完晚饭,张衡趁着天还没黑就提出了告辞,他还要把付研学送回同州市的酒店,得早点开车上路。

他开来的越野车连后座都被塞满了东西,因为听说张父喜欢吃鱼,曲仲还趁饭前去山上给他捞了好几条鱼。

“等我安顿好付总,我下回带着我爸妈来玩。”

今天过得匆忙,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告别,张衡万分不舍地拍着曲仲的肩头,连声音都低沉了几分。

曲仲眉眼带笑,只是温声说着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那我就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曲仲挥手,看着张衡打开了驾驶座的位置,一直站在车外的宋媛突然走近曲仲,食指勾了勾额前的碎发。

曲仲:“……”

“今天谢谢曲仲哥的招待,我改天一定来玩。”

曲仲笑:“下次让张衡带你来玩。”

看曲仲脸色如常,宋媛胆子大了几分,趁着周围的其他人都在忙着往车里装东西,忽地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这是……?”

“这是我的电话。”

车里张衡

奇怪地伸了个头出来,宋媛俏皮地眨了眨眼,食指竖起小声地说:“我等你加我。”

说完,优雅地转身朝副驾驶走。

曲仲忽然快走几步,迎着张衡疑惑地目光走到了驾驶座旁,直接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他。

“张衡,这是你女朋友给我的电话,我没什么事要和她单独联系的。”

还没打开副驾驶门的宋媛一僵,整个脸都是不可置信。

曲仲眸光一沉,声音都带上了寒意:“我欢迎的是张衡的女朋友,而不是你!”

他的话并没有收声,另外两辆车里的人都听了个分明,付研学的车里突然伸出个大拇指,直接对他表达了赞善。

也许是顾忌着付研学还在的原因,张衡并没有当场发火,轻轻转头跟曲仲说了句:“电话联络”直接就踩下了油门。

还楞在原地的宋媛一脸尴尬,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还好同公司的徐阳出声,把人叫到了他的车上。

但也同样能想象到明天公司里的八卦主人公会是谁了……

三辆车相继开走,曲仲长叹口气,转身回家。

本不想掺和到人家情侣间的事中,可既然火都烧到了曲仲身上,他也就顺便把这层谎言给剥除掉。

至于张衡会不会因此怨他不讲场合,那就是他没办法去考虑的了。

一直依在门框上看热闹的全正明吊儿郎当地叼着根草,身上穿着的体恤已经卷到了肚脐上,活像是个小区里遛弯的大爷。

看曲仲叹气,他嘿嘿笑了好几声:“没看出来曲仲你这么直接,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好人呢。”

“我是个好人,不是老好人。”曲仲掠过他的身旁,已经打算关门。

“看出来了,你小子阴着呢。”

“是吗?”曲仲笑,等对方点头后,他笑意更浓了几分:“我记得我说过除了全爷爷,其他人食宿自理,你别忘记付今天的饭钱。”

全正明:“……”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

同州市

送走了付研学这座大佛,公司给张衡他们业务二组放了个三天的长假。

曲仲给的纸条现在还在车里丢着,那一记响亮的耳光终于打醒了他被美丽外表迷惑住的心。

他回到公司第二天就和宋媛分了手,至于她的实习期结语,张衡肯定也不会给她过,假期一过两人就不会再见面。

送完人回程的途中,他接到了父亲张建国的电话,让他务必回去一趟。

张家的房子在一个比较高档的花园洋房小区里,他家买的是一楼带花园的一层,两百多平的花园全都种满了菜。

张衡还以为家里老人出了什么事,完全是飙车回到了家。

可刚走进花园,就看到张建国蹲在院子里除草,母亲于盼兰也在一旁,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好好的吗!”张衡无奈。

“说啥呢,我和你妈好好的。”张建国只抬了抬头,又继续忙碌他手里的活。

张衡皱着眉头解开了领口的领带,语气都带上了几分不耐:“那你们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做什么?”

“你张叔介绍了个女孩子……”

说起正事,于盼兰话就多了起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张衡只能听出其中的中心思想,就是要他相亲。

“我先进屋了。”

本就因为分手的事心情不佳,加上父母的唠叨,张衡的表情更是阴沉,直接扯下领带钻进了门。

门外的张建国不满地哼了声:“你咋连正事都没说啊。”

“对,我咋把这给忘了,我这就去说。”于盼兰一惊也追着进了屋子。

张衡放弃专业改做业务,这几年确实存下了不少的钱,家里两百多平的房子装修得也是豪华至极。

于盼兰追进来时,他整个人正瘫在客厅里巨大的欧式沙发上。

“说正事,说正事。”于盼兰连忙先申明,接着把前两天发生的事说了遍。

于盼兰跳广场舞的好朋友柳大姐就住在同一个小区里,最近他们家最小的那个孙女闹食闹得厉害。

一家子人为

了让她多吃点,家里买的菜谱都能放一书柜了,她的朋友也因为这事,大半个月都没去跳广场舞。

本来这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可就在张衡从曲仲那回来的第二天。

孩子又哭又闹地不肯吃饭,柳大姐没办法只能和儿媳妇带着孩子到小区里溜达,希望能让她自己感觉到饿。

几人才走到张家的花园,孩子就指着屋子要进去。

张建国正好就在院子里规整东西,听到孩子的声音也就请几人进来坐坐,那时的于盼兰正在炖鸡汤。

带回来的野生菌不能放久,他们干脆第二天就拿来炖汤,甚至于盼兰还煮了锅鱼头豆腐汤。

孩子进了花园就要往厨房走,嘴里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没办法,柳大姐只好又抱着孩子进了客厅。

满屋子的香味让两人都是一怔,而孩子则是哭闹着要吃。

鸡汤加了野生菌至少还要煮半小时以上,于盼兰根本不敢给她吃,只好舀了小碗鱼汤端了出来。

就是这小半碗鱼汤配上桌上刚凉拌好的黄瓜,孩子竟然吃了整整一碗饭,最后还是柳大姐不准再吃,这才停下。

于盼兰看孩子这么喜欢,干脆把剩下的鱼给了她一条,还把刚炖好的鱼汤也舀了一大碗。

这碗鸡汤的香味飘了一路,回到柳大姐家后孩子没吃着,全让小儿子连汤带水地送去给了在医院做手术的老丈人。

这下子,大儿媳不干了,本来是要来给孩子当晚饭的,她自己都舍不得吃,这好不容易端回来竟然连口汤都喝不上。

为了平衡这因为鸡汤而起的矛盾,柳大姐不得已找到了于盼兰,希望她能再帮着买点鸡。

这事说大不不大说小也不小,张衡忍着心头的烦躁,还是先给曲仲打了个电话。

这边电话还没挂,柳大姐就抱着孩子又上了门,院子门没关,她直接就来到了门口,正好听见张衡打电话的内容。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个胖乎乎的年轻男子。

于盼兰很快看到两人,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把两人往客厅里请。

张衡挂断

电话回话:“我朋友说鸡可以卖,四百块一只。”其实曲仲电话里说的是两百块一只,他不想让朋友吃亏,干脆就把价格提了一倍。

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家庭条件都不错,柳大姐初初一听也觉得贵,不过想到这鸡的品质,当即也就同意了下来。

“那我就买十只。”柳大姐很爽快地掏出手机打算付款,至于品质问题,她和于盼兰多年朋友当然不会产生怀疑。

跟他来的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想给我老丈人家买几只。”

柳大姐脸一跨,直接就怼了回去:“你要孝敬你丈人,难不成还要老娘给你出钱。”

年轻人脸爆红,当即拿出手机订了五只

张衡才不管是谁付钱,拿出手机麻溜地就把钱全收了,钱一收完,柳大姐就小心翼翼地问买那么多可不可以送条鱼。

家里的老伴特别喜欢这鱼,她知道买多了也不新鲜,只打算再买条来尝鲜。

张衡立刻把刚收到的六千块钱给曲仲转了过去,当然也就顺带着问了问鱼的事。

曲仲也没想到他没怎么管理的鸡竟然卖了这么多钱,不仅答应送鱼还说要送些山上刚成熟的大枣和核桃。

至于送货费什么的,曲仲也没提。

第二天,曲仲骑着新买的大三轮车拉了整整一车鸡和菜送到了镇上,车站有那种专门给人拉扯送货的面包车。

曲仲只要讲好价格,再把对方的地址和电话留给他,他送到了之后曲仲再直接转账给他。

双方很快谈好价格,二百五十块不包卸货,等对方签收了之后再收款。

司机姓刘,对于跑同州市的路线再熟悉不过,别人要花一个半小时的路,他一小时就能开到。

车进小区时还被保安拦了下来,还是于盼兰亲自来带路,这才顺利进了小区。

车后门一打开,张建国还有些疑惑:“柳大姐也没买这么多啊,这都是些啥菜啊。”

除了占据半个车厢的十几只鸡,还有好几口麻袋,剩下的都是各种颜色的蔬菜,与其说是蔬菜,还不如像水

果还来得贴切。

刘师傅接过张建国递过来的烟,笑嘻嘻地说道:“小曲说剩下的都是送张衡的。”

正在家里休息的张衡立刻凑了上来,光是瞄了两眼,心下立刻感动满满。

“妈,你给柳阿姨打电话。”

“早打了,她们马上到。”

张衡先帮着把车里的蔬菜和水果搬下,然后才看到鸡笼旁那一小筐子野生树莓。

果子上挂着晶莹的露水,一看就知道是今早才摘回来的,那是他读书时就最喜欢的水果,没想到曲仲还记得。

“天呐老张,你看这是啥?”于盼兰突然惊喜的大叫。

她指着的是两个被报纸包了好多层的玻璃罐子,她把报纸撕开,罐子里赫然飘着两根比手掌还长的人参,虽然罐子里还有其他药材,但硕大的人参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罐子上还贴着泡酒的日期和喝酒时的主意事项,一看字迹张衡就知道是曲仲所写。

“你这朋友太客气了。”张建国惊喜交加地抱着罐子不撒手。

等柳大姐一家赶来时,面包车已经开走,张衡家的院子里堆了一个小山。

张衡把拴着脚的鸡数给她们,又从框子里捡了条最大的鱼递上,然后就是曲仲早就分装好的核桃和大枣。

这回柳大姐直接是出动了一家人来搬东西,等把自家的东西接过去,几人的眼睛还是离不开剩下的那一大堆东西。

不仅有各种果子和蔬菜,鸡鸭装了七八只,柳大姐甚至看到有个带冰的盒子里还有些小手指粗细的河虾,那虾晶莹剔透,一看就是好水质里捞出来的。

而另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则是眼羡地看着张建国怀里的两罐子酒。

“这是人参酒?”男人问。

张建国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钟哥,晚上一起喝点?”

被叫做钟哥的人是柳大姐的丈夫钟振明,一听这提议,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于盼兰也大方,干脆邀请几人晚上来家里一起吃晚饭,好多东西放不住,吃了总比浪费了要好。

家满意而归,钟振明现在一点也不心痛自家花出去的六千块钱,这点钱比起那罐子野生的人参酒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大儿媳莫莉带着两个孩子在家等的心急如焚,生怕一不留神小叔子就把花了大价钱买的东西送去了岳家。

儿子发脾气要出去玩耍,女儿又因为不高兴哼哼唧唧,这让本就心烦的她没忍住啪啪给了儿子的屁股两下子。

这下子……两个孩子的哭声更是响彻了整个屋子。

柳大姐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忙去哄孩子,钟振明见小孙女一脸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忙把蛇皮袋子里装着的橘子捡了两个出来。

“给孩子吃点水果,这是那家卖鸡老板送的。”

莫莉一听,赶忙哄着孩子坐到了沙发上,等把橘子塞进女儿嘴里后,哭声终于消停 ,孩子张着小嘴使劲地吸吮着橘子的汁水。

而年纪大些的儿子更是吃了一瓣后就立刻动手自己剥。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钟振明的长子钟文费力地卸下最后一袋子大枣,早就累得满头大汗。

“这个老板真大方,就这些干果在城里买恐怕都得好几百。”

“你只看见钱,你没听张衡说,这些东西一点农药和肥料都没打是纯天然的吗。”柳大姐心情极佳,好声好气地纠正儿子。

“那我来尝尝。”

堆在钟文面前的是小半袋子晒干的红枣,他用手背随便擦了擦灰就丢进了嘴里。

甜……

这是入口的第一感觉,枣肉只带着点点微酸,嚼了几下后一股子香味窜起,满嘴都是枣香。

“好吃。”

“我尝尝这个紫色的果子,听张衡说这叫神仙果。”钟振明也捡了个水果尝了尝。

几个大人见状,你一个我一个找着袋子里的东西品尝起来,这一通吃吃喝喝下来,几人直到把肚子都填饱了这才停手。

钟振明打了个长嗝,嘴里还留着核桃的香味:“我把这些东西给女儿家带点去。”

既然中午饭不用吃,钟振明打算直接就去上班。

钟家的小儿子钟亮则是迎着父

母的白眼给老丈人家装了不少,莫莉虽然心里不喜,可看数量还多也就没有计较。

钟亮的岳丈家说巧不巧就住在同州市有名的干休所小区。

那小区也就是卢松和全胜利所在的小区,他两手满满地提着东西进小区时,全胜利和其他的老爷子们正坐在中心公园里下象棋。

排轮子的全胜利一眼就看到了袋子里紫色的果子。

他站起身连忙喊道:“你是谁家的小子。”

钟亮局促地站着,只能大声地回话:“我是许家的女婿。”

“许家?”全胜利低头问卢松:“你认识小区里的许家吗?”卢松摇头,疑惑地看向了钟亮的方向。

就在下棋的其中一个老爷子似乎回忆了下,给出了答案:“许老六不是早死了吗,现在是他儿子住着。”

一听不是自己的老战友,全胜利这才有了一丝笑意:“你这些鸡啊菜啊的,是去哪买的?”

“这是在我们小区里的一个阿姨那买的。”钟亮老实回答。

“你那阿姨认不认识一个叫曲仲的小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他们家的儿子张衡说是他朋友自己种的。”

“张衡!”全胜利暗叹一声真巧,这才摆手让钟亮离开。

卢松撇嘴一脸的不屑:“你管人家和曲仲是什么关系,你一天天的管得倒宽。”

“我哪是管得宽,我这不是怕小区里哪个老小子不长眼仗势欺人吗!”全胜利这才说出自己一通盘问的原因。

这小区里住的,哪个不是背后关系网复杂的人精,他怕曲仲被这些人欺压,这才多问了几句。

“没想到你这个大老粗这么细心。”卢松笑,余光一直目送着钟亮走进了不远处的许家。

还是刚才下棋的老爷子,他啧啧称奇两声,接着说道:“那你们可得小心这个许家,那家仗着许老六的人脉可是做了不少事。”

“许家!”卢松沉吟。

“他敢!”全胜利怒呵。

同州的风风雨雨并没有刮到段家老宅里,曲仲正在院子里用大铁锅炒着茶叶,段卫国和张朝红在一旁帮他搓揉去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