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两天, 霍林总觉得季宴看他的眼神不对,但要真说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就每天都安排给他很多事, 这都快过年了啊!哪来那么多事!
霍林跟自己助理感慨,简直就是只要用不死他,就往死里用。
“我感觉自己回家连洗澡的时间都没了。”
更别说找个人实现生命的大和谐。
助理微笑, “那是季总相信您,他总需要有人帮助的。”而且您才忙了两天。
“真的吗?”
“真的。”
小助理笑的很标准,八颗牙齿不多不少。
我信了你的邪。
霍林转过头,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劳累容易使人秃顶, 他必须得有自己休息的时间。
霍林去找季宴。
恰巧看到季宴从楼上下来,偷偷摸摸的把一件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他走过去。
“………”
霍林默默把脚步收回去了。
他都忘了这件事了。
回到家之后,他主动拿起了文件, 我为兄弟两肋插刀, 什么休息, 休息什么啊,不疯魔不成活,工作使我快乐。
啊,把东西偷出来很不容易吧…
霍林咳咳两声。
—
确实蛮不容易。
这次盛宁要和季宴一起过年。两人都没参加什么跨年活动,年会过后, 就宅在了家里。
季妈妈是工作狂人, 一年到头唯有新年那天会给自己放一天假。她脾气硬,新年要和季宴吃饭,又不想去季家老宅, 用她的话说,都是父母,凭什么我去季家?
所以以往过年,他们三个人都是约定好,一年在季家,一年在邢家——季妈妈姓邢。
今年自然不用了,今年他们有志一同,决定来季宴家。
季宴和盛宁的事就多了。
主要是季宴。
以前两家都有厨师和管家,过年的东西都是他们准备,季宴还真没做过这个。
他打电话问管家,管家说了一大堆东西,季宴一一记下来,然后和盛宁出去逛街。
这时候已经是29了。
街上的年味已经很浓了。许多店挂上了福字,也有很多关了店门,看起来是回老家过年了。
季宴把车停到一家超市。
“首先用要买年画,这个年年都要贴,”季宴拉着盛宁的手,“我们家几个门?”
盛宁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把嘴里的奶糖咬断,“六间吧,主卧,两个次卧,一个书房,一个衣帽间,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厨房和卫生间应该不用贴对子吧?”
以前这些都是经纪人过来给她贴,她也忘了。
“这个奶糖很好吃,下次还买这个。”
“你喜欢就好。”
季宴道,“没事儿,我们先买回去,多了就放着。”
他把门画摆在一起,“你觉得哪个好?”
这上面的寓意都不一样。
盛宁指了一个。
季宴都看了一遍,“怎么没有祝福夫妻和美的?”
全是阖家团圆,万事如意什么。
他若有所思,“要不我们回去自己写?”
盛宁好笑,他怎么老在这种小事上那么在意,不过……也行。
她扬唇笑了起来。
两人略过了年画,只买了一些福字,去了菜品区。过年总要吃点好吃的吧。
“龙虾?”
“三文鱼?”
盛宁跟在小推车后面,“都可以啊!不过我最近想吃糖醋鱼。”
麻辣的吃多了偶尔也想尝尝糖醋的。
“那就选个适合做糖醋鱼的种类——”
“这方面你有经验,都听你的。”
“这么好的吗?”
“要不要买点烟花?”
“让放吗?我记得城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季宴一只手推推车,另一只手去牵她,“我们可以去城外。”
“专门开那么久的车放烟花?”
“顺便出去玩。”
“……”
两人边走边说,像是云云世界中的普通情侣一样,说着没营养的话,笑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温馨而甜蜜。
在付账的时候,季宴把推车里的东西都拎上去,侧过身让盛宁把他兜里的手机拿出来付款。
盛宁指纹解了锁,点开支付宝,“拿两个袋子。”
“好的。”收银员听到这个声音,疑惑的抬了一些头,然后瞬间激动起来。
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很有职业素养没叫出来,“您好,一共xxxx元。”
“好的。”
盛宁付了账,把手伸向季宴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颗奶糖。
她把糖放在收银员手心里,“新年快乐。”
收银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爱盛宁呜呜呜。
季宴拎着东西出去,“那是我给你买的。”
给你两个字重音。
“所以我不能给出去吗?”
当然可以。
季宴绷不住了,把后车厢放下,脸凑过去,“亲我一下?”
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面的?
盛宁好笑,揪着他的耳朵,在上面碰了一下。
两人开车回家,找出红纸和墨水,铺开架势——他们两人的书法水平都不错。
盛宁写的还比较正常一点,有祝福事业顺利的,祝福健康平安的,季宴写的全是希望夫妻和美。
百年歌好合五世卜其昌
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海枯石烂同心永结地阔天高比翼齐飞
“很好,我的对联就贴到大门外吧。”
希望效果强一点。
盛宁:“………”
——
盛宁发现罚跪神器不见了是在30那天。
想想这两天他们两个天天都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样季宴也能找到时间偷偷扔了罚跪神器,真挺不容易的。
看在季宴父母已经到了的份上,盛宁给他留了点儿面子,没有说什么。
其实,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季宴后脑勺一凉,敏锐的往盛宁那边看去。
盛宁朝他笑了笑,怜爱的在他脸颊上啾了一口,“真可爱。”
季宴抿抿唇,努力让自己笑的不要那么明显,咳,毕竟爸妈还在呢。
季父:“想笑就笑吧,你对联都贴了,还怕荡漾一下?”
季宴:“………”
盛宁已经好久没有过过年了。
每年过年都是一个人,经纪人偶尔会邀请她去他家,都被盛宁拒绝了。经纪人还没有成家,但家里父母都还健在,他过年都是要回老家的,盛宁跟他回去算怎么回事?
年夜的热闹和她很远。
这次四个人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季妈妈和季父一直在冷嘲热讽,他们两个似乎是天生的冤家,从小就看对方不太耐烦,结婚后因为必须要生下一个孩子,就更不耐烦了。
对方的行事作风她/他全都看不惯。
年夜饭也不耽误两个人刀光剑影,吃完饭把红包给儿子儿媳妇留下,季妈妈就进房间了,多跟他在一个房间里呼吸空气她就会死亡。
呵,季父也转身走了,以为谁愿意看见她呢?
客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季宴抱住她,“有没有被吓到?”
盛宁,“没有,挺热闹的。”
“那就好。”季宴亲了亲她的侧脸,“他们俩一直是这样,但是…嗯,倒不会打起来。”
盛宁笑了起来。
季宴问她,“今年过得开心吗?”
盛宁,“开心。”
不远处的广场灯光依次亮起,灯火晚会活跃热闹。无数人聚集在广场,灯光排列成各种图形,绚烂多彩,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电视机里和广场上的人群一起倒数,十,九,八,七…
三,
二,
一!
跨年啦。
盛宁回头,“今年我很开心。”
在喧闹中,季宴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她耳边,“那以后都一起过好不好?”
他和她一起看着楼下,“一直到我们都老了,头发也白了,脸上都是皱纹,还是这样。”
盛宁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垂眸笑了,“好啊。”
季宴手臂收紧,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吻着她的发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