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要走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舍不得宋贤了。
宋贤也舍不得他。
两人磨磨叽叽在城门口说了大半天的话,再不走晚上就赶不到客栈了。
秦贞这才道:“师兄那我先走了,明年在京都等你。”
宋贤点头。
抱着女儿让他和秦贞挥挥手。
宋婉性子随了宋母,腼腆、温柔,还有些胆小。
好在与秦贞相处了这些天,对于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还是蛮喜欢的。
挥了挥手,还抱了下秦贞。
搞得秦贞瞬间又想生个闺女了。
秦贞上了车,一旁的马晓慧眼泪噗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知道秦贞要走,这两天眼睛都哭肿了。
这年头交通不方便,她离开西都到这里,已经出来五年了。
还没能回去过一次。
宋贤伸手将人搂在怀里,道:“明年咱们就走。”
马晓慧用力点头。
秦贞头一次感觉这年头的交通如此不便利。
你归心似箭,他却慢的像蜗牛。
饶是路上马不停蹄,争取一天当两天用,回到家也进入了十月。
秦贞掰着手指头一算,去的时候走了三十五天,回来走了三十二天,其实并没有快多少,反而把自己累得吃不好、睡不好。
胡子拉茬的,相当憔悴。
回来还带了不少的东西。
刘抚台给家里的,马晓慧和宋贤给马家的。
江元白给自家的,当然还有大家一起给他的。
秦贞跟个贩货郎似的,一进城就安排各自往各自那儿送东西去了。
回到家,沈君月和阮氏都不在。
倒是沈好文和沈喜文两兄弟考完秋闱进京了。
此刻正在书房里一起看文章呢。
一看这个时候在京里,秦贞问都不用问,笑道:“恭喜呀,这次都没能令我失望。”
沈好文笑道:“姑父您知道咱们中了?”
秦贞抱着衣裳,边往净房走,边道:“要是中不了,你们现在还在砚城呢,不得等着过段时间的岁试啊。”
与杨家的亲事定在明年三月。
一是有时间过了春闱,不影响殿试。
二是若秋闱没过,倒不用折腾孩子在路上来回跑了,直接在砚城过完岁试再进京。
这会儿来,可不就是因为不用参加岁试了吗?
沈好文吐了下舌头,嘿嘿笑道:“姑父真厉害。”
沈喜文道:“那您猜猜咱们这次考了多少。”
秦贞道:“你能到三十名,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哥怕是在十名左右吧。”
沈喜文:“……”
这肯定是先看过邸报了吧。
他确实是考了三十二名,沈好文成绩蛮稳定,第九名。
秦贞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进了净房。
出来时,沈君月和阮氏已经回来了。
阮氏知道他回来了,直接去了厨房让人备秦贞爱吃的东西。
这会见着儿子,拉着他看了又看。
“你岳母他们都进京了,今日你才回来有些晚了,明日咱们一道去沈家。”
这次与沈好文和沈喜文一道进京的还有沈家众人。
因为沈好文过了乡试,原先说好的,要与杨家成亲的事,现在已经正式提上日程了。
沈大现在带着一家人住在他先前买的宅子里。
前两年沈大进京给沈好文买了一个二进的小宅子,离秦家也不是太远。
沈二夫妻也是用了这些年的积畜给沈喜文买了一套。
运气好,两人前后胡同。
沈好文这边的小宅子也已经修好了,杨家的家具也送了进去。
只等着明年春天成亲呢。
秦贞与阮氏说了几句,把东西放回屋里,而后快速溜进了沈君月的房间。
沈君月正算着上个月的账。
见秦贞进门,长长吐了口气,道:“真是太好了,来给我算下,我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
一看数字就脑仁疼。
秦贞有点小委屈,说神马小别胜新婚的。
这怎么一见面,就让他看账本呀!
不过,沈君月一抬头,秦贞就惊住了。
好家伙,这才几个月没见,她居然胖了。
脸上还长了两颗痘,不过看起来还挺接地气的。
关键是这脸怎么看着有点变型,跟整容后遗症似的,尤其是鼻子怎么看怎么怪。
沈君月被他盯得一头黑线,“发什么呆呀,明天要给大家发月钱了,我这账还没总出来呢。”
秦贞哦了一声,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接过手上的笔。
沈君月起身便靠到了窗前的榻上。
秦贞本来嘛,看她的脸有点奇怪。
现在看背影感觉屁股大了好多,现在瞧着她往榻上一靠,明明很宽的衣裳,但是也能看出腰部粗了很多。
跟里面藏了个东西似的。
秦贞心头一跳,凑近一瞧,伸手戳了两下,忍不住道:“你这是怀孕了?”
他一走就怀孕了,这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沈君月挑眉,“你不乐意?”
秦贞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点儿意外。
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成功,结果出门几个月就怀孕了。
就不能等他回来再怀吗?
沈君月道:“你想不通的事还多着呢,赶紧算账去吧。”
秦贞唉了一声。
把给沈君月买的礼物递给她,知道她不太喜欢头饰那些,就买了两个镯子。
花了小两千两。
存的一万两私房,这次给家里人买礼物,就花了四千两,去了小一半了。
秦贞确实挺心疼的。
秦贞拉着沈君月的手想给她戴上,结果现在怀孕,手都胖了。
秦贞只得把镯子给收了起来,道:“那等你生完孩子再戴吧。”
沈君月道:“我觉得这次肯定是个闺女。”
秦贞一言难尽道:“要是不是闺女呢?”
“你还生不生?”
沈君月觉得他说话不吉利,抬脚把他给踹走了。
他用的是算盘,比沈君月快上不少。
而且手速和眼力都能跟得上,不一会就算完了一本册子。
不过两刻钟,几本账全给算完了。
他再仔细一瞧,这几本账都是九月份铺子里的。
锦瑟自打开门以来,生意一直不错,而且他们的嫁衣现在走的是私人定制,虽说也有普通版的,可仿版太多,且价格比他们便宜一些。
卖得倒不是太好,不过胭脂水粉这些小零件倒是卖得不错。
至于火锅店生意就更不用说了。
夏天的时候麻辣烫好一些,天气一凉火锅立马就起来了。
上个月的业绩就不错……
除了这两个,沈君月在蒲城的客栈上个月的生意也起来了。
因为秋闱一过,就有许多人开始往蒲城赶,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明年算是朝廷头一次将会试的地点定在蒲城。
秦贞把账大概一算,忍不住喊了一句,“这么多?”
光是九月份一个月,沈君月手上的生意有七八千了。
这么算下来,再加几个庄子,一年稳的稳的能拿小十万。
沈君月本来已经睡着了,被他么一喊只得支起身子道:“多少呀?”
“还不错,七千九百五十两。”
沈君月道:“这么少?”
秦贞:“……”
沈君月知道他肯定是犯迷糊了。
“这钱,还得除去各种费用,到咱们手里最后应该有三千两。”
所以,并不是什么纯利润,好在铺面都是他们咬牙买的,要是算房租的话,其实赚得更少了,到了年末的时候,她还会根据业绩给大家分红。
一年到头到手应该有三万左右。
再除去家里的一切开销和各种的人情往来,一年能存个二万两就不错了。
秦贞震惊:“咱们一年得花这么多?”
一万两啊,额滴那个乖乖。
沈君月道:“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很抠门,不乐意给你花钱?”
这哪是不给他乱花,这分明就是得一分一分算么,一大家子人,一个不留神要是哪个生意不太好,一年到头就兜比脸干净了。
秦贞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一年一万两,这也太可怕了。
沈君月翻了两个本子给他。
一个记的是各种年节给大家送的礼,还有一个是家里的各项开支。
原先在老家时,人情往来花的极少,一年几十两都用不了。
毕竟他们小地方,大家一年的收入能有几十两就是富户了。
可到了京都就不一样了,别人给上峰给同僚送礼,你不能不送。
而且送的礼太寒酸了会被人瞧不起。
这就是大头了,再加上现在家里的下人也比较多,反正杂七杂八,一年得一万两的开销。
若是再遇上像郑王家里有喜事,太后整寿,皇帝什么生辰的话,那么一万两是万万不够的……
秦贞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沈君月道:“没办法行情如此。”
秦贞的官只会越做越大,将来花钱的地方还会更多。
沈君月道:“还有一笔钱,就是每年以你的名义给家里的文庙捐二百两,如果年景不好,我会多捐一些,让庙里帮忙施粥。”
这些做慈善的钱是不会算在这里头的。
这样一来,一年存下来,也就没多少积蓄了。
秦贞现在终于明白,柳三为什么说在京都怕是十来年内都买不到宅子了。
翰林院的收入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二三百两。
而他自家也没什么家底。
据说这次上京,就是丈母娘给拿的银子。
而他们家也不是太富裕,想支援一些都不可能。
秦贞现在想想,确实如他所说的,后悔留在京里了。
连个丫头婆子都不敢请,日子过得依旧紧巴巴的,好在他交际不多,每年也就给刘大人几个送送礼。
翰林院这几个领导人都不错,不会计较那么多。
秦贞算完了账,看着旁边的沈君月,还是觉得挺玄幻的,“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
具体时间,应该在秦贞参加考试的那段时间。
反正她也说不上来。
秦贞走后不到半个月,就被诊出有孕了。
与小锅的时候,怀孕各种反应都不一样,所以她坚信这次肯定是个闺女。
秦贞还能说什么。
坐在旁边看了一会沈君月,这才想起他家儿子来。
一问才知道,去郑王府了。
上个月的时候,东哥儿带着他去了一趟猎场,小锅便对骑马射箭兴趣极浓。
且郑王府还有东哥儿的儿子阿炎。
阿炎比他大两岁,小锅现在就跟着阿炎一道习武。
秦贞想起小锅抓周时抓的那把小剑。
不由的心头一跳,“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弃文从武吧?”
沈君月道:“孩子还那么小,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练武对身体也好。”
秦贞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那他总不能一直住在郑王府呀?”
沈君月道:“没有,每次休息回来住一天。”
秦贞:“……”
你这是给人东哥儿生了个儿子还是咋的?
小锅去郑王府住,主要是因为那边离宫里近。
每日不用起那么早。
而且郑王府里还有先生,每天回来还能帮他理理所学的功课。
秦贞居然无法反驳。
秦贞第二日,去衙里汇报了下情况。
瞧见老徐和卫大人他们也回来。
知道两人回来的比他早了几日,大家约好了过两天要一起吃个锅子。
秦贞今日还要与沈家人先聚一下。
不过得先去郑王府看看自家娃儿。
这孩子知道他爹回来了,也不回家住两天。
东哥儿正带着小锅和阿炎一起扎马步,见秦贞过来,让两人继续扎。
秦贞见小锅扎得有模有样的,道:“他这是学多长时间了?”
“一个来月吧。”
东哥儿顿了顿又道:“他告诉我,学武比学习好玩多了。”
秦贞站在旁边看着孩子扎完马步,又看着他跟着东哥儿练了会拳,待结束后,与小锅聊了聊。
几个月不见,小家伙又长了一截。
说话条理也更清晰了。
大概是因为练武的原因,比先前在家里黑了不少。
身体确实看出来比先前好了不少。
秦贞道:“觉得辛苦吗?”
小锅摇头,突然嘿嘿一笑道:“爹,我给你表演个……”
说完,突然蹲下身子,脚下一扫,直接把蹲在地上与他说话的秦贞给扫了个屁股墩。
秦贞都没感觉出来,他是怎么做的。
就觉得脚腕一痛,而后身体就不稳了。
小锅把他拉起来,笑道:“爹,怎么样?”
秦贞觉得不怎么样。
你丫的几个月不见,不说抱抱亲亲搂搂,直接给爹这么一个见面礼。
秦贞磨了磨牙道:“我刚才是蹲着的本来就不稳,而且我也没准备好,你是趁我不备,这次我站好了,你试试还行不行……”
小锅用力点头。
待秦贞站好之后,他矮下身子,再次一勾,秦贞又被摔了个屁股墩。
刚才蹲的低,重心向下,虽说摔了不怎么疼,这次直接把秦贞给摔得尾椎疼。
于是,秦贞到沈家时,一路上都一拐一拐的。
捧着一盆枣子吃个不停的沈君月见他走路挺奇怪的,道:“摔了?”
秦贞点头,委屈的得不行,“你儿子打的。”
沈君月:“……”
秦贞起初也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又试了两次,不管他怎么做准备,算准备了他扫过来时,打算跳开。
结果,次次跳不开,摔得都是同一个位置。
好么,差点把这幅身体给摔裂了。
沈君月给他两个枣,“压压惊。”
“晚上给你揉揉,贴个膏药。”
秦贞用力点头,“谢谢。”
还是大爷对他好。
秦贞自打进了京就没见过沈父。
老爷子今年也跟着一并进京了。
见秦贞扶着沈君月跨过了门槛,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到旁边去。
秦贞这一坐疼得呲牙咧嘴,最后索性站到了一旁,与老爷子聊了一会。
老爷子问了问他在东都这一路的情况,知道路上还算太平,便放下心来道:“你大哥还说要去那边做生意,若是太平的话,倒是可以去试试。”
秦贞道:“路上挺安全的。”
郑王本来就是武将。
办事一向雷厉风行的,这些年名声在外,饶是自己不上场了,手下又有江元白这些年轻人。
整个朝廷现在是特别重视武将。
就连江大将军在西南边境那里,几个小国一直滋事扰边的,朝廷也已经下了旨意,待开了春便一举将其拿下。
江大将军这些年来在那里守着,就是为了这事。
而且曹罗那边多次想投靠过来,成为了属国。
若真是这样的话,应该是国内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然内忧外患,绝对不适合打仗。
沈父笑道:“阿贞,现在见识多了,比咱们想得远多了。”
秦贞不好意思道:“我这也是听大家说的。”
就他这智商有时候想不了那么深远。
沈大道:“那等好文成了亲,我与二弟一道去东边几个省瞧瞧。”
秦贞对于沈君月生意上的事一概不问。
只说了句,祝两人顺顺利利,一举成功。
双儿看到秦贞还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就要喊公子。
秦贞忙道:“大嫂好!”
沈二娘子笑道:“来来来,饭菜已经备好了……”
沈家现在人多,又有阮氏在,便男女分了桌。
秦贞知道沈君月现在喜欢吃鱼,特意将鱼刺给挑出来,给她送了过去。
沈二娘子借机打趣了他几句。
秦贞笑盈盈地应了一句,而后道:“你还想吃什么,只管喊我。”
沈君月道:“想吃虾。”
可惜沈家今日的菜里头没有,秦贞道:“那一会咱们出去吃。”
这顿饭吃得不是很多。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好文和沈喜文身上。
明年沈好文就十八了。
沈喜文十七。
两人的年纪还真都到了成亲的时候。
不过沈父的意思,还是让两人好好读书,明年过不了春闱,待下次一定要过。
秦贞听得都压力山大。
要说春闱最好过的,也就是恩科与王福礼他们那一届的会试。
明年运气怕是就没前头好了。
再加上现在东景境内也安生了,当时没能赶来参加考试的举子们肯定会来参加,人数上绝对是空前的。
秦贞觉得,就他们这年纪,明年下不下场都没多大关系。
秦贞离开这么长时间,乔掌柜和卫二都是掐着点找上门来。
秦贞把这段时间画的他与沈君月的故事递给卫二道:“你看看这个行不行?”
这本画的速度快,到目前都画了一千五百来张了,差不多也该结局了。
今年年前基本上就能完结。
卫二道:“第一次见着这类型的。”
男女互换身体。
各种不适应扑面而来,卫二突然觉得有点小刺激。
“我觉得可,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接受!”
这个秦贞就更不知道了。
不过卫二还是把稿子给收了下来,约了秦贞明日给他办接风宴便喜滋滋回去了。
卫二前脚走,后脚乔掌柜就进门了。
除了给秦贞送银子,还要来催催稿。
秦贞这次出门,手里的银子花了一大半,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乔掌柜一来,他是不要太高兴了。
乔掌柜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下来。
秦贞忙活起来,就觉得日子过得飞快。
一转眼就翻过了年。
沈好文和沈喜文下场的时候,小锅迎来了六岁生辰。
沈君月还有一个来月就要生了。
算算日子,刚好与沈好文成亲的日子重合。
两人给小锅做了个生日蛋糕。
上头的图案是秦贞亲手绘的。
五只大鹅!
鹅爸爸、鹅妈妈、鹅哥哥和鹅宝宝(鹅蛋)。
鹅哥哥旁边那只玩球的大鹅是小七。
小锅这次还请了小伙伴一起来给他过生日。
小皇帝在经过太后和太皇太后还有郑王他们的同意之后,由杜公公领着一群影卫,偷偷来给小伙伴过生日。
头一次见到蛋糕。
小皇帝一脸惊喜,“这是什么?”
“生日蛋糕,我爹做的,好看吧!下次您生日,也让我爹给您做一个。”
饶是说好了,今日不喊皇帝,小锅还是很懂事的喊了您。
秦贞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
切完蛋糕给大家分时,小皇帝的那块,还与往常一样,经过各种方法验了个遍,好在在宫里时,小锅几人也是见识多了。
这会儿倒是没一个着急的。
倒是沈君月看得直拧眉。
回头便与给她按腿的秦贞吐槽,“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呀,照这样的吃法黄花菜都凉了。”
她算是看出来,为什么孩子比旁人长得瘦弱了。
还不是因为吃的东西问题,什么东西经过这一翻检验都凉了。
这么小的孩子脾胃能好才怪。
秦贞道:“就算是这样,那个位置还有不少人盯着呢。”
沈君月呸了一口,“那些都是傻子。”
她觉得吧,就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其实蛮好的。
只要你老实本份,一般不会出什么差错。
家里人平平安安,有吃有喝的,就足够了。
秦贞笑道:“我一直以为您不这么想。”
沈君月叹息,“原先我也觉得,有个靠山好,今日见了这个,突然就不觉得了。”
要是能重新选,她倒是觉得让秦贞当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一家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一点意思都没。
秦贞笑了笑没搭话。
小锅的生日一过,天气就一日暖和过一日。
在郑王府住了小半年的小锅,据东哥儿说天赋异秉,是练武的奇才。
现在拉弓射箭,样样都行。
自然箭用的是特制的小箭,什么拳法、刀法,只要教过一遍,这孩子就能妥妥地记住了。
如今东哥儿已经不教他了,换成郑王教了。
东哥儿道:“表哥,你真不打算让小锅从武?”
秦贞笑道:“他还小呢,现在喜欢指不定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
东哥儿想想也对,今日过来就是与秦贞说一声,小锅在家住了三天了,可以打包带走了。
秦贞:“……”
那是我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