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刚与石先生说完,就见曲大人进门了。
见秦贞和宋贤已经到了,笑道:“你们这速度可够快的。”
秦贞道:“我们就没回去。”
官服还在车上放着呢。
曲大人给两人点了个赞,他爹这两个徒弟越发的招人喜欢了,说亲儿子都不为过。
说着与石先生打了个着呼,又去与曲先生说了一声,便将宋贤和秦贞喊到了后院。
秦贞一看他这架式,就知道准有什么事,特意让小勇在门口守着,别让哪个淘气的孩子给闯进来。
曲大人道:“我听说东景的使臣已经到了蒲城。”
宋贤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便往秦贞身上靠了靠。
秦贞扶住他的胳膊,道:“师兄从哪听说的?”
曲大人在工部,六部衙门都在同一条街上,自然中间还加夹了一些小衙门,工部旁边刚好是一直挺冷清的鸿胪寺,这两个衙门工部是忙,但是因为经常与工匠打交道,在六部里面算是垫底的。
鸿胪寺那就更惨了,这年头的外交不算发达,再加上时不时的与周边国家有些小磨擦,鸿胪寺的人存在感极低,算是一个养老部门。
于是这两个衙门之间的关系一直挺好的,平时没事还能互通有无。
谁知道,今日突然收到了蒲城那边的消息。
说是东景的使臣已经到了蒲城,上书要进京面圣。
蒲城离西都不算太远,一般的使臣都会在那里的驿馆住下来,待京里的通行证发过去,才能由蒲城那边的守将护送着进京。
秦贞也是听得晕晕乎乎,不过一切为了安全,倒是觉得这样也没毛病。
鸿胪寺的人也是在快下衙时收到的消息,现在已经送进宫去了。
秦贞道:“怪不得咱们都没听说。”
否则李玉杭那得瑟的样儿,早就开始显摆自己消息灵通了。
曲大人道:“我也是沾了与他们近的原因,否则谁能想到,东景这个时候要面圣。”
秦贞道:“师兄可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曲大人摇头,“这等机密哪是咱们能接触到的。”
不过东景这个时候来,指不定是想让西景割地赔款呢。
秦贞:“??”
曲大人苦笑道:“你忘了,去年北卜与曹罗入侵时,虽说是郑王的功劳最大,可东景那边是功不可没,如今人家来秋后算账倒也说得过去。”
因为在三月份的时候郑王出京去了西疆。
这一消息传过去,起码得一个月,东景那边这个时候来,到是时间上吻合。
曲大人人微言轻,能打听到的也就是这么多。
今日告诉他这事的是当时砚城的一位师兄,只不过因为中进士的年纪大了些,当时便没来翰林院,而是直接谋了个冷门的衙门,如今混了八九年了,也只是个七品。
当时曲先生还教过他来着,可他的年纪事实上与曲先生都差不了多少。
前些日子还带着儿子来拜访过曲先生,希望能收儿子为徒,这不这次的十五个孩子当中就有他家的。
宋贤是一句话没说,一百六七的体重,全部倚在秦贞的身上。
秦贞被压得脸都红了。
好在曲大人注意力都在东景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的问题上。
与两人又叨叨了一会,三人便散了。
曲先生的私塾虽说六月初一正式开课,不过冲刺班的被录取的十五人,已经上课四五天了。
曲大人这几日下衙回来,都给大家讲一个时辰的课。
秦贞和宋贤则帮忙打打杂,再与孩子们一起回去。
沈好文道:“姑父,刚才石先生与您说什么呢?”
秦贞笑着弹了他一记,“说你们两人的记忆力倒是蛮好,就是这字写得不是太好看。”
刚才石先生一说,秦贞也隐隐有点明白了。
他平时在家都是碳头写字的,因为毛笔需要磨墨,两人起初练字时,也是这么跟着他学的,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平时在家里不会写的字,要么在黑板上练,要么碳头写,现在用毛笔再仔细练字,多少有些毛病就出来了。
所以,这还真不能怪孩子。
秦贞与两人细细一说。
以后每日跟着石先生,把写字的姿势还有习惯给改过来。
别心疼笔墨,家里不差这点钱。
秦贞想了想还特别遗憾地说:“你们是不知道,姑父就是字写得不好,考试的时候,成绩总是忽上忽下的。”
“要是碰上不怎么注重字的考官,我这成绩就好了那么一丢丢,要是——”
他话没说完,宋贤噗的一声就喷了。
秦贞气道:“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
“可我就是听见了!”
这话编不下去了。
不过两个孩子倒是听懂了,宋瑞道:“先生放心,以后每日我和祁家两位哥哥有时间就盯着他们练字。”
秦贞道:“没错,你们瑞哥的字写得特别好。”
大概这就是家传的重要性。
就好比他,原主是记忆力好,但是处境不好,学习也是偷偷摸摸的,练字这等事平时根本没多少时间。
所以字也不怎么样,再加上他又不是纯正的古人。
虽说学得书画,可字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么一来,这一手字在功力如此深厚的古人面前,就太露怯了。
几人刚到巷口,就见马家的马车停在那儿。
秦贞与宋贤对视一眼,宋贤跟兔子一样窜下车,而后一溜烟的跑回去了。
沈喜文道:“宋叔今日跑得可真快。”
平时就数他最慢,说多了就来一句,我个头大。
秦贞道:“哪那么多废话,一会回去你们先洗个澡换身衣裳,把饭吃完带着小七玩会儿,再把今日所学的内容,给你们瑞师兄背背,你们马叔找我有事儿。”
两孩子嚎了一声,“不能先吃饭吗?”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秦贞这个人有点洁癖。
自己从外头回来,头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裳,吃完饭、运动一会,在睡前再继续洗澡,实在是早上起来时间紧,不然他还得洗一次。
自打两人进了京,一天也被逼着洗两遍。
这夏日还好,到了冬天想想就头皮发麻。
秦贞道:“你们来时怎么与你奶说的,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怎么这才几日呀,就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两人秒怂。
宋瑞领着两孩子一道回去洗澡去了。
好在宋母早早就准备好了,将水在净房里放着,随时可以用。
秦贞一身的汗,可小马来了,他又不好洗完澡再与两人聊天,便蹭去了书房。
小马道:“阿贞,你怎么这么慢?我都快憋死了。”
秦贞看了一眼宋贤,笑道:“那你还不先与宋师兄说着。”
小马道:“给他说了,一会我还得重头开始。”
秦贞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表演了。
小马也是从他爹那儿得到的消息。
东景来使臣了。
大概说的与曲大人说得差不多,不过老马这儿得到的消息可能更全一点。
说是东景把北卜打到老巢去了,如今元气大伤,为了怕东景直接把他们灭了,愿意割地陪款。
东景那边儿呢,自然是乐意的。
且北卜答应以后每年给东景上恭千头羊,百匹马。
东景这次过来,想与西景合作,一起将北卜让出来的地盘建立城镇,开放集市、进行贸易等等。
这是东西分家以来,唯一一次,得到这个消息的马大人自己都想觉得有点惊世骇俗。
怕是东景以此为饵,其中有诈。
秦贞听得暗暗咋舌,宋贤他爹可真大气呀,为了接儿子回家,为了让儿子安心,居然想要分一杯羹给西景。
据说北卜让出来的地盘,一半在东景,一半在西景。
如此一来,倒是双方合作更无可厚非。
可事实上,怕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任何一个西景人都知道,东景这是玩儿你呢!
宋贤道:“这消息可靠吗?”
“十有八九。”
小马道:“你不知道,我来之前,我爹已经被叫到吏部去了。”
说真的,若是西景和东景打起来,西景肯定占不到一丝便宜,这些年来东景没借机吞了西景,怕也是因为北卜在边上虎视眈眈。
去年郑王给力。
帮忙牵制住了北卜的一部分人员,东景才借机一举拿下了北卜一半的地盘。
如今北卜已不足为惧,东景若真想收拾西景,也是轻而易举。
最主要的是,圣上一心听遵阳夫人的,把郑王打发的远远的,如今朝中一些重要的职务,哪一个不是与遵阳夫人有些关系。
这些行为,不止寒了朝中众臣的心,同样也寒了郑王的心。
若到时候,东景进攻,郑王借口路途太远,远水解不了近火那么东景拿下西景更是不在话下。
现在东景突然上门来提出合作?
众人虽说怕是有诈,像上次的曹罗求亲一样,可又怕他们不答应,到时候东景真有借口杀过来,那么还真是玩完了。
约等于现在两条路都是死路。
所以,六部现在商量着要把郑王给调回京都。
可这事不一定圣上会听,所以马大人他们都被喊了过去加班想对策去了。
朝中也不止只有郑王一个武将。
江家、陈家都是,可陈家如今老爷子一身的伤,大老爷当年又摔断了腿。
一家人子能拿得出手的已经没几个了,上次二老爷因为说了一句遵阳夫人的不是,被撸了官职。
陈家算是废了现在!
而江大将军一直在镇守南岭,若真打起来,一时半回还回不来,再说了南岭那边的这两年也不安份。
秦贞以前一心想着读书考功名。
最多关心的也就是民生问题,现在听小马把西景的军事一分析,才知道西景不安全,内忧外患。
内有遵阳夫人、端王和瑞王,外有各国虎视眈眈。
小马道:“所以呀,我爹今日又后悔让我今年参加会试了。”
秦贞默然。
宋贤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小马摇头,“光是一个东景使臣,已经把京都众人吓得睡不着觉了,再有别的,怕是整个京都就要人去楼空了。”
上次曹罗那事,京都能走的都走了。
小马还带着妹妹在砚城避过难了,要不然也不会认识秦贞和宋贤了。
小马道:“现在呀,我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咱们要不出去吃点啥吧!”
宋贤耷拉着脑袋,“我感觉鸡爪也救不了我。”
秦贞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与两人一道出去啃鸡爪去了。
小马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忍不住吐槽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爱干净?”
像他恨不得三百六十五天不洗澡。
宋贤看起来也是可有可无,谁像秦贞,要是喝多了半夜起来发现自己没洗漱,就是不睡觉也得把自己给刷洗一遍。
秦贞道:“我们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
小马噗他,“对了,曲大人家的那个私塾还没弄好吗?你们怎么天天去?”
秦贞道:“我们算是外聘人员,客座教授。”
小马:“……”
这是什么鬼?
秦贞与他解释了一下,他们两人下衙后有时间会去窜个课。
这样一来就能增加私塾的竞争力。
在京都进士不算什么,可进士在私塾窜课的并没有多少,无形之中就让曲先生的私塾名声更响了一些。
小马道:“那你们有钱拿吗?”
秦贞道:“有呀,我们家两个孩子在那边上课不用交学费。”
小马吐血。
小马第二日,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不过秦贞是没法去了。
宋贤心神不宁的也不想去,打算找何公公问问,结果思来想去,他居然不知道对方住在哪儿。
晚上与秦贞商量时,秦贞道:“要不你与小勇一道去你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茶楼问问吧。”
一个东景的大内总管,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邻国翰林院的门口。
还光明正大的与宋贤在茶楼里喝茶聊天。
秦贞总感觉那家茶楼的主人怕是身份有点儿问题。
像这种在邻国当眼线的人并不是没有,只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直接这在了翰林院门口。
宋贤道:“你明日不是要去看你娘子吗?”
秦贞道:“没事,我和甜甜过去就行。”
宋贤与他道了声谢,秦贞好笑道:“你这么客气,我有点害怕。”
宋贤伸手拍了他一下,“阿贞,我也害怕。”
今日三人在书房讨论的东景的动机,宋贤隐隐觉得,他爹怕并非是想为了他与西景睦邻友好,反而是想像曹罗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
曹罗没这个能力,可东景有。
如此一来,倒是解释的通,何公公那句,您现在走连累的可是亲人与朋友。
若是东景一举将西景给拿下,那么宋氏一族只会跟着宋贤这个外甥一飞冲天。
至于秦贞他们这些小伙伴。
就算是现在不被重用,将来宋贤继位之后,必定会得到无尚好处。
秦贞也回手拍了他一下,“师兄,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自打亲爹找来之后,人就变得忧郁了。
宋贤伸手给了他一拳,“你个没良心的,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秦贞笑了笑,没接话。
可心里却莫名堵和厉害,要是宋贤是那种重利之人,知道自己是东景的皇子,哪还轮得到现在与他在这里多愁善感,怕早在亲爹找来的那一瞬间,便带着老娘一走了之了,至于秦贞他们这些人是死是活与他又有何甘?
可宋贤不是那等人。
他看起来粗犷,实则心细如发又重情重义。
秦贞第二日去了善堂,原本沈母想与他一道走的,奈何今日马车被宋贤用了。
宋母只得把提前做好的零嘴让秦贞带上,又给沈君月带了点东西,让秦贞去了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去就一个月了。
秦贞本来还想着,自个儿骑着马,挺潇洒的,结果马屁股那儿搭了两个巨大的搭子,里头塞满了吃食,他这么一上去,瞬间就贬值了!
从白马王子变成货郎。
秦贞默默泪流了一会,骑着马去了善堂。
进入五月,京都的天气一日赛过一日,这几日更是出奇的热。
饶是秦贞走的早,一路上都找荫凉的地方走,可到了善堂,还是被晒得汗流浃背,脸颊通红。
刚从后头的山上给小兔子割草回来的两个小姑娘看到秦贞骑马过来,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哥哥,哥哥你来了……”
秦贞跳下马,笑道:“想我了吧!”
小姑娘用力点头,不过一双眼睛却在马背上滴溜溜的乱转。
秦贞好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想不想骑?”
两人用力点头。
秦贞道:“那咱们先把东西送进去,一会哥哥牵着,你们排队一个个骑好不好。”
两人欢呼一声,快速背着竹筐跑回了善堂。
刚才听到两人的叫喊声,早有小姑娘跑了出来,一看是秦贞来了,回去招呼一声,不过片刻就从门里涌了出了许多人来。
秦贞笑着与大家打了招呼。
小姑娘们七嘴八舌的问他,怎么一个人来了,沈家那两个小孩儿怎么没来?
又问那个长得特别魁梧的哥哥呢?
还有特别能说的呢?
以及那个漂亮的婶婶和温柔的小姐姐。
总之,来看过她们的人一个都没落下。
秦贞边牵着甜甜往里走,边一一做答。
见门口人挤人,索性把甜甜背上的东西给取了下来,而后将甜甜松开,让它自个儿去空地上吃草去了。
小姑娘一惊喜道:“哥哥,马这样子不怕跑吗?”
小姑娘二道:“放心吧,这匹马一看就是好马,好马都是有灵性的。”
话一出口,对马儿有兴趣的小姑娘一个个都凑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围着小姑娘二问了起来。
秦贞先拿了些宋母做的果糕给大家分了,将余下的东西放进了厨房交给厨房里年纪大的娘子。
沈君月此刻也在厨房,见他一个人来了便问了一句。
秦贞道:“他们几个都去私塾了,宋师兄今日有事,我只能自己来了。”
秦贞将东西放好,把宋母的话给带到。
沈君月道:“本来打算今日与你们一道回去的,可你只骑了匹马过来,我就再等两日吧,你让小勇有时间过来接我一下。”
秦贞道:“咱们共乘一匹就好了,我们甜甜脾气好着呢!”
沈君月:“……”
秦贞在善堂蹭了顿早饭。
见小姑娘们一个个都围着甜甜。
便与沈君月说了一声,让大家排排队,每人可以骑甜甜一圈。
不过善堂的人数实在太多,最后决定一个大的带一个小的。
小姑娘们欢呼一声!
静恩过来时,就见秦贞牵着马,孩子们排排站在荫凉处等着他将马牵回来。
一个个乖巧的惹人心疼。
沈君月见她过来,笑着打了招呼。
静恩也与她一起站到门口瞧大家骑马,忍不住感慨道:“秦施主这脾气可真好,若是我被这样缠着早就不耐烦了。”
虽说出家人早就该修身养性了,可一个人的脾性是很难改变的。
沈君月道:“确实脾气好。”
想她每次被气得呼呼的,而他跟没事人一样。
这种性子,适合带孩子。
两人瞧了一会,见秦贞已经热得头顶冒烟了,静恩走过去道:“行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你们就是想骑等一会凉快了再骑也不迟,让你们秦哥哥休息休息,也让马儿休息休息。”
小姑娘们都特别懂事,虽说没骑上马有些遗憾,可看秦贞这样也都乖巧导应了一声,而后跟着静恩回去做早课了。
秦贞将甜甜松开,回去洗了把脸,也跟着她们一道读了会经。
他这一扭头,见沈君月也坐在角落里,腿上放了松书,嘴里念念有词。
早课结束,小姑娘便开始各司其职。
有些人去绣花,有些去地里锄草、浇水,还有的年纪特别小的,便跟着厨房的姐姐们帮忙摘菜、洗菜,又开始忙碌起了午饭。
秦贞这才有时间与沈君月说句话。
沈二月中的时候才到,与他一道拉酒的商家酒才摆出去没两天,差不多就就给定完了。
于是,沈二前两天又与会馆的人一道回去了。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让秦贞加油,别让老婆给跑了。
还让自家两孩子盯着点秦贞,这么好的妹夫也不能被人给抢走了。
秦贞说完忍不住乐了,“你说你二哥与我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相信我的为人?”
沈君月咧咧嘴。
既然沈二走了,那么她刚好回去住几日。
再顺便找间铺子,秦贞上次过来带来了一幅嫁衣图,她已经让姑娘们开始绣上了。
怕她们绣不好,还特意请了两个绣娘过来,手把手的教。
善堂人多,除了几年年纪在些,手艺好的在绣嫁衣之外,余下的小姑娘要么打络子,要么绣些小东西。
她与观主商量了一下,这些东西绣得都这么好,不如自己租个铺子卖,平时除了这些绣活之外,还能增加一些珠串啊,珠帘,上次秦贞还说了,可以将珠子串成花,摆在家里会更好看。
这些东西沈君月以前也见过,想当年只觉得花里胡哨,可现在听秦贞说来,居然觉得不是那么不实用。
毕竟能赚钱,且这年头还没有,那他们就是做得独门生意。
到时候,铺子里除了卖这些东西之外,还会加上香粉、胭脂等等,这些东西她是不太会做,不过许多植物的特性她倒是知道。
善堂里倒是有两个娘子会做,双方一配合做出来的还蛮不错的。
上次给秦贞带的安神香效果就可以,有来上香的女客,听说是常年失眠,前几日静恩给对方带了一小瓶,昨日过来特意与静恩说了一声,用起来特别好,这几晚睡得都特别香甜。
这不除了自己用之外,还介绍给了平时玩得好的老姐妹。
现在手上的安神香已经卖完了,这不外头的几个小姑娘正忙着晒材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