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今日下午待客人走后,特意让人给沈收拾了个房间。
如今正和宋贤两人在屋里照顾沈二。
沈二喝得比较多,回来的时候满嘴胡乱,现在吐了好一会,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秦贞过去时,他正靠在床上由宋贤扶着往嘴里灌醒酒汤。
见秦贞过来了,沈二喃喃道:“阿贞啊,你头疼不疼?”
秦贞摇头。
沈二泪目,他先前总想着把秦贞灌醉了,什么事都好办了。
今日与几个人谈生意,这一喝多,整个人难受的要死,现在想想自己可真浑蛋啊。
秦贞见他喝了两碗醒酒汤,已经不那么难受了,与他们说着话上下眼皮直打架,便和宋贤离开了。
宋贤道:“沈二哥这酒品着实不怎么样。”
秦贞闻着他身上一股怪味,仔细一瞧,刚才被沈二吐了一身。
宋贤道:“我回去洗洗去。”
秦贞道:“别洗了,丢了吧,反正这袍子也不怎么行了。”
宋贤笑道:“省着点,还得买房呢。”
秦贞:“……”
买房果然是千古难题,尤其是他们这种家底贫瘠的。
回到屋里,把自己没穿过的,又宽又大的找了一身送给到宋贤屋里。
宋贤好笑道:“你以前是有多胖呀?”
秦贞白他,“你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吗?”
宋贤确实瘦了,但是瘦得不多,而他是真的运动加控制饮食瘦了一圈又一圈,现在跟小马站在一起都不显得突兀了。
秦贞第二日醒来,沈二的脖子总算不那么歪了。
脖子上贴着两块大膏药,走到哪儿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草味儿。
沈二歪着脖子乐哈哈道:“阿贞,你说咱们这运气怎么这么好?”
秦贞把嘴里的水吐了,才道:“怎么了?”
沈二道:“昨日,咱们不是请客吗?”
喝的是沈君月从家里带来的酒,原先是叶大人通过李家从他们家拿的酒。
后来李家倒了,沈君月被家里人逼着进了京,来时就带了几车的酒。
昨日来的客人一喝酒,立马就有人觉得好,离开时还特意问了小勇这酒是哪儿买的。
小勇说是家里自己的酒。
沈二当时和小马一道在送客,便顺嘴说了一句,酒是自家酿的。
叶家和刘家也有来人。
叶大人虽没亲自来,不过来的是他儿子和侄子,因为年纪与秦贞差不多,以前还见过几次,于是叶大人就让两人来了。
叶家这一两年来喝的就是秦家的酒。
沈二一提,两人立马也帮着说了几句。
这就有人问酒还有没有?
沈二道:“还有一些,如果您喜欢,我去家里给您提一坛子。”
对方是商会的,忙道:“一坛子怕是不够,我想要得更多……”
这不生意就谈成了。
昨日下午,他和沈君月就是出去谈生意去了,后来商会的人请他一道吃饭,沈君月是个女人不方便留下来,便先回来了。
沈二一拍大腿道:“昨天虽然喝得挺难受,不过这难受也值了,咱们这单生意可算是谈成了,而且商会那边有自己的商队,比咱们送货可方便安全多了。”
秦贞:“……”
这生意果然比他的生意好。
果然,他上辈子就没选好专业,搞个生活必须品多好呀。
秦贞即心酸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卖出去一幅画,又忍不住替沈君月高兴,这一来生意就给铺开了。
嗯,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一顿宴席,不止一两家看上了沈君月的酒。
清风楼的掌柜第二日也找上门来。
沈君月这次过来了,除了给叶家带了几坛酒之外,还带了别的品种。
不过数量都不太多,她也就是想试试,这酒到时候提着找几家酒楼,看能否卖得出去,谁知道,这一进京,就碰上了秦贞请客,酒一下子就打出去了。
沈君月把情况与对方说明。
掌柜道:“那都有什么酒,不如每样给我带回去一点,我让掌柜好尝尝,到时候再作定夺。”
沈君月把每样酒都给他装了小半壶。
最后还送了掌柜一小瓶子葡萄酒。
旁的酒掌柜还不意外。
此刻见着这葡萄酒,兴趣更浓了,“夫人这酒也是咱们自己酿的?”
沈君月点头:“这些酒都是自己酿的,您不必担心,原料都是上好的,而且是自家地里种的……”
掌柜一听自己种的,一时都有点语凝了。
好一会才道:“这葡萄也是自己种的?”
沈君月笑道:“是呀,自己种的。”
她也是当时要种的时候,才知道这年头的葡萄不怎么好种,产量非常低。
她前年试种了一些,虽说已经经过嫁接了,再加上她手把手教农户种植,可收获的时候依旧个头不大。
不过经过一年的努力,去年葡萄的产量提高了一倍。
品质也好了不少,虽说离想要的效果还差了不少,不过有进步就是成功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葡萄产量会更好,而且品种也会更多。
现在沈大不管去哪,都是先帮她找粮种或者果树种,每次回来都帮忙带上几株。
久而久之,她那块自留地里,已经种了不少东西了。
掌柜道:“那您那葡萄颗粒怎么样?”
沈君月见他不问酒,只问葡萄,立马就知道掌柜什么意思了,笑道:“比鹌鹑蛋能小一些吧,因为品种不一样,大小也不太确定。”
“不过,家里离这边太远,葡萄是运不过来的。”
要是有机会,她打算在这边种植试试,既然掌柜这么问葡萄,说明这玩意在京都卖得还行,不过这话沈君月没突突,反而笑道:“这酒咱们手里不多,这葡萄酒您拿回去尝尝。”
掌柜颇有些遗憾,不过也知道路途确实是个问题,又与沈君月说了几句酒的事便先行离开了。
见人走了,沈二晃了进来,嘻嘻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到了京都肯定比在家里机遇多多了,这不这么短的时间,都有好几家来问咱们的酒了。”
沈君月哼哼两声,懒得理他。
沈二道:“妹啊,加把劲,你这可是瞎猫破上死耗子了,阿贞这样的好夫婿,哪儿找去呀?”
以前他们全家一致认为,沈君月这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他和老大两人差点打上秦家闹去。
如今,他们全家一致认为,沈君月这是走了狗屎运,嫁了这么一个金龟婿。
秦贞不嫌弃她就好了,还天天臭着个脸,给谁看呀。
不就是会赚钱么,人家秦贞还会读书呢!
沈君月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道:“这两日,我这儿一共卖出去了七八车的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还会有人过来谈生意,待谈好了,你带着商队走一趟。”
然而,沈君月话音未落,沈二就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想把我打发走,好阳奉阴违。”
他什么时候才能抱外甥啊!
沈君月气得想打他,“你若不想带商队去一趟,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沈二:“……”
沈二实在不想走。
可相对来说,若是沈君月走了,那么更得不偿失,一咬牙第三天跟着商队一起走了。
这次一起走的不止宛省会馆一家。
清风楼那边酒每样先要五百斤。
他们自己也有人跟着去拉货,因为是对方自己的车,所以酒价格还往下压了压。
沈君月谈价格时是把几家订货商请到一起谈的,价格非常透明。
与交易会一样,而且这些人都是长期买卖货物的,对于什么样的价格,什么样的商品心里都有自己的定位。
这么一来,大家也都没有任何异义了。
至于拉不拉货的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卫二也插了一脚,这一次沈君月算了算,家里的存货怕是得卖出个七七八八。
这几家一共付了定金一千两。
到时候把货拉回来,再付余下的六成。
倒是他们能买个大点的宅子了。
秦贞见她在屋里算账,凑过一看,笑道:“我感觉这趟酒卖了,我自己都能买个小宅子了。”
沈君月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甩掉我?”
秦贞摇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自己有能力买,还是自己买的好。”
产权问题其实蛮重要的。
沈君月道:“我算了下,我手上的银子,加上这趟酒卖的钱,一共有六千多两,咱们可以买个大点的宅子,或者地段好些的宅子。”
比起买两个小宅子要好一些。
到时候阮氏肯定得进京,沈父、沈母说不准,但是沈好文和沈喜文也得过来。
要是生意在京都好了,沈大、沈二偶尔也会来的。
沈母早就想好了,待秦贞在京里安顿下来,就让两个孩子跟着他学习。
沈君月虽说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儿大材小用。
不过想想,京都确实有私塾,给两人找个私塾,平时在家里由秦贞把把关倒也是不错,毕竟全国的教育资源都在这儿了。
秦贞还能说什么,这是全给他安排好了。
沈君月道:“孙会长帮我找了个宅子,明日你从衙里回来,咱们一道去看看。”
秦贞没想到,她速度这么快。
“在哪儿?”
“叫什么一枝香胡同。”
她一直觉得京都的胡同名取得奇怪。
就他们现在住的这一片吧,基本上都是草药命名的。
秦贞道:“那离咱们这儿挺近的。”
走个大概一刻钟吧。
秦贞见时间不早了,便回去读了会书。
这些日子除了自家请酒之外,小马,徐志明和李玉杭都请了。
还有以前给他们在县学讲过课的辛师兄,这次考得了不差,二甲第五名,昨天也请了酒,秦贞和宋贤一并去了辛家。
乃至于他这段时间都没好好读书。
秦贞刚回到屋里,就见小勇领着孙会长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身旁还有一位提着包袱的四五十岁的老妇人。
秦贞还想着这妇人看着有点眼熟。
走路的时候跟唱戏似的,小碎步迈的完全看不出裙摆的幅度。
结果,近了一瞧,居然是宋贤他娘。
忙迎上去道:“婶子,您总算来了……”
自打沈君月进了京,宋贤就坐立不安的,一时觉得商队走了两个多月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怎么这会了还没进京。
一会又觉得,他娘是不是不想来等等乱七八糟的想法。
如今总算是将人给盼到了。
宋母温柔地笑了笑:“是呀,阿贞好像又瘦了,不过更好看了些,阿贤呢?”
宋母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温柔地都能滴出水来。
秦贞道:“师兄出去看宅子了,就在这附近,我让人把他找回来。”
宋母道:“麻烦你了。”
秦贞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秦贞让沈君月陪着说话,自己去倒茶,再让小勇把宋贤给寻回来。
宋贤那宅子也找了好几天了,陆陆续续和小马、卫二,一起看了七八个宅子。
宅子也都是那样,可价格实在有点在高。
今日便找了位置差一些的,是小马的书童带他一道去的,临走时留了个地址,就是怕他娘突然进京了,找不着他。
小勇应了一声立马出门去了。
秦贞沏好茶,拿了点心进来,宋母已经和沈君月聊上了。
宋母知道沈君月是秦贞的媳妇之后,带着几分羡慕,“真好,你们这样先成家后立业的也不错,不像我们家阿贤,今年都二十了,亲事还没定下来。”
秦贞想说马姑娘的事。
可话到嘴巴又给咽了回来。
孙会长因为会馆还有事,便与秦贞道别先行离开了。
秦贞转身将人给送了出去。
沈君月道:“您别担心,宋师兄如今已经中了进士,年轻有为,还生得一表人才,想要嫁他的姑娘多的是,这些日子,还有不少邻居找我打听呢。”
宋母笑道:“那待他回来,我问问他。”
秦贞见两人聊天,自己插不上嘴,给宋母说了一声又缩回房间去了。
明日就得去翰林院报道,将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社畜。
即紧张又亢奋,翰林院长什么样……
秦贞拿着书思绪飘得很远,沈君月过来时,见他正在神游太虚,伸手把他手里的书给抽了出来,秦贞手里一空,这才回过神来。
“宋师兄回来呢?”
沈君月点头,“你以前见过宋婶吗?”
“见过两次。”
一次是从砚城回来时,送宋贤回家。
宋贤给他娘在砚城买了东西,他便帮着抬了进去,第二次,是离开时喊宋砚启程的时候。
沈君月哦了一声。
听起来一切都正常。
可她就是感觉,宋母穿的衣裳挺奇怪。
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看起来都像小姑娘穿的,而且这衣裳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可能因为一直保存的挺好,衣裳看起来挺新的。
然而,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沈君月道:“宋师兄家境如何?”
秦贞道:“还行吧,比不上王师兄家里,不过听说有几百亩的地吧,宋婶在县城还有两间铺子出租着。”
沈君月:“……”
所以,宋家不是没钱买不起新衣裳了。
与秦贞扯了一会,沈君月就回房继续算账去了。
秦贞刚把书拿起来,见沈君月又折了回来,“宋家一下子来了三个人,咱们的屋子是不是不够了?”
秦贞道:“要是不行,我与宋师兄挤一晚。”
沈君月道:“那就行,你一会找师兄说一声,我今日有些累了。”
秦贞去找了宋贤两次,都见他屋里的灯一直亮着,一家人有说不完的话。
秦贞只得又缩了回来,等着实在太困就先上了床,再次醒来时是被宋贤给摇醒的,乌漆妈黑的屋里,宋贤瞪着一双大眼道:“阿贞,你有时间吗?我与你说个事。”
秦贞心想,哪有时间呀,这不睡觉着吗?
迷迷糊糊了一会,想起沈君月说的家里屋子不够了。
猛的爬起来道:“师兄,今晚先与我将就一晚吧。”
宋贤道:“我说的不是这事。”
宋母这次过来,把全部家当都给卖了。
自打宋贤说要进京,她就开始找人卖地、卖宅子。
做好了赴京的准备。
这次过来,把跟了她几年的侍女米娘也给带来了,与他们一道进京的那位少年是宋先生的儿子,想要放在宋贤身边学习几年。
也算是报答宋先生这些年来对宋贤的教导之恩。
秦贞脑袋本来就迷糊。
听得更是混乱不堪,左拼一句,右拼一句,倒也拼成了这件事。
直到秦贞意识到宋母这次是拼了老命要在京都找宋贤他爹的,打了个激灵,算是彻底清醒了,“所以,师兄以后都不用回老家了吗?”
宋贤点头,“我说的不是这事。”
他娘收到他寄的信,是关于马姑娘一事。
宋母在沈君月面前,说的还挺着急宋贤的亲事。
然而,与宋贤聊天时,也没说不同意这门亲事,总之一句话,得先到宋贤他爹。
就是想,让他爹也瞧瞧自家儿子长大了,要娶亲了,到时候父母都在,不是更好吗?
宋贤估摸着,就算是定了亲,也得先找到爹才行。
所以,他打算明日去与小马说一声。
不是马姑娘不好,是他不配。
宋贤苦哈哈道:“让我去哪找我爹?”
京里就这么些人,资料该看的全看了,该从小马那儿打听的也打听了。
关键是,他娘自己都说不准他爹到底姓甚名谁。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吗?
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过日子,非得找一个极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人。
宋贤这段时间越打听越觉得希望渺茫。
秦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宋贤是没爹,他是有个爹还不如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秦贞道:“要不,咱们再找找旁人问问吧,毕竟马大人来京的时间不长。”
宋贤比小马大一点。
小马说他爹中进士的时候,他都出生了。
而宋贤是自打出生就没见过爹,这中间就差了好几年,马大人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
宋贤道:“找谁?”
“叶大人。”
秦贞以前对于叶大人的定位,就是一个很好的客户,有钱、有权,人还不错。
可自打郑王告诉他,是他让叶大人照顾他的,叶大人就顺利被划拉到了郑王的阵营。
如今郑王不在,也就只有叶大人信得过了。
更何况,叶大人是打小在京都长大,年纪怎么着也与宋贤爹年不了多少。
宋贤双眼一亮,“那明日咱们去问问。”
秦贞不好意思道:“能后日去吗?”
宋贤想起他明日得去翰林院上班了,道:“行,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咱们也不在乎这几日。”
秦贞道:“师兄若是叶大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呢?”
宋贤微微一愣,随后吐了口气道:“若他真不知道,那就说明,我娘给的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她是被人给骗了。”
这种骗小姑娘的事,也不是没听说过。
也有一种可能,他爹倒是没骗他娘,只不过家并不是京都的。
不过他娘也说了,他爹的官话说得特别正,非常好听,当年村里人都羡慕她找了这么一个好的夫婿,将来一定会跟着去享福的。
秦贞:“……”
其实官话标准的不一定是京都来的呀。
他认识的这些人,大家讲的都是官话。
因为你要做官,面对的是整个国家的人,官话不标准,你去面圣的时候,皇帝听不懂还得找翻译吗?
宋母反正没享福,自己养了儿子二十来年。
如今老了,还一心想找人……
秦贞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宋贤了,感觉比他可惨多了。
宋贤道:“不说了,先睡觉吧,明日我还得去找宅子,原先还想着先租个宅子,现在我娘这样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也只能买宅子了。”
秦贞道:“那师兄钱够吗?”
“够了!”
他外祖就他娘一个女儿。
堂兄们也极好,就算是后来外祖、外祖母去逝,家里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宋家那些人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他们的家产,反而有什么事,都乐意帮忙,他在宋先生那儿读书,宋贤连笔墨都帮他准备好了,更别说收什么学费了。
宋师母每日都给他必有饭菜,宋贤想想,感觉宋家的家风可真好。
秦贞道:“我感觉沈家也差不多。”
一家人都和和气气的,也不知道沈大现在找着媳妇了没。
秦贞听宋贤絮絮叨叨的说着,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直到小勇在外头敲门,他才从床上爬起来。
望着黑乎乎的天上,挂着那盏又亮又大的星星,秦贞哈气气连连。
“这也太早了吧!”
小勇道:“不早了,卯时三刻了。”
秦贞没睡饱,脑袋一片糨糊。
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清楚这是几点。
不过夏天昼长夜短,收拾好抱着早餐出了门,就发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再过几条胡同,太阳就渐渐露出来了,也就一眨睛的功夫,街边的小摊、行人,挤得满满当当。
小勇道:“大人,您饿不饿,那边的包子特别好吃。”
秦贞摇头,见小勇明明眼下都青了,还一个劲关心他,秦贞只觉得心头暖暖的,道:“明天早上,你不必送我了,我自己能起来,我把甜甜骑上就行了。”
小勇抽抽嘴角。
人家的马要么叫闪电,追风,秦贞倒好,给马取名叫甜甜。
也得亏是匹母马,不然这名字准把人给隔应死。
小勇快速在心底吐槽完,笑道:“大人别担心小的,王爷走时都交待好了,大人新入京都,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让小的多做点事,小的再带您走几趟,咱们再骑马也不迟。”
秦贞:“……”
总感觉郑王把他不识路的这一特性给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