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老爷把沈君月封起来打算过几年再卖的酒给买走了□□成,一共八百斤。
如今也就剩一百来斤了,若不是她护得紧,韩二老爷直接叫人全搬上车了。
价格还是先前的,沈君月道:“下次来可不是这个价了。”
韩二老爷道:“晓得,晓得,哈哈!!说真的,就是你这儿酒品种有点单一,要是再增加两种,那就更好了。”
“咱们只是刚开始,以后肯定会增加的。”沈君月手里摸了个酒坛子,一边晃荡,一边道:“明年我想酿些葡萄酒,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销路。”
韩二老爷道:“有的,咱们家一直给京里那边供应果子酒的,不过葡萄酒倒是没有,你若是酿了,老夫先尝尝要是好了就照单全收。”
秦贞听得暗暗咋舌,韩二老爷这是拽着一只羊使劲薅了。
不过,韩家确实是真金主。
送走了韩家,沈君月一转身,便把手给伸了出来,“韩四在你那儿买了两幅画,听说这次给的价格相当不错,银票拿来。”
秦贞一边从怀里摸出来,一边郁闷道:“我都还没捂热呢,你又给打劫走了。”
沈君月不置可否,扫了一眼是三张五十两的银票,直接给装了起来,这才道:“邹掌柜那儿提走的两幅画的银子我就不问你了,算你的小私库。”
秦贞皱皱鼻子,“算你还有点良心。”
要是再被她这么压榨下去,感觉自己就该反抗了。
哎呀不对,秦贞顺手一摸,发现刚才邹掌柜给他卖樱桃的银票也给一并递了出去,苦哈哈又追了上去,“姐,这里面还有一张是上次邹掌柜拿走的那幅画卖的钱。”
沈君月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两幅画价格不一样。”
秦贞:“……”
所以,这钱还是不给我?
秦贞被沈君月这么搞的都快自闭了,午饭都吃得比平时少了些。
素姨娘还担心他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想秦贞幽幽道:“没事,就是手里没钱,心底发荒,没有安全感!”
素姨娘本能的要心疼一下,可转念一想,伸手便拍了他一把,“小月替你管着钱,那是为了你好,哪家的媳妇不是管钱的。”
“……”
得了,他娘都叛变了。
秦贞伸了个懒腰道:“我去遛会食,一会还得学习呢。”
秦贞遛食其实很简单,沈君月指挥他把家里这两天收拾出来的东西搬到后院去,再顺便把柴火给劈了。
秦贞想哭!
好不容易把柴给劈好了,也码整齐了,这一抬头,赵琳领着哥哥和江安三人坐着车来了。
秦贞好笑道:“今日到底什么日子啊,金主一个又一个的登门。”
沈君月道:“还能什么日子,总不会是来提亲的。”
噗——
秦贞差点被口水呛到。
把赵家三人迎到了客厅,这才知道,赵琳他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来找沈君月的。
上次沈君月给赵琳的酒,回家后大家都觉得不错。
沈君月让秦贞在诗会帮忙宣传宣传的,虽然秦贞后来没能实现,不过临走时把酒交给了江安,江安在开席时给把酒放那儿,大家给分着喝了。
书生中不乏好酒之人。
一闻便知道这酒与大家平时喝的不大一样。
再一品当真是绵柔醇香,回味无穷。
这么一问,才知道是秦贞带来的。
有人就问,秦贞这酒哪来的呀,赵琳给大家一解释。
大家就有意向来秦家买酒了,可他们要的不多,每人也就一两坛子。
不过胜在人数多,可这么一群人组团来每人只买一坛子,且路途有点远,赵琳就说她为大家跑一趟。
刚好她这次过来也要给姨母家送年礼的。
而且她家里也想买一些酒。
赵琳统计了一下,诗会那边一共是二十坛,他们家也要个二十坛,一共是四十坛二百斤。
秦贞扭头看向沈君月。
沈君月道:“刚才有个客户把酒都买走了,我给自己只留了三十坛。”
赵琳道:“那能全给我吗?回去后酒怎么分配,咱们自己商议。”
沈君月道:“最多只能给你二十五坛。”
赵琳了然,一咬牙二十五就二十五吧,总比没有的强。
秦贞:“……”
迫切感觉我在吃软饭。
赵琳把酒一装车,沈君月手里就剩下六坛酒了,让秦贞提了两坛子给佟先生送过去。
秦贞回来时,就听她道:“要不再买点米,咱们再酿一些?”
秦贞道:“马上就过年了,现在酿酒哪有人手呀?”
沈二肯定这会是来不了了。
沈君月道:“我大哥今日应该回来了。”
老大回来和老爷子一起去给人杀年猪,沈二夫妻刚好过来帮忙酿酒。
她向来说干就干的,一点也不迟疑,直接出门找车去了,这次没借许家的车,而是镇东头柳三一位族叔的驴车。
这可把秦贞给噎得不轻。
沈君月坐着驴车进了城,素姨娘和双儿两人在家里继续收拾东西,准备过年。
秦贞下午又和王、杨二人在书房泡了一下午。
出来时,就瞧见家里已经贴上窗花了。
双儿见他盯着窗花看,笑盈盈道:“公子,这是我剪的,这是太太剪的,怎么样好看不?”
“好看!”
被他一夸双儿更开心了,哼着小曲喜气洋洋地去另一边贴窗花。
勾不到的地方还喊秦贞过帮忙。
秦贞扒了一下午的文章,脑袋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晕晕乎乎的踩到凳子上,结果把一个石榴窗花给贴反了,双儿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回过味来,继续往上头贴。
还是恰好进门的沈君月瞧见了,伸手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都喊你好几声了!”
秦贞回身,见沈君月身后跟了一长串,嗨了一声:“大哥回来了?”
“回来了!”
沈二笑着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几日不见,你肉眼看着又圆润回去了。”
秦贞:“能别刺激我吗?”
说着跳下凳子,和沈二一并把买回来的东西卸车了。
沈君月这次又买了六百斤的米。
除了给家里留一袋吃之外,余下的都拿来蒸酒了。
两人按照沈君月的要求,把米背到了后院的棚子下头,再将米给泡上,忙完这些,素姨娘把饭已经烧好了。
沈二夫妻这次过来,把沈家两个小毛头也给带了过来。
秦贞能感觉到,头一次见面虎头虎脑的沈好文,这段时间来的变化。
尽管年纪小,可还是能感觉到父母之间的问题。
小毛头吃完饭,礼貌地和大家说了一声,便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说是还有一篇文章没有背熟,特别懂事和自觉。
沈喜文紧随其后。
两个孩子一走,沈二娘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
沈二扯了她一下,“吃饭,吃饭,哪那么多废话,谁家的孩子不好。”
秦贞刚想问,是不是他那娘真不回来了,却被旁边的沈君月踩了一下,“你吃好了没,要是吃好了,跟我去后院摘点番薯叶,二嫂说明天给我蒸番薯叶馒头。”
秦贞哦了一声。
把手里的饼子一口塞到了嘴里。
结果被噎得直翻白眼。
出了门,天已经黑透了,秦贞只得摸了个火折子。
进了菜棚子里,秦贞才发现,他们家种的菜已经基本长成了,豆角开花了、番薯也拉了很长的蔓子,青菜再不炒着吃就要老了。
小小的草莓也开出了白色的花,指不定过段时间还能吃果子。
秦贞一边给沈君月照亮,一边道:“要不,咱们明天烫锅子吃吧。”
这些菜再不吃就可惜了。
说着就开始伸手揪菜,他技术不行,揪得就没一个完整的,被沈君月拍了好几次,最后只得乖乖地站在一旁左手篮子右手火折子。
沈君月今日从沈家回来,还带了不少的肉。
他发现了还有一小块羊肉,说是沈父去给人杀年猪时,那家刚好要也杀羊。
这年头杀年猪的时候,除了给银子之外,还会给屠户一块猪肉。
沈君月喜欢吃羊肉,沈母就特意给她留着呢,本来打算让沈二哪天抽时间给她送过来,结果今日她自己就去了。
这就刚好带回来了。
她还没想到好怎么吃,秦贞先想好了。
羊肉锅哈哈~
沈君月道:“不要,我送礼还不够呢。”
佟先生家得送,周边的几个平时走得近的邻居,与秦贞走得近的王家和杨家,每家再送点差不多就完了。
要不是种的晚了些,过年还能给每家送两条水嫩嫩的萝卜呢。
当地的百姓都特别的淳朴,知道他们住的是秦家的老宅,也不管他们与秦家是什么关系,大家都挺热心,有个什么事什么东西都照顾着他们。
尤其是牛家,虽然爱占小便宜,可对她还真是没话说的。
许多事情都是从牛婶那儿打的来的,才能让她更快的融入这个地方。
秦贞撇撇嘴,我啥时候能吃到涮锅子。
秦贞的涮锅子还没吃上,倒是先吃了一瓜。
两人摘好菜准备离开时,沈君月拉住他道:“大哥和大嫂和离了。”
沈大昨日回来的,今日那一家人便来堵门了,说什么都要和离,不和离就在街上四处宣传,沈大也没废话,直接就答应了,今日两人去衙门盖了章,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而那边今日办完了离婚手续,又开始接着办理成亲事宜。
据说人家早就找好了下家,只等着沈大这边同意和离,他们那边年前就得过门。
所以,沈二夫妻这次才带着两个孩子一并过来了。
就是怕孩子到时候碰上了心里不好受。
沈君月也瞧出来了,沈好文比沈喜文大个小半年,但是经过这事,比沈喜文可算是懂事多了,尤其是知道他娘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以前不喜欢读书,总需要人在后头追着赶着的,现在都知道自己努力了。
这事直接把一个孩子逼着成长了。
沈君月告诉秦贞这事,一是希望他别大嘴巴乱讲话,二是告诉他这段时间可能沈喜文要待在他们家。
让他对孩子好些,两个孩子的学习就靠他了。
秦贞点头,但也忍不住吐槽,“你那个前大嫂,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关键是,孩子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么狠心的女人,还是极少见的。
沈君月白了他一眼:“别废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少管。”
更何况,那样的女人没了,指不定对沈大父子那是好事。
秦贞抽抽嘴角,“我发表下各人感言也不行啊。”
太霸道了真是的。
两人拿着菜回到厨房,双儿已经收拾碗筷了。
沈二娘子也不嫌累,在那里和面打算蒸馒头,素姨娘倒是不怎么会干这个,在旁边帮忙打打下手。
沈君月拉着秦贞一道洗菜摘菜。
今日牛婶送了一把韭菜,素姨娘打算明天烙个韭菜鸡蛋饼。
秦贞一听她说,就馋得直流口水。
沈君月道:“你悠着点吧,我看你最近又胖回去了……”
秦贞今日被沈家兄妹接连打击了,把手里的菜摘好,气哼道道:“我回去读书了。”
沈二娘子见秦贞嘟着嘴走了,忍不住道:“你别总说他,胖点有什么,证明你们家日子好,有钱!”
沈君月道:“我也就是实话实说。”
确实是相比较刚见面时,秦贞瘦了一些,那也只是比较。
从私塾出来,他和别的同学一对比,那身形完全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一点读书人的气质都没有。
还没走远的秦贞,被地主家的傻儿子这形象的描述给深深刺激了一下。
不过沈君月发现这地主家的傻儿子也蛮好,心宽体胖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往心里去,前几天来大姨妈时,他还特意给她冲了红糖姜水。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秦贞第二天从私塾回来,闻到厨房飘来一股熟悉的香味。
提着包直接窜了进去,就见沈君月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一手拿勺子,一手拿锅盖,在锅里面搅来搅去,旁边放了一堆洗好晒干的青菜,泡好的粉条,切片的红薯、山药、猪血……
还有一些萝卜丸子和肉丸子。
秦贞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姐,这是做麻辣烫呢?”
太难得了。
沈君月顾不得与他说话,锅里噼哩啪啦地溅出许多的油点子,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次,秦贞见她再这么炒下去里面的料都要干了,索性舀了一瓢水倒了进去。
水一下锅,顿时一股白烟窜起,整个厨房能见度瞬间降低了不少。
沈君月被呛得直咳嗽,黑着脸看向一旁乐哈哈的秦贞,秦贞完全不看她,指着锅里开心道:“瞧见没,把水倒下去,就不溅油了。”
沈君月脸更黑。
把手里的勺子往他怀里一塞,“你行你上。”
NND,要不是昨天看他可怜巴巴地想吃什么火锅……
她是中了邪了才觉得可以给他做个麻辣烫。
秦贞还真是不谦虚。
跟吃火锅差不多,不好熟的,如粉条、菌菇、干笋先放进去,待煮得差不多了,再把猪血和片好的肉片、丸子等下到锅里,最后才是青菜。
沈君月本来气得想跳脚,结果看他还干得似模似样的,忍不住乐了,这小子以前莫不是卖串串香的?
麻辣烫做好,秦贞又调了两个小料。
他家这些小料,都是周围的邻居送的,花椒、胡椒,甚至香叶这些都是牛婶给的,辣椒、生姜是杨喜给他送的,西瓜酱和面酱是王福礼拿来的,据说是他姐夫带回来的。
今日的麻辣烫底料就是用面酱和西瓜酱炒的,比秦贞想象中的要好吃不少。
再在上面放上蒜沫,浇上芝麻酱,简直完美。
秦贞这顿饭吃得肚皮都鼓起来了。
沈好文吃过饭,见他靠在墙角晒太阳,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道:“姑夫,我有篇文章不懂,你给我讲讲吧。”
秦贞坐直了身体,看了一眼正在院里踢球的沈喜文道:“好,你拿着书来书房,再把弟弟叫上,咱们先上课上完了我带你们踢球。”
沈好文应了一声,先回房拿书去了。
昨天晚上,两人背的课文就是秦贞检查的,所以,大概知道两个毛头的进度。
秦贞回到房里,先准备了一下,不一会两个小毛头就进来了。
三人分主次坐好,秦贞就用自己的小黑板,开始给两人讲课。
王福礼和杨喜来时,两个小毛头正把秦贞写在黑板上的东西抄到自己本子上。
王福礼凑近一看,赞道:“你这俩侄子,字写得可真不错,我外甥就不行。”
他姐夫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了。
私塾也是读的省府最好的,可偏偏孩子就是不好好学。
书读了两年了,但是《三字经》还没完全吃透。
他姐姐还吐槽说,这孩子与自家弟弟小时候差远了。
秦贞忍不住乐了,得亏王大姑娘不知道基因这回事,不然肯定会说,李老板的基因不行,拉低了他们家的平均智商。
见两个孩子抄完了。
秦贞才道:“你们两人是在我这里练字呢,还是回屋里练。”
他家最好的屋子大概就是书房了。
旁边拉张桌子,让两人读书识字倒是没问题。
沈好文道:“在书房吧,有不懂的地方还能问问您。”
王福礼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跟秦贞竖了个大拇指。
这么勤奋好学又乖巧的孩子,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下午,秦贞三人在书房做了一份试题。
两小子写了一个时辰的大字。
谁也不吵谁。
临走时,王福礼道:“二十六下午我姐夫让人过来接我去钓鱼,咱们仨一起去吧,也不太远就在泔江边上。”
“还能把你家这两孩子带上,我外甥也去的,刚好几个孩子一道玩。”
秦贞苦哈哈道:“我们家明天要开始蒸酒了,怕是去不了。”
有了经验,这次沈君月打算将米多泡一些时间。
说是最近天气冷,温度不够,发酵比较慢。
今日又请了赵二过来,帮忙盘了两个炉子,到时候四个炉子一起。
用不了两天,米就能蒸完了。
所以,沈二一人在家里有些忙不过来。
杨喜道:“那我过来给你帮忙,咱们没事的时候还能讨论讨论功课。”
王福礼:“……”
居然被抛弃了!
临近年关,乙班和丙班都已经放假了,佟先生现在也就是每天早上讲课,顺便解答大家不懂的地方,到了下午就可以不用去私塾了。
秦贞和两个小伙伴第二天又扒了一份试卷,家里的酒也开始蒸了起来。
他原以为沈君月这次只蒸这五百斤米就可以了,岂知,她这次还在镇子上邻居家里收了不少的其它东西。
麦麸、高粱、玉米,甚至还有大豆之类的,连玉米芯都有。
有许多东西,是百姓家当垃圾要丢的,拉回来价格特别便宜,像玉米芯和麦麸,即可以给动物吃,又可以拿来当配料。
许多东西,人家都不要钱,反而感谢你帮忙清理了垃圾。
本来只用大米,他还能看懂,现在东西一多,秦贞彻底晕菜了。
她让干嘛,他就干嘛。
白天上课,没事的时候在家劳动。
沈喜文和沈好文两个小毛头也在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杨喜过来找他时,也与他一道在后院帮忙,秦贞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不忍心道:“你帮忙看着炉子就成了,这些粗活不用你。”
这胳膊细的,万一折了可咋办!
杨喜他双眼只往自己的胳膊腿上瞟,无语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
手无缚鸡之力,其实都是乱讲的。
读书人是没干体活的农夫、樵夫的体格健壮。
但若真是的手不能提,风一吹就能倒的那种人,哪还能熬得过科举啊。
更何况杨喜他们这种在村里长大,自小干农活长大的。
身体其实都不差的,平时扛个百十来斤根本没问题,见秦贞还在处处让着他,杨喜索性一人扛了一麻袋的玉米走了。
秦贞:“……”
是我想错了。
杨师兄应该是有八块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
>_<
到了腊月二十六放学时,佟先生道:“余下的几日就不上课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私塾问我,家里比较忙的也可以不用来了。”
秦贞还真有问题要问。
都是这几日整理出来的,在下课之后和两个小伙伴一并凑了过去。
自从许中义三人来了之后,佟先生就没带过他们的课。
秦贞拿过来的问题,佟先生不由愣的了一下,“你现在读到这里了?”
秦贞来私塾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
他记得刚来时,秦贞还说自己才读了启蒙的几本。
就算是入学测试时,他也能感觉到,秦贞在回答问题时的迷蒙,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居然已经读完了四书五经。
更关键的是现在诸子百家也读了不少了。
这其中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墨子》,一个是《管子》。
秦贞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是许师兄临走时,送给我的几份试题,我们几个在答题时发现这些问题有点生僻,所以就记录了下来。”
佟先生笑道:“小许对你还真是蛮好。”
秦贞干笑了两声。
那可是他厚着脸皮求来的。
许中义喜欢吴派的画,前段时间邹掌柜领着李家、韩家的人来他们家。
王福礼和杨喜两人来时也碰到过,虽说秦贞说对方是来买酒的,可多少邹掌柜对他的态度,大家也能看到一些。
那日许中义被赵师兄拉着去他家买酒时。
刚好碰到他在书房给李家画画。
见了他的画,许中义一时没忍住,就拉着他多聊了几句。
秦贞可能技术不怎么好,但是上辈子多少也是研究生毕业了,还跟着老师开过画展来着,所以各种知识还是很牢固的。
原先不知道他画技了得时,许中义对他也就是比别的同学能多关照一些,毕竟佟先生说了,这是咱们私塾的好苗子。
可自此之后,许中义对秦贞就不一样了。
所以,临走时许中义特意给他留了一些试题,都是府试和院试的。
中间多少会涉及一些诸子百家之类的默写题目。
偶尔还会有释议。
三人就把出现频率较高的几本书给大概翻了翻。
佟先生感慨道:“确实是,虽说考试主要是四书五经,事实上,许多书都有涉猎,我当年考了几次院试,每次都能碰上自己没读过的书,你说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所以,你们若是四书五经都背过了,这段时间,还是多看些别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