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记了下来，准备待会儿就去传话。
“奴婢不明白，这事儿皇上是知道的，他为何不管不顾的摁死了假启王，线索可全断了。”
柳芸嗤笑：“隐藏得太深，这么长时间没有半点线索，皇帝觉得那大概率是假的。”
“根本没有这支隐藏部队。”
“毕竟，人多，要藏得这么严实会很难。”
“何况，主子要么死了要么废了，那隐藏部队要么跳出来，要么永远隐匿下去，他感觉威胁没那么大。”
“比起拖着，他更想摁死启王一次，以泄心头之恨。”
看得出来，梦千尘的故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皇帝越来越焦虑暴躁了。
红叶叹了一声：“还不只是启王，彻底处理了启王府之后，卧床这么久的孙贵妃也薨了。”
柳芸：“……”
皇帝这是趁她不在，各种痛下杀手，大杀四方吗？
“帝京那些人没有一点想法吗？”
合着她想杀个人都得好好考虑清楚，皇帝就可以这么任性？
果然想得多的人才会心累。
红叶：“也有怀疑的，不过，孙贵妃毕竟病了这么久，被启王的死刺激，觉得靠山倒了，接受不了而亡，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除了孙贵妃的孙家，没有人会因为怀疑就去质问皇帝，想要在皇宫寻找什么证据可不容易。”
柳芸若有所思：“那孙家呢？之前因为给启王背锅，被撸掉了官职，成了白身。”
“所幸有个当贵妃的女儿，倒也不至于多败落。”
“若是启王妃谋杀亲夫，孙家老二应该还算是受害者吧！”
红叶点头：“对，孙贵妃一死，孙家连夜变卖家产离开了帝京城，听说是回祖籍了。”
柳芸皱眉：“让人盯着他们。”
红叶奇怪：“主子认为这孙老二还会搞事儿吗？”
“之前不是确认过他并未参与启王的私军训练吗？”
两兄弟之前的感情确实不错，可启王还不至于让弟弟插手那么私密的事。
何况，弟弟本身只是文臣。
柳芸：“不，孙老二或许没本事，可这些年背靠启王，他的家产丰厚。”
“别忘了，当年启王在皇朝内部到处剿匪时，孙文一介白身，是跟着到处跑的。”
“自封了一个军师的位置，难道没有分些好处？”
“还有多年为官的好处等等，这么一变卖，比一般的商户都富裕。”
“倒不是容不得他们富足，而是他们有银子，启王世子若是想搞事儿，会不会想起这位小叔的家产？”
“让人看着，不说抢，好歹能发现第一手消息。”
红叶恍然：“原来如此。”
皇朝死了一个贵妃，原本是件大事儿。
可在皇帝轻描淡写的一切从简的吩咐下，很多人都嗅到了意思，葬礼办得前所未有的潦草。
虽然依旧葬入了皇陵，可不管是陪葬品还是其他方面都显得极为寒酸。
这种档次，别说贵妃了，连个四五品的嫔妃都不如。
皇帝一个字没多说，仿佛默认了，还挺满意办事儿人的眼色。
因为不年不节的，还特意给了办事儿人赏赐。
后宫女人被皇帝的绝情吓呆了，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乖巧了两分。
又是想念太后的一天啊！
最惊恐的就是姚妃了。
因为她发现最大的变数是太后之后，整个世界都非常陌生了。
姜贵妃和景贤妃在她进宫之前倒台就算了，她也不用屈服在三大巨头的淫威之下，是件好事儿。
可万万没想到仅剩的孙贵妃死后居然这么体面。
果然三大巨头和皇帝是无法和谐的。
还有那楚叶晴，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居然抢了她的良妃位置，还那么得太后喜欢，竟然带去了天庆。
她前世的这个时候，后宫乌烟瘴气的，她进宫后跟家人置气，很少去关心外面的消息。
完全记不得这次六国盟会都是谁参加的，结果又是如何？
不过，仔细一想，跟她关系不大。
只可惜前世是漠不关心，这辈子想知道，皇帝对后宫的掌控又严了，宫内外通讯显得有些困难。
最令她心绞痛的就是，她还没拿回她的良妃位置，居然就遭遇了皇帝的厌弃。
姚妃多少有些想不通，怎么重来一回还不如前世了呢？
至少身份上不如。
对于楚叶晴，怎么看怎么膈应。
然而，人不在皇宫，她也不能怎么着？
后宫的女人多少有些羡慕。
好比紫妃，当初不过是太后的宫女，生了个儿子就走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比如楚叶晴，家境不算好，背景不算强大。
可进宫就是静婉仪，现在不仅能出宫去别国，还被皇帝封为了良妃。
贤德淑良，虽然是同品级的，但是以前面为尊。
然而，良妃有封号啊，默认高半级，孙贵妃一死，这静良妃可就一举超过德妃和叶淑妃成为后宫第一人。
升级的速度快得吓死个人。
这不表示太后的宠爱比皇帝更有用吗？
而且，太后的喜爱可不似皇帝这般不可捉摸，漂浮不定。
不少嫔妃心里都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忽略了太后呢？
也不知道静良妃做了什么才入了太后的眼。
被很多人想念的太后踏着越来越暖的春色持续往西。
如果有云昭的大地图就能发现，大部队的路线其实有慢慢往北偏移。
不过，永耀就在那边，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而且，柳芸经过的地方，距离南宫家可远了，估摸着路程能走一个月还多。
对此，南宫家自然生不出丝毫警觉。
只是尽量约束门人，在那边的不要惹事儿，免得引起官方势力的注意。
而柳芸，早已经用技能锁定南宫家好几天了。
不管白天晚上，一有空就瞅两眼。
毕竟，偷听秘密也是要讲运气的，别人并非时时刻刻将秘密放在嘴边，反而会十分谨慎。
秘密的出现不仅要地方，还会挑选时间。
为此，柳芸晚上清醒的时间多了，白天更加瞌睡一些。
反正都是在车辇上呆着，补补眠没啥问题。
这年头，想偷听点秘密都不容易啊！
就是能量消耗了要补充，亏得有系统背包做掩饰才不至于露馅儿。
也幸好柳芸早想到了这茬，早早就怂恿云向彤等人带齐人马，多去游历。
没必要困在大部队里。
毕竟人多，行动慢，而且路线已定。
出去玩耍一番，再赶来汇合没有任何问题，不用浪费时间憋在马车上。
再不济，还有空中路线呢！
于是，就连楚叶晴也因此学会了骑马，经验在每天的使用中极速增长……
等大家都习惯了外出，柳芸单独相处，或者身边都是知情人的时间就多了，自然不影响补充能量。
在这种准备下，也没让柳芸等多久，就发现了南宫家的某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