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夫人已经习惯了，当年景贤妃还没出嫁，可没少找借口挑事儿。
虽然知道沈丞相是进宫跟景贤妃坦白的，可依旧不得劲。
没想到，沈丞相回来得这般快。
沈丞相牵起沈夫人的手：“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沈夫人扬起一抹笑容，看来，这一次沈丞相没有见到人就改变了初衷。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咱们也可以好好过日子。”
这么一个庶女，让一家子如鲠在喉。
就算知道真相，也难保景贤妃不作妖。
沈丞相叹了一声，将银票掏出来：“夫人，收好吧！”
沈夫人奇怪：“这是……”
总不能是景贤妃不要吧！
沈丞相：“此事说来话长，为夫在宫里没待多久，可经历得不少……”
吧啦吧啦，沈丞相挑重点，很快将事情说完。
沈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这钱不是送不出去，而是还没机会送出手。
柳芸不理会景贤妃的作，视野转移到姜贵妃那边。
她总觉得景贤妃的脑回路清奇，她完全不能理解。
不过，姜贵妃不坐小月子，还出现在宫宴上绝对不寻常。
毕竟，姜贵妃对生孩子也有执念，为啥突然不在乎身体了？
姜贵妃在青鸾宫不安的来回走动，时不时问洪姑姑两句：“确定了没有？”
直到有人过来，招了洪姑姑到门口耳语了一番，洪姑姑才惊异的回去，低声跟姜贵妃说了几句。
柳芸技能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姜贵妃在砸东西。
本来，经过皇帝的一系列操作，后宫的嫔妃已经不会动不动就砸东西了。
可姜贵妃实在忍不住，加上不差钱，砸几个发泄发泄：“什么？搞这么大动静一个没掉？”
“连景贤妃那个贱人的肚子都保住了？”
洪姑姑纠结，不得不点头。
没办法，这种事瞒不住，出去一打听，无所遁形。
姜贵妃气得又摔了一个梅花缠枝花瓶，毫不心疼的看着它们碎成渣：“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到底有没有用心做事？”
洪姑姑点头：“只要收了银子，肯定用心，不然也不能在宫里继续混了。”
“要么，就别收银子，而且，几个有身子的确实请了御医。”
姜贵妃神色闪过阴郁：“这么说……不是没做，只是没有预期的那么严重？”
洪姑姑叹了一声：“看来的确如此，不过景贤妃那儿只能卧床休养，情况似乎非常危险。”
姜贵妃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给砸了：“凭什么这贱人的运气就能这么好？”
“都这样了还没事儿？谁给她看的？”
洪姑姑神色无奈：“是……是胡御医。”
姜贵妃眯了眯眼：“给本宫把人叫来。”
洪姑姑身子一抖：“不行啊娘娘，我们不能再出手了，谁都知道胡御医是姜家派系的，若是景贤妃现在出了什么问题，很容易查到的。”
姜贵妃神情癫狂：“本宫不管。”
“本宫绝对不允许景贤妃把孩子生下来。”
“凭什么本宫都这么惨了，她还能安然无恙？”
柳芸纳闷，她怎么惨了？
掉了个孩子，之前不是已经被说服了，立志要再接再厉吗？
看起来不在乎了，怎么没过几天就变成这副模样？
洪姑姑苦口婆心：“娘娘，不能急啊，难道娘娘愿意将自己和姜家搭进去吗？”
“是，姜家现在确实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要太师没死，就能帮到娘娘不少忙。”
“娘娘没了孩子，难道还要将贵妃之位让出去？到时候姜家也会遭遇更严重的打击，姜夫人未必受得住啊！”
姜贵妃气极：“本宫什么时候要将贵妃之位让出去了？”
洪姑姑语重心长：“娘娘若是让胡御医出手，必然会被皇上查到，娘娘把自己搭进去了，皇上难道还会让娘娘一直占着贵妃之位不放吗？”
“皇上跟三大辅臣水火不容，娘娘递了把柄，皇上肯定会以此对付姜家。”
“再加上年后就会选秀，保不齐会有一些人才家世都顶好的秀女，难道还会有人嫌弃贵妃之位不够高？”
闻言，姜贵妃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神色渐渐冷静下来，却愤然不已：“难道就看着景贤妃得意？”
“凭什么别人害得本宫再也不能怀孩子，本宫对付景贤妃就不行，皇帝还要找本宫麻烦？”
柳芸愣了愣，什么意思？
所以，这几天里，姜贵妃又中招了？
不仅没有坐好小月子，还被弄得无法生育了？
艾玛，谁下手这么快准狠？
怪不得姜贵妃月子也不坐了，还敢在大年三十搞事儿。
可惜啊，这人不知道，皇帝很重视这事儿，而且已经着手调查了。
她就算现在收手也晚了。
除非……皇帝调查不出来，当她没说。
然而，皇帝肯定不会亲自去调查，他能派的人要么是东厂的，要么是御林军，再要么是锦衣卫。
这三大人马调查不出来的几率……那只有皇帝不想知道结果。
青鸾宫的主仆俩还以为自己很安全呢！
洪姑姑只觉得后宫的手脚太多了，有她伺候着，自家主子也中招不止一次。
之前皇帝并没有管，这次也应该会轻拿轻放。
虽然动了皇嗣，这不是一个没损失吗？
只不过，不能连续出手，否则把柄太大了，容易惹怒皇帝，到时候得不偿失。
洪姑姑：“主子哟，你中招这事儿不能让皇上知道啊！”
“哪能怪皇上不调查？”
“而且，十月怀胎，景贤妃还有好几个月呢，何况，孩子就算生下来了，要养大也不容易，娘娘何必急于一时？”
柳芸啧了一声，这怕不是一个傻子。
若是姜贵妃直接跟皇帝说她被人害了，不能生了，只怕还能博取几分怜惜。
皇帝不想让三大辅臣的嫔妃生孩子的心思也不能说出口。
多少会有点愧疚，毕竟，皇帝现在还小，经历也不多，还可以骗骗内疚感。
偏生这女人明明知道皇帝可能不会再让她有孩子，依旧觉得女人不能生是一件大事儿，必须瞒着皇帝。
这……又是何必呢？
姜贵妃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将那股气给压了下去：“就让那贱人再嚣张得意几日。”
洪姑姑连忙说道：“对对对，这日子还长着呢，皇上都还未弱冠，急什么？”
这话倒是说到姜贵妃心坎上去了，终于认同的点了点头。
洪姑姑松了口气，指挥着宫女进屋打扫碎片。
一想到姜贵妃竟然想让胡御医直接对景贤妃下手就心绞痛。
胡御医虽然是姜派的，可也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怎么可能会搭上一家子的性命替人算计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