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穿成破产千金的第十九天

抬眼即青空。

虞敛月躺在摇椅上,眉目盼兮流转间隐瞒了所有人,工厂的单子她是要接的,但她考虑制作工艺的复杂性,和当地企业进行互换,虽然不免亏损一部分利益,但暂且能把窟窿不上,她也没什么更高的追求。

她心心念念的仍只有一件事。

在这一年12月31日年末这天,错开沈恪之家欧式别墅外的过道,可以安稳地活下去。

她再一次安慰自己——

只要不和那家人交往。

没有交际的人又怎会迎上又一场灾难呢?

虞富国的电话情绪都高亢了三分:“啥?我的那些债一夜之间全还清了?”

他不可置信地眺望安置房的窗外,好像破败之景被夏季生机勃勃那劲而覆盖,他满眼雀跃,“我虞富国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说办工厂就办工厂,不过一个月,就接到海外大单!”

虞敛月妈妈瞪了一眼不争气的丈夫,一把抢过手机,“月月呐,你也不要太辛苦,听妈妈的话,欠债还清了,那这工厂办不办也就无所谓了,关键是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妈,不是说好一年吗?”

虞敛月动容,“我们总要回到自己的家去。”

“这小区挺好的啊,菜市场就在对面,虽然早上吵了点,但归根物价低,”宋瑶深知女儿好强的本性,但不愿女儿太辛苦,嘱咐道,“其实住哪里都一样的,有你把和你我就满足了。”

宋瑶一早从对老破小埋怨与不屑中走出来,除了不能去麻将桌上炫耀女儿如何优秀,她也没缺憾。

邻里关系好,隔壁几个大妈也都不是在别人落难时说酸话的,早上捡菜也总是热脸迎上来。

所以,回不回到城南那别墅去也没那么重要了。

“妈妈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切记注意身体。”

“好,我会的。”

虞富国:“你要是哪天心里觉得烦了,不想干了,爸爸帮你转手出去,咱们一家三口在清河也能过好日子。”

虞敛月:她这半年,就是不想回去。

作者的大刀等着她呢。

虞敛月挂断电话,煮了一大锅消暑的冬瓜汤,给厂友一一送去,除此以外,月末她偷偷给每个人准备了小红包。

只是打开手机的那一刹那,一条消息悄然而至。

“嘿,有兴趣去我的演唱会吗?”

许渡空真是个嫌事不够大的人,也不知道这种人的经纪人身上的负担有多重,虞敛月出于本能的拒绝。

去,随时还可能触发剧情。

和沈恪之相隔越近,获得的安全感越是微乎其微。

可不过半刻钟以后。

尤美长吁短叹:“我还是没能抢到许老师巡演的门票。”

尤美:“我好难过。”

得了。

虞敛月厚着脸皮把地址发过去,“两张票。”

尤美又瞬间恢复了生气。

“你现在单身,许渡空也是单身,虽然他是我偶像,但我不介意你接触他,万一人家对你有意思……”

又是一阵“嘿嘿”的笑。

“你忘记我有小孩的过去了吗?”

“有就有呗,”尤美不以为意,“而且你生完小孩身材也不比别人差啊!”

“哦,你好像还不知道我前任是谁?”

“是啊?”一边吸着果茶一边视频的尤美平日里不大好意思探究虞敛月的隐私,但惊天一个瓜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虞敛月轻笑,手半遮脸,像是女孩间偷偷将秘密的架势,她用不痛不痒的语气提及到那个人。

“是MIF的沈恪之。”

“啊?”

一口百香果恰好噎住了。

尤美爆炸了。

“你竟然碰了沈恪之?”

“不是,商场上之前那些得罪他的人,听说都没有好下场……”尤美拿开果茶盖,一饮而尽,“你这是和他闹掰了的节奏?”

“没错。”

“不是,听说他不近人情,一般女人使出浑身解数还勾搭不上吗?”

“当年,的确是我甩了他。”

尤美平缓着呼吸,仰头望向天花板确认这是个大白天,而不是她在做梦,“姐妹,我不知道夸你厉害呢还是夸你牛逼呢?”

“我得罪了他。”

“我不想出现在大众视线里,”虞敛月顿了顿,“至少这半年不能和他有接触。”

“躲得过初一,你能躲得过十五?”

“我只要半年。”

“不是,你这半年是能研究什么生化武器吗?”

“要我说,姐妹你就应该大胆走出来,反正甩都甩了。”尤美整个人亢奋起来,说到底颜值高的小姐妹就是不一样,上到顶级财团,下至娱乐圈流量,就没有不被荼毒的。

“你能开个班吗?”

“什么班?”

“用最短的时间撩最多的汉子。”

虞敛月对此一笑置之,“尤美,演唱会你找个人过去吧,我工厂总是会有新订单的,我恐怕忙不过来。”

视频中的尤美摇摇头,坚决不同意虞敛月不到演唱会现场的事,她岔开话题道,“你今天穿的工作制服也好好看,能不能把链接发给我?”

虞敛月:“说正紧事。”

不行。

但尤美就是不说出口,肯定是旧情伤人,要是真甩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男人,还又怎会留下一个孩子呢。

哪怕敌对那方站的是业界大佬沈恪之,尤美觉得她有义务且有责任带领虞敛月开始新生活。

而忘记一个男人最快的办法。

不就是爱上一个新的男人?

虞敛月这天收到了演唱会门票,恰逢尤美即将过生日,她悄无声息地回了一趟清河市,独自走过灯火璀璨的江滩。

在码头等了半小时,拿到一张船票。

灯火通明的MIF总部。

男人和以往一样俯视芸芸众生。

他一眼就看见了挤在人群里的她。

就当虞敛月规划着未来的步伐,却不料,船只颠簸了起来,她猛然一撞,又撞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肩膀。

男人声音如淙淙清泉。

“没关系吧。”

“没事。”

沈恪之的雪茄兀的摔落,他亲眼见证她用熟悉的桥段勾搭男人,可这么些年,还真是没半分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