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德贵妃娘娘, 娘娘,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大阿哥也慌了,跟着跪倒在地, 额头上冷汗都落了下来。
玛琭走到二人面前, 眸光微沉, 看了看王常在,又看向摔碎的珠子。
冷声质问道:“不是本宫看到的那样?那是哪样?你们方才没有牵手?王常在没有将明珠送给你?”
“回娘娘, 这明珠不是我的,是大阿哥不小心掉落, 被我捡到的, 我方才只是还给他……”王常在这回真是欲哭无泪,她就知道这明珠不是好东西。
这下好了, 真闯出了祸事。
虽说这样讲有点对不起大阿哥, 但她总不能背黑锅。
“是啊娘娘, 这珠子是儿臣掉落的, 被王常在捡到,好心还给儿臣的,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苟且啊。”大阿哥暗自后悔, 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莽撞,抓了王常在的手呢?
这御花园从来都不是秘密之地, 自己就算要表示亲近,也该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啊。
“你掉落的?那你告诉本宫, 你是何时掉落的?王常在,你又是在何处捡到的?为何知晓这珠子是大阿哥的?”玛琭微微凝眉, 身为后宫嫔妃,就算见到了阿哥的东西,也是交给对方的额娘, 而不是私底下见面。
要说这两人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她真不大相信。
当然,看这二人的模样,估摸着也没见过几次,只是互相抱有好感,又或者赠送了什么信物。
大阿哥悄悄瞟了王常在一眼,咬牙说道:“儿臣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掉的,大约就是前几日,不,不清楚掉在了何处。”
王常在不敢置信地看向大阿哥,他居然说不知道?想把事情都推到她头上不成?
之前还深情款款送她明珠,刚才更是抓她的手,这会儿就撇清干系了?皇家果然没有真情。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胡思乱想,呵,这宫里的男人,当真没一个值得信任。
“回娘娘,这珠子是大阿哥在除夕夜看烟花时掉落的,我那晚本就想还回去,可碍于人多,实在是没有办法。今日本只是来御花园走走,没想到碰巧遇到了大阿哥,便打算将珠子还回去。”
“娘娘,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王常在神色肃然,为了自保,她也是豁出去了。除了第一句,她后面说的都是真的,所幸老天爷没有降下惊雷,让她内心稍安。
玛琭稍显意外,这个时代的人不常发誓,王常在发下这样的誓言,看来没有说谎。
“那你们刚才为何手牵手?”
“娘娘,我刚才是为了还珠子,可大阿哥不收,我只能塞进他手里……却,却没想到大阿哥竟然轻薄于我,还好娘娘及时出现,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王常在居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大阿哥则是双颊涨红,愤恨地瞪了她一眼。
“儿臣没有啊,都是王常在主动的,她趁着还明珠抓住儿臣的手,想勾引儿臣……”
两人各执一词,为了保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王常在怒极反笑,还好她一直坚守本心,没有被一颗珠子扰乱心神,真做出什么事情来。否则,一定会追悔莫及。
“还请娘娘明鉴,臣妾是皇上的人,又怎会勾引大阿哥一个毛孩子?”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耐不住寂寞,见不到汗阿玛就来勾搭我?”
大阿哥反唇相讥,被王常在说是毛孩子让他十分不舒服。
“你们都说完了?”玛琭冷眼看着两人,两人登时不吭声了。
“王常在,本宫问你,你既然捡到了大阿哥的明珠,为何不交给惠妃,而是私自保存?”
王常在一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她只想着这事不能让外人知晓,得偷偷还回去。可这样一来,逻辑就说不通了,如果真是她捡到的,是该交还给惠妃娘娘啊。
“我,我不敢……”她咬了咬下唇,委屈地说道:“这宫里所有人都不喜欢我,都嘲讽我讥笑我,我若是去找惠妃娘娘,一定又会被说三道四,惠妃娘娘指不定还以为是我偷了大阿哥的珠子。”
更严重一点,指不定以为他们之间真有点什么,好好收拾她一顿。
玛琭一想,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于是又问大阿哥:“你为何抓住王常在的手不放?”
“儿臣没有啊,真的是王常在……”
“闭嘴,你真以为本宫什么都没看到?”玛琭皱起眉头,她与大阿哥来往不多,也就是逢年过节才见几次,因此对他并不是太了解。
平日里也当他是小孩子,可今日才意识到,他已经是半大少年,情窦初开了。
她在树丛后看得一清二楚,是大阿哥主动抓住了王常在的手,还一脸奇怪的笑容,那分明就是对王常在有意思。
大阿哥当时就惊慌了,德贵妃居然看见了?若是将此事告诉汗阿玛,他哪里还有活路?
“娘娘饶命啊,儿臣只是想抓珠子,没想到抓到了她的手,真不是故意的……”
“你还在跟本宫撒谎?”玛琭对他莫名失望,这大阿哥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也是,之前还对王常在含情脉脉,转头就将一切撇清,这样的人,人品实在不怎么样。
大阿哥咬了咬牙,忽然抬头看着玛琭:“娘娘想将事情闹大不成?这事若是闹大了,儿臣虽然受罚,可汗阿玛脸上也不好看,娘娘也会落下个打理后宫无方的名声,不是吗?”
“再说了,娘娘与儿臣额娘素来交好,为何就不能网开一面?这事本不是什么大事。”
“你在威胁本宫?”玛琭面色一沉,虽说大阿哥说的不无道理,可这语气着实让她不舒服。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分析利害关系。娘娘若是遮掩此事,对谁都好,若是闹大,那对谁都没好处。”大阿哥倔强的跪在那里,颇有些有恃无恐。
“呵……”玛琭冷笑出声,直笑得大阿哥一个激灵,突然就有些没底了。
“本宫承认你说得对,可本宫向来讨厌被人威胁。之前原本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被你这么一说,本宫倒觉得不能轻易饶恕了。否则你今日敢调戏王常在,明日就敢调戏别的嫔妃。”
玛琭最讨厌大阿哥这样的人,仗着权势就胡作非为,犯了错还不知悔改。
她敢肯定,这次若是轻饶了大阿哥,这厮以后肯定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来人,将大阿哥送去延禧宫,本宫今日倒要看看惠妃是个什么说法!”
大阿哥说她与惠妃向来交好,是,在惠妃背叛之前,她们的关系是很好。可那日之后,情分就不再了。
“德贵妃娘娘饶命啊……我不要去见额娘,不能让额娘知道这事……”大阿哥急了,额娘若是知晓这事,对他会多么失望?
“苑荷,去将皇上请到延禧宫。”玛琭压根不理他,甚至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大阿哥登时绝望了。
王常在却有些幸灾乐祸,这大阿哥就该好好收拾一顿,亏她之前还觉得这是后宫中唯一带给她温暖的人。到头来,这厮却是伤害她最深的。
倒是德贵妃,与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样,居然没有为了保住大阿哥就颠倒黑白,愿意为她做主。
想到这里,王常在心情复杂,或许自己以前真的做错了,也错怪了德贵妃。
为了大阿哥留几分颜面,玛琭并没有让人押着他,而是将他簇拥在中间,免得他跑了。一路上,大阿哥也不敢再乱叫,否则引来更多人,就更丢脸了。
他愤恨的低垂着脑袋,不断思索着解决的办法,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让王常在自己认下。可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不会愚蠢到做这种事。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延禧宫就到了。
惠妃此时正坐在炉子旁取暖,看见这一幕,第一反应就是大阿哥闯祸,被德贵妃给抓住了。可很快又打消这个想法,大阿哥一向听话,很少犯错,再说了,犯了错有她这个额娘处理,也轮不到德贵妃。
“见过德贵妃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惠妃亲自迎上前去,努力挤出个笑容。
佟答应那件事情之后,她就知道她们的关系彻底破裂了,因此结束禁足后也一直很低调,不敢乱生事。
“惠妃姐姐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姐姐还请稍后,本宫让人去请皇上了,等皇上来了,本宫会一并说出来。”玛琭对她还算客气,只是,没有往日的亲近。
惠妃心里就是咯噔一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严重到要请皇上?
她的目光不由落到大阿哥身上,大阿哥却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她。惠妃一个激灵,莫非真是这小子犯了事,落到了德贵妃手里?
不多时,康熙就被请了过来,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意外。
“苑荷说你找朕有事,这大过节的,又有什么事情让你操心了?”康熙不明所以,还特意抓住玛琭的手,看是否暖和。
“大过节的劳烦皇上出动,是臣妾的错。只是,这件事干系不小,臣妾不敢私自做主,只能请皇上出面。”玛琭扶着他落座,这时候才将大阿哥与王常在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旁,竹韵捧着摔成碎片的明珠,放在了案几上。
霎时间,大殿中静的落针可闻,惠妃蓦地睁大双眼,险些给气晕过去。
大阿哥则是规规矩矩跪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真的完蛋了。
皇上冷着脸看向大阿哥,时而又看向王常在,脸色阴沉的厉害。
“胤褆,德贵妃说的可是真的?”他厉声喝问,强忍着怒火。
“汗阿玛,儿臣真的没有啊,都是王常在故意勾引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德贵妃娘娘为什么要偏帮王常在,这样诬陷儿臣……请汗阿玛明鉴。”胤褆哭哭啼啼,就是打死不承认。
皇上都要气笑了,玛琭故意偏帮王常在?这话说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这胤褆当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你竟然说德贵妃偏帮王常在?胤褆,你真当朕糊涂了不成?!”
“儿臣不敢,汗阿玛,可儿臣真的没有啊……”胤褆心底一沉,汗阿玛居然如此不信任他?他不由看向惠妃,委屈地哭诉道:“额娘,你帮儿臣说句话啊,儿臣真的没有轻薄王常在。”
惠妃此时也醒过神来,当即跪在地上为自己儿子求情:“皇上,这件事一定有隐情,胤褆不是这样的人……兴许真的是王常在故意勾引他,请皇上明鉴。”
她气得恨不得打死胤褆,可事到临头,却不得不帮他说话,胤褆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一定是该死的王常在故意勾引自己儿子,这个该死的贱人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就另辟蹊径秽乱后宫。
她恶狠狠瞪了王常在一眼,这贱人,她迟早弄死她!
王常在被她瞪得脊背发凉,这对母子的反应实在让她心寒意冷,也彻底激怒了她。
“皇上,臣妾没有大阿哥,反而是大阿哥对臣妾屡献殷勤。臣妾为了维护皇家颜面,原本不想说的,可现在若是再不说出来,臣妾只怕要背黑锅了。”
“王常在,你有何话要说?”康熙皱眉看着她,这王常在还藏了一手不成?
玛琭也有些疑惑,王常在之前居然撒了谎?
王常在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张字条。大阿哥看见这一幕,惊得脸色都变了,这女人居然还留着这张字条?
“皇上,那珠子是大阿哥在除夕之夜看烟花时塞到臣妾手里的,同时还有这张字条,请皇上过目。”
梁九功赶紧捧着那张字条呈给康熙,康熙一看,当即勃然大怒。
“好啊,真好!宝珠配美人!胤褆,这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皆是一惊,这珠子竟然不是王常在捡到的,而是大阿哥送给她的,还写了一张字条?
这,这实在是骇人听闻,皇室丑闻啊!
王常在,可是皇上的常在啊,这大阿哥想效仿李治不成?
惠妃再次眼前一黑,身子都颤抖起来,这个不肖子,是想活活气死她吗?
“汗阿玛,儿臣根本不知道什么字条……”大阿哥脸色苍白,却是依旧不承认。
“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你当真以为朕连你的字都分辨不出来了?”康熙怒火中烧,这不肖子想女人也就罢了,居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后宫,到底想做什么?!
这若是传出去,让他的颜面往哪儿搁?即便他不喜欢王常在,可毕竟名分在那。
“兴,兴许是王常在故意模仿……”
“那你告诉朕,王常在如何会知晓你的字迹?”
“儿臣不知……”
康熙冷笑出声:“王常在与你素无来往,为何要模仿你的字迹做出这种事?胤褆,你从小就不会撒谎,因为每次一撒谎就漏洞百出。朕一而再的给你机会,你却冥顽不灵,不知道珍惜,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惠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品行不端,让胤褆也沾染了如此习性,着实恶劣。”
“皇上,臣妾……”惠妃只觉得浑身发软,皇上居然说她品行不端,原来只要犯过错,就再也洗刷不掉污点了吗?
可她也没料到胤褆会做出如此混账事啊,是她太疏忽自己的儿子,只想着让他好好上学,不要沉溺于男女之事,没想到,却适得其反了。
“胤褆轻薄王常在,事后又满口谎言,拒不认错。朕就罚你二十大板,禁足三个月,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反思反思吧。”康熙终究是留情面了,没有将胤褆送去宗人府。
一来此事不宜大肆宣扬,二来胤褆年纪尚小,又是初犯,康熙并未完全放弃他。
“汗阿玛饶命啊……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胤褆一听二十大板,当即吓哭了。
他不要挨板子,他不想死啊。
“拖出去。”康熙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此时才认错,不觉得太晚了?
殿中众人皆是噤若寒蝉,两个小太监轻手轻脚走到胤褆面前,将他拖了出去。胤褆不住哭喊,很快,院子里就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胤褆叫的更加凄惨了。
不过这些小太监下手都很有分寸,虽然让胤褆疼得厉害,但不会伤筋动骨,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开玩笑,这可是阿哥,谁敢下死手啊。皇上此时即便再生气,也不可能真让胤褆出事。
二十板子后,胤褆臀部已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连叫喊的声音都没有了。康熙让人把他抬下去,惠妃那边却是哭得肝肠寸断。
到了这时,康熙才盯着王常在:“王常在,你好大的胆子!大阿哥送你珠子,你为何要收下?事后又为何不交还给惠妃或者德贵妃?你真想秽乱后宫不成?”
“冤枉啊,臣妾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那晚大阿哥强行将珠子塞给臣妾,然后就跑走了,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还回去啊。事后,事后又害怕……因为后宫的姐姐们都不喜欢臣妾,臣妾也不想将此事闹大,所以才想悄悄还回去……”
王常在胆战心惊的解释着,刚才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她可是吓得不轻。
皇上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打板子,更何况她这个不受宠的常在?而且这件事之后,她肯定把惠妃给得罪惨了,以后恐怕再没有好日子。
“胤褆还是孩子,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不知道后妃与阿哥私会的后果?”康熙看她越发不顺眼,下令道:“朕罚你禁足三个月,你也回去给朕好好反省!”
“谢皇上隆恩。”王常在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禁足三个月,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打入冷宫,或者罚入辛者库。
禁足这三个月,对她来说或许反而是好事,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承受惠妃的怒火。
至于三个月后,惠妃的火气应该也会消一些。
她无奈可笑,自己费尽心机入宫,终究还是错了啊。若让她再选一次,她绝对不会选择接近皇上。
王常在离开了,康熙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惠妃,轻叹一声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玛琭。
“现在你开心了?德贵妃娘娘,你恨我就恨我,为何要报复到胤褆身上?他只是个孩子啊!”惠妃抬起头来,露出通红的双眼,目光里蓄满恨意。
“你是这么想的?”玛琭惊诧不已,果然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惠妃以前不是这样没脑子的。
“难道不是?哼,这件事完全没必要闹到现在这样,你不就是想报复我?”惠妃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整个人似乎有些疯狂了。
她的胤褆被打成那样,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害的!
“不可理喻。”玛琭暗自皱眉,冷声怒斥道:“是你的儿子秽乱后宫,到头来你却说本宫报复你。本宫若是想报复你,能等到现在?当初你背叛本宫与佟答应合作时,本宫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惠妃忽然提高嗓门,双眼通红,如同一头狂怒的狮子。
“你好意思问本宫?本宫倒想问你,你为何让你的儿子秽乱后宫?!他今日能轻薄王常在,明日是不是就能将别的后妃勾上床?惠妃,是你教子无方!”玛琭被她激怒了,眼前的惠妃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婆子。
惠妃蓦地瞪大双眼,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那不是她教的,她怎么可能教胤褆做这样的事情?可谁会相信呢?皇上只怕也是这样看待她的吧?
“我没有……”
“你没有?那胤褆是跟谁学的?惠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往日半分体面?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得蛮横不讲理,理智全无……与当初的皇贵妃、钮嫔、佟妃何其相似?希望你不要步她们的后尘,本宫言尽于此。”
玛琭恼火地瞥了她一眼,懒得再听她的胡搅蛮缠,大步离开了。
惠妃长长吸了一口气,玛琭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居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不,她不要!
离开延禧宫的玛琭却是憋着一肚子气,惠妃确实已经变了。也好,反正她们俩早已掰扯干净,以后也不必再来往。
“见过德贵妃娘娘。”正想着,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玛琭凝眉,就见王常在跪在通往永和宫的巷子里,端端正正朝她磕了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