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 后面还有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乳母身后的树丛看去,然而过了好一会儿, 也不见有人出来。
倒是一旁的小道上走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宣嫔。
“见过德贵妃娘娘, 不知娘娘也在这里, 希望没有打扰到娘娘。”宣嫔含笑问安,不卑不亢, 也丝毫不惊慌。
“这是钮嫔妹妹与僖嫔姐姐?僖嫔姐姐怎么成这样了?这是发生了何事?”似乎这时候才看见钮嫔与僖嫔,宣嫔惊叹又怪异。
钮嫔的目光却很不善, 难道刚才的事是宣嫔做的?否则为何出现的如此巧合?
她倒是忘了, 这宣嫔从小练习骑马射箭, 可是个武艺高手,再加上同为嫔位,指不定也盯着南巡的名额呢。
思及此, 钮嫔的脸色越发阴冷了。
“宣嫔姐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之前一直在偷听?”
“钮嫔妹妹这话什么意思?我刚刚才到的御花园啊, 都不知道你们也在。刚才听见德贵妃娘娘的声音,似乎很生气,所以就急着过来看看。”宣嫔一脸无辜的说道。
“宣嫔妹妹刚刚才来的?”玛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心中刚怀疑宣嫔, 宣嫔就出现了,与其说是巧合, 不如说早有预谋。
宣嫔的嫌疑很大啊!
“德贵妃娘娘也怀疑我?可我确实刚刚才来的, 这有什么欺骗的必要?”宣嫔目露委屈,似乎真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那妹妹来的可真是巧了, 我们正在说伤了小阿哥的嫌疑人呢,这人可是个武艺高手。”玛琭淡淡笑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宣嫔,观察着她的神色。
“所以娘娘是在怀疑我?”宣嫔终于变了脸色, 委屈又生气地说:“我与小阿哥无冤无仇,怎么会做这种事?”
玛琭叹息一声,安慰道:“妹妹先别急,主要是妹妹来的太巧了,既然你说才刚到,自然就排除了嫌疑。唉,为了这事,僖嫔与钮嫔都扭打在一起了,若是再找不到凶手,只怕要交恶了。你说这宫中都是姐妹,本该和睦相处,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这,这究竟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宣嫔登时露出关切之色,主动问道:“钮嫔妹妹,小阿哥没事吧?”
钮嫔看她假惺惺的关切就恶心,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宣嫔脸色当时就不怎么好看,这钮嫔狂傲什么呢?
“宣嫔妹妹,你怎么只问胤礻我,不问问胤祐的情况?莫非,你早就知道被伤害的是胤礻我?”玛琭露出怪异之色,意味深长地盯着宣嫔。
她刚才故意只说“小阿哥”三个字,没有具体说是哪一位,就是想试试宣嫔的反应,结果宣嫔还真露馅了。
况且,她之前说的是“僖嫔与钮嫔扭打在一起”,换个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是僖嫔因为胤祐被伤害,所以迁怒于钮嫔。
而宣嫔像是根本没有听出这话,一口就笃定是胤礻我受了伤。
如此,她越发怀疑宣嫔有问题了。
宣嫔一怔,赶紧解释道:“娘娘说笑了,我怎会早就知晓?我只是看胤礻我年纪更小,觉得他被伤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是他被乳母抱着,怎么会受伤?反倒是胤祐,刚才还在那边荡秋千。”
“是我考虑不周,让娘娘见笑了。”
玛琭见她回答的滴水不漏,暗道以前倒是小瞧了宣嫔。
宣嫔自入宫以后就没什么存在感,因为长得不是很好看,又较寻常女子粗壮些,所以并不太得皇上喜欢。只不过身份背景不俗,又是皇上的表妹,皇上才没有亏待她。
这些年,宣嫔也一直老老实实,没有与人结过怨,因此大多数时间玛琭都将她忽略了。
这一次出手,倒是让她意外,原来宣嫔也有坐不住的时候。
“宣嫔妹妹刚才爬树了?”玛琭忽然开口询问。
宣嫔登时就惊呆了,德贵妃怎么会知道?莫非被发现了?
不,不可能,她可是一直盯着这里的情形,德贵妃是前不久才到来的。
可正是如此,才更让她震惊,这个女人会读心术不成?
“娘娘说笑了,我怎么会去爬树?再说,我刚刚才来的御花园啊。”
“那就奇怪了,为何你的鞋子上有绿色汁液?脚底还有半片树叶呢?”玛琭奇怪地盯着宣嫔的脚,她这一说,其余人也纷纷看了过去,果然看见宣嫔的鞋子上有一滴绿色汁液,脚下还有半片树叶。
那树叶还很眼熟,众人一看,这不就是前面那棵桂树上的叶子吗?那棵树枝繁叶茂,有十多米高,里面藏上一两个人还真看不出来。
宣嫔大惊失色,她刚才下来的太急,根本就没有多关注鞋子的问题,哪里知道这么一点点汁液和树叶也被德贵妃注意到了。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可怕。
之前她一直隐藏在那棵桂树里,与僖嫔、钮嫔等人相距不到十米,因此将她们的举动与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待钮嫔对僖嫔扭打在一起时就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一石头击中了那乳母的胳膊,连位置都是计算好的,刚好是一个穴位,能让乳母又疼又麻。
她的计划很成功,乳母果然因此将小阿哥摔了,如此一来,更加深了钮嫔与僖嫔的矛盾。
直到德贵妃到来,她才隐隐感觉到不妥,德贵妃来得太快了!
若是由僖嫔或者钮嫔前往永和宫禀报,德贵妃再出面盘查,那肯定查不出问题所在,毕竟谁也不会知道她当时躲在树上。
可德贵妃来到事件现场,这事就难说了。
果然,德贵妃很快就看出问题所在,并且断定击伤乳母的不是僖嫔那边的人,而是一个学过武功的高手。
听到这里时,宣嫔就心生畏惧,决定跑路了。否则再让这个女人查下去,指不定就会发现她的藏身处。
可她还是低估了德贵妃,她从树上下来时只发出了轻微的动静,居然就被听见了。不得已,她只能迅速窜上旁边的小径,从小径上走过来。
而这样一来,她就没有时间检查自己的衣着,更何况是鞋子这样比较隐蔽的地方。
“这个……可能是刚才来的太急,不小心踩中了野草或者树叶,德贵妃娘娘,这有什么问题吗?”宣嫔的笑容有点僵,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德贵妃发现这些异常又如何?依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她根本不用害怕。
玛琭使了个眼色,竹韵立刻上前将宣嫔脚下的那半片叶子捡了起来。宣嫔有心将其踩碎,可那样就太明显了,摆明在心虚,于是只能作罢。
“这是桂树的叶子,宣嫔妹妹赞同吧?”玛琭看了一眼那树叶,笑着问道。
“大概是吧,我对这些不太了解。”宣嫔扯了扯嘴角。
钮嫔却上前说道:“这就是桂树的叶子。”
“这确实是桂树的叶子,这叶子很好辨认的。”僖嫔也赞同的附和。
“嗯,看来大家都赞同。”玛琭又看向前方那棵最大的桂树,继续说道:“御花园里就这里有几棵桂树,都生长在中心位置,而且还未到落叶的时间。再者,这片桂树的叶子还很新鲜,不太可能是枯黄掉落下来的。”
“那么,它是怎么被宣嫔妹妹踩中的呢?本宫愚钝,还请宣嫔妹妹解释一下。”
宣嫔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解释?解释什么?她还能说是自己躲藏在桂树上,不小心踩到的?
“这,这我也不清楚,兴许是有人摘了叶子扔在路上,不小心被我踩到……”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过去,不过为了证实一下,最好还是找到剩下的半片叶子。”玛琭扫了一眼苑荷等人,当即吩咐道:“将宣嫔过来的小径与这几棵桂树都好好搜查一下,看能否找到剩下的那半片叶子。”
“是,娘娘。”四个宫女四个太监领命离开,八人分成了四组,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宣嫔的脸色立刻变了,没想到德贵妃竟然做到这个地步。看见一个小太监爬上她之前躲藏的桂树上,更是心生慌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现证据。
“德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你的人随便弄出半片树叶就拿过来,我岂不是白白被冤枉?”
“宣嫔妹妹连本宫也信不过?”玛琭微微蹙眉,看得出来,宣嫔已经慌了。
“并非信不过德贵妃娘娘,而是信不过娘娘手底下的人。”宣嫔狡辩着解释。
玛琭冷声说道:“信不过她们就是信不过本宫,本宫虽不才,可打理后宫这么多年,还没有刻意冤枉过谁。既然宣嫔妹妹这样说,那好,咱们就一起去你走过的小径看看,看是否能找到那半片叶子。”
“若是能找到,你就是无辜的,本宫给你赔礼道歉。若是找不到,那你就是在撒谎。”
言罢,也不理会宣嫔的反应,径直朝着宣嫔来时的小径走去。
钮嫔狠狠瞪了宣嫔一眼,也带着乳母、宫女等人跟上。僖嫔与戴贵人对视一眼,只得跟了上去。
见此情形,宣嫔咬了咬牙,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此时迫切希望那半片叶子被踩在脚底带到了小径上。
可惜的是,一众人直到走到御花园门口,又走回来,也没有看见那半片桂树叶子。一时间,宣嫔有些百口莫辩,理屈词穷了。
就在这时,苑荷欣喜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根枝条。
“找到了!娘娘,找到了!”
众人精神一怔,宣嫔却是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找到什么了?”玛琭明知故问。
“回娘娘,找到只剩半片叶子的桂树树枝了,奴婢特意让书海将整段树枝截了下来。”苑荷兴奋又激动,将树枝伸到玛琭面前:“娘娘看这里,这片树叶只剩半片了,与宣嫔娘娘踩到的刚好吻合!”
她将两个半片树叶凑到一起,虽说被踩得有些破了,但确实对得上。
苑荷又说道:“娘娘你看,这树枝上这几片叶子也有被踩过的痕迹,只不过没有彻底破碎。”
玛琭欣慰地点了点头,苑荷这次挺细心的,连这些细节都看了出来,倒是省了她的唇舌。
“宣嫔,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好你个贱人,我自忖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暗害我的胤礻我?!”钮嫔则是彻底爆发了,满腔怒火都冲宣嫔烧了过去。
若非不是宣嫔的对手,只怕还要呼上几巴掌。
僖嫔与戴贵人也是一肚子气,该死的宣嫔,暗中伤了乳母,却险些让她们背黑锅,实在是可恶!
霎时间,宣嫔脸色煞白,她就想不通了,明明计划的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她的计划里,钮嫔与僖嫔根本不会发现真相,然后一起去永和宫找德贵妃评理。而德贵妃最多查出背后有人下手,根本怀疑不到她的头上来。
甚至于,德贵妃也查不出凶手,认为钮嫔与僖嫔都有错,一起惩罚。
如此一来,僖嫔必定不能再南巡,这名额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可德贵妃怎么就提前来了?她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踩了半片树叶在脚底?
宣嫔悔恨不已,却依旧狡辩道:“我,我是爬过桂树,可那又如何?宫中可没有规定,我不能爬上御花园的树。”
“是没有规定不让你爬树,那你之前为何不坦白?为何要欺骗本宫?再者,这石子打过来的方向正是你爬的那棵桂树,对此你又做何解释?”对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玛琭是见得多了。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她要是还拿不下宣嫔,就算白当了这个贵妃。
宣嫔懊恼地弥补着谎言:“对娘娘撒谎是我错了,可我也是担心被娘娘责罚,所以才隐瞒……”
“你这就自相矛盾了,刚才不是才说没有规定不能爬树,这会儿怎么又说担心被本宫责罚?”玛琭笑盈盈看着她,撒下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她倒要看看宣嫔能弥补到什么地步。
“我,我就是担心……”宣嫔快要被逼疯了,这德贵妃真是咄咄逼人。
玛琭轻笑:“行,那你解释一下石头的事情吧。”
“什么石头?我根本不知道。”宣嫔装傻充愣。
“你不知道?你的衣服都被石头划破了,能不知道?宣嫔,还不老实交代?!”说到最后,玛琭忽然神色一肃,提高了嗓音。
宣嫔惊得面色大变,赶忙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随即才意识到上当了。
那石头一直被她握在手心里,怎么可能划破衣服?
可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抬头,就对上德贵妃清冷的目光,那双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
“看什么?你的衣服完好无损,本宫不过是诈唬你。宣嫔,到了现在你还不老实交代?”
宣嫔张了张嘴,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愤怒、无奈、不甘心一一闪现,她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失败了。
到了最后,她长长吁出一口气,自嘲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用石子击中乳母的胳膊,导致小阿哥摔倒在地,故意激化钮嫔与僖嫔的矛盾了?”玛琭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攻破了宣嫔的心理防线,比想象中顺利些。
“事情到了现在,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只可惜被你破坏了。”宣嫔愤怒地盯着玛琭,不甘心地问道:“要不是因为你偏心,将南巡的名额给了僖嫔,我用得着做这种事?”
“德贵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很清楚僖嫔根本就是德不配位,她没有资格跟着皇上去南巡!”
闻言,僖嫔再次落下泪来,果然又是因为这件事。
钮嫔觉得她不受宠,没有资格去南巡,宣嫔认为她德不配位,所以蓄意陷害。
她是真的不招人待见啊,便是跟着皇上去了,只怕也会被皇上嫌恶吧?
僖嫔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自己没用到这个份上,或许,她真的不该接受这个名额。
钮嫔则诧异地看着宣嫔,这宣嫔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一旦发起火来,居然连德贵妃都敢质疑。虽说她也认同宣嫔的话,可宣嫔不该算计她,更不该伤害她的胤礻我!
“呵,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啊。”玛琭都气笑了,她就猜到这事又是因为名额而起:“你说僖嫔德不配位,合着你自己就配了?僖嫔入宫多年,从不与人结怨,将七阿哥也抚养的很好,一向让本宫钦佩。”
“可你呢?为了区区名额居然算计僖嫔与钮嫔争斗,更是对无辜的小阿哥下手,你真认为自己有德行?认为自己有资格陪着皇上出宫?”
“要不是你将名额给了僖嫔,我也不会做这种事。”宣嫔羞恼的狡辩。
她入宫以后也一直与人为善,而且比僖嫔受宠得多,怎么就没有资格,没有德行?
“可你做了。”玛琭目光悠悠地盯着她:“这说明你并非真正良善。”
“还不是因为……”
“你也不用再解释,既然你说本宫偏心,那本宫还真就偏心了。”玛琭不耐烦地打断她,冷声笑道:“皇上让本宫挑选人选,本宫就有权利决定谁去谁不去,你若是不服气,尽管去禀报给皇上。”
“你……”宣嫔气急,这德贵妃还真是有恃无恐啊,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了吗?
钮嫔也有些不舒服,可再不舒服也只能接受,这后宫早就是德贵妃一手遮天了。
就这么点小事,就算禀告给皇上又如何?以皇上对德贵妃的宠爱程度,指不定还会责骂一番禀报之人。
“宣嫔蓄意陷害僖嫔与钮嫔,并导致小阿哥摔跤,今日便罚你禁足三个月,给僖嫔与钮嫔道歉。”玛琭冷着脸下了命令,她今日就要杀鸡儆猴。
宣嫔羞愤不已,可是对上玛琭的目光,又说不出一个不字。
踟蹰了许久,她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僖嫔、钮嫔,是我对不起你们……”
一说完,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怒。
僖嫔抹干净眼泪,心里似乎好受了些,小声说道:“既然宣嫔妹妹诚心认错,我就不计较了。”
她其实更恨钮嫔,钮嫔可是打了她好几个巴掌。
“哼,道歉就完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钮嫔却是扭过脑袋,嘲讽了一句。
“那你想要如何?难不成用石子打回去?”玛琭瞅着她,特意加重了“打”字。
钮嫔神色微变,忽然想起自己也打了僖嫔,若是德贵妃也这样惩罚她,她岂不是要挨几个巴掌?
“那,那就算了吧。”她不甘心的说道。
宣嫔暗自翻了个白眼,冷淡地说:“既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玛琭微微颔首,待宣嫔离开之后才看向钮嫔:“钮嫔你蓄意侮辱僖嫔,本该责罚,看在僖嫔也出言不逊的份上,这事就算了。但你打了僖嫔,有违宫规,本宫便罚你也禁足三个月,你可认罚?”
钮嫔当然不想认,凭什么她就要被禁足,僖嫔还能大摇大摆去南巡?
可若是不认罚,再热闹德贵妃,只怕更没有好下场。
思及此,她只能咬牙认下。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德贵妃娘娘,我有话要说。”就在这时,僖嫔忽然打断了玛琭。
玛琭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以为她还不解气,于是点了点头。
“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承蒙娘娘厚爱,选中我南巡侍奉皇上,可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娘娘,对不起,我这次只怕要辜负你的厚爱了,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另选他人吧。”
僖嫔说着就跪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是她给德贵妃娘娘丢脸了,让娘娘被宣嫔责骂、怨恨,这都是因为她没用。
娘娘对她这么好,她又怎能陷娘娘于不义?
“僖嫔姐姐你……”
“娘娘,还请收回成命,这次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僖嫔态度坚决,大有玛琭不答应她她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玛琭面色变换,她岂会猜不到僖嫔心中所想?这两次事件,大概真的让僖嫔难堪了。
“既然这样,本宫就答应你。”玛琭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可即便你不去,本宫也不会再选他人,你先起来吧。”
“谢娘娘。”僖嫔鼻子一酸,娘娘这话的意思是,除了她,没人再有这个资格啊。
“僖嫔姐姐回去好好休息吧,七阿哥明日还要去上学呢。”玛琭拍了拍她的手背,见僖嫔情绪稳定下来,才带着苑荷等人离开。
这日回去后,玛琭的心情有点堵,她只是想给僖嫔一点好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呢?
人的嫉妒心当真可怕,连宣嫔这样从来不惹事的,居然都坐不住了。
但她也有自己的傲气,既然这些人嫉妒僖嫔,一个个认为自己才有资格,那她就让这些人知道,她们都没有资格!
这一次,她就只带宜妃与平妃!
将僖嫔剔除后,众人果然都消停了,那日德贵妃亲口说不会再选他人,众人即便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于是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南巡的日子终于到来。
这日一早,玛琭、宜妃与平妃就收拾妥当跟着皇上一起出发了。随行的还有好几位阿哥与公主,除此之外便是王公大臣,八旗精英以及几位诰命。
魏武夫妻也在其中,如此一来,玛琭就又能见到自己的双亲了。
两辈子加起来,玛琭还是第一次去江南,因此颇为兴奋,迫不及待想感受一下人间天堂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