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狡辩

玛琭跳下马去查看惠妃的情形, 康熙则用金钗扎进那匹疯马的脖子,那疯马挣扎了一会儿便彻底不动弹了。

宜妃、宣嫔、和贵人等都围了上来,如此变故, 众人都吓得不轻。

“惠妃姐姐, 惠妃姐姐……”玛琭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惠妃左腿骨折, 其余地方倒是没有大碍,似乎已经痛晕了过去。

她唤了两声, 惠妃缓缓睁开双眸,疼得直吸气,眼泪都掉了出来。

“惠妃姐姐你终于醒了, 你要坚持住, 我先帮你包扎小腿。”玛琭暗自松了口气, 惠妃还醒着就好。

“让朕来。”康熙也蹲了下来, 撩起惠妃的小腿, 上手按了几下。惠妃紧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呼出声。“骨头断了, 玛琭,折两根树枝来。”

“好。”玛琭当即起身, 从附近的树上选了两根不大不小的树枝, 只可惜没有刀。

“德妃娘娘,用这个吧。”和贵人忽然递上一把匕首,正是她当年送给玛琭, 又被退货的。

这匕首削铁如泥,玛琭也没拒绝,很快削出两根能用的。

她又取出手帕,然而一条不够, 众人见状纷纷递上自己的。玛琭便系成一条长的,康熙量了量,正好拿来给惠妃缠上。

“惠妃姐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玛琭不敢随意扶起惠妃的上半身,就怕内脏也摔出问题。

“疼,背部、胳膊都疼……”惠妃委屈又可怜的说着。

玛琭见她两条胳膊都被蹭破了皮,幸好骨头没事,等回去之后上点金疮药就能痊愈。

至于背部,估计只能等回去之后让御医检查了。

宜妃抹着眼泪,哭泣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摔了呢。”

玛琭看了她一眼,余光又扫过在场的众人,微微凝眉。惠妃的骑术她还是清楚的,并不比她差多少,骑着马打猎都没问题,在这样平坦的草原上摔跤的可能性非常小。

若是没记错的话,当时钮嫔就在惠妃身后不远处,惠妃摔倒后,钮嫔就停在几米之外。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钮嫔这个人做过太多坏事,她不得不往坏了揣测。

很快,康熙就帮惠妃的腿包扎好了,骑马是不可能骑马了,好在塞罕湖那边的大臣与侍卫们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已经快速赶了过来。

最后,由侍卫们取来担架,将惠妃抬了回去。

后妃们也骑马跟着,玛琭却落后一步,蹲在了那匹疯马旁边,仔细查看着什么。

“金钗脏了,朕下次再赏你新的。”康熙还以为她舍不得自己的发钗,想取出来继续使用呢。

“皇上,臣妾可不是为了这个。”玛琭无语,她指着马屁/股上一小块红痕说道:“皇上你看这里,这伤应该不是咱们弄出来的。”

康熙凝眉,发现那红痕不太明显,更像是重物击中造成的。

“或许是这匹马摔倒在地时蹭的。”

“不对,当时臣妾看了,这马是侧向另一边摔倒的,这边臀部朝上,是不可能蹭到地上的。臣妾怀疑,是有人用重物击中了这里,才导致这匹马发疯,将惠妃姐姐摔下去。”

玛琭眸光幽幽,又回忆起惠妃摔倒后钮嫔所在的位置,能对得上号,这个女人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你是说有人故意害惠妃摔下马?”康熙面色微沉,赛马的只有他们十二人,处于惠妃身后的都是嫔妃,到底是何人如何阴险?

“臣妾也只是猜测,具体的还需要询问惠妃姐姐,相信她当时应该有感觉。”

“你说得对。”康熙抬眼看向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将这匹马抬回去,不要再弄伤了。”

“嗻。”几名侍卫应声而上,连棍子也没用,直接一人抬起一条腿。

等玛琭几人回去时,御医已经在给惠妃治疗伤势了,惠妃摔得很严重,背部不仅破了皮,御医还说她有些内出血,必须好好治疗。

玛琭一直守在惠妃身边,康熙则让人去检查那匹马,必须弄清楚那个红痕是怎么回事。

等惠妃被包扎好,吃了药,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惠妃欲言又止,玛琭让她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等醒来之后再说。

由于惠妃受伤,行宫里气氛低迷,打猎一事便延期了两日。

当天下午,康熙那边终于有了消息,那块红痕确实是被人用东西敲出来的,有可能是石头,也有可能是别的。

康熙震怒,当场就将赛马的后妃们全部集中起来,后妃们人心惶惶,多多少少都有些猜到了真相。

“说吧,到底是谁做的?自己主动说出来,朕还能网开一面,若是被朕查出来,定然严惩不贷!”

众嫔妃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便是做了,也不会傻到主动承认吧?不过,大多数人还不清楚皇上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也很好奇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玛琭站在一旁,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众人的反应,发现钮嫔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微微诧异,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事不是钮嫔做的?

不对,钮嫔这样平静反而不对,即便是清白的,见皇上如此恼怒也会心生紧张,甚至会胡思乱想皇上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越平静,反而越显得奇怪。

便是跑在惠妃前面的和贵人与宣嫔,都紧张的互相对视呢。

“德妃、和贵人、宣嫔。”皇上再次开口,点了三人的名字。

和贵人与宣嫔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辩解道:“皇上,不是臣妾做的啊……”

康熙淡淡说道:“你们三个可以排除嫌疑。”

“呼……”和贵人与宣嫔差点给吓死,皇上说话怎么大喘气?然而她们也不敢抱怨,齐齐松了一口气。

“下手之人必定在你们七个之中,你们将当时的情形都说一遍吧。”康熙一下就缩小了范围,他的目光从七人身上一一扫过,只在钮嫔的面上多停留了一秒。

这七位后妃里,钮嫔的嫌疑最大,因为她当时距离惠妃最近,而且往常也屡次犯事。

宜妃最先站了出来,毕竟她位份最高:“皇上,臣妾当时与郭贵人在一起,距离惠妃姐姐得有十几米,可没有机会对惠妃姐姐下手啊。”

康熙微微颔首,他当时返回时,宜妃与郭贵人距离惠妃确实还有一段距离。二人又不会武功,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不太可能击中惠妃的马。

“皇上,臣妾与端嫔姐姐、荣嫔姐姐、戴妹妹跑在最后面,更不可能对惠妃姐姐下手了。”僖嫔略显紧张的禀报着,她们几个虽然会骑马,但技艺实在不纯熟,跑的比宜妃姐妹还要慢。

康熙点了点头,目光最后投向钮嫔,一时间,玛琭等后妃全都看向钮嫔,只有她,距离惠妃最近,最可能下手!

“都看着我做什么?皇上,这事可不是臣妾做的。臣妾距离惠妃姐姐虽然近,但也有好几米,怎么可能伤了惠妃姐姐的马呢?臣妾又没学过功夫,可没有那么好的准头。”钮嫔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

“钮嫔妹妹怎么知道惠妃姐姐的马受伤了?”玛琭出声问道。

她都气笑了,这钮嫔居然自己暴露了马脚,皇上之前可没说惠妃的马被伤了。

钮嫔一滞,嘴硬的辩解道:“德妃娘娘不必如此试探,我想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来,若是惠妃姐姐的马没有受伤,为何突然发疯将她摔下去?若是有人直接伤了惠妃姐姐,惠妃姐姐能不知道?”

“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你也说了,你距离惠妃姐姐最近,那你一定看见是什么东西伤了惠妃姐姐的马吧?”玛琭循循善诱,故意挖了一个坑等钮嫔来跳。

“我……”钮嫔当场就想否认,奈何皇上的目光太可怕,她咬了咬下唇,只好说道:“我是看见了一些,我看见惠妃娘娘的马踩中了一块东西,那东西被踩碎了,碎屑飞溅起来就击中了她的马。”

康熙怒喝道:“胡言乱语!朕让人搜索了方圆二十米,可没瞧见你所说被踩碎的东西。钮嫔,你还想狡辩不成?就是你伤了惠妃的马!”

“皇上怎可如此冤枉臣妾?”钮嫔惊愕的睁大双眼,登时委屈的红了眼圈,潸然泪下:“就因为臣妾距离惠妃姐姐最近?还是因为臣妾以前做过许多错事?皇上既然说是臣妾做的,那也得有证据吧。”

“证据?惠妃的马被击伤,而当时只有你能做到,这就是证据。”康熙看见她哭哭啼啼,还一脸委屈,露出几分厌恶:“即便你与惠妃不和,也不该做出这样歹毒的事,你可知差点害死惠妃?”

“臣妾没有啊,臣妾真的没有……皇上,你不能就这样认定是臣妾做的啊……若真是臣妾,宜妃与郭贵人就在后面,应当看见臣妾的举动才对……没错,宜妃娘娘,你要给我作证啊,你有没有看见是我做的?”钮嫔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宜妃,其余人也看了过去。

宜妃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说:“臣妾当时没有注意那么多,而且隔着那么远,实在是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郭贵人小声说道。

“皇上,她们都没有看见,她们可以作证不是臣妾做的……”钮嫔赶紧为自己辩解。

康熙冷声说道:“她们只是没有看见,并不能说明就不是你做的。”

钮嫔张了张嘴,喜悦渐渐化为失望,眼泪也越流越凶了:“呵……看来皇上认定是臣妾做的了,可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真的看见惠妃的马踩中了一个东西,是那个东西击中了惠妃的马。”

“不过臣妾不怪皇上,都是臣妾以前做过太多错事,给皇上留下了坏印象,皇上这次才会误解臣妾……可是皇上,臣妾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你……”康熙愣住,没想到钮嫔如此嘴硬。

他不禁十分懊恼,因为侍卫们将现场搜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击中马的凶器。缺失这份关键性的证物,以至于他没办法将钮嫔定罪。

就在此时,梁九功进来汇报道:“皇上,惠妃娘娘醒了。”

“朕知道了。”康熙说完,又冷冷扫了钮嫔一眼:“跟朕去见惠妃,朕倒要看看你还能狡辩到何时。”

“臣妾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见惠妃娘娘。”钮嫔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竟是半点惊恐与畏惧之色也没有,这倒是让康熙疑惑了。

玛琭也面露狐疑,看钮嫔这反应,难道真不是她做的?还是说,她早就扔掉了那个东西,而且确信别人找不到?

这样的话,倒真的不好办了。

到了惠妃屋子里,就听惠妃小声呻/吟着,她浑身上下多处伤痕,这一次可真得疼上一段时间了。

“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身子感觉如何了?”康熙在床边落座,看惠妃如此模样,生出一丝怜惜。

“还是疼……不过比之前好些了。”惠妃挤出个笑容。

康熙微微颔首,问道:“你还记得当时是如何摔下马的?朕发现你那匹马的左后方被重物击伤过。”

惠妃面色苍白,仿佛又想起当时的情形,目露恐惧之色。

好一会儿才说道:“臣妾记得当时那匹马是被什么打了一下,然后就发疯了,臣妾根本坐不稳,然后就被摔了下去……皇上,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她的目光登时落到钮嫔的身上,她记得钮嫔当时距离自己不远,这个女人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康熙却有些头疼,看来惠妃并没有看见是什么击中了马,更不知道是不是钮嫔出的手。

“钮嫔说她看见你的马踩中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碎裂后飞溅起来击中了你的马,你可有感觉?”

“这不可能,臣妾的骑术虽然很一般,但马匹有没有踩中别的东西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惠妃当即出声否认,她恨恨瞪着钮嫔:“一定是你,你想害死本宫是不是?”

“惠妃姐姐怎可这样冤枉我?我好心好意提供证据,你不领情就罢了,居然还说是我。”钮嫔难以置信地盯着惠妃,失望的冷笑道:“好啊,都觉得是我,那你们就当是我做的好了。可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哪怕死,我也不会承认!”

惠妃怔住,这钮嫔疯了不成?还想嘴硬到底?

只可恨她身后没长眼睛,没能亲眼看见钮嫔的举动。

事情就这样僵持着,康熙看着钮嫔,钮嫔梗着脖子,脸上满是委屈。

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康熙也不好重罚钮嫔,万一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岂不是让人寒心?

“钮嫔你的嫌疑最大,在这件事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你不许离开你的房间,滚回去吧。”

“臣妾领命……臣妾先告退了。”钮嫔苦笑,失望的看着皇上,再次落下泪来。

等钮嫔离开,玛琭才说道:“可惜没能查出击中马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就算是钮嫔做的,现场也应该留下证物才对啊。”

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惠妃摔倒后,钮嫔离得最远,也没有异常举动。钮嫔回来之后,更是没有再去过现场,不可能带走证物。

可钮嫔说那匹马踩中了什么东西,这也说不过去,不管踩中什么,至少也应该留下点残骸。

“此事颇为蹊跷,钮嫔摆脱不了嫌疑,朕会让人继续调查。”康熙的心情不太好,这才来围场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破坏兴致。

玛琭无语,她也很郁闷,为什么每次赛马都会出现状况?就不能让她好好玩一次吗?

……

且说回到自己房间的钮嫔,委屈与失望登时一扫而空,换上疯狂的笑容。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色香囊,那香囊却很沉,得有半斤重,打开一看,香料里居然混合着铁珠子。而荷包外还系着一条长长的丝线,丝线是透明的,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时候,她就是抓着丝线甩出香囊,击中了惠妃的马。一击之后香囊就被迅速收回,以至于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东西,她其实没打算这么早使用的,想的是等正式打猎时刺激德妃的马。可今日赛马她落后太多,不甘心之下就用了出来,只可恨惠妃只是摔伤了,要是摔死或者被马踩死,那才好呢。

她把铁珠子选了出来,包在了没穿的肚兜里,到时候便是有人来搜查,相信也搜不出什么。

奈何,康熙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查了两天之后依旧没查出什么线索,就暂时放弃了。

第四日,狩猎正式开始,除了钮嫔,其余后妃全都前往围场了。只不过惠妃只能躺在椅子上,与太皇太后、皇太后等人一起在外面围观。

而赫舍里贵人、卫贵人等几个不会骑马的,这两日也努力学了一下,勉强能跟着一起进林子。当然,就是去开开眼界,打猎什么的就别想了。

跟着一起去的还有王公大臣家的子嗣,玛琭将玛颜珠也带上了。玛颜珠生性文静,并不擅长打猎,骑马倒是会,但技艺不精湛。

玛琭带着她,也是去长见识的。

另一边,大阿哥正拍着胸脯保证:“额娘不必失望,儿臣一定多猎一些东西,把额娘那份也挣回来。”

大阿哥已经十一岁了,长成了半大少年,对打猎是既新奇又向往。

惠妃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额娘知道你厉害,打猎归打猎,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跟额娘一样摔了。”

“儿臣知道了,额娘放心,儿臣一定会注意的。”大阿哥高兴的笑着。

他旁边就是太子胤礽,太子今年九岁了,比两年前长高了一截,也越发懂事了。

至于剩下几个阿哥,因为年纪太小,实在是没办法进去,只能在侍卫的保护下骑着小马在外面玩耍。

随着康熙一声令下,狩猎大军顿时冲进了林子,依旧由康熙射杀第一只猎物,这两年下来,康熙的箭术越发纯熟,竟是一箭就射死了一只奔跑的野鹿。

众人齐声喝彩,康熙旗开得胜也是露出笑容。

“都散开吧,各自狩猎,谁的猎物最多最大,朕重重有赏!”

“啊!”众人早就等不及了,当即朝着四面八方散开。

这些猎物都是侍卫们一早就驱赶过来的,因此这片林子里猎物的密度很大,众人没跑出多远就纷纷有了收获。

玛琭带着玛颜珠、赫舍里贵人、卫贵人三个拖油瓶一起离开了,这三位都是来观光的,打猎的重任就全部落到了玛琭身上。

这次跟玛琭一起来的侍卫不再是纳兰容若与曹寅,而是换了两位不认识的,听说曹寅被皇上委以重任,外放为官了。

“兔子!那里有一只兔子!”赫舍里贵人忽然尖叫出声,就见一只灰白的兔子从草丛里一闪而逝,没了踪影。

玛琭无语的说:“你这么大声,什么猎物都给吓跑了。”

赫舍里贵人赶紧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说:“第一次来打猎,我忍不住嘛,以后肯定不会再大呼小叫了。”

众人乐出声来,没一会儿,玛琭又发现了一只兔子,结果射了三四箭都没中,看得众人无比焦急。

“嗖!”又是一声破空之声响起,第五箭终于射中了兔子的后背,那兔子立马摔倒在地,涌出一摊鲜血,染红了皮毛。

“中了!姐姐好厉害!”玛颜珠喜上眉梢,亲自跳下去捡起了那只兔子。

兔子还挺沉,得有十来斤,玛颜珠两只手才抱起来。

“这兔子还挺可爱的,姐姐,下次可不可以不要猎兔子了?”她眼巴巴看着玛琭,童心未泯。

“好吧,下次咱们去猎山羊、猎野鹿。”玛琭对兔子的兴趣也不大,主要是这东西太小了,跑得又快,太暴露她差劲的箭术了!

“德妃姐姐,今晚咱们烤兔子吃吗?”赫舍里贵人目光灼灼盯着玛颜珠怀里的兔子,吞了口口水。

“你又饿了?”玛琭失笑,赫舍里贵人尴尬一笑。

众人继续往前行,这次过了约莫一刻钟才看到下一个猎物。

那是一头傻狍子,就站在树丛后直勾勾看着他们,呆萌呆萌的,玛琭都不忍心下手了。

“姐姐,咱们抓活的吧?”玛颜珠盯着狍子,简直爱不释手。

谁知就在这时,后面忽然飞来一箭,瞬间命中傻狍子的后腿。傻狍子叫了一声,痛苦的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箭射来,穿透了它的脖子。

狍子当场死亡。

“是谁?居然如此残忍。”玛颜珠的笑容瞬间消失。

等看清树丛后的人影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