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停了一天课, 阿哥们反而不开心了。
停课的时候只能自己玩,哪有跟大家一起玩有趣?
特别是最小的八阿哥,吵着要去永和宫找四哥和六哥, 让贵妃气不打一处来。
“本宫养你这么久,你就记得你的四哥、六哥。”贵妃抱怨了一句, 见八阿哥似乎吓着了,她又放柔了声音。“明天把这个给你四哥六哥玩,知道吗?好东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
她将一个小香囊挂在八阿哥脖子上, 八阿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香……香……”
“没错,这个是香囊, 戴着就能一直香。这可是额娘特意为你准备的东西,你一定要跟你四哥和六哥分享,知道吗?”贵妃笑盈盈摸了摸他的脑袋, 八阿哥开心的点头。
于是第二天一到永和宫,八阿哥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实在是他身上太香了。那香气并不浓郁,但始终萦绕鼻端, 非常好闻。
多吸几口, 只觉得神清气爽,连精神都好了。
“八弟好香。”五阿哥两眼发亮,笑着说:“我在慈宁宫也闻过, 皇曾祖母喜欢这种香。”
“五哥,这是什么香?”六阿哥好奇地问道。
“檀香……不对不对,你让我想想。”五阿哥挠了挠头,忽然脑袋上灯泡一亮:“我知道了,这个是沉香。”
“沉香?我听额娘说过。”四阿哥眼前一亮:“额娘说沉香很名贵,也很稀少, 没想到八弟也有。”
几个阿哥都露出羡慕之色,一瞬不瞬地盯着八阿哥脖子上的香囊。
八阿哥谨记贵妃的话,于是取下香囊给大家一起玩。
殿中,玛琭等人自然也嗅到了那股香气,其中不乏识货之人。
惠妃惊叹道:“这香囊里装的是沉香吧?我以前在太皇太后那里见过,太皇太后最喜欢在香炉里点这个。没想到贵妃如此舍得,居然做成香囊,让八阿哥戴着。”
“果真是沉香?那还真让人意外了。”宜妃目露艳羡,也不知贵妃的沉香从何而来,这东西,连她们几个受宠的妃子都没有呢。
“听闻沉香能行气止痛、理气清神,还能防蚊虫,气息浑然天成,十分名贵。贵妃舍得拿给八阿哥用,想必十分疼爱八阿哥。”玛琭也有些意外,按照卫贵人的说法,贵妃应该没把八阿哥放在心上才对。
这沉香她自然也是闻过的,毕竟当初在慈宁宫当差一年多,她就给太皇太后点过很多次。
宫中的沉香几乎都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里,莫非这两位赏给贵妃了一些?
三人想不明白,刚好看见八阿哥的乳母站在门外,便将人唤了进来。
那乳母答道:“奴婢也不清楚,似乎是宫外送进来给贵妃娘娘的。”
三人恍然大悟,贵妃的娘家很有势力,弄点沉香倒也不算奇怪。
第二日,八阿哥再来永和宫时,脖子上挂了更多的香囊。众人以为贵妃借此炫耀,没想到八阿哥居然把香囊送给了四个哥哥。
乳母含笑说道:“贵妃娘娘听闻几位小主子也喜欢沉香,就多做了几个香囊,让八阿哥送给大家,希望阿哥们喜欢。”
“当真送给我们?”六阿哥细细摸着香囊,爱不释手。
“是啊,贵妃娘娘时常教导八阿哥,有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乳母恭敬的回答。
“贵妃娘娘真是好人。”六阿哥开心的夸赞着,两只小手绕过脑袋,将香囊戴在了脖子上。“四哥你看,我也有香囊了。”
“你把头发都弄乱了,我给你理一下。”四阿哥走到他身后,将鞭子捋了出来,小手又轻轻抚平六阿哥的头发。
他又一一给五阿哥与七阿哥戴上,最后才戴自己的。
“现在我们都香香的了。”六阿哥捧着香囊用力嗅着,嗅完还陶醉的吁出一口气。
大家也学着他的模样去嗅,活像一群抽大烟的老烟枪。
唯有四阿哥比较沉稳,将香囊放入了衣服里面。
玛琭几个看见他们的表现,都笑得合不拢嘴,每日上午的授课,俨然成了她们一天的开心来源。
“贵妃娘娘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了?沉香说送就送,她之前分明很看不上授课来着。”惠妃面露狐疑,若说贵妃为了讨好她们,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那位的高傲已经深入人心。
“许是想让五阿哥把沉香带回去,让太皇太后知晓?”宜妃盯着自己的儿子,随口猜测着。
“也有这个可能。”玛琭颔首赞同,兴许等五阿哥回去后,贵妃就会上门献沉香尽孝道了。
授课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四阿哥与六阿哥则跑向玛琭,炫耀起新得到的香囊。
“额娘,儿子把这个送给你吧,听说对身体好。”四阿哥十分有孝心,取下香囊塞到了玛琭手里。
六阿哥看了看玛琭,又看了看自己的香囊,一咬牙也给取了下来。
“额娘,儿子的也给你。”
玛琭莞尔,心底淌过一股暖流:“额娘还能跟你们争?既然是八阿哥送给你们哥俩的,你们就自己戴着玩吧。”
她打量着两个香囊,做工还算精巧,不过与沉香的价值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嗅着一缕缕沉香的气息,她脑子越发清醒,这东西确实很不错,只是,香气有些不纯粹。
“六弟自己留着玩就行了,儿子已经是大人了。额娘,你就收下吧。”四阿哥一副懂事的语气,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证明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
“别说你四岁,就算四十岁,也是额娘的儿子。”玛琭笑着摸了摸四阿哥的脑袋,两个小家伙这么懂事,让她十分欣慰。
“可是……”
“好了,额娘知道你们的心意了,你们心疼额娘,额娘也心疼你们啊。”玛琭说着,将香囊又戴在二人的脖子上。
她躬下身子,距离香囊越近,嗅到的气息也就越浓郁。
就在这时,她微微皱起眉头,很确定不是错觉,这沉香的气息真的不纯粹。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又或者,香囊里加了别的香料?
不是她疑心病太重,实在是因为经历太多,不得不防。更何况,她现在正有孕在身,必须小心谨慎,而东西出自贵妃之手。
“额娘,你怎么了?”四阿哥观察入微,第一时间就发现玛琭的不对劲。
“额娘没事,你这香囊再让额娘看看,额娘一会儿就还给你。”她老脸一红,刚才才说不要香囊的,这会儿又要了,胤禛肯定以为她口是心非呢。
“都说送给额娘了,额娘你就慢慢看吧,不用还给儿子。”四阿哥却半点没有犹豫,又取下香囊塞到玛琭手里,玛琭更加尴尬了。
随着两个小家伙跑远,玛琭才让人取来剪刀,将香囊剪开了。
让她意外的是,里面确实只有一块块细小的沉香,并没有别的香料。
她捻起沉香仔细嗅着,忽然一惊,她知道那股不纯粹的香气是什么了。
麝香!
这沉香八成在浓郁的麝香水里浸泡过,而且浸泡的时间不短,以至于麝香的气息与沉香混合在了一起。沉香毕竟占主导,便极大限度压制了麝香的香气,让人分辨不出来。
若非她曾经在慈宁宫当差那么久,熟悉沉香的气息,只怕也要被蒙骗过去。
玛琭登时就窜起一股怒意,好个丧心病狂的贵妃,竟然利用几个不知事的小阿哥来害她!
她若是一直不知情,到时候流产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她只觉得手脚冰寒,她弄这个婴幼儿授课,竟然会被贵妃所利用。更可怕的是,几个小阿哥都成了贵妃的棋子。
幼子何其无辜?
不,此事不仅仅想害她了,连带着僖嫔、戴佳氏、甚至卫贵人、宜妃等密切接触者都会遭殃。
长期接触麝香,很可能导致不孕不育的!
她用了整整一刻钟才冷静下来,贵妃这次真的触及底线了。
往常她们再如何交锋,都不会拿孩子下手!
“娘娘,你怎么了?这沉香有问题不成?”苑荷好歹跟在她身边几年,见她这副神情,也猜到了一些东西。
“是有问题。”玛琭思忖半晌,终于想出一个主意。
她将香囊递给苑荷,叮嘱道:“仔细缝上,不要让别人看出来,然后给四阿哥。”
“啊?”苑荷没转过弯,既然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给四阿哥?但她向来听话,因此赶紧答道:“是,奴婢这就亲手缝制。”
玛琭点了点头,叫上竹韵与采薇,出门往慈宁宫而去。
太皇太后正听着宫女们禀报今日的课程,见玛琭来了,故意板起脸:“你身子重,怎么又跑这里来了?我这老婆子有什么好看的?皇上也真是的,明知道你有孕在身,还让你操持哀家的生辰。”
“皇祖母不高兴见到孙媳吗?真让人伤心。”玛琭抹着眼泪,一脸的委屈巴巴。
“行了,你还跟哀家装,坐吧。”太皇太后忍俊不禁,看着玛琭微微隆起的腹部,笑着说:“这一胎怕是个公主。”
“皇祖母怎么知道?”玛琭都惊呆了,她按照时间推测,这一胎八成是公主,太皇太后又是如何知晓的?
“哀家慧眼如炬。”太皇太后笑了起来,玛琭听着她自吹自擂,也忍不住笑起来。“说吧,你今日来这里又有什么事?”
玛琭这才正色道:“孙媳与惠妃姐姐、宜妃姐姐拟定了一份贺寿的单子,要皇祖母过目。”
她给竹韵使了个眼色,竹韵立刻双手奉上,由苏麻喇姑接过呈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扫了一眼,不悦的说:“这花费太大了,再精简些。”
“可皇上不让。”玛琭哭笑不得,眨了眨眼睛。
“你这猴儿,是要哀家去训斥皇上不成?”太皇太后亦是哭笑不得。
“那怎么敢?皇祖母,这是皇上的一番孝心,不如就按皇上说得来吧?”
“你们自己都决定了,还问哀家做什么?”太皇太后笑着摇头,倒没真的生气,毕竟这是皇帝和后妃们的一片心意。
“你屋子里也熏了沉香?”她忽然看向玛琭,那香气正是从玛琭身上传来的。
玛琭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疑惑的说:“没有啊,儿媳可没有这等好东西。”
“那就奇怪了,你身上分明有沉香的气息……不对,不止是沉香,还有另外一种香气,嗯,不够纯粹。”太皇太后十分笃定自己的判断,这份功力让人大开眼界。
玛琭暗自得意,她就知道这香气瞒不过太皇太后,毕竟对方嗅了很多年的沉香,肯定能嗅出不对劲。
“皇祖母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了。是八阿哥送了四阿哥和六阿哥一个小香囊,据说里面装的就是沉香。许是之前我跟他们呆了一会儿,也沾染上了。”
“之前玉河说八阿哥送了五阿哥香囊,想必就是这个了。”苏麻喇姑恍然大悟,补充了一句。
“贵妃倒是大方,居然拿沉香做成香囊送给阿哥们。”太皇太后面露诧异,片刻后又说:“只是这沉香品质不高,里面似乎掺杂了别的东西。”
她又嗅了嗅,微微蹙眉,吩咐道:“苏麻喇,你将五阿哥那个香囊取来,哀家应该闻过这掺杂的东西。”
“是,主子。”苏麻喇姑转身去了。
玛琭却讶异的说:“皇祖母连这个也嗅的出来?”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用了这么多年沉香,若是还嗅不出来,就真是不中用了。”
不多时,苏麻喇姑就将那个小香囊取了出来,太皇太后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又细细闻着,越闻眉头皱得越紧。
“这贵妃真是暴殄天物,沉香的香气已是极好,怎么能与别的香混杂在一起?这里面还有一种香气,应该是麝香,只不过气味不明显。”
“啊!”太皇太后还没说完,苏麻喇姑忽然惊呼出声,蓦地看向玛琭。
“麝香?”玛琭也惊愕出声,变了脸色。
太皇太后一怔,终于也意识到了,陡然面色一沉,将香囊摔在了地上。
“好个贵妃!她到底想做什么?”太皇太后勃然大怒,她是过来人,怎么不清楚麝香的危险?尤其是对有孕在身的孕妇。
“把这东西弄开!”她盯着香囊,气不打一处来。
这东西若非被她识破,让小阿哥们长久佩戴着,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就算影响不了小阿哥们,也定会影响嫔妃,特别是德妃,还有孕在身呢。
沉香向来只有她与皇太后使用,嫔妃们就算认识这东西,也根本分辨不出来其中有问题。
宫女们噤若寒蝉,苏麻喇姑亲自将香囊剪开,捧到太皇太后面前。太皇太后将东西倒出来,发现确实只有沉香,面色更加难看了。
“好啊,为了掩人耳目,这是将沉香在麝香水里浸泡过啊!若说她没有歹意,哀家断然不相信!”
只是一眼,太皇太后就想明白前因后果,这段位,比玛琭又高出不知多少。
玛琭崇拜地看着太皇太后,她也就只能跟后宫女人们斗一斗了,这位老奶奶可是能跟朝廷文武百官斗的狠角色。
“传贵妃过来!将几位小阿哥也请来,还有惠妃。”太皇太后这是真的生气了,她看着玛琭,神色严肃地叮嘱道:“这后宫由你和惠妃掌管,哪怕贵妃位份高过你们,你们也不必顾虑。今日哀家就给你撑腰,你自己处理这件事。”
“是,皇祖母。”玛琭敛起笑容,浑身释放出一股凌厉之气。
这与她想象中虽然有些不同,但殊途同归,贵妃要倒霉了!
她原本想着,太皇太后识破诡计之后,会亲自收拾贵妃,却没想到太皇太后又将权利给了她和惠妃。
往日贵妃犯错,都是由皇上亲自处理,她与惠妃只负责调查取证。
这一次,终于可以自己处理了,如此,才有一点掌管后宫的模样。
太皇太后见她毫无畏惧,也没有推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模样,倒是有些她当年的风范了。
被传唤的人陆续到来,五阿哥最先到,一脸迷茫;四阿哥与六阿哥是由苑荷带来的;七阿哥是僖嫔送来的,戴佳氏没有出面。
然后就是惠妃,惠妃乍然被传唤,心里一紧,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让太皇太后不满了。进门之后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就越发疑惑,不时朝玛琭使眼色。
玛琭则投去个安心的眼神,直到贵妃也来了,惠妃才有所缓解。
“都来齐了。德妃、惠妃,这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太皇太后冷冷扫了一眼贵妃,贵妃刚乖巧热情的请完安呢,直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凉。
“德妃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惠妃确定不是自己犯了事,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惠妃姐姐,是因为这个。”玛琭拿起那个被剪开的香囊,放到了惠妃手里。
贵妃蓦地眼皮一跳,香囊!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啊,这香囊里只装了沉香,可半点没有麝香的影子。
又想起太皇太后那冰冷的一眼,她脊背忽然窜起一股寒意。
难道是太皇太后发现的?太皇太后用沉香那么多年,或许真的闻出了不对劲。
想到这里,她紧张又后悔,怎么算漏了这一茬?
其实这也不怪她,寻常人谁能分辨出如此细微的气息呢?更何况准确识破那是麝香。
“香囊?这个有什么问题?”惠妃可不知道贵妃在想什么,拿过香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毛病来。
僖嫔心里一动,也拿过七阿哥脖子上的香囊,然而也没看出问题来。
“这香囊里装的虽是沉香,可沉香的气息不纯粹,有麝香的气味,皇祖母猜测沉香是在麝香水里浸泡过。”玛琭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
“啊!麝香?”惠妃登时脸色大变,僖嫔也大惊失色,差点将香囊扔在地上。
贵妃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太皇太后果然看出来了!
“咱们不怎么接触沉香,所以分辨不出来,可太皇太后常年使用,但凡有一点不纯粹都能嗅出来。这沉香里,确实有麝香的气味。”玛琭目光灼灼地盯着贵妃,喝问道:“贵妃娘娘,你不做个解释吗?”
“德妃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本宫动了手脚?”被玛琭这样呵斥,贵妃气得半死,她可是贵妃!
想当年,这乌雅氏还是个宫女时,被她罚跪都不敢吱声,现在竟敢这样跟她说话。
玛琭微微抬起下巴,冷笑道:“这香囊是贵妃娘娘送出的,不是贵妃娘娘动的手脚,难道是八阿哥?还是说,你在质疑皇祖母的判断?”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贵妃又急又怒,眼看太皇太后又在瞪她了。
“那就请贵妃娘娘好好解释一下吧,这沉香为何在麝香水里浸泡过?贵妃娘娘难道不知道麝香的危害?”玛琭步步紧逼,神色也越发清冷。
惠妃这时也回过神来,不由怒火中烧。但是碍于这是慈宁宫,太皇太后还盯着,她没敢想玛琭那样发威。
“贵妃娘娘,便请你好好解释一下吧。”
“解释什么?本宫根本就不知道这沉香里还有什么麝香。本宫好心好意做成香囊,送给几个小阿哥佩戴,你们不领情就罢了,反而认为本宫在害人。德妃,本宫知道你早就对本宫不满,却没想到你如此阴险,居然拿香囊说事。”
贵妃冷笑出声,仿佛真的不知情,额头上却沁出一丝冷汗。
“贵妃娘娘不必动怒,妹妹只是例行询问。既然娘娘说不知情,那一定是给娘娘送沉香的人有问题,娘娘,不如说出此人的名讳?”玛琭扬起唇角,玩味的说:“能给娘娘送如此贵重的东西,想必与娘娘关系不一般,不是普通人吧?”
贵妃眸光微变,她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这沉香和麝香都是家里人送来的,她一旦说出此事,家里人肯定会遭殃。可若是不说,就只能她自己来承担。
这样贵重的东西,总不能随便指个人,那时候又会被冠上私通外臣之罪了。
她银牙暗咬,竟是许久都没想出个合理的说法来,落在众人眼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贵妃,你还想蓄意编造谎言不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老实交代!”玛琭忽然高声呵斥,众人都吓了一跳,似乎从未见过她如此威严的一面。
贵妃也被动摇了心神,险些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盯着玛琭。
“你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皇上让我与惠妃姐姐打理后宫,这后宫发生的事,我自然能处理。”玛琭与惠妃对视一眼,肃然道:“贵妃,你若再不老实交代,只能对你用刑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