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纵对妹妹迟来的叛逆期也有些无奈。
小家伙上辈子活了12岁。
刨除会走路的那一年,剩下的11年里,将近有10年时间是在床上病殃殃度过的。
大多数孩子经历的事她都没经历过,如今重新有了机会,自然要比一般孩子跳脱些。
不过以防自己的弟弟被气死,林天纵还是把小丫头叫来好好训斥了一番。
倒也没说别的,只是告诉她
‘你五哥是亲的,气死了就没了。你可以去气那几个不是亲生的,真气死了,还能换人。’
小丫头这么一想也对,于是开始跟柳晏白捡作妖。
乔延风她是不敢的。
她是恢复记忆,不是丧失记忆。
延风哥哥当初教导知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柒柒犯错的话,他是真敢打的。
有的人气他一顿,他可能就没了。
但有的人气他一顿,柒柒就没了。
小丫头还是很珍惜小命的。
整整小半个月的时间,柳晏白捡这一路都快被折腾死了。
回京城的头一天,白捡又一次从自己的米饭里吃出辣椒时,忍无可忍。
“林柒!你要是再欺负我,小爷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呜呜呜……”
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吃辣,还给自己碗里放辣椒,柒柒太过分啦呜呜……
小丫头坐在饭桌另外一边,乖乖巧巧:“柒柒没有欺负白捡哥哥。”
她伸手指着柳晏:“是柳晏哥哥说偏食不好,柒柒才想帮白捡哥哥治疗偏食之症的。”
“柳晏哥!你又折腾我,我要去跟老哥告状呜呜……”白捡委屈极了。
小的时候他就总跟老哥收拾自己,如今自己都长大了怎么还是逃不过被压迫的命运啊?
柳晏对着小丫头瞪眼:“我没有,少污蔑我!偏食不好的话明明是你说的!”
而且辣椒也是她放的,自己只是帮忙把辣椒碾成辣椒水,避免被白捡看出来而已!
小团子哼唧一声,别过小脑袋:“柒柒没有,柒柒不知道,不关柒柒的事。”
“我看出来了,你们就是合伙欺负我!”白捡闹脾气,抓起碗里米饭就往他们身上砸。
那两人被砸了满头满脸,也拿起桌上的菜回砸过去。
一时间饭菜米饭满天飞。
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五人,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
这种把戏他们已经看了半个月,腻了。
从半个月之前,为了不影响大人们正常的吃饭进度。
柳晏白捡和林柒已经被特别调到一张饭桌上去。
这会子他们打累了,桌上的饭菜也都没了,三人齐齐躺在地上喘粗气。
白捡哀声抱怨:“为什么阿拾就不能来帮我分担一下战力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下。
小团子最先坐起身,眨巴眨巴眼:“对哦,范婶婶和阿拾哥哥呢,怎么一直没看见他们?”
其余人:“……”
坏了!
与此同时正拼命往京城赶的两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回了京,统领府的和都督府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报个平安。
林子墨第一时间去了兵部,将借来的三千精兵还回去。
半路上他碰见季如冰。
如今两个多月没见,季如冰明显长高了,身体看着也强壮些许。
他完全没了以前在灵音学院时那副任人欺凌不敢反抗的样子。
就连林子墨瞧着都暗叹时间会帮助人成长。
同时林家三少爷又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所以自己家里那两只为什么一直没成长?
难道真是自己的教养出了问题?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这件事,季如冰便告诉他一个更严重的事。
边境出事了。
一个月前,乔都督在经历了一次粮食堵截后,成功将粮食送到边境。
可是就在半个月前,敌军趁着时空裂洞泛滥之时,烧毁了粮草。
虽说毁坏粮草的内奸已经抓住,但粮草已毁,如今又即将进入寒冬期。
若不能及时重新运送粮草到边境,只怕边境三十万大军只能成为待宰的牛羊。
“运用粮草这事乔都督愿意再走一趟,可是集结粮草一事还请墨主帮忙。”
季如冰一举一动,如今已颇有王爷风范。
林子墨念着远在边境的林君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许诺会尽快将粮草凑齐。
他当下回了侯府,让刘管家派人传令下去。
名下所有粮仓都关闭,不再对外出卖,且尽一切可能购买粮食。
乔延风柳晏也收到消息,动用自己的力量在帮忙征集粮草。
此事不光是林家兄弟的事,若边关被迫,枫柒数万黎民百姓都要遭殃。
国之将毁,匹夫有责!
大概十日的时间,粮草已征集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没有任何起色。
众人渐渐察觉到不对劲。
虽说这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征集起来并不容易。
但枫柒地大物博,且往年国库也有存粮。
按理说朝廷从各省征集的数量再加上林子墨等人的财力,不可能这么久了还凑不够数。
一半,比他们原先预想的少了许多。
同样被安排了征集粮草一事的乔延风来找了林子墨。
“此事如果不是我们办事不利,就是有人从中搞鬼。”
自己更倾向于后者。
林子墨也察觉到了:“我刚开始征集粮草时,有人以高价收购。”
当时自己以为只是生意人想趁机发国难财,并没有在意。
只是想着对方既要发财,自然也会在最终以高价将粮食抛出。
到时候不管对方出多少钱,自己照价买回来便是。
总归一切以集结齐粮草为主,金钱得知并不重要。
可问题在于,现在那一部分被抢走的粮食平白消失了。
乔延风拧了眉:“前线粮食短缺,最终大军一旦出问题,就是整个枫柒的灾难。”
“对方这种时候添乱到底意欲何为?”
林子墨敛眉沉思:“看起来该好好查一下了。”
门口有动静。
乔延风眯眸跟林子墨打了个手势,慢慢到门口去。
他猛然握着门把,骤然一拉。
门外的小团子‘啪叽’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林子墨微怔:“柒柒,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