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迎说出这句话后，时间似乎瞬间凝固。
叶孜的呼吸顿了一瞬，接着从身体内部传来咚咚巨响。
是他的心跳。
嗓子有些发干，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稳住情绪。
“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迎原本紧张的手心满是汗，此时却笑了，了然的看着叶孜：“别装傻。”
叶孜眨眨眼：“我可以说不想吗？”
楚迎立刻反问：“你要说不？”
这下叶孜沉默了很久。
半晌，他问：“不怕？”
“怕什么。”楚迎的笑容坚定而阳光。语气轻快，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敢，“只要你点头，以后怎样我都认了。”
阳台外风雨声大作，叶孜在这场盛大的风雨交响乐中敛眸。
过了很久，叶孜开口，干净利落的说——
“好。”
他的模样太乖，楚迎没忍住伸手揉了把叶孜的头发：“走，不早了，睡觉去。”
叶孜往旁边让点，啪的打掉楚迎的手。
楚迎没往心里去，拉开推拉门进屋，看起来很是沉稳——如果没有一头撞到床梯的话。
叶孜独自在底下站了会儿，手指在衣服边摩挲了几下，看楚迎一眼，而后躺到床上。
十分钟以后，楚迎忽然翻了个身坐起来，叫：“小叶。”
隔壁床传来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清醒：“干嘛？”
“要不你和我说句晚安？”楚迎抹了把脸，诚实的叹口气，“太激动了，有点失眠。”
叶孜侧身躺着看向楚迎，接着也坐起来：“我说晚安你就能睡着？”
没等楚迎回答，叶孜直接开口：“算了，我陪你聊会儿。”
楚迎简直受宠若惊，嘴角控制不住往上咧，恨不得飞到天上去：“那你想说什么？”
叶孜无语的望着他不吭声，楚迎立刻自己接上：“那我想想我说什么啊……哎你别急我先想想……”
“……”
叶孜没忍住，笑了。
“你今晚智商下线？”叶孜乐的不行，“难得见你这么犯傻。”
虽然平时也不太精明。叶孜说着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
楚迎老脸一红，难得有点小小的尴尬，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确有点犯虎，也乐了。
“你这云淡风轻的，我稳不住。”楚迎说话时满是笑意，“我真的很高兴。其实一开始话虽然是我说的，但我真没想过你会同意。我当时考虑的都是你揍我我该怎么把脸挡住。”
“胆子挺大。”叶孜也带着笑，“放心，明天就满足你的愿望，保证不打你脸。”
“哎哟，谢主隆恩！”
“闭嘴吧。”叶孜被楚迎逗的彻底精神了，想想又转开话题，“你今晚说的这事是不是想很久了？”
“当然。”
想到能把每个字每句话都嚼烂在心里锤炼千百遍。连语气都曾试探斟酌。
然而等他真到了叶孜面前，脑袋里却只剩一片空白，什么规划什么构思，通通都是放屁。
楚迎心道，还好老子临场发挥的不错，不然就凉了。
叶孜：“既然想过，就应该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我知道。”楚迎声音放低，“但人活一遭，总要为觉得值得的事拼一把。我现在不勇敢，一辈子都没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