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林家的庄子收拾的特别清雅,和荣国府就是两个极端。看着还带着江南那边风格的庄子,惜春来了这里,不但心情没有转好,反而更糟糕了。

原因无她,姐妹里就她没去过江南。

哦,二姐姐也没去过江南,二姐夫如今在翰林院,听说等庶吉士散馆了,会往赣南那边谋个外放的缺。

就她,就她,哪也没去过。

跟个土包子似的。

嘟嘟个小嘴,一边往前走,一边还拿了根小鞭子东抽一下,西抽一顿的。

天天叫嚷着自己是土包子,其实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有这种旅行意识。虽然道理她也明白,可就是心里委委屈屈的。

丫头和侍卫都不远不近的跟着惜春,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着惜春在前面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原地蹦跶几下再继续往前走。几人互视一眼,不由会心一笑。

怪可爱的。

又走了一会儿,惜春坐在一块大石上歇脚。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道袍的老头也坐在一块不远的石头上盘腿而坐摆五心向上的姿势。

惜春:这姿势好像不太对。

有人家修道是为了修仙,有人修道是不了作死。能将自己修死的人姿势不对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贾家那位出名的方外之人每个月这几天都会坐在这里接收天地灵气,然后一直等到身体排出浊气后才会起身回道观。

好吧,说白了就是这老头每个月十五六这两天都会坐在那里,是听说月圆之夜容易遇到千年难遇的帝流浆。

就算遇不到,每月十五六那两天也可以吸收一些月华精气,有助修炼。

然后这老头就听了这些所谓的道家修炼方法,每个月都来坐上两天,之后一直等到放屁,哦,这里不叫放屁,叫排出浊气。

等排出浊气后,才会再长吸一口气的回道观。

天晓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怕排出的气再吸回去。

真够恶心扒拉的了。

世上最可悲的事情也许就是相见不相识,最尴尬的事情就是不相识还要围观某些尴尬场面了。

惜春过来的时候,老头正在等待排浊气。

惜春坐下来,视线刚扫过去时,老头就用了洪荒之力排了浊气,随后一脸冷艳高贵,吾乃世人高人的看了一眼拿双手捂鼻子的惜春,一甩拂尘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惜春在懵逼半晌后,看看老头离去的方向,然后再看看不远处的丫头侍卫。直接使出传说中的草上飞,嗖的一下跳了起来,用逃命一般的速度迅速离开此地。

我的个妈呀,出门溜达都能碰到老道放气,这也太囧了吧。

小跑着来到丫头跟前,一边拿帕子在脸颊前猛挥,一边带着人回林家别庄。

今天说什么她都要泡满一个时辰的温泉,哪怕晕在里面也不出来。

跟在惜春身边的丫头早在荣国府时就被替换成了九星旗的人。俩人跟在惜春身边,时间长了也就有了感情。此时两丫头互看一眼,不动声色的对彼此摇了摇头。

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吧。

有些真相说出来已经不是尴尬那么简单了。

若是让惜春知道刚刚那牛鼻子老道的身份……侍候了惜春那么久,她们还是希望惜春可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活着。

……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缘份,在林家的温泉庄子住了一个半月,不但吃到了冬天不常见的青菜,还围观了两回某个老道两次排浊气的现场。

尴尬到麻木……

惜春没往心里去,还觉得有些点背。于是在庄子里又呆了三五天,又非常不客气的收拾了一车青菜回城了。

回城的路上马车没坏,也没惊到马,除了遇到个想要搭顺风车的,没丁点异常。

不过那个搭风车的也不过是坐在后面那辆马车里,没跟惜春同乘。

听说是个书生打扮的,到底长什么模样,惜春就不知道了。

.

除夕总不能一个人过,迎春是嫁出去的姑娘跟着婆家过。林家那边一家仨口,她过去了也没意思。

最后和去年一样,惜春是跟着探春一道过的除夕。

探春还是贾家女,过继了也要回宁国府祭祖。

祭完祖,赵姨娘便想叫探春跟她一道回二房过年,探春说她不能留着小侄子一个人在家,更何况过年还是不走亲戚的好,就给推了。

代儒家的那个小侄子,从小经历过的匪夷所思的事忒多了。早就练出了一身悄然不惊的本事。

反正去年他就知道自己那位暴毙的惜春姑姑诈尸回来了就是了。

代儒家里人丁单薄,至今为止,活着聚在一起的人都没超过四个人。

贾瑞活着的时候,家里就代儒夫妇俩。因为那个时候绯歌是姓苏,住在荣国府的。

贾瑞死了以后,家里就只剩下代儒夫妇。

后来代儒妻没了,眼瞧着就只剩一个的时候,绯歌帮忙过继了个小孙孙,家里这才勉强有了两个人。

祖孙相依为命好几年,绯歌自尽了。然后又过了几年,探春过继过来了。

好不容易家里的人数变成三个时,代儒又没挺过那年冬天那场风寒……

所以长这么大代儒家里的年夜饭桌上,能有三个人,还真不容易。

探春年长,也没长几岁。不过她在外走动,到是一身气势练了出来,很有当家人的范。做为大家长说几句年终总结来年计划就开饭了。

饭毕,守岁。小少年自便,探春带着惜春在不远处说胭脂水粉,说首饰头花,然后不由说起各地风光。

探春前两次去南边贩货的时候,都是包船走水路。后来走熟了,胆子大了,便开始走官道。

走官道就难免要过城镇,去的时候,一路问价,货比三家。回来的时候挑货最便宜,质量也好的商铺贩当地土货。一来一回,也能挣不少银子。

在生意上的那个精明劲,怕是宝钗都能及。

宝钗虽生在商贾之家,经常接触商贾之事,但到底薛家对她抱着各种上天入地的希盼,不可能真的让她接触到最直接的生意往来。

旁的不说,只宝钗躲在幕后摆弄商家生意时,都是找薛蟠或是靠谱的掌事去与人商谈协商。而探春却是自己亲自上阵,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

刚开始时,探春还有些不好意思与外男说话,再洒脱身上也带着一股闺阁女儿的扭捏羞涩。

可随着时间和经历的积累,这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听那些商人玩笑似试探一般的轻薄之语。

探春是发了狠才进入这个行业的。

她不可能因为旁人几句轻薄话就退缩。

往往到这个时候,探春都是微扬下巴,学着绯歌每次见凤姐儿时做出一副‘尔等庶民不必大礼参拜’的睥睨天下样来。

总之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还气得你说不出话来。

然而那些人不知道的是,探春每每遇到这种事,一回到家,就会去灶上烧上两大锅水。

一边烧水,一边悄悄抹眼泪。

看着冰凉的井水和冰窖中的冰一点一点慢慢的沸腾起来,探春的心情就会多云转晴。

她想,总有一天,她要将那些泼来的冷水全都烧开了还给他们。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只能抬着头仰视她。

你说啥,浇热油?

谁家的油是大风刮来的。浇油?咋想的,败家不在胃上。

本姑娘浇水还心疼柴火呢。

哼!

凭着这股子不服输的心气以及各方保驾护航力保探春只经历商场风云,不会经历那俗套的打压,探春的生意是越做越大。

经常出去贩货,探春就不单单将视线放在江南了。

原著中宝琴跟着她老子做生意,十亭走了七亭。如今探春也走上这条路不说,人家还真的在各地都建了亭。

准备的说,应该是这个——庭。

每次出行,为了自己的安全探春都会雇佣镖局,虽然她也有能力雇佣更多的侍卫,但探春却知道就算是她的侍卫比镖局的镖师还要武功高强,但那些山贼土匪却未必买她侍卫的帐。

见的多了,听得也多了。和那些动不动就被山贼土匪劫货的商人相比,她出来做生意这么久竟然没遇到一起抢劫,其中必有原因。

结合了所有收集到的信息,探春悟了。

原来不是那些人没有雇佣镖局,就是没雇佣她雇佣的那家镖局呀。

通窍后,有些事情就看明白了。这之后就再没省过这种雇佣费用。

不过雇佣费用是必须花的,但其他的花销却可以能省就省一些。

以前每次出门都要做客栈。因着人多,货多,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是将整个客栈包下来。虽然有时只是住上一两日,但花销也不少。

探春这么一算,便决定在各地买些落脚的院落。就算她不跟着去,她的商队也能省钱不是吗。

住自己的房子,自己开火时饭,安全又省钱,虽然买院落是笔支出,但几年下来这笔钱就回来了不说,还能白得一院子,何乐不为。

而且探春自打做了生意后,算盘那是越打越精明。

她买的那些院子,最后在官府做了登记后,直接弄成了现在的短租出租屋。

既不是客栈,需要安排店小二,掌柜,各种帮佣打杂的那种。也不是那种一租一年,让她们贩货过来还没地方,没办法安心歇脚的。

它是那种最多租你一个月,虽然也按天收费,却比客栈便宜。有个公共厨房,每日提供定量的柴火,也有锅碗等物可用,但想做饭却需要自己采买米面油粮的那种。

其实这就有点像后世那种可以自己做饭出租公寓。

探春准备去哪边贩货了,便提前打发个家丁去那一路的宅子里支会一声,之后在探春一行差不多要到那地方的时候,院落就不再接待外来客人。等探春一行人离开,他们再继续接客人。

这种小生意,探春也不指望能挣多少银子,不过是在给自己提供方便的同时,还能慢慢的将买宅子的银子挣回本,以及用这笔小生意养活一下看院子的下人。

这算计的都精到骨子里的人,虽然也想到了水至清则无鱼,但她心想也会着那些看宅子的下人会不会多做生意少报帐。

于是这个时候,曾经在大观园里实施过一阵子的‘承包制’随着市场的需要问世了。

贾家的姑娘若不自己为自己打算,日子活得还不如府里的一二等丫头手足充裕。三春若不是合着伙的斗地主,怕是惜春也不会跑的那么消无声息,又能安然渡日。探春也没有做生意的原始启动资金了。

从小穷到大,然后经过一番‘辛苦’过上兜里有银,心里不慌的日子。等真正发达的时候,就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极吝啬,一种就是贼大方。

三春在花银这一点上,不管是血缘还是言传身教上都遗传到了贾母和绯歌的理念和心态。

探春就特别喜欢购物买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如此。然后还乐意买各种礼物送姐妹和她放在心里的人。

而且自打她开始做生意,有了‘生活来源’,探春便每个月拿出一笔银子,给惜春当生活费零花月例银,给迎春当私房。

迎春经常接到探春送来的各种礼物和银子,早就羡慕死那一干妯娌了。

这样的娘家姐妹,那样出息的娘家兄弟,还有大方展样,温和谦柔,体贴贤惠的娘家嫂子,哎呦 ,咋就这么让人羡慕呢。

然后这一家老老小小再看迎春。

喝,还是那个温柔腼腆的敦厚性子,不过身边都是一等一的忠仆,竟没叫她吃半点亏,可见这人呀,天生就是有福气的。

被人各种羡慕的迎春此时却坐在窗前摆弄的棋盘,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一边由着丫头侍候着。等听到一声轻响后,迎春迅速拿起一旁的帕子在眼角摁了摁。

“姑娘就是太好性了,当初在家里您就是最好说话的那个。好在家里的姑娘都有敬让,从不因姑娘好性子就欺负姑娘。亲生母女,姑娘那样有福气,怎么咱们姐儿就被人这般欺负呢。前儿奴婢就说了,咱们姐儿脾气太软,您还不信,总觉得这世上全都是好人。可您瞧瞧,四房的哥儿和五姐儿都十岁上了,太太宠着紧,竟是……”

“快罢了,大哥儿和五姐儿还是孩子呢。兄弟姐妹们一处玩闹,没有个分寸也是有的。哪里就存了,存了那等黑心。这话让人听见,岂是闹着玩的。”顿了顿,迎春又叹了口气,落莫的说道,“我是做长辈的,再没有人后说小辈的道理。太太既然说了是小孩子玩闹,那便是了。咱们只听太太的吧。对了,前儿给太太做的衣衫可给翠烟送去了?太太前儿想吃的酸果子,到不是这个季节才有的,让人上点心看看能不能买到才是。”

“哪还用姑娘吩咐,一早就送去了。人家二.奶奶,四奶奶,但凡得了什么东西都是巴巴的捧着送到太太跟前,生怕旁人不知道,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今儿送衣衫,明儿送果子的,竟是从来都悄悄的送过去,很怕旁人知道似的。了解您的人知道你惯来如此,不喜张扬。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送的东西多见不得人呢。”说完又用不算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谁谁谁从迎春借了首饰,从来不还。

“你这丫头,竟这般嘴碎。我送太太东西是我的孝心。我为的是我的心,与旁人何干。你快去看看姐儿醒了没,今天被哥儿从后面推得摔了出去,怕是受了惊。今儿你别过来侍候,只守着姐儿。”

那丫头应了一声,然后又问迎春是不是请太医过府给姐儿看看。

“所幸穿的厚实,又是摔在雪地里,油皮都没磕破。不过是受了些惊吓,请太医过府,让人看了怎么说呢。我记得前儿林妹妹送了些成药丸子,里面就有安神的,你且拿两丸。悄悄的,别声张……”

“哎呦,您可急死我了。我怎么就摊上您这么个好性的主儿。”那丫头眼角都没往一旁扫一下,真情实感的来了这么一句,又气得原地跺了两下脚,便愤愤的转身出去了。

然后一出房门就跟站在房门口的自家姑爷走了个对脸,那小丫头此时正在‘气头’上,虎着个脸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越过迎春夫婿走了。

迎春那夫婿在外面听了这么一场大戏,心里就被撩起了火。进屋看到迎春温柔恬静的坐在棋盘前自己摆弄棋子,别提多心疼自家受了委屈的老婆孩子了。

迎春挑了个角度,缓缓抬头,然后眼角带着一点点水润泪意的看向门口的男人。看到没,受大委屈了哇……

迎春那日子真心没受丁点委屈,她家小姑娘今儿是摔了一跤,其实在迎春看来小孩子打闹没深没浅的很正常,小时候她们姐妹玩闹的时候下手还没个轻重呢。

可让迎春不高兴的是她婆婆竟然没哄她闺女一句,而是抱着她那侄子心肝肉的哄着,好像吃亏的是那小男娃而不是她闺女,那迎春就不高兴了呀。尤其是她妯娌,连个屁没有。

她有火不能冲着小孩发,却不代表她不能冲着她那婆婆和妯娌去。

哦,火气要是发不全,她还会搞个连坐……

今天这儿戏,还不算什么,绯歌以前看过无数小说影视,同时也见识不少各种宫斗宅斗让人头皮发麻或是起鸡皮疙瘩的套路。

闲了就跟三春姐妹说回故事,然后迎春这妞在成亲后,真真是现学现用了不少套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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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誓要给她闺女打造个和谐,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原生家庭。而探春那边在拉着惜春过完了春节后,便又带着银子出门贩货去了。

惜春犹豫了好久,最终一咬牙跟着探春跑了。

毕竟留在京城等绯歌的消息实在太难熬了,反正她就在国内,走的路线也提前从探春要来了,这一来一回也就三四个月的功夫,应该耽误不了事的吧。

确实没耽误,毕竟这时的绯歌一行人还在用自制的黄历过除夕,窝正月,然后等着春暖花开收一回海岛特有的野果子才会再出发。

编一本黄历可不是小工程,洞明星和船上几个有学识的人费了不少心思才编了一本出来。

然后有了第一本,第二本,第三本就不难了。正好有了这事,还能打发一下漫漫长日。

生二娃时,绯歌没少遭罪,虽然现在身体都补得倍棒,可对计划生育有非常执着追求的绯歌却没想过再经历生产了。

许颢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见绯歌不想生了,还主动配了不伤身子的药,俩口子一块吃了。

此后再过没羞没臊的生活,也不担心意外中奖了。

亲娘虽然总是不着调,但崽崽和二娃还是一有机会就粘着自己亲娘。

崽崽早就不唱那个什么‘这条盖最靓的崽’了,不过二娃在还弄不明白时候,亲自上场为他老子娘倾情演唱了一回‘哎呀,刺挠啊。难受呀,闹心扒拉’。

配上他嫩嫩的小奶音,五短的胖冬瓜身材,直接让听到这首歌的人笑岔气了。

洞明星一边笑,一边伸手指着绯歌,又气又笑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崽崽也在一旁笑,不过笑着笑着,一张比他老子还要精致的小脸瞬间就黑了。

当初他唱歌时,大家是不是都这样笑崽崽了呀。

想到这里,崽崽就生气了,然后拉着犯蠢的弟弟跑了。

绯歌笑得腮帮子都酸了,看着两个儿子跑掉了,竟然还朝许颢耸了耸肩。

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彩衣娱衣都不做了。

洞明星没好气的白了绯歌一眼,背着手去追两个被亲娘坑的娃娃去了。到是许颢,虽然还是那个不想打诳语的性子,却还是没说话的对绯歌点了两下头。

你说的都对。

海岛上没人,但岛不小,上面也有野兽出没的痕迹。转日天气睛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某人,竟然还拉帮结伙的要去打猎。

火统是有,不过现在的火统容易炸堂,安全保证。所以他们打猎仍旧采用最原始的弓箭。

绯歌娇养太过,连半石的弓都拉不开,到是崽崽能拉开一石的弓了。二娃拿着儿童版小弓跟在自家哥哥后面,一脸好奇的东张西望。

崽崽觉得弟弟太小了,荒草都比他弟弟高。于是招来府里最大的那条獒犬,将二娃抱上去坐着。

长这么大,从记事起还没见过马这种生物的二娃,第一次骑的竟然是条狗。绯歌觉得有趣,决定回家就将这一面画下来……

绯歌拉帮结伙往海岛深处打劫的时候,带着妹妹出行的探春终于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她一直觉得安全的贩货经历出现了第一次意外。

原来有山头的山贼土匪不抢她们,可不代表流动的马贼流寇也不抢。

这次探春带着惜春往西北走,姐俩路上还说要去看看大漠是不是真的孤烟直。

一个说只要有风啥烟都直不起来,另一个却说亲眼看了才知道大漠的风是怎么样的。

一路人行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刚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让马吃个草,喝点水,人也吃个晌午饭再往前走时,哪想到就碰到了一群流寇。

一群流寇几乎是瞬间从拐弯处窜出来,转眼间便到了商队不远处。让不少人反应不急,没有防备。

当时惜春正站在马车边上,准备下马车,看到一群骑着高头大马握着大刀一路吆喝而来的马贼流寇,整个人都吓得不会动了。

那,那,那刀上有血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