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明星在深感无奈的同时,也知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为了能够从根子上教导这位几乎自学成才了所有与教育相关的各个学科。
不但如此,在他知道那所谓的胎教后,直接与绯歌商量,每天早中晚各两刻钟为腹中胎儿教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战国策》,《史记》,《吕氏春秋》……
在洞明星提出这事的时候,绯歌挑了挑眉,还特别赞许的夸洞明星与时俱进,连胎教这玩意都懂。可当看到丫头们搬过来的这些巨著的时候,懵逼的指着那些书,目瞪口呆。
叔呀,我的亲叔呀,您是不是对胎教有什么误会?
看着小老头仿佛焕发新生和找到救赎一般的样子,绯歌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的配合了。
不就是早中晚各半个小时的事嘛。
她忍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绯歌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中一阵庆幸。好在许颢玩的是‘顺其自然’,若也和这小老头这么有想法,那她今天要陪崽崽一起听的就是‘地藏本愿经,’,‘金刚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妙法莲华经’以及‘本草纲目’,‘齐民要术’等等了。
打了个哆嗦,绯歌再一次为肚子里的崽崽庆幸摊上了一个甩手掌柜的爹。不过某人这么想的时候 ,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首《我的地盘,我做主》和神曲《忐忐忑忑》,不能让崽崽觉得爹不娘,娘不爱。要不……她抽点时间,给这孩子普及一下现代人对艺术的鉴赏和追求?
嗯,这事可以提上日程。
(ˉ▽ ̄~) ~~
加起来不过一个半小时的胎教时间咬咬牙就熬过去了,对于绯歌来说,也不是多不能接受的事。
不过为了让这件事情有个好的开始,绯歌没叫丫头给她念书,而是叫了说书的女先,让她用说评书的方法和腔调将这些书说给她听。
虽然听来听去,仍然需要咬紧后糟牙才能听下去……
天冷地冻的日子里,绯歌坐在热呼呼的炕上咬牙搞教育,京城内热闹一时的各家的省亲别院工程都已经陆续停工了。
京城冬天极冷,虽不至于眨眼间便滴水成冰,但差别也就是多眨几眼的事。这样的天气和温度是没办法在室外搞工程的。不过也不是全面停工,像是门窗框架这一类的物件到是可以找个挡风的屋子慢慢做出来,等来年春暖花开了,再行安装便是。
除此之外,省亲别院中所有一切椅套帐幔也是出了尺寸由着府中绣娘和女红极好的丫头分摊完成。
所以外面看来是停工了,其实内里更忙。
荣国府那边由于‘工程款’迟迟不到帐,到是比旁家的进度慢了许多。
旁处的省亲别院都已经停工时,荣国府这这才堪堪完成拆迁户的迁移问题。
这事是凤姐儿一手操办的,所有的怨恨的最终解释权也都归了凤姐儿。
建省亲别院的预算里,是专门留足了一笔不菲的银子,专门给后街那边的贾氏族人做占房补贴的。
然而凤姐儿那人就跟钻进钱眼里了似的,她没将那笔钱分发到户,而是全都留在了她自己手里。
转天在城外利用贾家和元有时候的名头强行买了某个村子所有的房子。
城外的房子能值几个钱,就算凤姐儿大手笔的买了一个村子的房屋也不过是所有预算的五分之一。
而且所置房产的房屋地契还都在凤姐儿的名下。如今免费给这帮族人住着,将来就不得而知了……
买了房子,凤姐儿便将后街上的贾氏族人都迁到了那边去。
有那敢闹事的,直接被凤姐儿雷霆手段镇压下去,一连削了几个冒头的,贾家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们便都乖乖的搬到了城外乡下居住。
虽然搬了,不过骂声怕是不会断了。
这些族人里便有代儒祖孙,好在绯歌给这对祖孙留足了人手和做了各种妥善安排,这祖孙二人倒没像其他族人那般像丧家之犬似的搬到城外,而是收拾了行礼家当去了早前凤姐儿给他们祖孙留下的那套房子。
至此后,代儒安心在家教养曾孙,再不曾提贾家半个字。
光宗也罢,耀祖也好,都仿佛跟他们祖孙没有关系。
老爷子这是伤心了。
族长夫人伤了一族人的心呀。
好在过继来的小孙孙年纪小,平时管的又严,如今又离了贾家的熏陶,整个人都积极向上的样子,让老爷子老怀甚慰。
绯歌听说了,也满意了,然后各种生活补贴又变着法的送了不少过去。
好在代儒于庶务并不精通,否然早就发现家里的东西怎么总是只多不少。
……
凤姐儿贪婪的本性在这一场拆迁处事上暴露无遗,也叫三春和宝钗等人看了心惊不已。
不说这样的缺德事能不能干,但无论谁干,都不能是凤姐儿这个族长夫人来干。
族人心散了,就再难暖回来。这是要毁贾氏一族的根基呢。
“怎么就养成这般心性?”王家不缺银钱,凤姐儿嫁妆丰厚,宁国府又是凤姐儿的一言堂,连原配嫡子都挤兑出京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不管不顾只想着捞银子的呢。宝钗想了一回另一位王家表姐妹和自己的母亲,王夫人,仍是有些不解,“到底是过了些。”王家女是有些重财权,可像凤姐儿这样的,还是太罕见了。
贾琏的字一直写的不好,以前书读的又不多,如今做了京官才发现自己的短板太多,家常没事便会悬腕练字,然后也能拉下脸来向宝钗讨教一回书本知识。这会儿贾琏一边练字一边锻炼自己写请安折子,听到宝钗在那里嘀咕,嗤笑了一声,“你管她做甚,她自小便是这般,只顾着眼前那点蝇头小利。心思又歹毒,见不得旁人好。好在后街那边除了咱们自家的族人就是两府的奴才,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呢。”
“就怕影响了二爷和府里的名声。”若非如此,宝钗也不会当着贾琏的面提他‘亡妻’了。
贾琏知道宝钗的性子,只笑着摇头。提笔蘸墨,又劝宝钗道,“还不至于呢。到是你,少做些针线,再伤了眼睛。”见宝钗手上动作一顿,下一刻便听话的将针线重新放回针线笸箩里,贾琏心下高兴,又笑道,“我现在虽不能给你挣来多少荣耀,却不能叫你跟着受苦。这些劳什子有下人呢,总不能主子干活让她们偷懒去。我记得绯歌在府里那会儿,别说点灯熬油的做针线了,她一年下来都不见得能做两荷包……”那死丫头是真够懒的,好在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将自己成功出货了。
不过他这会儿是真为被她缠上的人感到同情。
如今的贾琏再想起绯歌的时候,那些青梅竹马的情份,情窦初开的悸动和求而不得的遗憾都已经彻底转换成了损友的交情。
抬头朝宝钗轻轻笑了笑,他如今心里眼里便只有眼前个人了。
情窦初开不是你,但往后余生都是你。
四目相对,脉脉柔情,眼中似有漫天繁星,不理朝夕。
心里爱上一个人,就像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双手捧给她。就想宠着她,惯着她。
以前只觉得宝钗样样都符合当家主母的条件,后来心里有了这么个人,就想着尽自己所有的给她更好的生活。幸福的让世间所有的女人都羡慕她。
如今心上的人怀着自己的骨血陪他在书房里时,贾琏满脑子能想到的就是让宝钗过得比当初的绯歌还要幸福。
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什么读书,什么针线中馈女红,只要高兴欢畅便好。
宝钗成亲前可是在荣国府住了好久的,她天天和三春黛玉与绯歌在混在荣庆堂的小书房里。绯歌过的日子……宝钗想了想,到底‘噗嗤’一声,朝着贾琏笑着娇嗔了句,“我还舍不得呢。”
舍不得什么,宝钗虽没明说,贾琏却是听明白了。正好这份请安折子也写好了,贾琏放下笔,拿着折子过来与宝钗同看。
绯歌那及时享乐的活法,在宝钗和贾琏看来确实挺让人羡慕的。可世间之事,若真能如她一般抛下所有牵绊活得恣意快活,那世人还有什么烦恼。
他疼她,她自己又何尝不心疼他呢。
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责任和期盼,人生来便要砥砺前行,栉风沐雨。所以绯歌的生活方式,宝钗羡慕,却不嫉妒。因为她更想要跟贾琏并肩同行。
贾琏的官职还没到单独写请安折子的那一层面,如今写请安折子不过是既练了字,又提前做些练习罢了。
你爱一个人,怕是他放个屁都是香的,尴尬的神态都是可怜可爱的。这话糙理却不糙,宝钗看贾琏就有那么点意思。她说话又中听,先将贾琏的字夸了一回,又将折子上的话赞了一通,最后才小小的提了点意见,俩口子便一个自得骄傲,一个满眼爱慕赞许中结束了这一日的晚间活动。
贾琏和宝钗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另一边的凤姐儿就有些个没滋没味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是见人见智了。
男人靠不住,权利金钱若是能给她绝对的满足和成就感,也就怪不得凤姐儿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在荣国府忙了一天的省亲别院的杂事,又被三春变着法的借了些银两去后,凤姐儿才有些疲惫的回了宁国府。
孩子们有奶娘和丫头婆子侍候,凤姐儿日常也就是让人抱过来,说上几句话,或是叫孩子在她屋里玩一会儿再让人抱下去。大户人家便少有自己带孩子的,凤姐儿也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今日回来的晚了,孩子们都睡下了,凤姐儿打发人去看了一眼,便歇下了。
至于贾珍……凤姐儿也只是冷笑了几声。
先让他撒几天欢,等你珍大奶奶腾出空来,亲自侍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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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二,绯歌看着林家送来的年礼,让人将黛玉亲手做的花果茶冲一杯来吃。
不想茶还没喝上,绯歌就‘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姑娘!你,你发动了?”萝兰听到绯歌这一声,再看绯歌瞬间疼出的冷汗,整个人吓得一激灵,瞪大了眼睛张嘴就要喊人。
“别声张,说不定就是尿裤子了。”怀孕到了后期,绯歌时不时的就要去更衣,这会儿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绯歌第一反应就是没憋住,尿裤子了。
生还罢了。若不是……再将人都叫来,她真丢不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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