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雌雄双煞

变美变白的诱|惑是相当有力的, 饶是谢迎春那么爱吃肉,她都将早饭给雷打不动地安排成了美白养生粥,于泽抗|议过几次, 最终实在拗不过谢迎春,只能跟着谢迎春苦巴巴地喝起了粥。

效果是相当显著的。

谢迎春自个儿天天照镜子, 看不出自己身上的明显变化,于泽也没注意到,但土建系那些与谢迎春一起出野外的年轻老师都发现了!

大家明明都跑了一样的野外,都一样晒成了黑煤球, 都一样回了国防科大进行捂白大业,凭什么人家谢迎春都已经白回去了,而她们还按部就班地黑着?

“谢老师, 你怎么白回去的?是不是有什么美白的好办法?”土建系一个整天因为自己变黑变丑而嗷嗷叫的女老师实在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了, 借着找谢迎春请教问题的机会来问。

谢迎春同这位女老师的关系一般,不差,但也算不上好,就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没到随便分享配方的地步, 再者,有之前那档子饼干配方的事儿, 谢迎春对配方看得比较重,就给这位女老师支了另外一招。

“你去咱学校的医务室买一瓶维生素C,每天晚上用开水泡一粒划开,然后找一块质地比较轻薄的布, 用开水烫洗过后,蘸着维生素C泡的水敷在脸上,记得敷十五分钟就行了。敷的时候记得不要见光, 最好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敷,不然只会越敷越黑,另外,敷够十五分钟必须洗掉,不然也会让皮肤变黑。严格按照这个要求来做,做一段时间就会见到效果,如果不按照这个要求来做,可能会越做越黑。”

那女老师听的都蒙了:“为啥啊?既然你说的那个维生素C有美白的作用,难道不应该越用越白吗?”

谢迎春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说,便笑着讲了一句,“过犹不及。”

很多事情,都是过犹不及。

想要把握好这个度太难了。

那位女老师听了谢迎春支的招后,回去就尝试了一把,她担心自个儿美白学不成却给自己来了个美黑,特意盯着石英表敷的维生素C水溶液,敷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个儿确实白了不少,可是第二天醒来再看,被现实毫不手软地打回了原型。

护肤这个事儿,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谢迎春服用那些内调的美容养生粥算是特别有效的,饶是如此,她都是坚持服用了好一阵子才见效。

到了学期末,谢迎春亲手命制了一套题目,给土建系的学生组织了一次期末考试,用的题目素材就是她在外这一年里跑野外时遇到的问题,简单的题目多数是分析具体情况及诱因,难题则是针对长江水系的一些现如今来看无解的问题提出自己的想法及解决方案。

命制这样一套题目不怎么费力,但学生做起来可就头疼了。

其他科目的考试题多数都是教科书上的一些例题的变体,改一改数字或者是稍微修改一下条件就能套用,谢迎春出的这题和教科书上的例题根本不搭边,就好比是上课讲了一个叠纸飞机的技巧,考试时考的题目却是如何造出一架战斗机……

要说这题目难吧,其实也算不上,就是有点绕,想要凭借书上学过的例题生搬硬套来做题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这套题放到认真听课、认真学过东西的人手里,考满分也不无可能。

这年头还没有挂科率不能超过多少多少这种限制老师的条例,有的老师命制题目简单,班里的学生全都是九十大几,老师看着成绩开心,学生也开心,有的老师命制题目的角度比较刁钻,全班都没几个能及格的,看到成绩后,老师自个儿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质量,学生们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谢迎春命制的题目就有很好的区分度,上课认真听讲的学生拿个八|九十分不是问题,上课没怎么听的学生就算对着教科书上的例题抄,那也抄不到三十分,主要分数区间集中在不好不坏的中不溜阶段,以六十分左右的人数为最多。

谢迎春出题已经算是偏难的那一挂儿了,被土建系的学生亲昵地称之为‘灭绝师太’,于泽出题更难,他坚定不移地认为学生必须把基础知识学明白才行,否则就是祸害社会,考试题目难度那叫一个高……成功打击了经济系那些天之骄子的自信心。

夫妻二人被合称为国防科大的‘雌雄双煞’。

这么难听的绰号,短时间内自然不会流传到谢迎春和于泽的耳朵里,起码过年前还没有。

谢迎春去化学系的实验室蹭了设备,忙碌了将近半个月,成功赶在过年前把自己梦中的那些瓶瓶罐罐做出了实体,因为没有理想的包装,谢迎春都是用吃罐头剩下的玻璃罐装的。

慢慢搞几罐各种颜色的东西搬回家,谢迎春自个儿挺放心,觉得应该出不了啥问题,于泽却跟着整天提心吊胆的。他生怕谢迎春这半路出家学的本事不太对,变成绝命毒师,把自个儿的脸给祸祸了。

更让于泽紧张的是,谢迎春不仅在自个儿的脸上试验那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还非要让他也跟着用,说是用那些东西对皮肤好。

于泽想不明白,自个儿一个糙汉子,只要出门的时候洗干净脸就行,要啥皮肤好?可是没过多久,他就真香了。

大概是当初在东北时冻出来的问题,一到天冷的时候,他身上就容易生出冻疮来,往年都是忍着,忍到春暖花开就自己好了,可今年谢迎春突发奇想,说是她看书时想到一个方法,或许能够有效治疗冻疮,用家里的酒精灯配合烟灰缸再加上谢迎春从药店买来的一些药材,她就如同大仙炼仙丹一样把东西给搞出来了,是一锅棕褐色的油脂状物质。

谢迎春拿着那油脂状物质给于泽用,自夸道:“你试试这个,说不准效果可好了。”

于泽内心是拒绝的,他连连摇头,“谢谢,不用了,忍忍就好了。”

谢迎春整天看于泽挠身上的冻疮,她都替于泽感觉难受,当下也没同于泽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于泽给‘制服’了,然后坐在于泽身上给于泽上药。

于泽觉得自个儿多半是要被谋杀亲夫了。

然而事情貌似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那棕黑色的冻疮膏看似有毒,实则抹在身上后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温温热热的,原先又痛又痒的感觉渐渐没了。

感受到这好处后,于泽不再挣扎了,他一脸惊奇地说,“哎,你别说,这东西还真挺有用的哈,原来你是真的有办法啊,我还以为你是胡诌的么。这个东西真不错,东北那边的人里,十个有八个人身上有冻疮,冻耳朵的,冻手指的,冻脚后跟的,这东西要是能量产,放到东北绝对好卖。”

谢迎春没吭声,一边专心给于泽上药,一边认真思考量产这些瓶瓶罐罐的可能性。

其实量产的难度并不算大,一般生产香皂的地方都能生产这个,基本的日常化工水平就能实现,可谢迎春不清楚这东西的利润怎么样,用户群体有多么大,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于泽还以为谢迎春有啥顾虑,就开始脑补一些原因。

该不会是谢迎春自个儿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用没用,就是拿他做一个试验吧!

这个想法把于泽给吓得毛骨悚然。

他一下子从谢迎春的魔爪下挣脱了出来,躲出老远,问谢迎春,“你给我用的到底是啥,会不会是你随便弄出来的?里面是不是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迎春把人给拉回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这东西要是没用,我敢给你身上弄?再说了,我啥时候坑过你?当初你那脚臭的毛病不就是被我给你治好的?放心用就是,我总不能把你给坑了,给俩孩子重新找个父亲去!”

于泽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了些。

但他还是不明白,索性直接问谢迎春了, “那你犹豫啥,这东西要是搞出来,肯定赚钱啊!我们自个儿赚了钱,还能帮别人治了病,一举两得。你可能没生过冻疮,冬天要是长了这东西,啥活儿都别干,就是闲着都难受。”

谢迎春说,“我就是有些摸不准这利润啊,用户啊这些……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咱俩这身份。”

“咱俩现在都有军籍在,之前办的企业就算是办了,之后弄得……你说咱俩这蒙头赚钱,会不会被人盯上,当做打击对象?”

给于泽身上那些落下冻疮根子的地方都上了药,谢迎春又用自己手腕儿给于泽把那些地方上的药都揉开,这才盘腿坐在于泽对面,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说这样行不,我们先试着弄一些出来,捐给部队还有军校的学生们,我能保证这药没有问题,先给这些需要的人用,然后再拿出去卖。咱俩反正也不差这点钱,我们就把这厂子赚的钱都捐给士兵们治疗冻疮了,算是买一张护身符。之后万一出点啥事儿,咱俩也不至于被人揪着一把小辫子。”

于泽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我觉得你这个可行。咱俩规规矩矩做事儿,应该不会有事儿找上门来,但也不能一点都不提防。先做一点筹谋和打算吧,万一出了事儿也好有个招架。另外呢,你也别太担心这个,相信组织相信党,不会让我们吃亏的。我们把这些东西捐给了国|家,国|家肯定会从别的地方给我们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