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房门被敲了敲,李文心的声音传了进来。
“薄先生,妙妙该起床上幼儿园了,我进来了。”
薄言辞坐在床边看了团子一晚上,闻言赶紧大步跨到自己的床单上躺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俊秀的少年进来了。
薄言辞佯装刚睡醒揉着眼睛坐起来。
李文心冲他礼貌的点了点头,朝床上的小团子走去。
小团子睡的呼呼的,又变成了趴在床上,撅着小屁股的睡法,只在小枕头上露出了一半婴儿肥的小脸蛋。
“妙妙起床啦,该吃饭饭去上幼儿园了哦。”
李文心一边轻拍她的小身板,一边唤她。
团子的小眉头皱了皱,动了动小脑袋把露出来的这小半张小脸蛋别到另一边去了。
李文心失笑,伸手把她抱起来,小团子就顺势伸出两只短短的小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头继续睡。
这种情况每天早上都要上演,李文心早都习惯了,把手里的小裙子给她穿上。
薄言辞在旁边看的面目扭曲,在李文心抱着小团子坐在椅子上要给她梳小啾啾的时候,薄言辞先他一步拿过了梳子:“我来给妙妙梳。”
李文心看看他:“薄先生,你应该不会梳。”他经常梳道髻都学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把团子的啾啾梳对称,这位薄先生恐怕从来没有给谁梳过头发吧,更别说是孩子的小啾啾了。
薄言辞:“老子会!”
李文心:……
良好的修养让李文心把给团子梳啾啾的福利让给了薄言辞。
薄言辞半蹲在李文心身前,看着团子的小脑袋,拿着梳着却有些无从下手。
团子还没睡醒,闭着眼睛窝在李文心怀里,睡起来的细软头发毛绒绒的有些乱。
“先要把头发梳通。”李文心看薄言辞拿着梳子迟迟不动,提醒道。
薄言辞:“老子知道!”
李文心:……
薄言辞拿着梳子的魔爪伸向了团子。
在王建军都过来催吃饭了,他终于给团子梳了一个冲天辫,并且非常满意。
李文心:……
他试图跟他讲道理:“这不是啾啾。”
薄言辞:“今天给妙妙换个发型!”
“……”在团子的小啾啾问题上,李文心态度很强硬,伸手去拆冲天辫:“不行,啾啾更好看,更可爱!”
薄言辞去挡:“老子妙妙冲天辫也好看,也可爱!”
两人争执的声音把团子吵的小眉头直皱,把小脑袋深深的埋进李文心怀里,小奶音哼哼唧唧的:“哥哥……哥哥不要索话了,妙妙……睡觉觉……”
李文心听见心都要化了,不再跟薄言辞争执,抱着团子晃了晃:“妙妙乖,不早了,咱们该去吃早饭了,吃完早饭妙妙要去上幼儿园,幼儿园里不是还有好多小朋友在等着妙妙去保护呢吗?妙妙不去的话,小朋友们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怀里的奶团子听后,小脑袋动了下,然后猛的直起了小身板,努力的睁开眼睛:“妙妙要上幼儿园,妙妙要保护小朋友萌。”
不清醒的时候话都说的不太利索了,那小模样任谁看了都想亲亲她。
碍着有人在,李文心忍住了,正准备去揉揉团子的小脑袋的时候,一只大手就覆了上去,手的主人边揉边诱哄:“妙妙叫声爸爸~”
团子揉了揉眼睛渐渐清醒过来,然后对上了面前的人。
他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团子冲他大大的哼了声,从李文心怀里下来,迈着小短腿出门去了。
李文心看了眼有些落寞的人,安慰道:“妙妙有自己的自我认知,在她心里,只有出云观的师父师兄比她大,其他人都比她小,要她来保护,薄先生,我知道你很喜欢妙妙,但你这是在占妙妙便宜,她没揍你已经很不错了。”
薄言辞没有说话,他摸了摸口袋里用塑封袋装起来的妙妙指甲,心情又好了一些。
妙妙一定会是他的女儿!到时候也会软乎乎的找他要抱抱,朝他喊爸爸!
——
团子去上幼儿园了,薄言辞回了b市,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医院。
管家闻讯匆匆赶过来,也是喜不自胜的问:“先生,拿到小大师的头发了?”
“指甲!”薄言辞就等在外面,有些急不可耐:“揪头发多疼。”
“是是……”管家应了声,见薄言辞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提醒:“鉴定最快也要一天左右,您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薄言辞从青云观回来,身上还穿着李文心的背心,管家觉得有些些辣眼睛。
薄言辞也知道,叫来医生,再一次叮嘱有结果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里是薄氏投资的医院,医生忙殷勤的应了。
薄言辞这才转身离开,却还是不放心,嘱咐管家:“派几个人来这里盯着,我不希望出一点点差错!”
“明白!”管家立刻打电话,叫来了三名侍者。
家里的侍者照顾薄言辞已经很久了,都是可靠的人,薄言辞稍稍放心,上车后忽然问道:“周温雅最近在做什么?”
管家道:“薄言辰已经……去世,周温雅女士这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动作。”
薄言辞听后并没多大触动,薄言辰从小病病歪歪被周温雅捧在手心里长大,脾气自然娇纵,难以相处,惯子如杀子就是那对母子的真实写照。
因为周温雅并不怎么管薄言辞,在薄言辞八岁的时候被薄家老爷子接过去亲自教养,后来才有能力从老爷子手里接管下薄氏这个庞大的帝国。
周温雅和薄言辰对薄言辞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有血缘的陌生人了。
而对于黑.薄言辞来说,那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陌生人死了干他屁事!
“你让人把我已经找到女儿,并且拿了指甲去做dna鉴定的事情透露给周温雅。”停了会儿,薄言辞吩咐道。
管家怔了下:“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薄言辞冷哼:“就她那恶毒的德行,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杀,隔代的孙女算什么,老子留着她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知道老子女儿在哪里,老子就想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妙妙真是我女儿,那么不是那女人把妙妙扔了,就是这周温雅扔的,那女人找不到,周温雅可就在眼前。”
管家听的张口结舌:“那,那她知道后会做什么?”
薄言辞靠到了座椅后背上,本就锐利的眉眼现在像淬着刀子:“如果真是她扔的妙妙,现在听说我把人找到了,一旦dna鉴定是真的,她对于我来说,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毕竟这是她自以为能威胁我的把柄,你说她会怎么办?”
管家立刻明白过来:“她肯定要去医院!趁着dna还没鉴定出来做手脚!但是……”他问道:“薄言辰先生已经去世,周温雅女士现在应该沉浸在悲痛里不可自拔,或许……或许不会在意这件事情。”
薄言辞冷笑出声:“你以为她会伤心的恨不能跟了她儿子一起死去吗!”
管家迟疑的点点头,周温雅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毕竟她大半辈子都在围着薄言辰转,现在薄言辰没了,对她来说,世界应该和崩塌了一样,不会在意外界的事情了吧。
薄言辞嗤了声,闭上双目没有说话了。
在疗养院的时候,除了威胁他让他找医生来给他儿子治病,要的可还有被没收的房产银行卡。
薄言辰性命垂危,她都还能想到这些东西,现在人死了,这些东西可才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由奢入俭难,周温雅做了一辈子的贵妇,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怎么可能会去过贫苦的日子!
说不定后面还会再找个□□,王大师从地府里召召她的儿子,一人一鬼再重聚什么的!
劳斯莱斯停在了别墅门口,正午的阳光炙热非常,有侍者举着黑伞过来开车门。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先生吃过后回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休息?”薄言辞坐在车里没动:“艹!这么长时间那弱鸡肯定得出来!”
他对管家说:“如果那弱鸡出来了,你就拿棒子照着他的头闷一下,我要是还没出来的话,你就再多闷几下!”
管家:……
不,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