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箭戳到某人身上时,传来一声尖叫。
金言显然是被身上吓到了,拿着箭四下搜寻,最后目光落在了对面那个身影上。
只见对方如同恶魔似的,歪着头朝她招招手笑笑。
那状若天真的模样美到让她心底发寒。她不由得后退一步,就像是见鬼了似的。
周围也有人朝这边看来,平时擅长拍金言马屁的人立马就要表现自己,并用尖锐的声音指摘时烟:“你干什么呢!你弄疼金言了你知道吗!”
时烟又拉起第二支,稳稳当当地对准了对面的两人。
拍马屁的立马要躲。
金言却是连躲也没力气。
两人隔着重重目光对视着,最后时烟放箭了,箭头擦过金言的胳膊,将那苹果打落,滚在地上,落寞退场。
周围有不少人鼓起了掌。
时烟放下弓箭,周身的气场十分吓人。
她一步一步朝金言方向走去,势如破竹。
金言吓到后退,最后狼狈地摔进室内的浅水池里,然后坐在水池里一动不敢动。
时烟走过去递出自己的手:“封夫人怎么摔了?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快起来吧。”
“你别过来!”金言尖叫一声,朝后退得更多了,她的额头上不知道是泳池水还是冷汗,映着流光溢彩,十分惹人怜爱。
时烟变得有些委屈的模样:“怎么,我很可怕吗,封夫人,我不就是调皮了一些?”
“时烟!你别过来……”
“我有那么而可怕吗,好歹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四年,你还精心照料了我一年呢。”说话间,时烟的腿从开叉处伸出来,高跟鞋踩在金言的裙角,防止她逃开。
“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马上宴会就要开始了,你现在这样狼狈,作为宴会的主人公,还是赶紧去换件衣服吧。”
金言也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但是好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时烟不留痕迹地将脚挪开,再次伸出手去扶她:“封夫人,这是身体不好吗?”
金言恶狠狠拍开她的手站起来,一边喘息一边要离开。
时烟望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这时一直在围观,本想帮金言说话的女人,满是疑惑地看着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敢如此嚣张?”
“怎么会不知道,但又如何?”时烟一脸的无所谓。
“你!你真不怕啊,她可是封衡先生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
时烟听了,马上一脸的了然。
她指着远处正在和封衡交谈的林湛垣表示:“我也被人放在心尖上宠着啊,谁比谁高贵。但如有人欠了什么就不好说了。”
音落时烟走开,大步跟随金言离去的方向离开。
一路走上别墅的三层。
时烟的高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
前边的人正在掀起被池水弄湿的衣服,一边走一边摘耳环。
骂骂咧咧的显然心情很不好。
时烟跟在后边,一边走,一边从手包里取出一个针筒。
在金言走进房间的时候,时烟快准狠地冲过去,一针捅进了她的后背。
这是麻醉剂,过去她怎么对自己的,今天也不过是如数奉还。
但她已经控制好了剂量,在把事情理清楚之前,她可以头脑清醒,但是四肢全部麻痹罢了。
下力将人推进房间里,时烟转身就锁了门。
随后拎着已经药效发作,无法站立的人一路拖进浴室里。
“时烟你要干什么!”金言害怕了。
以前气弱体虚的时烟或许对抗不了她,但现在金言显然被折磨得够呛,哪还有以前的意气风发。
风水轮流转罢了。
将人拖进浴室,时烟在浴缸里灌满了水,目光一直对准着想动的女人,她在嘶吼,可是声音很小。
“今天,我是来与你鱼死网破的,这些年你呆在封衡这里变成这副模样,应该过得不怎么幸福,却是没有寻死,可见你对生命还是很热忱的。”时烟关掉水龙头,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放入浴缸里,接着放水,不过放得很缓慢。是一种让她眼睁睁看着水漫过自己肩身的凌迟手法。
“接下来我问你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你就去死吧。”
时烟自觉那么久以来,自己已经是个冷血动物了。
她可以更冷。
金言因为药效不免大着舌头:“你想干什么!”
“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跟她说了什么?你去找过她,你究竟在我妈死的事上做了什么!”
时烟拎起她的衣服,与她对视着。
金言笑了,这一次是无所谓的笑。
“还能做什么……你妈妈我说什么就信什么,最后自己心里承受能力不好,想不开关我什么事。”
金言也像是疯了似的,笑得肆意。
“你知道吗,我跟她说你是封则衍的情妇,她也信了。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的女儿变成情妇,你说她还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哈哈哈哈哈。后来啊,封小树出事那天,我也去看她了,可真惨,心心念念想见你一面,但我说你现在卑躬屈膝地在封则衍身下承欢,她也信了。”
“啪。”
时烟一巴掌狠狠摔在金言脸上。
金言被打偏了头。
时烟的掌心火辣辣的疼。
很快,金言嘴角就流下了一丝血。
“我还要说呢。她去世的前一晚,我跟她说,以前我对她的好都是骗她的,我还说你被她伤透了心,身体快不行了。她也像你这样打了我一巴掌,骂我恨我,可是她对我的好,也不过就是想从我嘴里多知道一些你的消息罢了。”金言红着眼眶,感到好笑,“凭什么一个个的都对你好,我为他们的付出却一个都没看到。”
“因为一个是我妈妈,一个是爱我的男人,这些都不是你的,你有资格来肖想。”时烟捏住她的下巴,无比用力,“我告诉你金言,你曾经照顾我妈,我感激你,但是……你气死她,还害我命,我这笔仇非报不可。”
说着时烟又加大了水龙头。
看着渐渐上涨的水,金言吓到了。
“时烟你疯了吗!”
“对,疯了。”
“你放开我!这里是封家,我是封衡的女人!”
见她提到这个,时烟关掉了水,像是看着好戏似地看她。
“很奇怪啊,以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抢了你的封则衍吗,怎么我走了三年,你就没好好地当封则衍的太太,却跑来封衡身边,当小三呢。按照你的姿色,无非就是比大伯母年轻了几岁,也没见得倾国倾城。金言,你不是傲气十足吗,怎么会沦落至此?”
听到时烟一字一句直戳自己的伤口,被困在水里的女人猩红了双眼:“还不是拜你和封则衍所赐。想害你的不只有我,还有封衡。我和封衡是一体的,你现在这么对我,信不信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信啊,怎么不信。”
时烟怜爱地把手从她的脸上划过。
“那你也看不到了。”
音落,时烟伸手按在她的胸口上将人按进浴缸里。
一阵气泡的声音传来,还有金言的挣扎。
最后时烟收手,把她重新捞起来,按在墙上。
“金言,这种待遇我差点就享受到了呢,以后下手害人前,自己先体会一下这种绝望。”
音落,她将人拖出来,丢在地上。
她睥睨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丝冷嘲:“我会把你说的这些话,都当做证据,迟早有一天送你们夫妻双双入狱。”
音落时烟一脚将她挡路的腿踢开,大步离开。
她的周身气场冷得如同冰窖,叫人不敢招惹。
——
下楼的时候,一片歌舞升平。
时烟在唇上抹上最艳的正红,随后去人群里寻找那个身影。
但在刚走到舞池的时候,就被一双熟悉的目光给盯紧了。
时烟愣住,缓缓朝那看去,就在要看到那抹视线的主人前,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目光的追寻。
林湛垣双手十分周正地抬起她的手,搂上她的腰,带她在舞池跳动。
“去哪了?身上怎么湿了?”
“去……逗猫了。”
“呵,没见你爱猫啊。跟你说件事,鱼已经上钩,就等着我们收网了。”
“ok,祝我们成功。”
“祝我们成功。”
微笑的时烟被林湛垣带着转了一圈,目光却在层层叠叠交错的人里,对上了一双冰冷的视线。
她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下意识要抽回自己的手并离开林湛垣的怀抱,但林湛垣并没有反应过来,还因为动作踩到了时烟的裙摆。
时烟摔下去,重新落入林湛垣的怀里。
她暗暗闭了闭眼睛,觉得完蛋了……
果然在她站稳后,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了回去。
并被按在了对方的怀里,额头重重撞在对方的胸肌上。
封则衍的身高很优越,纵使她穿了一双高跟,但也只及他的下巴,此刻因为没有站稳的原因,额头就撞在了他的胸腔处,生疼。
“封总?”林湛垣的声音从后传来。
时烟想起今天来这并不是为了和封则衍扯上关系的,便慌忙退开。
男人皱着眉瞧了她一眼,满脸都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