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亭妍:?!
这厉二狗,莫不是疯批了吧?!
凌亭妍卯足了劲儿将脚踝从男人的掌心抽离,她本想直接开门下车,奈何车门打不开,她只能将脊背紧紧贴住车门,与他尽量拉开最大距离。
“厉二少,您喝假酒了?”她满目警惕地打量他。
“凌亭妍,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我很闲吗?”
厉浩澜狭长如凤尾般的眼角弯起,墨眸幽暗,深不见底。
“哪里哪里……我可没那意思,我只是觉得您好像是有点儿病。”
凌亭妍说着朝窗外努了努小嘴,“您看来都来了,您不如直接去您家医院看看脑科,看看医生怎么说,我就不耽误您早日康复了。再见。”
“嘭”地一声——
男人一掌猛地怼在看她头侧,高岸宽阔的身躯如密不透风的囚笼将她整个禁锢在身下。
“过分了,凌亭妍。”
凌亭妍冷然挽唇,“我觉得我已经很收着了,是你抗打击能力太差了。”
厉浩澜气血凝聚在胸臆处,眼神也变得越发偏执,“这条件你没理由不动心。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没这么有骨气。”
“哦,原来在你眼里我没男人就不能活是吗,自以为是的厉二少?”
“难道不是吗?”
这语气,真是侮辱性极强的轻描淡写!
凌亭妍气得眼眶猩红,她做大小姐时哪儿受过这窝囊气,这他妈什么人间疾苦!
“厉浩澜,你给我听着。昨晚的事我有苦难言,我也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了,但从现在开始,我,不需要任何人做我的靠山,我也绝不会为了利益而媚骨折腰,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除了自己,除了父母之外,天下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什么靠山!
免费的午餐,吃多了难道就不怕穿肠烂肚吗?
厉浩澜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却用近乎探索的目光审视着这个一脸正气凛然的女人。
为什么她的性格思想,言行举止,和韩羡上报给他的信息不一致?
这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厉浩澜觉得自己神思清明,看人也算准,可他此刻却觉得自己,看不透她。
于是,内心无比躁郁。
他讨厌掌控不了的事,更讨厌想拿捏却拿捏不了的人。
她越是奋力挣扎,他反而越想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让她做自己的掌中之物。
“我只是想和你谈个合作,也可以说是交易。”
凌亭妍其实也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便暂时打消了下车的念头,冷笑了一声道:“既然是合作,那就该拿出合作的态度。你这算什么?”
“我知道,苏可妤没少给你气受,你想找她报仇。”
男人温热的呼吸盘桓在她鼻尖上方,她忙羞愤地别过脸去。
“苏家位列全国十大财团之一,在K城也是权势熏天的煊赫豪门,你一个没背景没名气的小网红,想找苏大小姐的麻烦就是以卵击石。”
“这年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是又穷又横,大不了就跟她同归于尽,玉屎俱焚。”凌亭妍发狠地咬出每个字。
姑奶奶我是玉,她是屎!
“恐怕你等来的不会是玉石俱焚,而是引火烧身。”
厉浩澜饶有兴致地笑道,“要不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你是会死在苏家手里,还是洪家手里。”
凌亭妍压抑住愤怒,沉声诘问:“厉二少你贵为影帝,我只是个十八线小网红,我跟你好像没什么交情。”
“是没交情。”
“所以你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应该不是为了上我,毕竟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还口味挺清淡的。”
凌亭妍忽地眯起小猫眸,眼神邪恶又促狭,“圈里人谁不知道你从不碰女人,高度禁欲自律得让人匪夷所思。”
厉浩澜:“……”
“他们都传你要么是个处,要么,就是只绝了育的公猫!”
男人俊朗眉宇狠狠一拢,突然用力攫住女人精致的下颌,殷红薄唇寸寸逼近她惹人遐想的樱唇。
凌亭妍头皮发麻,心跳狂躁。
他是暗夜里化为人形的男妖,下一秒自己很有可能被他给吸干了精魂。
“我是不是绝了育的公猫,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厉浩澜高岸昂藏的身躯忽地向下一沉,她低促地闷哼一声,感到自己胸撞上了他火热如墙壁般结实的胸膛。
哪怕穿着挺阔的西装,她的感知仍能清晰勾勒出他紧实到爆裂的肌肉,还有那快要将她吞噬掉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好了好了!她知道他没绝育了!估计还很纵欲!
“又、又不是我说的!”
“可我没听见别人说,就听见你说了。”男人眯起星眸,指尖在她脸颊旁摩挲磨蹭。
“厉浩澜!合作……是不想谈了吗?!”
凌亭妍慌得热汗浸透衣衫,细汗泌出光洁的秀额。
厉浩澜嗤笑一声,低垂长睫,很紧地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
她心尖猛地被揪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却觉得他的掌心好凉,凉过天边的月,窗外的雨。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在她掌心里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