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迟陪闻滚滚玩了会儿,终于高高兴兴地离开。
闻滚滚也很高兴,摸两下就有一颗极品灵丹,百里迟比宁哥哥还大方,刚才百里迟摸了它好几下,它得到三颗极品灵丹呢。
裴栖羽和宿陌兰瞅着高兴地抱着灵丹舔的小食铁兽,觉得两只都是小傻子。
“那小傻……咳,百里公子的意思,月圆之日就要到来了吧?”裴栖羽问。
闻翘看他一眼,别以为她没听清楚他的话,这人是将百里迟当小傻子了吧?
也不怪裴栖羽这般,百里迟确实挺傻挺好骗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平安地长这么大,估计他的师门没少操心。偏偏再操心,还要将他支到混元大陆,那就更心酸,没看到柳清韵几人都管不住他,让他几乎天天往三楼跑,连秘密都保不住吗?
宁遇洲嗯一声,说道:“这几晚上,你们注意一点,随机应变。”
宿陌兰和裴栖羽、宿星一脸认真地点头,这事关系到宿星的本体的修复,若是能在枯骨十三府找到仙器,宿星的力量增强,不用担心它被人发现后强行夺走。
虽是神器,但这神器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那就堪忧了。
“宿星,你除了镇压外,还有什么本事吗?”闻翘好奇地问。
宿星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有些傻乎乎的。
裴栖羽觉得这器灵和百里迟差不多,都傻乎乎的,嗤笑道:“不会真除了镇压,一无是处吧?”
宿星顿时气得不行,“胡说?我还能隐身!只要我不主动出现,你们都没办法发现我!先前还靠我隐身帮你们打探消息呢,你能行吗?”
裴栖羽不以为意,“没有你,我同样可以。”
他的镜花水月能悄无声息地将人拉入幻境,甚至让人无法察觉不对,这也是裴栖羽能如此顺利打探到消息的原因。
就算没有宿星,对他的影响还真不大。
宿星辩不过他,委屈地去找宿陌兰,“兰兰,魔种又欺负我!等我们找到仙器后,就和他分道扬镳!”
宿陌兰先是安慰它,让它别和裴栖羽一般见识,然后有些为难地说:“分道扬镳就算了,以后说不定宿星大陆还需要他……”
若是宿星没办法修复好本体,届时也要靠魔种去对付千魔魔窟,裴栖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同行,在魔种成长之前,宿陌兰希望裴栖羽别被魔种的本能侵蚀作恶,这也是她对裴栖羽的一种期盼。
宿星差点气哭,飞过去趴在闻翘肩膀上。
它发誓,一定要修复好自己的本体,到时候绝对不要魔种帮忙!
裴栖羽淡淡地瞥它一眼,压根儿就不将这小傻子一般的器灵放在眼里。
想挑唆他和宿陌兰的关系?这器灵还嫩了点。
——
还骨镇的夜晚再至,闻翘趴在窗口往外眺望。
横穿还骨镇的大街不管是白天或黑夜,都是十分热闹,这种热闹会让人忽略还骨镇的异常,将它当成一座普通的修炼者小镇对待。
那热闹远远传来,显得有些不真实。
闻翘探身又看了看附近的巷子,这段时间她已发现,像他们一样的外来者,天黑后极少会离开骨屋,都是安份守已地等待黑夜过去。
天空依然一片阴沉,不见星夜,偶尔有夜风吹来时,骨屋响起一阵响亮的咯吱声。
“阿娖,不睡觉吗?”宁遇洲的声音响起。
闻翘应一声,目光依然没离开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几晚的夜空好像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宁遇洲又叫她一声,终于抛开那种不知所以然的感觉,爬到床上。
宁遇洲拉着她的手,含笑看她。
昏暗的灯光里,他的面容蒙上一层朦胧的暖黄色,显得格外不同,也特别让人心跳加快。
闻翘朝他凑近,近到连他那又长又密的睫毛都能一根一根地数清,那淡樱色的薄唇适中,格外适合用来……突然又飞快地退开。
“阿娖?”宁遇洲不解地问。
闻翘不好意思地说:“夫君,咱们还是离远一点,我发现只要近一些,好像就会有视线如影随行地盯着咱们。”
宁遇洲的神色微滞。
半晌,他若无其事地道:“你说得对!算了,咱们安歇罢。”
翌日,闻翘他们下楼时,发现客栈的大堂多了一个窈窕动人的美艳女子。
那美艳女子倚着柜台,和柜台后的花大娘聊天,一瘦一胖,形成强烈的对比,也将那美艳女子五分的美色瞬间拔高到十分。
这女子的容貌其实不算多出色,但身上那种“媚”色却少有女性能及,一举一动,带着浑然天生的媚态,将人的魂都能吸没了。
这美艳女子看到他们时,螓首微转,红唇微勾,朝他们微微一笑。
闻翘和宿陌兰经事少,哪里经得住这般天生尤物的阵仗,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她。
宁遇洲和裴栖羽的脸色都有些发黑。
“哟,这是你店里的客人啊?模样儿真俊。”美艳女子的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转,发现四人的反应时,笑得花枝乱颤。
花大娘笑骂道:“胆敢发骚发到我店里,小心老娘打死你!”然后指着这美艳女子对闻翘说,“她是滕丽娘,最近还骨镇里闹腾腾的,都是她折腾出来的事儿,想必你们已经听说。”
要说还骨镇最近话题最多的人物,便要数这滕丽娘。
此女简直就是凡人口中那种迷死不人偿命的狐狸精式的妖女,风骚入骨,浪荡多情,入幕之宾不知其数,桃花屋里的那些女修和她比,简直就是巨人和婴儿的差别。
不仅拥有得天独厚的魅力,手段非凡,勾得不知多少男修并扑后继,甘愿死在她身上。滕丽娘风流多情,男人在她眼里,如同玩物,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一个男修,美其名日为夫婿,厌腻后不是抛弃就是杀死,端看她当时的心情。
在世人眼里,滕丽娘不仅迷人,同样也致命。
可偏偏男修就吃她这一套,总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定能驯服这女人。
前阵子滕丽娘又死了个夫婿,这夫婿死因不明,她对外放话若谁能解开她夫婿的死因,便嫁给那人。不少男修纷纷跑过去找她,一边踩着她的死鬼夫婿,一边勾搭她。
可滕丽娘好像对这次死的夫婿非常上心,只要没弄清楚他的死因,就不肯再找男人,这让那些排着队等她的男修心急得不行。
这时,二楼的柳清韵等人也下来。
看到朝他们微笑的滕丽娘时,葛如松兄弟俩反应非常直觉,涨红了脸,低头不敢看她,那青涩的反应惹得滕丽娘咯咯笑起来。柳清韵依然是一副冷漠之色,桑雨菲面露不悦,觉得滕丽娘行为不端,倒是百里迟,瞅着滕丽娘看了好几眼,见滕丽娘朝自己笑,还咧嘴傻乎乎地笑起来。
“原来是个毛孩子。”滕丽娘嘻嘻地笑。
这种毛孩子还未识得女人的好,脱光在他面前都以为只是陪他玩儿。
葛如松兄弟俩紧张地将百里迟拉走,担心师弟一个不小心就被妖女勾走。
柳清韵等人走出客栈,百里迟频频回头,看着闻翘一行人,到底没有叫他们。
闻翘朝他挥了挥手,拉着宁遇洲他们坐到大堂里。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茶具,推给宁遇洲沏茶后,又端出几盘零嘴吃起来,一边盯着风大娘他们。
这摆明着光明正大地听。
裴栖羽和宿陌兰神色微滞,僵硬地坐在那里,眼角余光瞥向风大娘二人,看她们的反应。
“这小姑娘倒是有趣。”滕丽娘掩嘴笑道。
风大娘敲了敲桌面,“行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别来我店里发骚,我店里的客人不是你能染指的。”
滕丽娘叹息一声,捧着心口道:“我这不是心里难受吗?轩郎突然死了,一直查不出凶手,我空虚寂寞冷,只好来找姐姐你帮个忙。好姐姐,你就帮我一次罢,拜托你了,只要找出杀了轩郎的凶手……”
“别别别!别叫我姐姐,老娘都被你叫老了。”风大娘粗暴地拒绝,“反正你的情郎多,死了这个还有别的,再找便是,何必吊死在一个死鬼身上?”
滕丽娘嗔道:“瞧姐姐说的什么话?轩郎可和那些臭男人不同,我是真心喜爱他的,才弄到手不久,就这么死了,我如何甘心?好姐姐,你就帮我吧……”
花大娘无动于衷。
滕丽娘最后只能失望离开,那失落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得紧,那些在客栈外徘徊的男人见状,纷纷过来安慰她。滕丽娘一面伤心失落,一面利索地应付着众男人,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离开巷子。
花大娘走到门口啐了一声,转头看到闻翘四人,叉着腰说:“你们可要悠着点,勾魂的女人可是要勾命的。”
闻翘和宿陌兰乖巧地点头,好奇地问:“大娘,她来做什么?”
花大娘啧一声,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她自己玩脱了,应付不来,这是来找我救命呢。”
难道不是找花大娘帮忙查找滕丽娘死鬼夫婿的死因吗?
闻翘和宿陌兰脑袋上都转着问号,暗忖这还骨镇果然异事颇多,看事情从来不能只看表面。
花大娘明显不想管滕丽娘的事,她再上门时,直接将客栈门关了。
闻翘站在窗口前,看到被拒之门外的滕丽娘,突然发现她身上的气息比先前见的要虚弱一些,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在还骨镇里,受伤是家常便饭,但以滕丽娘在还骨镇中吃香的地位,受伤应该是极为少见的。这让闻翘想到先前花大娘的话,这滕丽娘果然是摊上事儿,来找花大娘救命。
滕丽娘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花大娘的客栈,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这是怨上花大娘还是怨其?
“活该!”桑雨菲幸灾乐祸地说,她的本性刚直,看不惯滕丽娘的浪荡行径。
旁边打坐的柳清韵睁开眼睛,问道:“桑师妹,你说什么?”
桑雨菲便将刚才所见的事告诉她,肯定地说:“那滕丽娘这次受伤可不轻,这种不正经的女人就是活该。”
柳清韵神色平淡,毫不在意滕丽娘的事,朝她道:“你去打探一下,她是如何受伤的?”
桑雨菲直觉不愿,像滕丽娘这种在众多男人间游走的妖女,她一点也不想沾,管她如何。但柳清韵的命令她不敢反抗,只好去找葛如松兄弟俩合计,分头去打探消息。
等他们出去打听一阵,却吓了一跳,这消息也太多了。
“听说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第二天出现时就受了不轻的伤,那些人都说她是修炼时出岔子,才会变成这样。”葛如平说。
“我看未必。”桑雨菲嗤笑道,“说不定是被哪个她辜负过的男人所伤呢?”
对滕丽娘的伤,众说纷纭,没一个准确。不过如果他们细心一些,便会发现还骨镇里的大多数人对滕丽娘的伤习以为常,根本没放在心上。
柳清韵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她对此是什么想法。
这时,百里迟从外面进来,见到他们,高兴地说:“柳师姐,今晚就是月圆之夜。”
“真的?”桑雨菲一群人惊喜地看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月圆了吗?
百里迟点头,依然是那副奶狗崽的模样,“真的,我感觉到!我要去告诉宁公子他们。”说着,不等他们反应就离开。
众人:“……”哪有这么急着赶去送好处的?这怕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