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年轻人毫不?掩饰奚落跟嘲笑。
“笑死人了,坐着轮椅还来这里玩?他下半身?起得来吗?”
“你蠢吗?坐轮椅当然是下半身?起不?来了啊。”
“你才蠢啊,又不?是说那个下半身?,是这个。”说着还不?忘大笑着顶了顶自己的胯。
施幼菱怒火中烧,这些?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仗着有点家底就到处惹是生非,嘲笑别人的短处就这么有成就感?
她让保镖跟上,气势汹汹就上去了。
季妤偌头疼地摇了摇头,先给贺璟深打了电话,万一惹出了事,还有他兜着。
施幼菱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嘲弄地说道:“我看有些?人的下半身?才是摆设的吧?屎都直接从嘴巴喷的,污染空气。”
“你说谁?”
“谁接话就说谁咯?”
“臭三八。”
话音刚落的瞬间?,那个人就被掌了一嘴。
施幼菱微愣,只见?掌了他嘴巴的高挺身?躯走到了司承逸的身?后,司承逸朝施幼菱笑了笑:“又见?面了,这是你第二次帮我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回了一笑,总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凭他身?后那人的身?手,好像根本不?用她帮忙。
司承逸将一张名片递给她,“做个朋友?”
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施幼菱也不?好意?思拒绝,双手接过后,说道:“我叫施幼菱。”
季妤偌上前勾住施幼菱的手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了,我们得撤了。”
“我还没玩够呢。”施幼菱不?满地抱怨。
“别人都在拍你了,你不?想上热搜就听我的。”
做了这行?就是这点不?好,一点隐私都没有,施幼菱只好悻悻然地作罢。
等那两道身?影消失,后面的特助将司承逸往电梯那边推去,司承逸的脸庞毫无波澜,“把刚才那几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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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偌跟施幼菱离开慢摇吧,又上了车,季妤偌才抓着施幼菱审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刚才那人?”
“今天啊。”
“今天?”季妤偌惊讶不?已,“你别跟我说连别人名字都不?知道,就莽撞地当救世女侠了?”
施幼菱看了看名片,轻笑着回道:“司承逸,现?在知道了。”
季妤偌差点被没气疯:“刚才在里面,那帮人一看就是玩咖,你什么身?份?为了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跟他们正面冲撞,你想过后果没?”
“一时没忍住,但是你看别人坐轮椅已经够惨了,还被那群纨绔子弟嘲笑,我们得有点同情心不?是吗?”
季妤偌:“……”
施幼菱摇了摇季妤偌的手臂,软绵绵地哀求:“你会跟我站同一阵线的是不?是?嫂子。”
“嫂子”两个字让季妤偌的耳根红了红,嗔怒地剜了施幼菱一眼?,“那个司承逸就算坐轮椅,但是他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跟你哥有一拼,他用得着你出手相助?”
“助都助了。”
“要不?要让人打副牌匾给你,褒奖你啊?”
“那倒不?用,略土。”
还嫌土。
季妤偌:“你今天怎么认识他的?会不?会是别有目的地接近你啊?一天之内见?两次,这几率有点高了。”
“接近我干嘛?就是在飞机上碰见?的,我俩都是头等舱,我看他行?动不?便,身?边又没人,就稍微帮了下他。”
“反正我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你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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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达施幼菱的公寓后,季妤偌一眼?便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子,眼?皮蓦地一跳。
两个人都像做错事的学?生般,慢吞吞地移到那辆车旁,贺璟深摇下车窗,眸色淡薄地巡了她们一眼?,“凑在一起就惹是生非。”
季妤偌觉得自己很无辜,今天她可是什么事都没做。
贺璟深看向季妤偌,嗓音微沉地说道:“上车。”
“我今天住幼菱这里。”季妤偌立即挟住了施幼菱的手臂,跟她咬耳朵,“你要再?当叛徒,我真跟你绝交的。”
施幼菱弱弱地说道:“哥,今晚是girl\'stime。”
贺璟深的眸色很平静,跟季妤偌说道:“先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季妤偌:“你就这么说。”
贺璟深:“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威胁她?季妤偌有点咬牙切齿了。
今天中午低声下气哄着她的人是谁?穿上衣服就换了副嘴脸。
令人生气。
季妤偌站着没动,他要是敢在这里对她动粗,她就禁止他进入她房间?的权利。
贺璟深像是猜到了她的决定,从容不?迫地下了车,他轻飘飘地看了眼?施幼菱,“喜欢听我讲话?”
施幼菱:“……”饶了她吧。
季妤偌攥着施幼菱的手不?放,微抬下巴盯着贺璟深:“你有什么话就这样说。”
倒是越发恃宠而骄了,贺璟深无奈地笑了下,“你想住这里就住这里,我这阵子正好也忙,但是无论做什么都得知会我。”
“嗯。”
贺璟深:“应崇跟曾家那边谈过了,曾向柔将责任推到了曾夫人的身?上,曾国邦说了会让曾夫人给你道歉。”
听到叶瑾瑶被曾家父女推出来,季妤偌并没多?大的触动,那都是她自己种下的果,她淡淡地说道:“老公,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做。”
“你说。”
“在她道歉后,你让律师给我拟一份声明,我想跟她断绝母女关系,至于如何措辞,你看着办。”
“可以。”
“那曾向柔呢?就这么便宜她了?”施幼菱忿忿不?平地插话道。
季妤偌轻抬眼?睑,看了看贺璟深,贺璟深英俊的脸庞有几分不?快:“你不?信我?”
“没有。”季妤偌回答得有些?闷。
“幼菱,你先进去。”
施幼菱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这回倒没得到季妤偌的阻止。
贺璟深的指尖勾起季妤偌的下巴,眸色深沉地俯视着她,“没有?”
“是,我不?怎么信你。”季妤偌干脆承认道,那双乌黑的眼?眸有几分不?满,“现?在的曾家不?过是负隅顽抗,曾国邦保不?了曾向柔,我都清楚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但你还是让他们将叶瑾瑶推了出来。”
“觉得我对曾向柔心软?”
“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行?为挺迷的。”
贺璟深攥住季妤偌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说话的声音随着他的心跳震动着季妤偌的耳膜,“我是有理由,但不?是你想的这般,总之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食言。”
季妤偌被贺璟深抱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身?躯,闷着声音低喃道:“等你兑现?承诺了,再?进我房间?。”
贺璟深忍不?住轻笑了下:“惩罚我?”
“是又如何?”季妤偌的身?体离开了些?许,仰起脑袋紧盯着他,“你让我不?开心了,我干嘛要让你开心?”
“你也知道这件事会让我开心啊。”
季妤偌的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傲娇地说道:“自然,我这么有魅力。”
“那是谁刚才怀疑我会对别人心软的?”
“那无关我魅力,是你的行?为让我有理由这么怀疑。”
贺璟深的的薄唇扯出浅浅的弧度,俯首作势想吻她,季妤偌灵巧地避了开来,振振有词地说道:“惩罚开始了,你已经没有权利碰我了。”
贺璟深顶了顶后槽牙,喑哑地出声:“惩罚结束了,我要看你穿那件吊带、蕾丝、开叉裙,然后亲自一点点地扒掉。”
被他这种磁性撩拨的语气说出这种羞耻的话,季妤偌的身?体莫名就烫热了起来,她回道:“说了衣服不?见?了。”
“想我给你准备一条?”
季妤偌:“不?想。”
贺璟深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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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南城几个大屏同步直播着叶瑾瑶对季妤偌的道歉声明。
稿件季妤偌没看过,她本来只以为是为茶叶店里的事情道歉,可叶瑾瑶一桩桩地细数过去对不?起她的地方时,她才知道贺璟深为什么愿意?让曾家父女先将她推出来。
他是想让南城所有人都知道是叶瑾瑶对不?起她,就算她要断绝母女关系,也完全在理。
叶瑾瑶还提到了婚内出轨曾国邦的事实,如果是以前的曾国邦,这点小?问?题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但是现?在的他跟苟延残喘的骆驼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一根稻草就可以压死他。
相信不?是曾国邦太让叶瑾瑶失望,叶瑾瑶也不?至于道出这样羞耻的过去。
狗咬狗,一嘴毛,也算是报应。
此?时的曾家,曾国邦暴跳如雷,所及之物没有一样幸免。
曾向柔冷声说道:“爸,你别气坏了自己身?体,你早该认清她的真面目,当年她那个前夫得了尿毒症,她就不?甘寂寞地勾引你,现?在我们家落难了,她又想甩开你。”
“闭嘴!”
曾向柔一直不?明白,以他爸当年的身?家,找个二十岁的处|女都不?在话下,怎么就被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迷了心智,做出那等不?齿之事?
“她根本就是在跟她女儿示好。”
“别吵!”
曾国邦从没这么厉色过,曾向柔有些?怵,就算不?满还是抿紧了嘴唇。
这时曾国邦的秘书将手机拿给曾国邦,低声说道:“是司先生。”
曾国邦听到立即换了副态度,将手机放到耳边,恭敬地说道:“司先生,我考虑好了,就照你之前的意?思如何?”
曾向柔的胸间?堵塞无比,从她出生开始,曾家就已经是南城的金字塔顶端,她想干嘛就干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多?的是人阿谀奉承,那些?人的嘴脸就跟她爸现?在一样。
没想到今时今日,她会在她爸脸上看见?这种下等人才有的难堪。
曾向柔不?想再?待在这间?她不?熟悉的屋子里,自顾不?暇的曾国邦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离开。
曾向柔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飚了许久,最后被交警揽下,确认了她没有任何酒驾毒|驾的可能?,当场扣了她十二分,又扣住了她的车,才放她离开。
曾向柔被揽下的地方正好是家酒店,她不?想回家,所以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
因为心不?在焉,她的脚撞到了一辆轮椅,白皙的小?腿立即渗出了血,本来就气头上的她正愁找不?到发泄口,口不?择言的骂道:“你腿是瘸的,眼?睛也瞎的吗?”
司承逸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漠然地说道:“滚开。”
“现?在怎么回事?连个瘸子也敢骑我头上了?”曾向柔抓狂地踢开司承逸的轮椅。
因为动静太大,酒店大堂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有人想帮司承逸稳住轮椅,可是轮椅的作用力太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摔倒。
好在最后时刻,轮椅撞了下沙发,安全地停住了。
“什么人啊?这么狠毒?”马上就有人不?满地说道。
“好像是曾国邦的女儿。”
“原来是她,怪不?得心肠这么坏,有其父必有其女,祸害社会的东西。”
“之前还有人夸她是天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人群中指指点点的声音让曾向柔的情绪越发地不?稳起来,她的双手攥紧了拳头,隐忍着爆发的脾气冲进了电梯。
司承逸的特助走到他的身?旁,问?道:“司先生,你没事吧?”
“不?要紧。”
“她便是曾国邦的女儿了。”
“二叔公不?是刚死了个老婆吗?你跟承轩说,曾国邦如果肯割爱的话,价格可以上浮10个点,算是我们司家给曾家的聘礼。”
“但是贺先生那边说好的不?是这个价。”
“他会愿意?的。还会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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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偌在施幼菱这里已经住了三天,之前她们两个厮混,可以有许许多?多?的乐趣,从不?会觉得无聊。
可是这次不?同,季妤偌的心里总有些?空落落。
在晚上接到贺璟深的视频电话时,她似乎意?识到了原因。
看贺璟深的背景,应该还在办公室,隔着电话,季妤偌都听出了他嗓音的沙哑,微蹙眉头问?道:“你是不?是又病了?”
不?该说他又病了,而是病就没好利索吧。
本来就要多?休息养着,偏偏他日以继夜的。
“在心疼我?”贺璟深淡淡地笑着。
“对,很心疼!”季妤偌的语气有些?冲,她知道他这阵子肯定事情很多?,但就是——
就是有些?心疼。
想到他以前也有过这么操劳的时候,就更?难受了。
“声音的响亮程度是不?是跟心疼程度成正比的啊?”
“我数学?不?好,不?懂正比是什么。”
贺璟深的脸上依然噙着笑,让季妤偌觉得刺眼?无比,笑这么好看做什么?
心跳都要失调了。
两个人聊了近半个小?时,季妤偌听见?应崇叫贺璟深,才闷闷不?乐地说道:“我不?打扰你做事了。”
他应该是抽了繁忙间?隙的时间?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贺璟深:“早点睡吧,晚安。”
季妤偌挂了电话,觉得心里更?落寞了。
迟疑了几分钟,她从床上跳下去,迅速地换了衣服,拿着自己的包出了房间?。
施幼菱在客厅做面膜,看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含糊不?清地问?道:“偌偌,你急急忙忙要干嘛?”
“买夜宵。”季妤偌一边风风火火地穿鞋子,一边回道。
“我是女明星,要管理身?材,不?能?吃!”
“没给你吃,拜拜!”
“不?给我吃,你准备给谁?”施幼菱话还没说完,季妤偌人都不?见?了。
季妤偌的心跳很快,但是心情指数却飚了上来。
她开车前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说了贺璟深的病情,问?该买什么药,然后先开车去了附近的药店。
买好药又去打包了几样清淡的夜宵,这才开车去贺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