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湘努力举起发簪, 一步步抬高绕到宁勉身后。
【“余湘!!”】
这道声音带着震撼灵魂的力量,比起身体的疼痛, 此时更像是灵魂都在颤抖,余湘有片刻晕眩,仍旧没有放弃。
面对面的宁勉微微睁着眼,没有清醒,甚至倾身朝她而来。
余湘没有松开手里的发簪,咬紧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缓缓举高发簪。
“尔敢!”
一声吼后, 似乎有一道透明的身影从胸口吊坠钻出来, 貔貅模样的灵兽一闪而过。
同时, 余湘感觉身上仿佛少了什么东西, 浑身一轻,那些疼痛瞬间消散, 而后迅速收回手,想要握住颈间吊坠贴近宁勉胸口,她唇间微动,默念一句咒言。
下一刻宁勉睁开眼睛,气息清冽,箍在她腰间的一只手收紧,另一手抬起点了点她唇间沁出的血迹, 虚虚画了一道符。
一道安神符。
熟悉的仿佛长在身体里, 自然而然的画出来, 安神符裹在余湘周围, 散发着莹莹的光,带着令人敬畏的力量。
立在空气中的透明貔貅似是发现上当,愣了一下, 很快想到要重回吊坠中,还未靠近却见宁勉察觉什么,轻轻一挥手,透明的貔貅便被推开,无法靠近。
“主人?”
不远处仿佛有一股吸力,貔貅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被迫飘过去。
是餐椅的方向。
透明的貔貅目露恐惧,那是餐椅的方向,椅背上有一团浅浅的血迹,是一道召神符,对貔貅有天然的吸引力。
不——
貔貅奋力挣扎间。
一直趴在角落里的小乌龟缓缓走来,它几近奄奄一息,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走向圈圈,它平日的玩伴。
小乌龟身上泛着一层微弱红光,貔貅感受到一股灵契的召唤,透明貔貅愤恨咬牙,从一见面就知道和小乌龟不对付,当初想不通是为什么,现在明了了——
貔貅不能再犹豫,化作一团透明,迅速进入小乌龟体内。
刹那间,失去气息的小乌龟渐渐缓过劲,一双无神的眼珠也恢复神采。
圈圈溜溜达达来找好朋友,看到小乌龟先是兴奋的跑过来,离得近了,突然顿住脚,先动鼻子嗅了嗅,然后不高兴的踢了一脚。
小乌龟趴在地上露出脑袋,张口要咬,圈圈又是一脚,直接给它踢了个四脚朝天。
咚——
这里的小动静并未引起沙发上两人的注意,余湘念完咒言勉强睁开眼,对上宁勉清冷的眸子,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讶异的同时眼前一黑,因为力竭昏了过去。
她脑袋靠在他肩上,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手里的金簪落在沙发上。
宁勉沉默的抱住她,下巴蹭蹭她额头,缓缓起身将人打横抱起,送到主卧床上。
金色夕阳已经落入夜幕中,房间里光线暗淡。
宁勉将她放好,弯腰打量,听她呼吸平稳才稳住心神,修长手指掠过她逐渐安宁惬意的眉眼,目光怜惜愧疚,俯身吻了吻她眉心。
“委屈你了。”
余湘并未被这轻飘飘的亲吻吵醒,只是心神放松,睡了个昏天暗地。
只在处理唇上伤口时,皱了皱眉,床边人握着药棉的手更加小心,伤口渐渐愈合的同时,又喂了水。
夜里渐渐舒爽,汗湿的衣服、浑身的粘腻都消失不见。
余湘翻了个身,蹬开毛巾被,隐隐看出那对纤细漂亮的蝴蝶骨,过了一会儿,有人轻手轻脚帮她盖好。
天光微微亮时,楼上人家还未满周岁的小婴儿开始哭闹,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余湘听的皱眉,开始在床上翻身,想让这吵闹离得远远的,眼皮微动,像是想要醒来的样子。
宁勉躺在她身边,了无睡意,她翻身靠近,习惯性的靠近,他也很自然的揽住她。
小小不安散去,余湘再次睡去。
宁勉也尝试着闭上眼,他已经两个晚上没阖眼。
天光大亮时,太阳越升越高,楼上楼下开始飘散出来饭菜香气,圈圈饿了,咬住饭盆来撞门,被它欺负到四脚朝天,到半夜才翻过来的小乌龟也跟在后头,还未走近就看圈圈扭头朝它汪了一声。
小乌龟顿在原地。
咚咚——
床上的两人都醒了,余湘在床上的打个滚儿,梦中想起什么,猛地惊醒要坐起来,结果一抬头碰到宁勉下巴。
咚。
宁勉下颌轮廓立体,下巴更是货真价实,撞这一下,两人都清醒了。
余湘刚还被他抱着,穿了件吊带,缓缓坐起身时眼睛没离开他的脸,她记得昨晚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情形,他眸子里不同寻常的神色,清冽的气势。
他现在……
宁勉缓缓松开她,嗓子还有点哑:“是圈圈。”
先给圈圈开门,人正摇着尾巴控诉,余湘还未说话,宁勉下床走来:“我给它弄吧,你你去洗脸。”
鸡肝鸡蛋还有馒头,还有余湘平常爱喂它的胡萝卜,加上一盆水,圈圈吃得很开心。
余湘咬着牙刷没去看他们,洗漱完毕习惯性的要整理吊坠,往胸口一模才发觉吊坠不见了,她忙回卧室,看到吊坠就放在床头柜上,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昨晚的轻松是她确切体验到的,她犹豫片刻,伸手拿起吊坠。
和往日感觉不同,少了一丝灵气,以及那份和长风的感应,但吊坠本身是极为难得的芥子空间,余湘和空间的联系还在,长风已经不在了。
两人之间的契约也消失了?!
余湘有点小开心,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也不是没有收获啊。
只是,宁勉……
“吃饭了。”
余湘循着声音看去,宁勉站在卧室门口,身形高大,清隽面容沉静从容,看起来不大一样。
“好。”
但挪动脚步的时候,余湘觉得心口有一点点疼。
早饭还是从前的习惯,白煮蛋,银耳粥,雪菜包子,餐桌上很安静,余湘坐下才想起来昨天在椅子上画了召神符,可餐椅死气沉沉,并不像有什么灵宠进驻的感觉,召神符时效已过,长风不在里面。
这小崽子去哪儿了?
余湘偶尔抬头看向宁勉,他垂眸坐着,缓慢用餐。
两人对视,余湘先移开目光,所以也没注意到宁勉眸底的落寞。
这顿迟到的早餐还没吃完,电话响了,宁勉起身去接。
“妈,是我。”
“……余湘在不在?”
是林宝芝打来的电话,余湘捏着半个包子跟来,接过听筒喊了一声妈。
“怎么了?”
林宝芝慌张不已:“怎么回事?余露怎么说你和宁勉闹离婚,说你们当初结婚不光彩,你和宁勉……没事吧?”
余湘也不确定下现在算有事还是没事。
宁勉抬眸,轻声提醒:“是不是余露昨天找过我妈,又去余家了?她可能真的得了精神病。”
“对,妈,余露现在精神有问题,你别放她出去胡言乱语,还有,她和裴承瀚好像有什么事,你再让她乱说,姥姥和大舅妈肯定得乱套,说不定裴承瀚还得娶她负责呢。”
林宝芝听完脑袋里轰隆轰隆的,差点不会说话了:“什么?什么?”
余湘垂眸:“妈,我现在和你说不清楚,反正我没事,你和余建奇管好余露就行了。”
林宝芝心惊胆战的挂断电话,听也知道余湘因为这事不高兴了,但对她来说最关键的事情是搞清楚余露又做了什么好事!
“好,你们俩好好的就成。”
可挂了电话,他们俩真的好好的吗?
余湘吃掉最后一口包子,又喝杯水,难得有些局促。
“我们谈谈?”
这次可以好好谈谈了。
宁勉颔首,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
两人对视,余湘抿唇,又笑了,如释重负地说:“其实从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不一样,你有所谓前世记忆,我也有,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结局悲惨的余湘,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会坐以待毙,而且我多了一个知道所有事情的金手指,告诉我按照它的吩咐做事,就可以改变未来。”
“你和余露,本来应该是一对,你梦到的事情应该都是真的,这是你应该经历的命运,我……却是不甘心的。”
所以,这是宁勉的劫数,也是她的劫数。
宁勉的求不得,余湘一样求不得。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长风选中她,是因为她和剧情相关,可能在最开始,长风也没想到余湘的作用,只是想让她做个恶毒女配,重复既定命运里应该发生的一切,比起余湘,长风更像是做任务的那个,余湘只是它完成任务的工具。
长风让宁勉度过这劫数最重要一环,就是余湘不喜欢宁勉,这样才是求不得。
如果说了,任务完成遥遥无期。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余湘及早发现了长风的小心思,慢慢猜出来它的真实想法,如果说当初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身为女配竟然有金手指作伴,结果发现金手指并不是真心为她,怎一惨字了得。
长风心思并没有给余湘带来太大打击,随之而来是对未来的思考。
长风认为余湘不喜欢宁勉,但现在的现实是,余湘喜欢,想要和他在一起,当然不愿意成为他生命里的过客。
如果不知道玄幻世界的存在,没有经历过那种恣意潇洒的人生,以及漫长的生命,余湘很可能在认识到这份喜欢后欢欢喜喜和宁勉在一起,可偏偏她知道了,自然不愿意屈服。
余湘不会成为系统的工具,更不想顺从它制造的各种误会,眼睁睁的让宁勉完成任务,然后消失。
她又很霸道,她想要和宁勉在一起,如果只是三千小世界里的一个过客,那怎么甘心呢?
她绝不愿意。
对余湘来说,历劫成功后的命运归属何方并不清楚,但现在的人生是真实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从不会放弃自己应得的东西,哪怕为付出血泪代价,但让她乖乖当个工具,到最后拿钱走人,不可能。
所以在猜出系统的对策之后,余湘一直按兵不动,要的就是让它自己露出破绽,现在正是系统费尽精力弄出来的求不得劫数,如果按照系统的说法,她现在自请下堂,两人因为误会分开,她走的头也不回,宁勉自然挽回无望,谁也说不听他们连个的未来,到时候只能黯然神伤,再也不见。
余湘不甘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长风丛吊坠里滚出去,她过自由自在的人生,不为谁的任务、所谓原文剧情和未来命运。
如果能把长风赶出去,她和宁勉走向未知的命运,或许相爱,或许分道扬镳,如果不成功,被长风发现她的想法,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但余湘不会留遗憾,至少她已经努力过了。
目前比较重要的是宁勉的反应。
“无论你信不信,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们结婚本就不是出自真心,现在你也……”
宁勉应该是找回了一些前世记忆,那他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应对今生的劫难,如果发现之前种种,只是一场梦,分开,也无可厚非。
“我们可以离婚,如果怕耽误出国的话,可以回国后再离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如果你对我的行为很介怀,我可以道歉,直到刚才都是在利用你。”
余湘哽了一下,轻松的笑笑:“我改变了你的命运,可能你还要留在这里很久,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既然余湘穿越到这个世界,变数已定,余湘只想遵从心意,做想做的事,但对宁勉来说,可能历劫完毕就能离开,现在无端延长时间,对他来说,不大公平,正如长风所说,余湘是有些自私霸道的。
不过,她不后悔。
余湘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宁勉拉住手腕,她僵在原地。
宁勉比她更快,张开手紧紧抱住她,语气闷闷不乐的:“湘湘,你不是要对我为所欲为,半途而废是不对的,我不要离婚。”
“是我的不对,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很爱你,你不能不要你的宁勉。”
他箍紧她,在她颈窝亲了亲。
余湘没有回头,是因为她有一点点不确定,想起从前的宁勉还是不是她的宁勉,之前的宁勉有漫长的生命,这份历劫的人生,只不过是白驹过隙。
宁勉一字一顿的说:“余湘,我并不是对所有都一无所觉,现在才是我想要的命运,我很庆幸能在这时醒来,我想起的漫长从前并不能与我们在一起这两年相提并论,谢谢你让我感受到爱人的感觉,请你继续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亲自选择了让她走进自己的生命,化作人生最重要的部分,融入骨血和未来,并不曾想过会失去,如果未来没有他,那么生命再漫长不过是更寡淡而已。
余湘想了想,轻声问:“如果我不呢?”
宁勉脸色沉沉,最终抵着她的额头,难掩霸道蛮横:“那我只能强制性的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让你离开。”
在次卧睡下的那个夜晚,宁勉曾设想放她离开的情形,可他做不到放手让她离开,割舍心头挚爱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他知道,他们是合适的。
“我不相信所有都是演戏,都不是出自真心,余湘湘,你给我盲目的自信一点点肯定,好不好?”
余湘定定看着他,良久终于勾起唇角,抬手拥著他,踮脚回以亲吻:“好吧,我爱你。”
不论今生之后是否还能在一起,但最重要的是眼前,她要摆脱长风,为的就是一份自由。
宁勉愣了好长时间才低低笑出声:“好,真好。”
他张开手紧紧抱住她,不停地傻笑,从未有过的开心和动容。
“余湘,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
余湘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辈子能不能穿越就再说了,眼前开心最重要。
但站着抱了一会儿很累,余湘还没缓过劲来,推开他要坐下,谁知还未挨到沙发就被宁勉抱着坐到腿上,她诧异看他,他挑了挑眉,揽着她的腰没松开。
余湘不大习惯这么黏糊,但在他肩上靠了一会儿很快习惯,浑身轻松的贴着他。
宁勉好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摸出来一看是昨晚用过的金簪,他捏着簪子端详,嘴角依然保持淡淡笑意。
“你昨天……是真要我给你生孩子?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有异常?”
余湘很想从他腿上下来,虽是演戏起了杀心,但两人对调,她可能气量比较小要生气,不过,昨晚宁勉从接过电话就变了态度,顺着她的挑衅往下吵。
宁勉蹙眉,随手将金簪放到桌上,抱着她瘫在沙发上:“半真半假,我当时不确定你是不是在拱火。”
但还是顺着她了。
晚饭时,余湘让圈圈照她吩咐做动作,做的不好就不给吃的,频频给他冷脸,就让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熟悉感。
到发现余湘背上的冷汗以及她的抗拒,心底便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果余湘是被威胁了呢?
她一直拒绝告诉他真相,是不是因为幕后的人能够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后来,接完电话吵起来时,宁勉便根据她的挑衅说相反的话,但,听到要离婚时,宁勉当真动过念头,想让他们及早生个孩子。
宁勉下巴放在她肩上,满是歉意的说:“是我连累你了,我应该更早醒来。”
余湘耸耸肩,拿出吊坠仔细端详:“可能我也不亏。”
她确认过好些次,长风是宁勉的灵宠,长风原形是貔貅,高阶灵兽愿意与人签订契约,那必定是诚心归顺,原则上来说,长风忠于宁勉,只是寄居在吊坠内,用吊坠作为两人之间联系的介质,不可能再和她签订同生共死的灵宠契约,所以余湘得把长风丛吊坠里赶出去,切断长风和吊坠之间的关联。
上次,余湘把余露从燕城赶到昆川,夺走她的手镯空间,就是先在医院拿到余露的一点血,让血附在一个简单的芥子空间中,暂时屏蔽余露和手镯的感应,再借机在余露没发现的情况下拿走手镯。
当时长风说他们契约方式和余露不同,但余湘觉得它是在故弄玄虚。
这次她打算冒险,余湘曾经做过散仙,好歹见过世面,恰好知道召神符怎么用,她在餐椅上做了个简单的芥子空间,再画上召神符,可以吸引长风过去。
但在这之前,最重要的是把长风丛空间内哄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宁勉的安危来威胁它。
余湘和长风之间在接通通话时可以听到彼此的心声,她昨晚对宁勉的一系列恶意都瞒不过长风。
余湘和宁勉吵架,因为宁勉强迫她怀个孩子而大闹,余湘为自保,很快生出杀心,长风在吊坠内阻止不了,只能从空间内出来才能施展更多能力阻止她。
与此同时,余湘和宁勉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天道威压之下,长风在宁勉身边能力最弱,她借机给吊坠下了一句咒言,暂时屏蔽吊坠和长风的联系,而那边召神符也在发挥作用。
长风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它之所以在危急关头才从吊坠里出来,就是因为脱离吊坠后,它不能在这世界长久存在,加上灵身不在,只能听从召神符,进入餐椅中。
只不过现在不知道,长风去了哪里。
余湘并不愧疚,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活着,何况长风那小东西和她交情并不深,如果因此让它魂飞魄散,倒也正好,以后无人干涉。
这芥子空间还在,但现在主人是她。
不过,长风的原主人在这儿,还得交代一下。
“你是它主人,你知道它去哪儿了?”
宁勉失笑,手指绕着她黑发,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咱们俩一样啊。”
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况且当时宁勉全部心神都在余湘身上,生怕她有个万一,根本没时间关注长风。
宁勉忍不住问:“如果没成功,怎么办?”
他还有点得意开心,因她的在意,如果没这一出,真让长风如愿,那他才要后悔不迭。
余湘耸耸肩:“不成功就不成功呗,大不了相忘于江湖。”
她没想到会让宁勉想起从前,但当时也有想过,如果不成功,那么宁勉回到从前的位置,应该会记得她的吧,爱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她远走国外,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不问问我的从前?”
“不感兴趣,这辈子就够了。”
宁勉有点脸黑,埋在她脖颈里啃了一口,不可能的,不止这辈子。
余湘来了兴致,想找找那个糟心的小东西去了哪里,想要离开宁勉站起身。
宁勉手没松开,目光灼灼:“去哪儿?今天我们也不出去。”
“我找这个啊。”
她晃晃吊坠。
“应该丢不了。”
宁勉不甚在意,找到长风还得收拾它一顿,但他并不想浪费此刻的时间,劫后余生的感觉太好,他只想抱着她不放。
“嗯?”
余湘歪头看他,因为屁股被硌着了,她戏谑看他,但宁勉脸不红心不跳,轻松将她抱起来往卧室去。
“我两晚都没睡好,陪我。”
“你确定是睡觉?”
“培养睡意。”
宁勉抬脚关上主卧门,抱着她转过身,扬扬下巴:“你拴上门。”
余湘斜他一眼,倒是很听话的拴上门。
好吧,她也有点想他。
灵肉合一的欢愉契合度更高,是直达灵魂深处的快乐。
宁勉很喜欢让她抱着,这一次添了个爱好,让她在关键时候说情话。
余湘则不客气的在他背上抓了一幅地图,他仿佛乐见其成,因这痛更加激动。
白日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从灿烂白灼到日暮西斜夕阳灿烂。
睡睡醒醒,直到肚子饿了,又睡了两小时不到的宁勉抱着她去卫生间,恨不得两人片刻不离。
宁勉喃喃:“我现在更想把你装在口袋里带走了。”
余湘推开他,扬着下巴说:“肤浅。”
“但快乐。”
这倒也是。
到了厨房,宁勉也拉着她一起,昨天买回来的菜还算新鲜,他悠悠闲闲的处理青菜,时不时的看向余湘,嘴角笑容不断。
余湘想起什么:“你昨天切到的伤口没事吧?”
说起这个,宁勉又想起她昨天冷冰冰的模样,特意举起手,让她看已经开始愈合的手指:“喏。”
余湘低头看看,出乎意料的在他手指上亲了亲,温凉柔软的唇瓣仿佛带了电流,让他灵魂为之一颤。
宁勉在她抬头的瞬间欺身上前,含住她粉润的唇,近乎痴迷的吻过来。
“宁勉,我真的好饿。”
他停下来,胡乱在她脸上亲来亲去,在危险罐头停下来,继续去做菜,神情温柔。
“今天菜不多,晚上一起去菜市场看看,明天买好吃的,好吗?”
余湘伸个懒腰:“我都三天没出门了,哼,这还是你为软禁我买的菜,看来没用上。”
因为家里没有准备冰箱,天气又热,他们这两天的作息非常不规律,该吃的饭没吃,许多菜都坏了,剩下能吃的菜都是禁放的。
宁勉轻咳,一本正经的说:“那我们尽快买冰箱,放心,我不会饿着你的。”
余湘冷哼:“得了吧,你这意思是还有下次打算软禁我?”
“倒也不是,我是觉得呆在家里不出门也不错。”
“我看你还是尽快出国吧。”
宁勉捏一把她纤细的腰:“小没良心的,去帮我倒杯水。”
“喔。”
余湘走出厨房,看到小乌龟在厨房门角落处,她随便扫了一眼,只觉得精神了些,不过也被这小乌龟弄的心烦,并未在意。
倒杯凉白开,宁勉双手不动,眼神期待。
余湘只好端着杯子喂给他:“你也太……”
“嗯?”
“变化太大。”
宁勉轻咳,可能是恃宠而骄,不过,不能说。
余湘送走水杯,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溜达,她不用动手做菜,不耐烦呆在厨房,但宁勉总想在厨房看到她,导致她还没坐到沙发上,人就喊她。
偶然的,余湘又看到小乌龟趴在厨房门口,她抬脚跨过去,但小乌龟仿佛感知到了,往旁边爬了爬,伸出脑袋看她。
余湘双手抱胸,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