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家怎么收拾?

不可言说。

宁勉很想弄清楚余湘这个小脑袋瓜里到底想干什么, 可惜‘言行逼供’也无效, 紧要关头他不给, 可小妖精比他能忍,也有招。

撒娇卖乖再搞小动作。

往往举手投降的是宁勉,私心里,他不愿意余湘和许振渊有任何接触,可真到她提出要求的时候,他又不好拒绝。

一方面是相信她心里有数, 一方面是不想让自己太过分, 尽量克制着不好的情绪。

可是结束后, 还是有些不甘,咬着余湘的耳朵低低呢喃:“余湘湘, 你真会抓我命脉。”

余湘迷蒙间:“唔?”

然后真的抓住了命脉。

“宁勉哥哥, 你不要这么禽兽好伐?”

宁勉掐紧她的腰,压抑着冲动道:“那你放开。”

“好,抱我去洗澡。”

“懒蛋。”

这么斥责后,宁勉还是抱起她去洗澡,等擦干换好衣服躺下,人无忧无虑的去睡,睡前给他一句安抚,亲了亲他心口。

宁勉手一顿, 彻底不舍得指责什么,抱着她,良久才入睡。

翌日一早, 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

余湘不想自己骑车,坐在宁勉车后座去了学校,到校门口才放下她,笑着挥手道别,恰好碰到了两个女同学,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恩爱夫妻,纷纷好奇。

“余湘同学,那就是你爱人啊?”

“怪不得你结婚那么早呢。”

余湘任由她们打趣,但关于感情史一概没有讲,她们边走边聊天。

这时,长风迫不及待的上线。

昨天从医院出来,余湘和宁勉跟连体婴儿似的,长风根本没有机会问话,现下也顾不得余湘在和人交谈,看差不多到教室了,便迫不及待的发问。

【长风:“昨天宁勉没有因为你支走他生气?”】

【余湘:“没有呀。”】

【长风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你昨天找的借口未免太蹩脚?”】

【余湘:“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太喜欢我了吧?”】

长风:“……”

余湘会心一笑,暂时没有打击受伤的长风。

同学却发现余湘的心不在焉,好奇地问:“我们又没有说什么开心的话,

余湘你怎么那么高兴?是不是有好事发生?”

“不是,我想到一些事。”

“该不会想到你爱人了吧?”

余湘认真的反驳:“不是,我只是想起昨天一直没解出来的题想到了答案。”

同学觉得不可思议:“你也太爱学习了。”

“没有啦。”

至少没有复习大半夜装着什么都没做吧?

长风焦急不已,甚至恼怒这些同学怎么那么八卦,有话什么时候说不行,非得这时候缠着余湘。

可是接下来任由它怎么呼唤余湘都没得到半分回应。

直到余湘走进教室,才假惺惺的说:“不好意思啊长风,我怕跟你们同时说话会露馅。”

长风振作精神:“我们继续说吧,你对宁勉是不是太随便了?他对你那么好,你应该回报同等的真诚吧?”

余湘思索片刻,纠结道:“任务掺和感情是不是很奇怪,我觉得我没错啊,就该保持现状,再说我已经补偿他了啊。”

长风:“什么补偿?”

余湘不答反问:“你有对象了吗?”

长风:“……没有。”

它是独一份的。

余湘为难的说:“夫妻之间的相处咯,总之你知道宁勉现在很开心就好了呗,如果我们关系不好,你应该可以感知到的吧?”

正因为宁勉和她羁绊加深,兴许是因为畏惧,长风才会逐渐探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内容。

长风沉默大半天,咬牙切齿的问:“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不是刚才那些可以和余湘八卦的女人!

余湘很好说话:“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闺蜜啊,多说点有什么关系,不过你也不用继续逼我对宁勉好,你现在这样特像皇帝身边的公公你知道吗?”

长风:“……”

气氛逐渐沉默,余湘专心听老师讲完一个知识点才主动问:“长风,你昨天观察的怎么样?许振渊到底是不是闯入者?”

这一次,长风没有沉默太久,很乖巧的说:“不是。”

“为什么?”

长风:“我让你激怒他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不是我激怒的不成功?可能许振渊对余露感情淡了,我可以等到许振渊父母来燕城的时候再试一次。”

长风很冷静的拒绝了

:“暂时不用探听许振渊了,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对象吧?”

余湘只好答应,她要继续听课,随之切断和长风的通话,纤长的手指绕着钢笔转来转去,连讲台上的老师都被她的手法晃了眼睛。

“咳咳,余湘,你回答一下这道题的答案。”

她看着余湘刚才没认真听课来着。

余湘站起来迅速审题,略微思索便给出答案,老师只好让她坐下,接下来,她没把走神表现的太明显。

长风说的不对而且在敷衍她,许振渊明明很奇怪,但它却说没有任何问题,难道当她是小孩子吗?

余湘不确定在长风的认知中许振渊应该是如何表现,但大致和她看过的原文大同小异,原文中的许振渊很正值、厚道,但又有自己的坚持,前妻打胎离婚,他愤怒归愤怒,仍是放手答应离婚,和人一刀两断,如果不是喜欢上余露,兴许离异的两人再没有碰面的机会。

和余露在一起又分手,一是因为聚少离多加误会,还有家世、从前的婚事干扰,让许振渊优柔寡断,没能及时挽回余露,但到底是个厚道淳朴的人。

可这个许振渊不是,他应该有敏感的自尊,不接受余建奇的帮扶,对余露的爱恋,不会半句维护也无,甚至无悲无喜。

先前,宁勉和许振渊下棋,后来同她分析也觉得这人性格有些奇怪,最重要是许振渊躲过这次的致命一击,活了下来。

从病房出来,余湘打着关心亲戚的名义去问过护士,战友口述的许振渊英雄事迹早在护士站传遍了,歹徒劫持人质的时候是许振渊上前营救,他提前发现歹徒反悔,带着人质躲开,歹徒开枪的时候他提前向前扑,让子弹打歪了。

要不然,子弹肯定会打中许振渊的心脏。

即便许振渊不是闯入者,也和既定命运有极大的出入,长风让她激怒许振渊,是想测试他的真实反应,长风明知道异常,却故意瞒着她。

小东西不是一般的有心眼,差点,她就被忽悠过去了。

上午的课上完,下午没课,余湘去了宁老太太家蹭饭,杏姨有她的课表知道她要来,早早准备了丰盛的午饭。

到宁家的时候,宁老太太正在花园忙活,瞧见余湘过来,忙

招手:“湘湘,你看这牡丹,已经快长出来花骨朵了。”

“奶奶,我帮你。”

从年初新排过课表,一有休息时间,余湘都会就近到宁家陪老人,现下接过老人的剪刀帮她修剪即将盛放的鲜花们。

宁老太太笑看余湘动作,两人都是爱花的人,她对余湘的技术很放心。

“对了,湘湘,我刚才看到小乌龟钻到花丛里了,你找找,当心别踩着它。”

“好。”

余湘弯腰在草丛里扒拉,在阴凉的角落里看到小乌龟,蔫蔫的嘴里塞着一瓣桃花,不知道怎么吃进去的。

宁老太太也有些担忧:“它精神头时好时坏,还经常蜕皮,小杏给它准备的东西也不爱吃,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赵芳踢过的后遗症。”

老人本就病着,看小乌龟状态不好,总是忍不住多想。

余湘也不大确定,圈圈很喜欢这个小伙伴,他们当然得对小乌龟的健康状况负责,索性说:“要不然我找兽医问问,或者问谁家乌龟养得好。”

长风突然上线:“祁韬。”

余湘;“ ……”

长风:“我总觉得祁韬家里有一只乌龟,而你好巧不巧买到一只乌龟,是不是他故意塞到你家里的?”

“我很想敲开你的脑壳看看你是怎么想的,他能买通当时卖鱼的小孩控制到摊上只剩下一只乌龟?你别把人想的那么变态好不好?”

长风认真的说:“我是真的觉得祁韬奇怪,他本不该和你有太多交集,以防万一,你还是早点防备,或者探究一下他是不是闯入者。”

余湘不相信,对长风的话当耳旁风:“照你这么说,我身边认识的都是坏人咯,我不相信人会轻易变坏。”

长风则冷冷地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但观察了小乌龟两三天,确定它确实情况不佳,眼睛都开始泛白,怕圈圈失去这个小伙伴,继续咨询看谁家有养乌龟的经验。

宁勉也担心狗儿子会不开心,找到一位单位退休的老大爷,人家里有一只乌龟。

可是问完回来,宁勉有点黑脸。

“他说可能是乌龟先天有问题,或者是捕捉的时候受过伤,找不到原因的话就去问……祁韬。”

这老大爷的乌龟也是让祁韬治过。

湘啊了一声,然后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另寻高明吧?现在去人家家里打扰不太好。”

“怎么了?”

余湘摸摸鼻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宁勉的习惯。

“我今天听楼下嫂子说,祁韬和他妈这几天在吵架,祁韬和对象分开了,祁伯母很生气。”

宁勉叹气:“我就不信这世上没人会治好一只乌龟。”

余湘完全支持赞同,根本没打算去找祁韬。

不过前前后后找了四个家里养乌龟的询问,人乌龟从开始养到现在都省心得很,基本没闹过病,活的时间还长,出的主意听起来都不怎么靠谱。

可是小乌龟蜕皮越来越严重,东西也不怎么吃,眼看就要四腿一蹬归西了。

余湘有点后悔,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养乌龟就给留了下来,还让圈圈培养出了感情,不过,小乌龟本来就是用来吃的,如果实在救不过来……

放学时,余湘碰到了祁韬。

兴许祁韬也知道他们疏远的意思,这段时间很少来往,这次主动搭话:“我听说你家小乌龟不太好?”

余湘:“……对。”

长风这小东西应该是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