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坤的声音。
全场寂静下来,人影手机的光线转向另一侧，身影逐渐清晰，就见管坤一脸忧郁地站着,明显被他们的到来冒犯到了。
安静四五秒。
文伟发出一声『操』：“特么是你啊？搞这么久学校这闹的不是鬼,闹的是你？”
这话说得,管坤瞪他,瞪得目眦欲裂：“我闹你妈，我他妈就想找个地方练歌！你们是不是他妈畜生？从淋浴间追到『操』场再追到天台,有完没完？”
“……”
明白怎么回事了。
管坤唱歌太难听，被误认为是鬼叫。
有点好笑。
但是……刚才近在咫尺，谌冰有那么一瞬间确实以为天台上藏着怪兽。
哄笑中,文伟走近揽他胳膊，拍了拍：“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坤哥啊，在下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既然音『色』条件不是很好，那你不要极限挑战选这种疯狂炫技歌曲。没有轻视你意思，就是有可能你炫技炫不出来,会很尴尬——”
旁边,萧致眉眼微沉,似乎明白了么：“你练么歌？”
“……”
管坤抬手甩开狗皮膏『药』似文伟。他维持着倔强的表情,过了两三秒，说：“我报名参加了校园十佳歌手。”
文伟势不妙，表情慌张，正打算冲管坤打眼『色』暗示什么，下一秒被管坤牵过了胳膊：“他报名了。”
文伟：“……”
萧致：“……”
前两天文伟莫名其妙给他发一大堆音频，说什么“妈妈不在家,深夜寂寞，帅哥，欣赏优美歌喉吗？”然后发一堆萧致听了做噩梦东西。
一切，此时都解释得通了。
萧致看了他们一会儿，文伟跟管坤面『色』尴尬，宛如两位壮汉被发现喜欢穿裙子，就杵着接受萧致的嘲讽时，但萧致只是漫不经心应了声：“这样。”
他拿着手机，到旁边废弃桌椅横杂墙边抄了根还算干净凳子坐下，说：“那你俩练，我听听。”
说完，萧致朝谌冰勾手指：“过来坐，一起听。”
“……”
没有预想中尴尬。
顶楼天『色』黯淡，五六条少年的身影。杨飞鸿也挠着头发过来，若无其事：“对，你们继续练歌。”
一切似乎无事发生，萧致拿纸巾替谌冰拂去凳子上灰尘，说：“既然喜欢，就光明正大的唱，怕么？”
怕么？
没什么好怕。
“唱得再难听，老子还不是得听？”萧致说，“自信一点，兄弟。”
安静中，管坤拿着手机，眉眼阴影层层，似乎不知道该说么。文伟还是笑嘻嘻：“我一直很自信。”
他被管坤拽过去，两个人总算讨论起来了：“你选么歌？”
“《惊雷》，你呢？”
“《隐形的翅膀》。”
“……”
安静了两秒，文伟说：“挺好，你这首歌大家耳熟能详，可能比较容易拿高分。”
就硬夸。还瞬间给管坤夸懵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吗？”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后道，“其实，你选歌很不错，很适合你『性』格。”
“是吗，我这么觉得。”
“……”
天台上充满了快活气氛。
远处球场传来投篮命中后的欢呼，顶楼一片漆黑，不星星，只有几条被拉很长的身影。
文伟对管坤指指点点，两人从先前互相欣赏转变成了互喷。他俩吵架时停下了歌喉，谌冰总算松了口气，往旁边让让，寒意被风吹到校服袖子里。
萧致侧头：“冷吗？”
谌冰：“还。”
话音刚落，萧致手探来轻轻握住了他五指。修长的指节轻松叉入，掌微烫，压在他手背。
萧致往前侧身，其实没能挡住多少，但天台风大，还是起到了一点点的效果。
谌冰轻轻拉他袖子：“他俩还要练多久？”
萧致想了几秒：“按练好来说，起码还要练十年。”
“……”
“不过他俩的矛盾，估计就一会儿。”
他说一会儿还就一会儿，管坤跟文伟互喷逐渐转变成了动手动脚。文伟比较弱，打不过他，边摆着手后退边说：“我靠，不然别唱了！你再动手？”
管坤没动手，就冷笑：“少『逼』『逼』，我这次排名必比你高。”
“那不一定。”
“舞台见。”
“舞台见就舞台见。”文伟一头晦气，“不练了，好心好意给建议你不听，到时候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别找我哭。”
“……”
管坤骂了句『操』迈步上前要拽他衣领，文伟势不妙撒腿沿楼梯狂奔。这俩跑下去，跟着一个劝架劝得口干舌燥的杨飞鸿。
天台上眼看空了下来。
萧致指尖蹭了蹭谌冰的手腕：“走吧。”
指尖无意触碰在一起。
没两秒，萧致反手给他牵住了。
靠近门口时光线比较暗，有摄像头的死角，刚走近时萧致回头，探手捏着谌冰的下颌，动作极快地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舔』完，他笑着转了回去。
“……”
身影倏忽靠拢时的余温还在脸侧，谌冰扯了下唇，压着眼角他，简直觉得没办法。
萧致似乎还挺喜欢这样。
法狂徒。
疯狂试探。
往楼底下走，谌冰问：“你还回不回去？”
“十一点，”萧致看表后说，“不回去了。”
“那萧若？”
“王姨陪她睡。”
谌冰点头：“吧。”
周六晚大部分人都回去了，过道上人不多，所以显得谌冰寝室门前打闹特别显眼。管坤在砸门，但门紧闭着，里面传来一阵嚣张狂笑：“打不到吧？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强大！啦啦啦啦啦——”
管坤盯着门，简直被他欠得骨缝发痒，抬腿一脚踹门。
“哐当”一声，狂笑戛然而止，门洞开，文伟『露』出惊恐表情。
他秒变了口吻：“好兄弟，错了错了错了，你唱歌特别好听！”
管坤抓着他衣领，将人摁翻在地。
“……”
谌冰和萧致眼睁睁着两个人在地上扭动成一团，互相胳膊压着胳膊，大腿压着大腿，起来似乎要拼个你死我活。
文伟只能求助萧致：“……萧哥，帮帮忙。”
萧致没似的，若无其事从旁跨过去，到了谌冰的座位：“今晚怎么睡？”
谌冰也绕过去：“有张床空着，你自己铺。”
“……我特意在这儿留宿，你就让我睡别的床？”萧致顿了几秒，转头他，话里意有所指。
“……”
谌冰被他这句话给『骚』到了。
不仅他，在旁边打架的管坤巴掌还压在文伟脸上，势要吃狗粮立刻放弃打斗，松手爬起身，赶在长针眼前离开了寝室。
文伟整理头发，懂事地问：“我要走吗？”
萧致不语。
文伟懂了：“，我去和小坤子睡。”
说完，调头出了门。
“……”
谌冰冷眼旁观，没忍住抿了下唇，说：“有你。”
萧致唇角挑了点儿弧度，到门口落锁，回来径直走向了谌冰的床。
窗能看对面食堂和正在修建中建筑楼，漆黑中影子若隐若现，树叶被风吹过，响起沙沙声响。
要下雨了。
谌冰关上窗户，走回床头时萧致已经脱下了校服套，他里面是件白『色』的宽松t恤，抓过谌冰的枕头靠在床头，压着躺了下去。
这『骚』东西，没有任何羞耻心，接着朝谌冰敞开了怀抱。
“来，刚给小少爷暖好床。”
谌冰真被这话欠到了，上前就掐他：“暖床是吧？”
他本意想掐萧致的颈部，手刚伸过去反被他拉过手腕，转眼之间高低调转，谌冰倒回床上时用手肘轻轻抵住床头，但没想到压到了萧致的小腹。
他轻轻“嘶”了声，没觉得疼似，刚逮住谌冰就给他按到了枕头里，凑近一阵毫无章法亲吻，从耳侧亲到唇角。
“……你不疼吗？”谌冰伸手碰他腹部。触感很硬，有线条起伏的肌肉。
“不疼，没事儿。”
萧致答得很敷衍。
他说完，在谌冰白净眼尾亲了亲。
“……”
谌冰真没话说了，让他特别来劲儿地亲了会儿，赶在气喘吁吁前把萧致『摸』到t恤底手拽了出去。
谌冰眼睛『色』素淡，着他，话显得很冷漠：“这是寝室，别搞得我以后不能再正视这地方。”
“……行。”
萧致松手，换了个姿势躺好，慢慢平复气息。
寝室床比较窄，两个人靠在一起比较挤，但周围冷，这么挤着却分温暖。
谌冰头枕在他手臂底下，感觉他稍微往前伸了伸，随后看表：“现在睡了？”
快十一点半。
不知怎么，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萧致拿手机：“要不要玩两把游戏？”
谌冰：“嗯？”
他说的是那种减压弱智游戏，开消消乐。
两个人一起玩儿，眼疾手快，积分会高很多。打了没到两分钟寝室断电，四周陷入了漆黑。
他俩你一盘，我一盘，比分高。
萧致笑了：“你怎么回事儿？每次比我低几千？”
“……”谌冰盯着屏幕，随手点击，“不知道。”
萧致帮他在屏幕点了一下：“可以让同种颜『色』多凑一，再消去，分数会成倍增长。”
“还能这样？”
“当然能这样，”萧致凑近屏幕了会儿，“我消小的。一会儿凑出一个大，让你点。”
“……”
有这么公然帮对手吗？
谌冰没忍住看他，不过萧致对这种胜负完全没放在心上，挺仔细地帮谌冰挑了快50秒边边角角，最后凑出中间一整排绿『色』，功成身退：“你点。”
谌冰点了点。
屏幕映亮，积分翻倍，比萧致上把还高了一千多。
谌冰好笑：“你帮我对付你，比自己玩儿还走心？”
“是你玩得好，我愿赌服输。”萧致声音平淡，完全听不出夸人痕迹。
“……”
谌冰侧头，感觉脊梁有不舒服，慢慢调整为更加合适姿势。
他拱到萧致怀里，想着会不会压着他，不过萧致自然地抬臂给他揽了过去。
呼吸挨着呼吸，跳彼此迎合。
萧致指尖轻敲屏幕：“你自己来一次。”
谌冰找到方法，点着『色』彩各异方块，消去小面积后凑成大面积，轻轻一点。
biubiu~分数蹭蹭蹭往上涨。
萧致完全看不出表演痕迹地夸奖他：“比起我稍有逊『色』，但进步相当快了。”
“……”谌冰好笑，递回了手机。
还就越玩儿越精神，玩到睡意全无，萧致扬了下眉：“电影？”
“么？”
“半夜气氛这么好，不鬼片可惜了。”
“……”
萧致到视频网站找了部鬼片，专门讲学生寝室闹鬼，那学校背景跟九中如出一辙，到周六晚了是男生寝室空无一人，只有几位艺高人胆大的男高中生和一缕冤魂。
总之讲的是男高中生撞鬼，不仅不畏惧，还帮忙解开前尘往事故事。恐怖还算恐怖，场面比较血腥，到回忆冤魂生前故事时，有一段小小的杀戮画面。
谌冰不怎么想看，阖着眼皮，偏头拱到了萧致颈窝处。
他头发『色』泽较浅，偏为细软，轻轻蹭动着颈间，好像一只骨碌碌黏着主人睡觉小猫咪。
“怕了？”萧致问。
谌冰：“没有，不想看。”
“好。”
萧致没多问，调低了屏幕亮度，等过了这一段才说，“过了。”
谌冰重新睁开眼。
他跟萧致靠这么近其实不太容易睡着，身体比较敏感，但注意力被娱乐项目吸引后，睡意不知道何时袭来的。耳边似乎还有轻微声音，谌冰睡意沉沉，还不觉往萧致怀里缩了缩。
窗响起了下雨的声音。
察觉到身侧安静后，萧致熄了手机屏幕。
谌冰卧在他颈窝，手靠在胸前轻轻收拢，暗中只能看一点儿阴影轮廓，不过五官依然犀挺，额发凌『乱』地垂下几缕，消去了平时冷冷淡淡的疏离感。
谌冰矜骄，感淡漠，到现在才放下了气质中距离感，乖乖躺在他怀里，这个过程不知道花了他多长时间。
不过这个人捂化了，却不自觉地……怎么怎么可爱。
萧致眼底发暗，轻轻拨去谌冰遮眼的发缕。
细梁，薄唇，白净到褪去『色』泽，本来是一张薄冰冷、风轻云淡的相貌。
萧致不是不记得以前事儿。
其实到现在他没明白，为什么谌冰突然回到自己身边，那么努力、努力得不像曾经他，对自己做出这一切。
萧致曾经一度以为是梦。
这个人很快会走。
但竟然一直留了下来，不再像从前一样隐忍、冷漠甚至有迟缓，而是存在感极强地陪着他。
萧致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眼尾。
他俯身，在谌冰唇角亲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很想说，谢谢。
谢谢你，如神一般，从我世界降临。
-
谌冰中途被窗雷声惊醒了。
晚上有过征兆，似乎要下雨，到半夜雷电劈得寝室里一亮一暗，感觉像世界末日，特别恐怖。
谌冰醒来一动，萧致偏头，被他动作带动得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两个人都挺清醒，完全没有早晨醒来时的昏沉。
萧致问：“干什么？”
“雷声太大，睡不着了。”
谌冰干脆起身，拧开书桌上灯。
不止睡不着，连肚子开始饿，谌冰从抽屉里翻出几块饼干和酸『奶』，递给他：“你饿不饿？”
“……还好。”萧致半垂着眼皮，意兴懒散，“主要大半夜起来吃东西，不觉得神奇吗？”
谌冰有类似感觉。
不知怎么，一到雷雨天就会想起小时候待在萧致家里夜晚，回忆泛起的同时，又觉得特别温暖。
当时他是被雷电的声音响得睡不着，半夜爬起来瞎折腾，萧致跟在他背后作陪，玩累了到楼下端小饼干。
但现在都这么大了，再缠着萧致玩儿有不合适。谌冰想了一会儿后说：“要不要现在，刷两道题？”
萧致：“？”
“……”
知道自己提议无理，但谌冰确实就睡不着，转笔转了一会儿。
萧致垂眼看着他，大概没想到这辈子能在半夜被唤醒起来刷题，待他目光隐忍，半晌说：“……行吧。”
谌冰打开了一套数学题，调转台灯，让光线尽可能地转向萧致。
而另一头，隔了三间寝室外，文伟正饱受管坤的折磨。
窗电闪雷鸣，文伟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黑影。
管坤这个人吧，睡觉时容易打鼾，同时，小时候据说有童年阴影，所以养成了某不太好习惯。
比如，梦游。
文伟是知道他有这种习惯的，所以并不害怕，但他妈说实话被雷声惊醒后一睁眼发现有个黑影正站在床头看自己，相当他妈瘆人。
文伟以前过报道，说如果有人梦游，最好不要中途惊醒他，将他引导回床上休息是最好的。
但文伟懒，等着管坤自己回去。
这个『逼』不回去。
还站在床头看他，都他妈分不清有没有睡着。
文伟喊他：“小坤子。”
没有回答。
文伟胆子属于比较大的，但这时候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中邪，总之在这地方待着特别瘆人，文伟裹着大棉被，开门想回自己寝室。
但回自己寝室他又有顾虑。
萧哥跟冰神睡在一块儿，这俩，大半夜，指不定有不方便。
文伟站在寝室门口，吹着冷风，直到看管坤梦游着追了出来，才里叫了声『操』，敲门。
门很快开了。
这开门速度表明这俩根本没睡，至于这么晚为什么没睡，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这俩在干嘛。
“……”
文伟本以为会『裸』着上半身的萧致，没想到门打开，两个人整整齐齐，桌上点着台灯，一道立体几何堪堪解到一半。
文伟：“…………”
他一度萌生了还是回去跟梦游管坤面面相觑想法。
这他妈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萧致回头往里走：“要睡觉？等等，我解完这道题。”
“……”
文伟感觉他萧哥的变化好大。但变化之余，某特质又几乎一模一样——能把等我解完这道题说得跟以前我打个架一样帅。
“算了。”文伟叹息着，到旁边坐下，“你们忙，我会儿小说。”
就这俩，谌冰精神还不错，在旁边看着他写，自己没什么动静。
萧致卡在了第三道题，他转着笔，说：“给点提示。”
“辅助线。”
谌冰的回答言简意赅。
“我知道是辅助线，改怎么画？”萧致说，“你再给点儿。”
谌冰：“不。”
“别这样。”
“自己想。”
“就一点点。”
“直接给你答案要不要？”
“……”
开始撕『逼』了。
文伟指间夹着小说翻了翻，觉得索然无味。
妈小说哪有听他俩聊天有意思？
萧致没说话了，低头重新审视卷面，底下，手里还牵着谌冰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掐他指尖。
谌冰神『色』冷淡，但没抽出来，就像看待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儿，注意力集中在萧致的解题过程上。
铅笔作辅助线，图形早拓上了层层阴影，又被橡皮擦涂得卷面苍白。
萧致边试图『乱』画辅助线，边观察谌冰的神『色』。
“这么画？”
谌冰眯窄了视线，没什么反应。
“来不对。这么画？”
“……”
“还是这么画？”
“……”
谌冰明明表比较冷淡，抿了抿唇，硬是被他逗得唇角微弯：“答案在我脸上？”
“那你一点儿都不透『露』？”
“不。”
“无。”
萧致拉着椅子往前，半撑身转笔，干脆趴在了卷面上，他笔尖在草稿纸上有一搭没一搭『乱』划，摆明了有放弃学习。
萧致面向谌冰，从文伟角度只能看他穿着白t恤的背影。肩宽，白t恤下是被光影勒出骨骼肌肉走势，如果背影可以用英俊来形容，那么很英俊。
谌冰垂眸，着萧致的脸。
萧致不知道搞么小动作，反正就是不肯学了，学厌倦了。
谌冰轻声说：“你再想想。”
“不想。”
谌冰声音类似于低哄：“再想想，说不定就对了。”
“老子想不动。”
“……”
萧致似乎很烦，被一道题搞得态崩了，牵着谌冰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蹭蹭他掌。
萧致做出这个动作一瞬间，谌冰掠起眼皮，了装作翻书实则听墙角文伟。
“……”
文伟不动声『色』有意无意转向另一侧，用身体姿势表示你们干你们的，我不打扰。
谌冰重新垂眼。
萧致目前对于难题还缺乏一种攻坚精神，属于做不出来会厌烦，焦躁，甚至自闭那种。
题目就放在这里，多余绪对解题毫无增益，反而会影响思维的理智。
谌冰指尖抚『摸』他脸侧，顺『毛』似的，轻声说：“再想想？”
萧致摆明了失去战斗意志。
安静了两秒。
“……”下一瞬间，从文伟角度能看谌冰俯身，靠近萧致唇角飞快亲了一下。
声音极低，难得缱绻。
“再想想啊。”
接着，萧致不知道经历了么理活动，没到两秒，撑身重新展开了草稿纸，类似于满血复活。
文伟：“……”
还不把老子当人。
好他妈内个啊！
老子好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