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真有眼光!”傅慧被郑媛夸得笑眯了眼,“我帮你选两瓶吧。”同样的翡翠玉瓶,同样的雕花,傅慧怕她用时弄混了,拿出书包里的纸笔,写了标签贴在了玉瓶上面。
“滋养丸,温养身体,改善体质,正适合你现在吃。”傅慧拿起另一瓶,“这是养生丸,虽比我年后制的差了些,”傅慧头一昂,骄傲道:“也是精品中的精品,你可不能嫌弃它,像积年暗伤、生机流失,五脏衰败什么的啊,用上一瓶,基本就好了。”
“果果,”郑媛眼眶有些湿,这段婚姻来得阴差阳错,她名声尽毁,由最有前途的女军官,被调任到后勤坐起了冷板凳,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她还能承受得起,可让她最难受的是,宋文昊的前未婚妻带人从军区闹到她家,气病了爷爷,阻断了家人的仕途,亦让姐妹们的婚事起了波折。
与之同时,宋文昊亦受到了处罚,连降三级,来前她都已经做好了,受冷待的准备了,可女孩的举动,终是击中她心中的柔软。
郑媛摸了摸傅慧的发,“谢谢,太贵重了,嫂嫂不能收。”
她叔父、大哥就是刚从前线回来的军人,再加上他们家子弟均是少时便参了军,走到如今势力亦不小,又怎么不知道战场上有名的‘果果’牌药丸的珍贵。
“你不是我的家人吗?”傅慧嘟嘟嘴,有些不开心,新嫂的心情浮动太大,对小侄子不好,轻叹了口气,“你等着。”
傅慧冲出房门,跑到厨房拎起只小木桶,噔噔一口气跑到了观海亭,招手捕捉了五条银鱼,提着去了一览院。
“果果,”花旬看着闯进来的小家伙,放下笔,“怎么捉了这么多银鱼?”
“嗯,”傅慧把小桶放下,点了点腕上的小晋,与她心意相通的小晋立即拿出五片金莲花瓣,“花叔叔,我想试着做份,改善胎儿体质的粹体丸。”
花旬想到宋家今天来的客人,立马就明白了傅慧这么做的目的,“果果,对未成形的胎儿来说,用粹体丸太危险了。”稍不注意便会将胎儿扼杀在母体里。
“我知道,所以我选用了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银鱼,和金莲来炼制。”双重保险之下,再加上自己在旁看顾着,傅慧就不信还能保不住一条小生命。
傅慧说得花旬心动不已,若此时事真能成了,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又会多批带有灵根的婴儿。
“需要什么?我来安排。”
傅慧与花旬在一览院忙着炼药,却说被她撂下的郑媛,一句:“等着。”
郑媛坐在傅慧的房间里,一时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左右为难呢,宋文昊带着他的小肉雕,走了进来。
“我看果果拎着只小水桶,匆匆跑出去了。你,”宋文昊迟疑道:“对她说什么了吗?”
“果果天真纯善,叔叔婶婶可不傻……”
那意思是,你有什么心眼,别忘我妹妹身上使。
“那真是抱歉了,果果很是喜欢我,你看,”郑媛赌气地扬扬傅慧给的两瓶药,“我不要,果果硬塞给我的。还有那,”她指了指还打开着的抽屉,“果果让我随便选随便拿。说我是她的家人,是她亲亲大嫂,还说她最喜欢我肚里的宝宝了,等宝宝出生后,她还要带着宝宝玩呢。”
郑媛每说一句,宋文昊脸色就红上分,郑媛看得心下正乐呵呢,抬头对上蒋兰立在门口含笑看来的目光,脸腾的一下染上了胭脂色。
“你,你怎么了?脸咋这么红?”宋文昊没怎么跟女人相处过,也没经历过女人怀孕,不明白妻子现下是个什么情况,立马慌了神,带着厚厚茧子的温热大手就覆在了郑媛额上,“是不是发烧了?叫你多穿点,你偏说现在是夏天哪有人穿这么多的,看,感冒了吧……”
郑媛窘迫得头勾得像豆芽,蒋兰笑笑放心地走了。
“唉!”傅慧捧着手里粉色的透明药丸,轻叹,“效果太好了,大嫂不能用。”药效太强,她腹中的胎儿承受不住。
“咋办,”傅慧苦恼道:“大嫂还等着呢。”
“你有跟她说,要给她制什么药了吗?”
“这倒没有。”
花旬收了傅慧手里的药丸,小心地装进玉瓶,放进带有密码锁的箱子里,然后取了只玉瓶丢给傅慧,“里面装了我月氏家族独有的一种灵露,药性温和无副作用,孩子出生后,每日喂上一滴,可改造他的根骨,增强他的五感。”
“谢了,花叔。”
傅慧回到听潮院,杜若和蒋兰已经做好了饭菜。
“给,”傅慧把灵露给郑媛,把花旬的话对她说了一遍,遂歉然道:“本来想给小侄用最好的呢。”
“果果,”东西太好,郑媛只觉拿着烫手,“我……”
老爷子:“拿着吧。”
郑媛的目光从老爷子、公婆、小叔小嫂身上一一滑过,见大家均点头示意她收下,紧绷的双肩一松,一颗心被烫得软软的,“好,我收下,谢谢果果。”
傅慧摆摆手,“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老爷子扬扬眉,对郑媛立即高看了几分。
杜若更是诧异地看了儿媳一眼,她可没忘记,元宵节带着娟子过来,娟子对果果百般示好,果果那眉间压不住的冷漠。怎么到了郑媛这,小丫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变了态度。
……
郑家
“我说你能不能别晃来晃去了,”郑父放下报纸,拍拍身旁的沙发,“来,坐下歇歇。”
“我坐不住。”郑母看了看墙上的表,“晚上七点了,你说,媛媛该从紫庭阁回军区大院了吧。”
“我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再等等,万一宋老爷子留他们在紫庭阁吃饭呢,你这会儿打过去,不是还没回,就是刚进家。”
“你倒是沉得住气。”
“那能咋哩。”要按正常流程走,宋家不得先请了媒人来他郑家提亲,双方父母坐下吃个便饭,聘礼嫁妆地谈谈吗。
“宋家比咱势大,宋老爷子更是个讲规矩的,我真怕……”郑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犹如那被放在锅里两面煎饼。
“叮铃铃……”
夫妻俩一惊,同时朝电话走了过去,还是郑母眼急手快,一把将话筒抢在了手里,“喂。”
“妈,我媛媛。”
“媛媛,你,你们回军区大院了。”
“我公婆和文昊回去了,我被果果留了下来。”
“果果!”夫妻俩互视一眼,闺女出事后,他们就托亲朋将宋家的成员打听了个遍,知道果果是宋家老二收养的女儿,深受紫庭阁几位的喜爱,在宋家地位不低。
“妈记得果果今年七岁吧,我明天去打听打听,七岁的女孩都喜欢什么……”
“妈,”郑媛轻笑,“她爱美,爱收红包,还爱让人夸。”
郑母心一下松,不是为果果的爱护如何,而是自从出事后,她已经很久没听闺女这么轻松地笑了,“好好,妈妈给果果包个大大的红包,给果果绣身漂亮的小裙子,再写信好好夸夸她……”
“你别光跟闺女说这些,”郑父几次想从妻子手中夺过电话,都被妻子轻巧地避开了,急得他在旁叮嘱道:“你问问老爷子对她态度如何?二房夫妻对她如何?”
郑父的声音不低,隔着话筒,郑媛在电话对面都听到了,“妈,您跟爸说,让他别担心,爷爷、二叔、二嫂对很好。”她糊模地知道,大家能这么快地接受她,跟果果餐桌上那句,一家人有关。
“果果给了我一瓶灵露,一瓶滋养丸,还有一瓶养生丸,”郑媛将灵露和两瓶药的功效说了一遍,末了又道:“爸,灵露、滋养丸,果果点明了给我和孩子用,可这养生丸……她没说,咱家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爷爷。”
郑父接过妻子手里的话筒,“我明天让你堂哥亲自去趟紫庭阁,你把药给他,让他带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