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吃完面啦?”宦享看到齐遇过来的速度,颇有些意外。通过这几天早餐时间的相处,宦享大概知道齐遇吃饭是个什么样的速度。
“那可不~我吃饭的速度,取决于约我压马路的人的颜值。像宦享大哥哥这样的,绝对值得我在十分钟之内吃完一碗面。”【表白打卡的第一天】齐遇分分秒秒、时时刻刻都在实践自己早上写下的那封表白信。
“你嘴这么甜,我忽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到布里斯班之后的相处,宦享经历的最多的还是被齐遇的情绪火山灰给掩埋了。像今天这样,从早甜到晚的,还真的是有点……让人期待的。
“这有啥好不真实的呀?如果是像抖森那种颜值的,我能在六十秒之内搞定那碗面。”
齐遇刚刚的话,才说了一半:
“宦享哥哥你的颜值嘛,也就比路人甲高了那么两分钟。路人甲是抖森的十二分之一,你是十分之一。”
果不其然,齐小遇并不是那种可以一直嘴甜的女同学。
“抖森?Tom Hiddleston?你喜欢蓝眼睛的外国帅哥啊?原来我并不是你的理想型呀。”宦享说到不是的时候还点了点头。
“怎么地?不行呀?”齐小遇同学嘚瑟的点,有些莫名其妙。
“行啊,怎么不行?”宦享大哥哥还是那么的云淡风轻。然后,宦享也和齐遇一样,把才说了一半的话给补全了:
“好巧,你也不是我的。”
齐遇被这个好巧给噎到了。说好的云淡风轻呢?说好的绅士风度呢?这摆明了是睚眦必报呀,有没有!小遇遇很生气。谈恋爱什么的,当然是只许女孩子放火,不许男孩子点灯才对呀!宦享哥哥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不知道让着点小遇遇?不高兴!
“现在这个表情,比较像是前两天那个动不动就生气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了。”宦享的点有些奇怪。
这样的话与其说用来安慰,不如说是火上浇油。
“你先听完我的理由在生气可以吗?”宦享又一次想要伸手把齐遇的眼睛给档了。齐遇没有抖森那样的,碧蓝如星辰大海的眼眸,但她如黑珍珠般深邃的眼眸,对宦享有着像黑洞一样的绝对吸引力。
“好吧,那就听听看,你要怎么把黑夜说成白天吧。”齐小遇同学很好说话。表白的第一天,还是要有始有终的。就算眼睛不高兴,言语也不能跟着冒火。
“和自己的理想型谈恋爱,谈着谈着,就可能会发现。曾经以为的理想,并不是真正的理想。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曾经的理想型,只是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枷锁。喜欢就是喜欢,喜欢是一件毫无道理可言的事情。所以,我是真的很高兴,即便我不是你的理想型,你还愿意向我表白。”宦·怪会聊天·享还是那个最会说话的大哥哥。
“说得好像你不用向我表白一样!”齐遇不满的语气里面都充满了酸酸甜甜的暧昧。
“我当然是要啊,就是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达到,你今天早上打样那么高的一个标准呢。”宦享顺着齐遇的话说。互怼什么的,偶尔一次还可以,用的多了,就不是学齐遇说话调节气氛,而是要要进入到“日常论战”的模式了。
“我早上打样的标准真的很难达到吗?”齐遇一边提问一边眨眼睛,一脸求表扬的架势。
“那是自然,绝对比我写过的所有博士论文还要难。”宦享开启了从善如流的回答模式。
“既然这么难,你早上怎么几分钟就搞定了打卡回复?你这是有多敷衍,还是在打谁的脸?”齐·故意找茬·遇想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时候,宦·怪会说话·享光从善如流,是没有用的。
“你现在这么不依不饶的,是不是不舍得我明天走啊?”宦享大哥哥有个爱说实话的毛病,这一点,和实在齐如出一辙。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新西兰呀?”齐遇浑身的战斗力,都被宦享的一句话给卸掉了。齐遇确实是舍不得。小遇遇表达不舍的方式也确实是异于常人。
“应该是早上吧,我还不太确定,等下回去在看一下助理定的是什么时间的票。”宦享去新西兰的决定原本就做得很临时。
“助理?你还有助理?男助理女助理?多大年纪?”齐小遇同学发出了灵魂四联问。
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醋坛子。
“是行政助理,不是个人助理,都在公司呢,有男有女,有七八个,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都有。”宦享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遍。
书都还没有念完的齐遇,对行政助理没有什么概念。她能够理解的那种助理,就是偶像剧里面,那种霸道总裁的24小时的“贴身”女助理,分分钟往拿住身上扑的那种。
“哦。”齐遇用极简主义的回答,来掩饰刚刚打翻醋坛子的尴尬。
“这回答算过关了?”宦·绅士·享还没学会哄女孩子的时候,要看破不说破。类似这种算不算过关这种,虽然没有点明,却意味如此明显的问题,就容易让小遇遇这样光知道吃醋,不知道承认的女孩子有情绪。宦享这种不够圆滑的文法,倒是歪打正着。
【齐家铁铺】著名的爱情专家说过——女孩子要是有情绪,就一定要让她发出来。比起爆发,强压着不让爆发的结果,才是更可怕的。
“你这么大个人了,订张机票还要找助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小遇遇选择转移话题。
“我本来是订好了我自己的,这不是你不让吗?”宦享大哥哥一脸的委屈,也不知道是真委屈,还是装的。
“我不让?”齐遇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虽然很是不舍,但肯定没有阻止过。宦享去新西兰是有正事要做,而且还是事关国家队和奥运的。齐遇才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哪有这么冤枉人的?
可是,宦享哥哥看起来也不是一个故意装委屈冤枉小遇遇的人啊。齐遇又看了看宦享一脸认真的委屈。她到底否决了宦享的哪个提议?在记忆里面搜索了一遍之后,齐遇恍然:“你是说【本色信仰】的机票呀!”
齐遇不同意让【本色信仰】留在布里斯班,增加了宦享去新西兰临时行程的难度。如果就是一个人要去新西兰,那只要随便买张机票就好了。要是还要带上一匹马,就会麻烦很多。尤其是人和马不坐同一架飞机的情况下,要解决的问题就会更多。光马匹检疫这一项,就需要准备很多材料。
“宦享哥哥,你去新西兰好好选马,不要被漂亮的女马主给拐跑了,我周末就不去新西兰看着你了。”齐遇原本是对宦享带她去新西兰看萤火虫洞的提议很心动的。现在她决定不去了。
“首先,我现在并不知道马主的性别,可能是男的,可能是女的,也可能都有。其次,你的宦享哥哥是拐不跑的,除非他自己跑掉,目前看来应该是不会。你如果担心我被拐跑了,为什么反而不去了?”宦享大哥哥的逻辑要比逻辑遇的强大很多。
“哎,没办法啊,你把豪宅一建,人就跑去新西兰了,总得有人帮你看家呀。”齐遇端出了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那房子都还没有开始住,能有什么东西是要要看着的?这么大集装箱,人家要偷走还不被发现,也是不容易。”宦享还是希望齐遇可以去一趟。
“哎,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齐遇摇摇头,欲言又止。
“哎,你这种人傻钱多的摇滚伏尔甘之主……”宦享又学齐遇说话。他被齐遇说了很多次人傻钱多,才发现这个词,是丁杭印用来形容齐遇的。
“我得趁你走的这段时间,帮你把隔壁育马场的喂养方案调整好。你去新西兰,要是遇到合适的马,是不是就打算要带回来的?这么多初来乍到的大家伙,总得有人接应。我如果一到周末就过去了,万一你那边有马要运过来什么的,岂不是很麻烦。育马场的人我都熟,沟通起来也方便,总比你行墨尔本或者别的地方找一些陌生的人来沟通要好,你说是也不是?”
齐遇对宦享的奥运梦想,是非常认真的。玩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这个时间,确实育马场转型成训练场的关键时刻。宦享来布里斯班的决定太过临时,以至于很多的人员都还没有到位。育马场留下的人,还是能保持育马场的正常运营。但喂养方案的调整,以及训练场的建设,都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事情。
如果齐遇能在宦享去选马的时候,帮他把遗留下来的这些事情都给处理好,那宦享和【本色信仰】就可以早几天开始恢复正常训练。
“你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想事情这么成熟是要做什么呀?你就唱唱歌,敲敲打打音节马蹄铁就好了啊。前后也不过几天的时间,我觉得我应该是不够时间去拿2020东京奥运的积分了。”宦享始终都觉得2020的机会不大。
“积分不积分的有什么所谓,反正要到了奥运资格赛才能见分晓。你只要接下来的比赛一场不落下,就肯定没有问题的。”齐遇只从和宦享大哥哥重逢之后,就研究了他现在的成绩,理论上还是有可能的。
原本这种理论,因为【本色信仰】的飞节状况欠佳,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现在,有了【齐家铁铺】的祖传医术,再加上齐遇宠马狂魔的护理的话,几率就会大上很多。
“【本色信仰】经常都会发烧,一发烧就不能参加比赛,我又没有备用的马。这次就算选到了合适的马,训练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2020我会努力的,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马术从来都是一个偶然性很大的竞技项目。”宦享是一个非常清醒的盛装舞步运动员。
其他的运动,只要运动员自己努力就可以了,但马术就不是单单人类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
“没关系,只要努力过,不后悔就行,Hope for the best,prepare for the worst。”小遇遇表示她不仅做了最好的期待,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宦享放弃了宦氏初版去追求中国盛装舞步的奥运梦想,自然是发自肺腑的。但他这种出生在终点线上,人生又一路开挂的殿堂级学霸,很少会有这种被人推着前行的时候。
“好吧,你成功地说服了我,并让我觉得自己最近这今天的懈怠是非常可耻的。我明天带着【本色信仰】去新西兰,到了之后我就开始练习,把这几天落下的都给补上。”
“那可不行,补什么呀,你能补,【本色信仰】能补吗?我先去看看脾肺小色色,明天早上再让A妈帮她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要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明天就把【摇滚铁匠】带去学校上学。”
齐遇又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你们学校能带马去上学?”宦享有些意外。他昨天去市中心见倪梦的时候,还去昆士兰大学逛了逛。齐遇念书的校区,在布里斯班市中心。宦享并没有发现有马场之类的地方。
“这个吧,别的马能不能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们【蓝荷·TJ】作为奖学金的设立者,怎么都还是有点小小的特权的吧?”我们小匠匠去学校看看他的奖学金都颁给了什么人,总是不应该被阻拦的吧?
“那你要上课,让【摇滚铁匠】就这么在学校待着,他肯定得伤心了。”宦享心疼起【摇滚铁匠】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齐遇的心里,是宦享的奥运梦想。宦享的心里,是齐遇的心肝小匠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