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兰找了好几次机会想跟汤淼好好坐下聊聊,却发现压根没有机会。
汤淼一整天除了睡觉在家里,几乎都呆在学校里。
见女儿每天满脸疲惫地回来,于如兰也不忍心去占用她更多的时间,只得每次给汤淼做夜宵更加尽心尽力。
令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汤淼看上去娇娇小小的一个女孩子,饭量居然比成年男人都大。
于如兰有时候担心她撑坏了肚子,还让她少吃点。
汤淼闷闷道,“妈妈,你是不是嫌弃我吃得多呀?”
吓得于如兰又不敢不让她吃。
她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女儿呢?
等到周末放假,于如兰才惊觉,原来汤淼比她想的更优秀,也更辛苦。
她知道汤淼上培训队的事,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一周七天都在忙呢?
比他们大人还辛苦,尤其更衬托得她无所事事。
汤淼又和裴燃一起上课。
针对初三的理科竞赛已经开启了报名阶段,但名额又实在有限。
许多人争破了头都想拿到名额,只有汤淼有点兴致缺缺。
她知道参加提高组的竞赛,会去和那些高中生比赛,得奖了可以加分,说不定会被大学直接录取。
但是她说好要跟大家一起上高中,所以并不想一下子跳跃去大学。
而且去参加竞赛太累了,去年她看到那些学长学姐没日没夜刷题,完全就陷进了题海里。
她不想学得那么累,一直以来她的学习节奏都是不紧张,很充实、刚刚好的程度。
许多人见她在校园里走都是慢悠悠的,还以为她深受李老师的影响。
但她其实就是想偷个懒而已,学习、生活两头抓嘛!
她收齐了所有人的试卷,这次试卷会决定参加竞赛的名额。
她将卷子递给了杨鸣,转身离开。
杨鸣突然叫住了她,“汤淼,你要参加竞赛吗?”
汤淼心里感到诧异,她以为杨鸣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呢!
“杨老师,我不参加。”
杨鸣却看了看四周,哑声道,“我有办法让你直接拿到竞赛名额”。
汤淼觉得奇怪,便道,“杨老师,我是自愿放弃竞赛名额的,我真的不想去。已经下课了,我要回家了,杨老师再见”。
杨鸣看着她,嘴唇又动了动。
一直到她走到裴燃身边,杨鸣还在望着她的背影。
裴燃不经意蹙眉,他站起身来,走到汤淼身前,挡住了杨鸣的视线。
“我们回去吧。”
汤淼一看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收拾,裴燃已经全部替自己收拾好了。
“恩!”
两个人一齐出了教学楼,一群学生像是结伴一样出了校园大门。
一周转眼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又是上学日。
走廊里不用老师招呼,已经没有学生逗留了。
汤淼坐在座位上,笔头唰唰作响。
容耀在旁边发着呆,半天都没有动笔。
汤淼偶然抬头,发现了他的走神,凑了过去,“耀耀,你怎么了?这个作业等会儿就要交了,你还有好几道题没做呀?”
容耀回过神来,他转头过去。
“我、我等会儿就做。”
汤淼觉得他应该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毕竟现在校队足球都不让初三的出赛了。
“你别担心呀,还有将近一年才考试呢!你成绩肯定能提升上来的,李老师都说了,初三一整年是最好提分的。”
容耀表情还是愣愣的,汤淼还看到他后脑上有呆毛竖立着。
她皱了皱眉。
容耀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恩,我知道了”。
紧接着又拿起笔,开始做题。
汤淼看到后才放心了下来。
沉重的学习压力让每个人都像背上背了一座大山。
每个走在校园里的人,脸都是紧绷着的。
唯有九班还好一些,大概是受了班主任的影响,教室里偶尔还有人打打闹闹。
裴燃的手机一直在课桌里震动。
汤淼见裴燃许久不回来,手机又一直震动着,索性就将他的手机拿了出来。
只见屏幕一暗,对方电话挂了。
她触摸了一下屏幕。
上面写着“裴柏华”三个字。
她心道,裴燃就是聪明。
电视里都说了,最好手机留家人的电话不要留称呼,直接留姓名,防止别人捡到后,用手机进行诈骗。
只是为什么又出国的裴叔叔会给裴燃打了十几个电话呢?
他不知道裴燃在上课吗?
汤淼看着手机一直没有再响动,又给裴燃塞进了课桌里,打算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跟他说这件事。
结果一直到回了家,她才想起这件事。
她转头往回望,裴家的车已经开回去了。
心里有点遗憾,她转身进了家门。
刚在玄关脱鞋,于如兰就端着一盘南瓜饼出来。
“宝宝,先别换鞋。去裴家把这个端给你裴叔叔他们吃。你裴叔叔今天回来了。”
汤淼接过南瓜饼,于如兰还往她嘴巴里塞了一个。
她一边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里甜甜的,“吾……几道了。”
她拿着南瓜饼就往外出去。
刚一进裴家的大门,就见门口空荡荡的,老管家也不在。
她将南瓜饼全部吞咽下去,小声道,“我进来了咯?”
没人回应,她就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了。
客厅里。
裴柏华阴沉着脸,裴燃站在他跟前。
“说,你为什么不见你三叔?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已经不好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还留在金陵市干什么?”
裴燃面色冰冷,“我暑假一直都陪着爷爷,他身体已经稳定下来,如果有什么事,他身边的管家会给我打电话。”
裴柏华原地走了几步,又走回来,脸上有压不住的愤怒。
“身体暂时稳定,不代表一直稳定。你知不知道你几个伯伯、姑妈都去守着老爷子?你作为他最疼爱的孙子,不应该去床头尽孝吗?老人家都要不在了,你读个什么书?”
裴柏华心里冒火。
如果几个兄弟姐妹这时候全围着裴老爷子,只有他和裴燃留在金陵市又是怎么回事?
要是他们在裴老爷子面前刷好感度刷上去了,那他不就彻底玩完了吗?
老爷子的遗书还没改呢!
裴燃微微抬起眼皮,“爸,你是在担心自己拿不到遗产吗?”
他话说得相当直白。
这几乎是这么多年来,裴燃第一次如此赤·裸·裸地戳破他的野心。
裴柏华一听这话,怒目而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裴燃语气淡淡的,“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不是猜测,也没有委婉。
裴柏华感觉血液全往头上涌去,他看着裴燃,发现他已经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裴燃像一头蠢蠢欲动的小野兽,迫不及待对他露出爪牙。
他愤怒道,“狗屁事实!你怎么跟你那个死妈一样,阴暗又龌龊!”
裴燃嘴角紧抿,眼神变得锐利,“爸,你有资格说起我妈吗?”
裴柏华陡然变了脸色,从这个角度看裴燃,发现他无比像当初质问他的凌芸。
“裴柏华,你有什么不能直说,非要阴阳怪气?我和裴越华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嫁的人是你,我还有了小燃。”
“过去的事情就不能让它过去吗?而且上次爸说起那个项目,我又不知道你想要,那个公司项目是要去国外的。小燃不能离开爸爸太久。”
“我又怎么知道爸最后会把它给裴越华呢?真的不是我为裴越华在爸面前说话啊!你能不能相信我?”
紧接着就是凌芸摔倒在地面的画面。
他看到凌芸额头陡然出现一条青黑的伤痕,伤痕处缓缓流下了鲜血,自己手中拿着一根马鞭。
凌芸嘴里还在说着些什么。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她闭嘴,教训她,惩罚她,要让她知道错误!
于是手里的马鞭对着她挥了一下又一下。
一下又一下。
到最后他挥得双眼都充血,凌芸奄奄一息。
他看到她姣好的脸上全是痕迹,陡然受惊。
后来佣人进来了,尖叫着。
凌芸被人抬了出去,裴老爷子来了,那根拐杖重重打在了他的背上。
裴越华还上来往他脸上揍了好多拳。
每一拳都是屈辱,都是仇恨。
画面一闪,又是他跪在凌芸面前,哭得涕泗横流。
凌芸宛如高高在上,嘴角终于吐道,“我原谅你”。
那一刻,他心里想的不是感激,而是恨,无比的恨。
恨裴越华,恨裴老爷子,更恨凌芸。
他觉得自己所有的难堪和屈辱都是凌芸带给自己的。
走在京城上,要饱受别人的目光,宛如头上真的带了一顶绿帽子一般。
裴老爷子觉得自己不争气,裴越华时不时挑衅。
他所有的压力全部汇集到一起,只要凌芸说的话不对,他就开始挥起马鞭。
然后他渐渐发现了,这个女人其实是如此地懦弱。
她不敢告诉其他人自己被打了,所以整日里蜷缩在别墅里。
她嘴上虽然叫嚷得厉害,但是还不是要乖乖被自己殴打?
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个画面。
凌芸抱着他的裤脚,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呢?
好像是在说,不要打小燃,不要打他,他是你的儿子。
裴柏华嗤笑一声,如果不是去做亲子鉴定,裴燃的确是他的儿子,他一定会把凌芸往死里打。
这个带给了他一辈子屈辱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活该。
他瞳孔一缩,直视着裴燃。
“你、你什么意思?”
先说一个问题啊,杨鸣伤不到淼淼的,我不会让他碰到我闺女,他只是后面有个剧情推动作用,请大家放心。另外裴燃父母过往的事,包括裴燃很久之前对汤淼和于如兰莫名的敌意和不喜,就是这几天的更新内容。
非常感谢还能支持到这里的各位可爱的读者们!
这本书从连载开始就一直被骂,男主被骂、女主被骂、配角被骂,甚至上升到骂三次元的,都有。
灯灯虽然已经开始练就一颗钢铁心,但偶尔还是禁不住老是被这么摧残,谁还不是个有脾气的小宝宝呢。
都是你们的支持,让我觉得我还是写得没那么差劲,让我最感动的是,你们真的懂我写的东西,懂我想表达的点。
写病娇,又是现代文,本来就容易有三观冲突,我已经尽量去平衡了。(虽然我也并不喜欢用三观去衡量小说,但不得不承认价值导向还是要有,尤其很多人是无法以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小说的,这点算是我的妥协。)
我想带你们在男女主的故事里,去感受到美好,感受两人相互支持走下去的那种生命羁绊的深沉和浪漫。
啊,说了很多,总而言之感谢大家的信任,也希望大家继续信任我,我是有才华又想写出一部旷世奇作的沙雕灯!鞠躬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