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遇险

葛婉依旧坐在原地,周围的环境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这林子如此原始且光线昏暗,其中定然有一些她无法应付的危险动物,她想着既来之者安之,既然发生的那些怪事未曾夺走她的性命,那她现下就更要好好地珍惜自己的命,只是她这穿越委实过于奇怪,全无预兆。

葛婉努力的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心绪,心情稍稍放松后,就觉得腹内一阵饥饿,口中也干渴难耐,她不自主的舔了舔自己发白起皮的嘴唇,借助着身边的树木有点蹒跚的爬了起来,背靠着树干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乱的衣服。

她四下眺望选了一条看起来稍稍明亮的去处,想去找一点水源,虽说林子肯定极为危险,若自己足够小心也足够幸运的话,说不定可寻得一点水源,得到更多的生存机会,要是继续待在原地坐以待毙,怕是等不到那些野兽前来自己就先被饿死渴死了。

葛婉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婚姻宣告破裂,二人都不愿意养她,把她当成一个累赘一样抛来抛去,为着能不养她二人无下限的对着撒泼卖惨,葛婉见得多了就对父母的爱早没了期待,最终他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小小的葛婉丢给农村的奶奶。

葛婉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的生活了好多年,等到葛婉长大,觉得自己可以好好照顾奶奶时,奶奶却因为上了年纪又突发重病溘然长逝。

葛婉从奶奶去世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学会了奶奶一身侍弄庄稼地的好本领,也能自己养活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久了面对的事情多了,倒养成了坚韧镇定的性子,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此处去寻找水源也就不再原地多耽搁。

葛婉走到前面不远处的一株稍小一些的树跟前,将垂落在地的枝条折断了半截拿在手里以作探路之用。

葛婉拿着手里的树枝,对着自己选好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说寻找水源是必须做的事情,但无论是谁遇到这样事情都难免有些对未知的惶恐,她不由的将手伸到颈间,想借助护身符给予自己一丝力量,可她却摸了个空。

本该好好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已经消失不见了,脖子上只余一个空荡荡的红绳,葛婉不由自嘲的笑笑,如今这情况怕是护身符也护不住她了。

葛婉怅然了一下也就撂开这场事了,她的眼神慢慢坚定,外物无处可靠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她用树枝仔细的轻打着自己将要穿行的草丛,小心翼翼的向自己选定的方向慢慢探去。

葛婉有惊无险走了许久也未看见水源,自己的体力却已经快要耗尽了,这一路行来虽未遇上凶狠的猛兽,可蛇虫鼠蚁却未少见,虽说与之前世界的相比形态有些不同,但好在习性相似,葛婉一直生活在农村知道该如何避开它们,倒并不觉得有如何害怕,只是路上各种莫名的荆棘,草从里奇奇怪怪的尖刺,给葛婉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葛婉一时不慎脸上也被划了好几条伤口,身上自是无需再提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势,此地全是草丛并无各类巨树,葛婉忍不住将探路的树枝扔在一边,双手撑着膝盖重重的喘着粗气,她的汗水将她额上鬓角的长发打湿,流进脸上被荆棘划伤的地方,伤口便泛起一阵阵的刺痛,她半抬着头看向前方那一片仍旧望不见尽头的密林,惨白着脸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葛婉觉得自己越发渴的厉害,嘴的唾液都开始泛着淡淡的血腥味,虽想继续向前走可全身却软塌塌的没有力气。葛婉想着此地开阔遇见猛兽的可能性较低,打算就在此处稍稍休息一下恢复一点体力在继续前进。

刚坐下不久,葛婉就惊恐听见她刚刚走过的密林里传来了一阵“嚓嚓”的声响,那声音是一种动物穿过树林时树叶和皮毛摩擦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的还有着淡淡的腥气,葛婉心里惊诧不已,顾不得休息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的藏进了身后茂盛的草丛中。

葛婉躲在草丛里疯狂的祈祷千万不要是大型动物,若是大型动物也请一定一定不要发现她。她蹲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腿上手上被身边锋利的野草刮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仍是不敢出声。

葛婉紧紧的盯着密林的出口,风吹过来的腥气越来越重,“嚓嚓”声也愈发明显,葛婉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密林出口的草丛被慢慢压塌,一只巨大的动物从草丛中渐渐显露出了身形,它浑身的毛发由黑黄二色交错,类似地球上的老虎,却比普通老虎大个三四倍,它的尾巴不似普通猫科动物的绵软,而是漆黑的高高的在身后翘起,好似蝎子的尾钩,它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直直的望向葛婉的藏身之处,眼神狂暴又嗜血。

葛婉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竖,心脏也开始不由自主的狂跳,她无比的确认那只猛兽已经发现她了。

她不敢在待在原地,连忙转身轻巧又快速的在草丛中穿梭,一头闯进了前方那片新的密林,锋利的草叶在葛婉身上刮出越来越多的血痕,衣服也被划得破破烂烂,她却不敢停下脚步。

身后的猛兽也并未猛追,如同猫捉老鼠闲庭信步般的跟在葛婉身后,尽管葛婉已经全力逃窜,可身后的腥气却依旧越来越重,她不敢回头望生怕自己一看就被吓得腿软,软弱会影响她的意志。

越是危险的时候葛婉越发镇定,她明白自己此时绝不可行差踏错,稍有不慎就会命丧虎口,在林中的逃跑路线葛婉故意弄得歪歪扭扭,她想确认一下这种动物是用眼睛还是用气味追踪猎物的,好在她发现自己故意走歪的路那只猛兽也跟着走歪了。

她心下确定这只猛兽怕是在追踪她的气味,她继续一边逃窜一边想着脱身对策。

但身后的猛兽却不给机会,它似乎已经厌烦了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它现在只想咬断眼前那个猎物的脖子,吮吸她热腾腾的鲜血,它朝着葛婉的方向猛地往前一扑。

葛婉正在想着对策,突然脑海里警铃大作,连忙往前一个翻滚,浓重的腥气自身后传来,那猛兽的气息似乎也喷在了她的身上,葛婉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她连滚带爬的躲在了一棵巨树的身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捡起地上的石头用衣服包好,拼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将衣服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远远地扔了出去,不一会儿葛婉就听到了石块落地的声音,似乎落在了一个有坡度的地方,滚动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葛婉紧紧的屏住自己的呼吸,猛兽的气息还在身边徘徊,她用力的抱住自己的双臂,疯狂的向漫天神佛祈祷,许是这次祈祷对了地方,那只猛兽喘着粗气渐渐离开了这个地方,朝着葛婉扔衣服的地方寻去。

葛婉悄悄的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抚着自己那依旧狂跳的心。虽说猛兽已经离去了,此地仍然很危险,葛婉不敢久待,仍继续朝前赶去。

葛婉继续向前走着,虽然十分努力可也行动的很是缓慢,实在是刚刚的逃窜体力消耗的太大了,她边走边向后观察猛兽的动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兽吼,葛婉听出了这正是那猛兽的吼声,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阵腿软重重的摔在了草丛中,双手按在了葛婉未察觉的荆棘上,瞬间鲜血淋漓。

闻着这浓重的血腥味,葛婉心中一阵焦急,这样厚重的血腥味对于擅长用气味追踪猎物的猛兽而言实在是过于明显了,葛婉顾不得手上的伤势,仍旧咬牙往前冲。

身后猛兽追过来的动静越来越大,草木被压塌的声音近在耳边,葛婉不敢想被猛兽追到的后果。疯狂的跑出了这片丛林,眼前竟是一片茂密的荆棘围成的栅栏。

葛婉看着眼前像是有人工干预过的荆棘眼中一喜,不顾荆棘锋利选了一个较大的空洞快速的钻了过去,锋利的荆棘又为葛婉增添了不少伤痕,此时的她一身鲜血看起来颇有些惨不忍睹。

穿过荆棘葛婉试探着喊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她不敢拖延时间等待别人的救援,继续向前拖动着身体,突然葛婉眼神一亮,她看见了不远处一棵极为粗壮繁密的树下有着几节软梯。

葛婉正向前走,那只猛兽已然出现在了荆棘边缘,它看着眼前的荆棘对着气味浓烈的地方发出狂躁的吼声,葛婉头也不回的向前冲,那只猛兽却突然对着荆棘凶狠的撞了过来,对葛婉来说锋利异常的荆棘对于这头猛兽来说也只是给它产生了一点轻微的伤痕,但这一点伤痕确实彻底的激起了它的凶性。

它朝着葛婉的方向快速的追近,葛婉听着身后的声音,死死地咬住嘴唇埋头朝着软梯的方向前进,嘴唇早已被咬破血珠不停的向外滚落葛婉却浑然不觉,她只知道今日若爬不上这软梯,自己定然会交代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