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来到孟婉的身旁坐下, 轻柔道:“我不会囚禁你, 待你身子好些, 想去哪我陪你。”
“若留在你身边, 于我而言便是囚禁。”孟婉冷着面容, 不愿看向他,一双眸子水润润的,浸着泪水。
楚修顿了下, 看着孟婉这副欲哭又憋着眼泪的模样,鼻尖都给气红了, 他深眸中掠过哀伤,轻声道:“先把药喝了吧,身子好起来再说。”
他端着药, 虽是已包扎了伤口,衣衫还没换下,血迹斑斑,显得有些狼狈,手上的烫伤缠着纱布。
孟婉抿了抿嘴, 泪水扑地从脸颊上滑落,冷道:“谁知道你这药干不干净, 莫不是有什么东西要了我的命。”
楚修僵了下脸色, 只好盛一匙尝了尝,些许的苦,再次道:“我替你试过了,可愿喝了吧?”
孟婉柔手抹去眼泪, 冷睨了他一眼,“你喝过的东西,我才不会喝了,脏兮兮的。”
“这…”楚修一时为难,轻叹一声,“那我让人再去煎一碗来。”
“煎来也不喝,你何时放我去同娘亲在一起,我就喝。”孟婉道。
楚修将药碗递给阿楠,吩咐她再去换一碗来,回过首瞧了眼孟婉,说道:“现在你这副身子,还想往哪跑,头也破,还发着烧,就不怕变成一个傻姑娘?”
孟婉扫了他一眼,冷道:“你怕是巴不得我变成傻姑娘吧。”
楚修默了一下,缓缓笑起,道:“是呀,我巴不得你是个傻姑娘,这样你就不会恨我了,更不会想着躲我。”
见他微笑,孟婉一顿,心里微凉,只觉得渗人。
楚修笑容浅了几分,将她柔嫩的手握在手掌上,“所以你不想这样,便好好喝药,待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你去见伯母。”
孟婉不说话,将手抽回来。
楚修抿了下唇,便要伸手去握,被她一巴掌打在烫到的伤口上,‘啪’地一声,他只好又轻轻缩回来。
“我不想看到你,药我会自己喝。”孟婉还是怕了。
楚修对她对视着,深邃的眸子幽黑,只能起身退下,前去将这身沾了血迹的衣衫换去。
孟婉见他退出屋子,眸色凝起,最后缓缓躺下来,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前世的压抑感再度袭来,让她喘不起来。
孟婉没那么多怨去憎恨一个人,这样太辛苦了。
为什么要逼她,这个煞神还想从她身上拿走什么,活在这个人身旁就是折磨,曾经的噩梦又让她再次体会一遍吗。
她想好好活着,远离临城的一切,珍惜眼下所拥有,会想尽办法离开这里的,她一定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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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
雨过天晴,来福客栈的雅间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红木桌旁,他一袭墨蓝色衣袍,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尽是为难,轻抿着薄唇。
他乃镇守大沧北漠的将领景远骐,麾下十万大军,如今却对一个女人发了愁。
景远骐抬眸瞧去,雕花窗前端坐着一个青衣女人,容颜娇美,身段曼妙。
对,是曼妙,他抱过,虽然当时有着神志不清,但他深刻记得这副娇躯的柔软,手感极好,竟有些贪恋起来。
不过这女子已经有好些阵子不与他对话了,只是眼带愁容的呆坐着,有时还会流下泪来,她又气又恼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拖着我,我就找着我女儿了,浪费如此的时间。”
确实,这女子被他压在身下整整半日,不得动弹,还是他那穆副将寻到二人,带回了来福客栈。
待再回那处山间时,哪里还找得到她那什么女儿,女人不依,哭得是稀里哗啦,景远骐只好把女人扛回了客栈。
打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他,除了自家阿姐,就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哪会哄什么女人,搞得景远骐不知所措。
说来都是误会,月前,阿姐让皇上罢了他的官职,一脚将他提出了宫外,说是:若还不寻个媳妇回来,就别想再回北漠任职。
便领着副将穆青云闲游着来到了辽国,又经暴雨不断,山体滑坡,又与穆青云走散,于是撞见这个女人。
景远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挪到宋芷儿身边,说道:“或许你女儿还没死,你就别难过了。”
听言,宋芷儿侧身来,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谁说我女儿死了,她还活着!我会找到婉婉的。”
都是这个男人,将她困住好几个时辰,压着她不说,好端端的还发起情来,身·下那物顶着她的小腹,直教她叫天天不应,见地地不灵。
想到此,宋芷儿又羞又恼,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虽然她嫁做人妇过,可哪遭过其他男人这般非礼。
“找!我帮你找。”景远骐回道。
宋芷儿心里难受得紧,想着婉婉,眼眸又溢出水来,啜泣道:“若没有婉婉…我今后怎么办啊…”
景远骐见此,深蹙眉头,俯下身来认真道:“我缺妻一枚,要不你跟了我?”
宋芷儿身子一僵,气极地咬着下唇,顿时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