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迷茫摸索 Act. 05

「真是,居然连难得的周日都要练习,看来立海的网球部真的很严苛呢。」在将切好的水羊羹分别放到和美跟左助的面前后,美代子便开口问道,「对了,听说精市还是网球部的部长,他应该比弦一郎还要忙吧?」

和美含着叉子歪了歪头,「唔……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比弦一郎哥哥还要忙,不过听妈妈说现在哥哥六点就起床了,而且还必须在七点的时候到学校处理部里的事。」

美代子皱了皱眉头,「那妳母亲不是很累吗?毕竟你们家的作息和我们家的不一样,妳母亲应该需要特别早起帮妳哥哥准备早餐和便当吧。」

「没有喔,因为哥哥一开始就有和妈妈说早餐和午餐他会自己处理,让妈妈不用跟着他一起早起。」

「这样啊,精市还真是个懂事的孩……」

美代子还没夸赞完,和美就露出一副“这您就不知道”的表情说道:「才不是,我觉得哥哥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姊姊在知道这件事后,她就让哥哥每天到她们家吃早餐,而且她还帮他准备便当。」

「呵,很像是精市的作风呢。」美代子一边用手指戳着左助因为生气而鼓起的脸颊,一边笑着说道。

「不只这样,怕麻烦的姊姊会跑去做网球部经理也是哥哥要求的。」说完之后,和美饶有兴致地看着左助的反应,并且期待看到下次幸村和雪野到真田家时幸村咬牙切齿的模样。妈妈,虽然我答应您不会成为哥哥的追妻路上的麻烦,可这不表示我答应您不去制造麻烦喔!

「啊,」虽然不懂她们说的大部分内容,但至少知道雪野是因为当了经理而没时间过来的左助这时扑到了美代子身上大声哭嚷着,「奶奶您看,都是因为幸村叔叔,所以现在雪野姊姊才不能来陪左助玩啦!」

美代子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乖了,左助,不要那么讨厌你幸村叔叔,要知道等他和你雪野阿姨结婚后,你如果想要和雪野阿姨见面可是要经过他的同意喔。」

左助不甘心地大声说道:「不会的,雪野姊姊她很疼我的,才不会因为幸村叔叔而不理我呢!」

提到了幸村,这时和美想起一件事,「对了,伯母,系领带这个动作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吗?从开学第一天起,哥哥出门前都会让姊姊帮他系领带,我一开始以为哥哥只是想享受姊姊的服务而已,但是看到妈妈和奶奶每次在那时候都会笑,我才开始想应该不只是那样而已。我想问妈妈她们,可是每次都因为赶着上学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帮对方系领带或送对方领带都是把对方套牢的意思,看来精市很努力地想从竹马升格成男朋友呢。」笑了好几声后,美代子忽然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唉,如果和美妳也能帮我们家弦一郎做便当或者是系领带就好了,哪怕一次也好。」

听到她这么说,和美的脸红了起来,但还是笑着回答道:「不好意思让伯母失望了,妈妈说我没有姊姊细心,要等到我四年级才会教我料理。至于系领带…如果等我过来帮弦一郎哥哥系领带,那他就已经迟到了吧。」

「太可惜了。」美代子忽然抬起头,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真田叹了口气,「弦一郎,把你早生了五年,妈妈真是对不起你。」

妈妈,您又怎么了?!虽然只听到最后一句,但依照对自家母亲的认识与她现在的表情,真田满头黑线地皱起了眉头,然后对和美点了点头当作打招呼。

「弦一郎哥哥,」她连忙站了起来,并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袋双手递给他,「这个,庆祝当上正选和副部长的礼物。」

真田愣了好一会,然后才讷讷地伸手接过,「谢谢。」

看到他虽然面无表情,但耳朵却因为难为情而开始泛红,美代子忍不住笑了好几声,「是和美特地去为弦一郎买的吗?里面是什么?」

「也不算是特地去的,只是上周请雪野姊姊带我到街上买同学的生日礼物时看到她在挑要送给哥哥的礼物,所以就想说也要帮弦一郎哥哥买,里面是一个护腕,和弦一郎哥哥常常戴的帽子一样是黑色。」说到这里和美忽然换成了歉意的语气,「那个……在看到姊姊在要送给哥哥的止汗带和护腕后内侧绣上哥哥名字的英文缩写后,我有请她帮你的护腕也绣上,可是刚好经过我房间的妈妈却说不要……」

幸好没有了,要不然给幸村知道我就麻烦了!!虽然知道清美会这么说是跟凑合自己跟和美有关,但真田还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难得看到他严肃以外的表情,和美感到有些好笑,「弦一郎哥哥不用那么紧张啦,哥哥他虽然很小心眼,不过像这样的小事他是不会计较的。」

会让他真的不计较的对象大概只有幸村家的女人和未来会成为幸村家的女人而已,换作其它人早就被他给直接黑回去或迁怒附近的人吧……真田母子默默在心里吐槽道。

在和美表明要回家后,才刚回家不久的真田便被美代子给推出家门,并且被嘱咐送和美回家。

「和美,」看了眼像小时候一样牵着自己的手、安静乖巧走在自己旁边的她,真田忽然开口说道,「以后不需要花钱买礼物给我,留着买妳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好。」

和美抬起头来,对他露出笑容,「弦一郎哥哥不用担心,现在我虽然因为年纪小、拿到的零用钱很少,只不过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让哥哥买给我,所以没关系的!」说完之后,她便在心里盘算了起来。唔,妈妈说哥哥最晚大概会等到中学毕业时和姊姊告白,所以至少还能用姊姊当把柄要三年的生日礼物……

不,我的重点不是这个……虽然想要开口解释,但是看到那和幸村十分相似、但却又带了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后,真田便放弃了那个念头,转为改口问道:「下个星期地区预赛就要开始了,妳……要过来看吗?」

「下星期不行,那天要去参加奈绪子的生日派对,我就是为了那个才请姊姊带我去买礼物的。」和美低头想了一下,「哥哥和弦一郎哥哥的实力很强吧?像地区预赛初赛这种小比赛一定一下子就赢了,完全不好看,所以我想我还是等到地区预赛决赛时在去好了,这样可不可以?」

「啊。」真田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过没多久,他们便到了幸村家所在的那条街的街口,而和美在这时也主动松开自己的手,「弦一郎哥哥,送到这里就好了,如果被妈妈看到,她又要笑了。」

「嗯,那下星期见,课业上不要松懈了!」

「是是是!」

和美故意对他做了个苦瓜脸后,便笑着往自己家跑了。到了自家门口,她发现他仍旧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她便大力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才开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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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睡觉前,和美便跑到主卧房去让清美帮她掏耳朵,只是在清美说她可以起来时,她还是继续赖在她的怀中,用着好奇地问出困扰她很久的问题:「妈妈,为什么妳和美代子伯母老是喜欢把我跟弦一郎哥哥凑在一起,但却很少直接当着雪野姊姊的面说些哥哥真的很好、嫁给他绝对会幸福这类的话呢?」

「因为怕妳哥哥受到太大的打击啊,如果那种话对雪野说多了,她只会更积极帮妳哥哥找女朋友而已。更何况,她早就很喜欢上妳哥哥了,虽然没妳哥哥来的多,不过这也只能让妳哥哥自己去努力而已了。」知道她一定又在真田家被美代子调侃了,清美笑着抚摸着她的长发,「但是妳的状况就不一样了,我怕妳会因为一时的不小心、错过像弦一郎这样好的男生,所以只能藉由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妳啦。」

和美皱起了眉头,「弦一郎哥哥是很好啦,可是好的男生很多啊,为什么会是他而不是其它人呢?」

「因为妳小时候真的很黏他啊。」,清美忍不住笑了几声,并且在看到她一脸不信时拍了拍她的头,「是真的喔,小时候的妳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常对弦一郎笑,也特别爱抓住他的手乱晃。妳学走路的时候也是,除非雪野手里拿着零食哄妳,或者是让弦一郎站到妳面前,要不然很难让妳自己站起来呢。」

听到她这么说,和美忍不住脸红嚷嚷道:「妈妈骗人,我完全没有印象!再说了,难道妈妈您就凭我小时候比较黏弦一郎哥哥这一点就凑和我们两个吗?!」

「当然不只这样,」清美笑着将她重新揽回怀中,「妳不知道,妳小时候弦一郎对妳可好了!在妳还在学走路的那段期间,只要妳一站起来,他都会守在妳旁边,并且在妳快要跌倒时抱住妳,一次也没让妳摔过。还有,妳都不觉得奇怪吗?明明弦一郎那孩子都不怎么吃甜食的,但每次为了让妳吃到草莓蛋糕的草莓,却愿意和妳哥哥一起轮流吃掉草莓蛋糕……」

每听到她说出一个真田的优点,和美的脸就红了一分。直到后来发现自家母亲越说越夸张,甚至还开始用编的,她便迅速地从她的怀中爬了起来,扭捏地说道:「不跟您说了,我回房间去睡觉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和美,」在她快跑出主卧房前,清美忽然叫住了她,并且对着困惑回头的她露出一个微笑,「凑合妳和弦一郎只是我和妳美代子伯母的希望而已,最重要的还是你们的想法,如果你们各自找到了喜欢的人,并且确定他们能够给你们幸福,我们也是会支持你们的。」

听到她这么说,和美愣了好一会,然后才走回自己的房间,抱着幸村一辉在她小时候买给她的海豚娃娃躺到床上,并且慢慢皱起了眉头。说这样的话,妈妈绝对有什么阴谋,就像她上次还故意对沙织伯母说了一堆“傻瓜,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帮妳的”这类的话让伯母感动到哭得唏哩哗啦,但到后来还不是只为了要争取让姊姊在伯母加班时到我们家来,给哥哥机会跟姊姊陪养感情罢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开始思考清美说那番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除了凑合她和真田外,她便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性。

到最后,放弃了思考的她忽然想起了刚刚清美对她说的那些有关真田的优点,但到后来还是摇了摇头,「弦一郎哥哥虽然是好人,但是…还是跟哥哥不一样啊,哥哥比较好……」虽然说…弦一郎哥哥的手比哥哥的还要温暖很多,牵起来也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