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真那么说?”
安枫一脸震惊,恨不得当场掀翻桌子给舒夏出气,“不拍裸背的镜头,就不让你继续演?这特么还有王法吗!”
安静的咖啡厅里,没有多少人。是以显得这句话特别的突兀。
坐在对面的舒夏,一身红衣夺目耀眼。
比起对方的激动,她倒显得跟个没事人似的。还悠闲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不拍裸戏就滚蛋,这是他的原话。所以……我接下来还有别的戏要试吗?”
安枫感觉到头疼,“没有了,为了这个角色,我把你其他的片约都给推了。就是看中了这个角色及其符合你的气质,又美又艳,还带了点小白花的纯,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可谁知道,片子里竟然要露。肉。”
“就知道你是心疼我,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所以我当场辞演了。”
安枫先是一愣,随后炸了,“不是,你辞了干嘛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撕到的资源。大制作,又有当红影帝把关,将来口碑票房肯定不愁!电影要是火了,你就有话题度,再炒一波回忆杀,你的流量不是都回来了么,你怎么那么傻?”
“打住。”舒夏有点儿头疼,不想被经纪人念叨,只能搬出自己的理由,“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露。肉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
“可……”安枫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和你结婚的不是一个植物人吗,怕什么。他又醒不过来,就算是醒过来了又怎么样,这是你的事业,你必须要敬职敬业!”
见舒夏不回应,安枫举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头与她打商量,“就一次?就露个背,我们都多久没作品上了啊……虽然你与星空几乎是终身约,不带怕的,可我要是再把你捧不起来,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听她这样说,舒夏看着面前陪伴自己闯荡娱乐圈将近五年的经纪人。
心想,是啊。安枫真的是什么苦都陪她吃过了。是不能再亏欠她了。
可一想到她嫁的人在明城现有的地位……
要是有一天他苏醒了,又或者是他们的隐婚内幕遭到曝光。那样谁都知道一代大佬的老婆曾出演电影大尺度片段。那她……还活不活了。会被削死的好吧。
安枫见她心事重重且无动于衷的模样,很是为难:“舒夏,我真的求你了,距离五年让你火遍全国的目标期限,现在只剩下最后半年时间。我真的会被老板赶出去的,你舍得我丢掉工作、流浪街头、食不果腹吗……”
“流浪街头、食不果腹”这几个字对于舒夏来说,再熟悉不过。
她……是不能连累安枫。因为作为经纪人,她真的已经尽心尽力。
“那我再和导演求求情、说说理,让他不要拍那个镜头?”
安枫抱住她,一个劲地点头:“这样最好了。我马上联系李导给你们安排个局。今天你想要吃什么,我都请。”
舒夏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今天就算了吧,我得早些赶回家。我婆婆要来。”
提到舒夏的婚姻,安枫又是一万个想不通……
为什么她会在那么美好的年纪嫁给一个植物人,简直暴殄天物。
虽然舒夏没有以前那么红火了,可要相貌有相貌,家世也可以,身材也是顶尖儿的,这么胡乱嫁了,不是对自己的后半生不负责吗。
“你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富豪没有,怎么会嫁个……”安枫及时停住话头,怕会伤到舒夏的自尊心,可仍是心有不甘。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植物人是什么来头、姓甚名谁,但能让舒夏这么心甘情愿地嫁过去,一定不是什么良民!
舒夏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而舒夏见她担心成这样,免不得失笑,但又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心想,难道她嫁的还不好吗。虽然顾星涎是个植物人,可也是明城首富啊。没有谁再比他更有钱更有地位了。
她进顾家,本就为了安稳的生活,现在拥有了,就不该奢求过多不是吗。
可这些,她都不能跟别人说。
-
和安枫告别后,舒夏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许久,直到橱窗外停了辆熟悉的迈巴赫,她才出门。
打开车后座的门,坐进去,她向前座的人打了声招呼:“李叔。”
前边的李叔从后视镜里看她,十分亲和,“夫人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
“还可以,见了朋友,聊了点工作上的事。”
“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以后等先生醒了,想必也会经常带夫人出去逛逛的。”
醒……
这个字实在说得太过容易。被确诊为植物人,哪是那么容易就醒过来的。
反正她已经做好了守一辈子活寡的打算。
不过,既然她有手有脚、头脑清醒,那就好好活着,笑对每一天。
“我婆婆呢?”舒夏现在唯一的亲人除了那个醒不过来的老公,就是婆婆了。老公没什么感情,婆婆就是她唯一牵挂的人。
“老夫人已经在宅子里等着了,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李叔笑了,“回去就可以吃了。”
舒夏会心一笑,满是期待。
随后约莫半小时的车程,李叔都在找话题聊。
等舒夏回神过来时,车已经离顾宅不远了。
顾宅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被一片绿荫所笼罩。
车子越往里,越幽静。
下了车,舒夏径直穿过繁华盛开的庭院,走进通透的玻璃房。
扑鼻而来的,是满屋的奶油香。这熟悉的味道,是她婆婆的手艺了。
她的内心由衷地升腾起一阵暖意。
在这个世界上,能从知道她喜欢吃甜食开始,就赶忙研究做甜品的人,只有她婆婆一个。
打开门进去。
只见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有忙碌的身影,茶几上放得是新鲜出炉的蛋挞。
舒夏踮手踮脚地走过去,蹭到那人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十分瓜皮:“猜猜我是谁?”
“回来了。”黎美一听到舒夏的声音就笑了。将她的手按下,又转过身揉揉她的脑袋瓜,“今天拍戏累不累的。”
“不累。”
“不累就好。你说说你,在家清闲着多好,拍戏那么累,可让我心疼了。”黎美带舒夏回到客厅坐下,又给她递了一只蛋挞。
舒夏接过,细致地品尝起来。
偶尔她会用眼角余光去看身旁的人的神情,见婆婆几番欲言又止,便先打开了话头:“妈,你今天过来不止是为了看星涎和我吧。”
黎美点点头:“妈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见她难以启齿的模样,舒夏笑了:“妈,有事你就说呗,我这你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黎美知道舒夏是个直性子,她自己也不是什么藏得住话的人,便说了。
“夏夏你也知道,星涎是顾家几代单传。再者顾家家大业大,这未来一定要有个自家接手的人,现在有我在还可以撑一撑,要是我老了,撑不住了,这顾家就……”
“前天妈妈特意去问了医生,星涎虽然暂时醒不过来,但……那方面还可以使。”
舒夏不笨,一听就明白了黎美的意思。
可这个认知导致她一口蛋挞直接呛在了喉咙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噎住了。
黎美连忙帮她顺着,又到了杯水给她缓缓。
继续劝说:“虽然妈妈提的这个要求可能对你来说很荒诞,可这是让顾氏传承下去,最好的办法了。妈妈就只认定你这一个儿媳妇,求你一定要帮妈这个忙。”
舒夏努力咽下了残渣。
“妈,可是我……”
似乎是见她有拒绝的意向。黎美低下头,双肩耸动起来。
舒夏一愣,以为她哭了,在顾不得什么,连忙拥住她一口答应:“好好好,妈,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哭啦。”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人是容易的。凡事能给人行个方便就给予人方便。
况且,她还想怎么?
本来……害了顾星涎的罪魁祸首就是她,成为顾太太不仅是一场合作,更是一场赎罪。
现在妈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她确实该好好把握,减少自己的罪恶感。
只是……对一个植物人下手,未免有点太过残忍了。
——
深夜。
与黎美对完剧本,舒夏被一路瞩目着往主卧走。
因为无形的压力有点大,她几乎是硬着头皮进去的。
房里开了微弱的灯光。
家庭医生收走药品后径直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偌大的卧室,只剩下她和床上穿着白色睡袍一动不动的男人。
舒夏先是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随后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故作轻松地调侃:“大佬,知不知道你马上要变成一根……按。摩。棒啦。”
“您要是不赶紧醒过来,这清白可是要没啦。”
“万一你醒过来发现清白没有了,可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再者,妈说的,你以后要是醒不过来,我还会有个孩子陪着,这样就不会太寂寞,你……权当成全了一桩好事吧。”
自言自语着,舒夏俯身下去撑在男人的上方。
挨得很近,几乎低头就能碰到男人的唇,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赏他的睡容,让人有些恍惚。
这个世界有睡美人那样的童话故事,那么……顾星涎就是睡美男的真实写照了吧。
他的五官分明俊朗,鼻子高挺还有点大,闭着的眼睛眼线很长,浓密的睫毛仿佛下一刻就会像是翅膀那般煽动。
再观那紧闭的双唇,红嫩又水润。
舒夏的心“咯噔”地跳漏了一拍。
她连忙坐起来舒缓着自己的心跳,一边还责怪他睡着了也那么不安分地来勾引人,这要是醒来了,她不得天天防着小三小四小五。
想着,又觉得好笑,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伸手点了点他挺翘的鼻尖,声音微甜:“不过和你做,好像一点也不亏。你长得好看,鼻子又大,说不定很持久。而且你不能主动。这第一次,以及今后的每一次都由我来主导,也不会让我不舒服……”
这么一想,实在太划算了。
当即,她纤细的手指下移,碰触到他的双唇,划过男人的喉结,又来到了胸膛,最后停在了腰带上。
轻挑开他的衣带,舒夏刚想继续动作,却在不经意间目睹了对方某处狰狞的硕大。
“……”
被吓到了,一瞬间,她感到身体发热、呼吸急促、不知所措。
应激性地按灭睡眠灯。
周遭遁入黑暗。
不过比起明亮的时候,黑暗之中似乎更让人有胆量去做平时不敢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鹌鹑女主胆子比针孔大那么一丢丢。
开新文啦。
拜托收藏,拜托爱我,拜托亲亲我。
这号半年没开文,心慌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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