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第一场期中考试过后,开始陆陆续续有学生对未来有了朦胧想法。
自习课上, 阮果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你们以后都打算报哪个大学哪个专业啊?”
“不知道。”宋家辉摇了摇头, “反正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埋头学就完事儿了, 好好学准不会错。”
兰湾湾忧愁地叹了口气,“我现在这个成绩, 怕是考不上一本。”
怀舟皱着眉头没说话,目光落在了宁秋脸上。
她安静地写着语文作业,没有丝毫纠结与苦恼。
许清澜笑道:“如果可以话, 我想考a**学,但我爸妈不是很支持, 他们希望我读金融。”
宁秋记得在原书里,许清澜是如愿以偿被保送去了a大。
“学霸就是学霸,a大我连想都不敢想。”阮果哀嚎起来, 哭丧着脸。
兰湾湾脸色更苦了,她渐渐感受到了与暗恋之人中间不可逾越鸿沟。
宁秋却忍不住微笑,“果果, 你也是学霸啊, 怎么就连想都不敢想了。”
阮果成绩是年纪前十,她虽然没有保送资格,最后也是顺利考上了a大。
“对了秋秋,你想考哪里?”阮果神色期待地看向她, “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然我们约好考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 以后还能在一起玩!”
闻言,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宁秋回答。
“我啊?”宁秋放下笔,笑道,“我准备读k大应用物理学,你肯定不想跟我考同一个专业。”
包括阮果在内人都是一脸蒙圈,“应用物理是干什么?”
“新能源和电子技术,航空工程,还有半导体之类相关……”
许清澜神色讶异,“你怎么会想去k大?”
“虽然k大名气不如a大和s大,但既然选择应用物理,当然是去k大了。”
在原书中,宁秋原本要被保送学校是s大。
但宁秋不想去s大,她更中意k大。
k大是专业理工科学校,综合性比不上另外两所大学,地理位置也处于劣势。
但是感兴趣并且了解人,就会知道尖端科技人才大部分来自k大,每年录取平均分数甚至更高。
许清澜抿唇未语,其实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讶异于宁秋想法。
他母亲是大学老师,自小耳濡目染,对这些方面比同龄人更加清楚。
k大不但难进,还很难毕业。
“读这个以后做什么啊,搞火箭上天吗?”阮果对于未来一切仍旧懵懂迷惑。
宁秋忍俊不禁,“要是想话,当然可以 ,不过我更想做大学教授。”
提起这一辈子向往生活和未来计划时,她神采奕奕。
宁秋喜欢大学校园内那种学术气氛,她两辈子都有一个简单而平凡心愿,那就是做大学教授。
但这样一来话,必然要硕博连读,到毕业时候至少都二十**岁了。
父母总是想给孩子最好东西,自然也希望孩子能在最美年华里绽放光华。
这就是上辈子宁爸宁妈死活不同意最大原因,怕她把最好青春时光都耗费在不见阳光实验室里,将来婚姻诸多不如意。
但宁秋却觉得,那就是她想要生活。
给喜欢学生授课,做感兴趣科研课题,最好还能研发并申请几个专利。
上辈子宁秋想做事有很多,颇有些兴趣太多而无从下手意思。
如今莫名其妙穿越到书中平行世界,却反而坚定了自己想选择什么。
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窥见世界秘密,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也许是三十年后,也许是五十年后,也许是她老去那天。
阮果听脸都绿了,“我巴不得早点毕业好快活呢,你还想读书读到三十岁。”
读到三十岁就算了,还想念半辈子书给别人听,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胃疼。
兰湾湾却羡慕宁秋目标明确,信念坚定,更羡慕她那份自信。
大家聊起来时候,表露出都是对某所大学向往。
也就只有宁秋和别人不同,仿佛不是名校通过高考来挑选她,而是她在挑剔学校。
宋家辉看了宁秋两眼,忍不住感到有些遗憾,他觉得以宁秋外在条件走这条路未免可惜。
这样女孩子,他总觉得对方应该是在舞台上绽放所有美丽。
就像隔壁八班贺思盈,听说一早就决定好了要学表演,将来做明星演员。
宁秋可比她更漂亮呢。
大概这就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吧。
常言理工科男生大多不解风情又外形平平,也不知道他这位校花同学将来会被哪头猪给拱了。
此刻,未来将会拱掉宁秋这颗小白菜猪头怀舟正在沉思。
从来没人和怀舟提起过这些,现在也依旧没有人问他。
阮果觉得没有问必要,问了也是废话。
像怀舟这样将大部分财富掌握在手中少数人,每天只需要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手里一堆钱该怎么花。
放到以前,如果有人问怀舟最想做什么,那就是他恨不得搞垮他老子公司,再弄断宋城手。
现在话,他会毫不犹豫回答,把宁秋娶回家。
什么梦想理想这种乱七八糟东西都别问,问就是宁秋。
于是有关未来一切,都成了以宁秋为标尺度量。
如果他是厨子,那就一辈子给宁秋做饭,如果他是警察,那就一辈子保护她。
如果他是画家,就画下宁秋所有美丽刹那,如果他是歌手,就 唱所有情歌给她。
宁秋点火他就扇风,宁秋加醋他就添油,她想过河他是船,天上落了雨他是伞。
就当他是个恋爱脑吧,谁让他以宁秋至上呢。
但一切一切前提是,他要变得更更优秀,才能足以与宁秋相配。
他不可以落下脚步,与她渐行渐远。
周六是约定好学自行车日子。
小区远处有一个较大公园,公园健身广场周围空地很宽阔。
怀舟早早来到约定地点,推着自行车教她怎么骑。
“你慢慢来,我在后面扶着,不要怕。”
宁秋蹬起自行车,摇摇晃晃地驶了起来。
她曾经学过跳舞,平衡感比一般人强出不少,学起来非常快。
一开始是三米五米,后来是八米十米,慢慢骑得越来越稳。
宁秋自我感觉尚可,倒是在后面一直替她扶着后座怀舟神经紧绷,生怕她不小心摔着。
转头看怀舟,他额头上渗着细细密密薄汗,宁秋停了下来。
“骑累了?”
宁秋摇摇头,她一点也不累,倒是怀舟一直扶着后座,来来回回走了好久。
“那是不是渴了?”
怀舟走向放在长椅上背包,拿出保温杯里热牛奶,倒在杯盖里递给她。
宁秋只喝了小两口,便端着杯盖放到他嘴边。
“你喝。”
怀舟抬眸看她,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接过杯盖。
他笑着将宁秋手里保温杯杯盖转了一圈,然后顺着她双唇碰过地方印了上去,故意一点一点地喝。
宁秋对他此类行为渐渐习以为常,却还是在他目光下不争气地红了脸。
他喝很慢,宁秋一把将杯盖塞进了他手里。
“自己喝。”
怀舟低笑了两声,捏着杯盖将带着淡淡甜味热牛奶一饮而尽。
放下杯盖时,宁秋正抽了干净纸巾替他擦汗,动作轻柔。
“额头出了汗要擦干,会感冒。”
怀舟微怔,随即因她主动而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
“嗯。”
“我已经会骑了,你不要扶着我,我自己骑两圈给你看。”
扔掉纸巾,宁秋将他按在公园长椅上,小心地骑着自行车绕了三个大圈,速度从慢到快,却越发平稳。
在公园待了一下午,她算是把自行车学会了,下周上学自己上路也没问题。
“下周你再也不用起那么早了。”宁秋松了口气,笑颜逐开。
怀舟却有些舍不得,他巴不得宁秋笨一点,好让他再接她一段时间。
他低头在宁秋耳边压低声音,笑语道:“我教了你一下午,没点奖励?”
怀舟点了点嘴唇,示意宁秋亲亲他。
白天公园里人太多,宁秋扫了眼人来人往走道,涨红了脸怎么也不肯。
怀舟没辙,只好坐上她自行车后座。
“那你也载着我溜两圈,我载了你一周,这总不过分吧?”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紧紧环住了宁秋腰,是等着宁秋载他。
行人不时投来打量目光,宁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想把身后流氓赖皮赶快带走,却怎么也骑不动自行车。
“……你太重了,我载不动你,快下来。”
怀舟早猜到她还不会载人,却赖在后座上不肯下来,将宁秋腰揽得更紧了些。
“没事,我教你怎么载人。”
他一边指挥教导着,宁秋这才憋红了脸,终于蹬动了自行车。
车子摇摇晃晃地前进了两三步,刚要步入正轨,怀舟便又习惯性地将下巴放到她肩膀上。
“这不是骑动了。”
温热呼吸洒在颈窝,带来酥酥麻麻痒意。
“你别闹!”宁秋低声惊呼,腰间一软,瞬间失去平衡。
咣咣铛铛声音响起,两人一车摔在地上,怀舟眼疾手快地侧身给她做了肉垫。
宁秋又气又恼又心疼,顾不得远处行人围观目光,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都叫你不要闹了,没伤着吧?”
“我没事,你摔着没?”怀舟紧张地拉过她上下打量。
宁秋摇了摇头,她整个人都摔在怀舟身上了,一点事也没有,就是胸口被咯有些疼。
“真没摔到?刚才我都听见你疼叫出来了。”怀舟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逗弄她了。
“没摔着,就是被这个东西咯到了。”
宁秋摸了摸衣服领口,将脖子上挂着红绳拿出来瞧瞧,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没弄坏。”
怀舟指尖勾起那个熟悉平安扣,润白色玉质圆环入手温热,带着宁秋体温。
他不禁将目光落到她胸前,紧张道:“咯疼了吗?”
宁秋不自在地摇头,“我没事,不怎么疼。”
怀舟神色微动,将平安扣放到鼻尖轻轻一嗅,“香。”
这应该是宁秋体香,她日日夜夜都带着平安扣,慢慢也就沾上了香味。
“以前我戴着时候,没有这个香味。”
宁秋红了脸,伸手想将平安扣取回来,怀舟指尖勾着平安扣,眼神却笑望着她。
下一秒,宁秋看见他将平安扣放到唇边亲了一口,然后还给了她。
她愣了几秒,脸色瞬间爆红,声音都变得又软又颤。
“你流氓!”
宁秋羞恼地抬手锤了他一下,搬起倒在地上自行车就走,理也不理他。
“我教了你一天,你不给我亲,我亲亲坠子也不行啦?”
怀舟快步追上去与她并肩同行,见她羞愤话也说不出,气鼓鼓一张脸,没忍住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是臭流氓,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话里憋着笑意,一听就没有半点诚意,宁秋不理会他。
怀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脸,语气半是诱哄半是威胁。
“不许不理我,不然我就在大街上亲你了。”
在厚脸皮方面,宁秋总是斗不过他,只能缴械投降。
她压下羞涩,语气无奈地道:“以后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
“行。”怀舟痛快地点头,“那只有我们两个时候就可以对吧?”
宁秋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气又锤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