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宁秋父女之间相处时隐约透露出来的那丝不和谐与微妙， 怀舟没有多想，只以为宁秋突然被爸爸撞见和自己在一起， 也像他一样紧张。
两人走到电梯门口， 周围没有旁人， 商场播放的音乐舒缓地响着。
宁秋按下前方的按钮， “怀舟，谢谢你刚才帮忙抓小偷， 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宁致远走后， 怀舟之前的紧张忐忑已是荡然无存。
电梯门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闻言，怀舟蓦然拉住宁秋的手，阻止她触碰电梯七层的按钮。
他低头凑近宁秋耳边，带着几分试探的笑意道：“真想谢我的话， 换个方式行不行？比如说答应我一件事……”
怀舟的声音很轻，挠的她耳心又痒又暖。
宁秋不自在地收紧手指， 脑海中本能地浮现出曾经那个偷袭式的吻。
脸色蓦然染上薄红， 她急忙道：“不行！”
“这就不行了？”
怀舟忍住笑意，凑得更近了些， “我都还没开口呢，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调笑， 宁秋微微垂头， 脸上的薄红却蔓延到了耳根。
“那你说就是， 反正不许亲。”
“好， 这次我不亲你。”
宁秋加快的心跳刚恢复正常，又听他继续道：“那换你亲我行不行？”
怀舟眉梢微挑，松开宁秋的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唇角，脸上笑意不减。
“昨天那事儿你也说过要谢我，现在两个谢谢换一个吻，不过分吧？”
听怀舟的语气，好像她占便宜了似得。
宁秋抿唇，微红的小脸坚定地摇了摇，“换别的。”
怀舟见她羞的厉害，忍住趁四下无人亲上去的冲动，不故意逗她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不给亲的话，两句谢谢我可就要收两份报酬了。”
“第一件事，以后每周末都去我那里帮我补习，这总不过分吧？”
宁秋轻轻咬唇，飞快地小声道：“你不做别的就不过分。”
比如不正经和耍流氓。
怀舟憋着笑，继续道：“都听你的。”
“至于第二个报酬……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找你要，怎么样？”
这要求听起来不过分，宁秋轻轻点头，趁现在迅速地按下了升往七层的按钮。
数秒后电梯门打开，她率先快步走出去，热闹的人声驱散独处时的脸红心跳，才感觉自在不少。
怀舟垂眸看着她脸颊处尚未褪去的薄红，忍不住低笑两声。
他的傻宁秋啊，还真以为他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准备索取的报酬怀舟早就想好了。
只是今天碰巧遇见了宁爸爸，气氛和时机不对，他决定过几日在说，免得宁秋当场拒绝。
回到餐桌前的时候，程小婉和李安阳都快吃撑了。
李安阳扔开手里的签子，急忙问道：“怎么样啊，舟哥？”
宁秋不知道二人先前“恶语警告”宁致远的事，笑答道：“已经买好了，是怀舟推荐的机子，他跟着凑了个满减优惠，我们还打了七五折。”
说完，她又提起了抓小偷的事。
程小婉道：“附近扒手是挺多的，我妈之前也在这里被偷过钱包，幸好里面没什么钱。”
李安阳点点头，帮宁秋的爸爸抓小偷拿回手机，这下应该能抵消掉对他们的负面印象吧？
负面印象有没有消除怀舟并不确定，不过宁致远走时看他的眼神，的确比先前温和不少。
四个人又在美食城坐了约莫半小时。
左右闲来无事，怀舟和李安阳便陪两个女孩子逛起商场来。
宁秋今天出门是特地来陪程小婉的，怀舟因而没有让李安阳刻意将程小婉当作电灯泡支走。
宋家辉下个月过生日，程小婉是来商场为他挑礼物的，但一直没想好该送什么。
熟悉宋家辉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三国相关的东西，程小婉料想倒时候大家送的礼物可能都差不多，不是书籍就是游戏，便想送些不一样的。
程小婉凑到宁秋旁边小声地咬耳朵，用自以为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她。
“秋秋，你知道他除了三国以外还喜欢什么吗？”
宁秋还没答话，耳尖而李安阳就贱兮兮地笑起来了。
“哟，还没到三月呢，这就春心萌动啦？”
程小婉面色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拉着宁秋远离了他两步。
宁秋皱眉，歪头道：“除了三国以外，好像还真没见他对别的什么东西很感兴趣……”
她仔细想了会儿，又道：“对了，他还很爱收集卡片，就是干脆面包装袋里的那种。”
“除了三国演义的兵器和人物以外，还有水浒传的一百零八将。前面的他都集齐了，就是一百零八将还差十张怎么也凑不齐。”
宋家辉是个收集控，尤其对干脆面里的卡片有种特殊的执着。
他体型微胖，看起来壮实但并不臃肿。
据他本人所述，之所以会长这么胖，就是为了集卡，吃干脆面吃的。
当初他就是放学后去小卖部里买干脆面跟别人换卡，才会恰巧碰见程小婉被欺负并挺身而出。
程小婉若有所思地点头，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们班里的学生天天都会在学校的小卖部里买很多干脆面吃，但里面的卡片却没人要。
说不定可以帮宋家辉集齐卡面，就是不知道他还差哪几张。
宁秋笑道：“那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
程小婉微红着脸点头，“谢谢你啊，秋秋。”
李安阳还在旁边凑过来，厚脸皮地起哄道：“送什么卡片，直接递情书啊。”
“女追男隔层纱，别扭扭捏捏的，胆子大点比什么都强。”
程小婉黑了脸，又羞又急地道：“你闭嘴吧，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厚脸皮呢。”
几人的谈话落到怀舟耳边，他心下微微一动。
宁秋的生日也快到了，她虽然没主动提起过，但他一早就打探清楚了，就在这个月底。
十月的最后一天，不仅是宁秋的生日，也恰好是学校秋游的日子。
学生们还尚未得知秋游的具体消息，但怀舟却依旧从杨校长那里知道了今年的行程安排。
一中的秋游活动向来安排的很有质量，并不是敷衍了事的活动。
比如今年的秋游安排便是上午登山赏红叶，下午在金秋庄园做实践活动，还有采摘活动。
秋游活动通常也是好几个学校同时进行，荣昌跟一中每年都会一起租大巴车。
该怎么给宁秋庆祝生日，怀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