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男轻女的父母1

‘嘭’的一声,年久失修的木门就这样被踹开,张方萍手里端着盆骂骂咧咧道:“你个死丫头,耳朵聋了吗?”

说着就要用她那沾满油脂的手拧女孩的耳朵。

夏团团缩着脖子躲了过去,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夏春芽,营养不良,头发枯黄,校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竹竿套了个麻袋。

见人躲了过去张方萍更加生气了,手直往人身上招呼:“你个赔钱货居然还敢躲,老娘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里面躲清闲,叫你还敢不应声!”

夏团团没躲过,腰遭张方萍拧了好几下,她疼的五官都扭在一起:“我在学习”

“学学学,学个屁。”女孩子学的再好都是给别人学的,张芳萍早就觉得不应该让夏春芽读书了,读书浪费钱还不如在家给她多干点活,年纪再大一点就收些彩礼把她嫁出去。

可惜张方萍说话不作数,她当家的坚持要让夏团团把高中读完,说这样要彩礼才能要的起价格。还给她举例村里的芳妮,她读了大学后嫁人她家收了20万的彩礼。全是现金,结婚的时候摆在哪里红红的一摞,看着可好看了。春妮的弟弟大宝也被他姐夫安排到市里的单位上班去了。这可羡煞村里的人了。

“你学的再好有什么用?这个家是靠你哥哥顶着的,没有你哥哥你就嫁不了好男人,受男人欺负了也是靠你哥哥撑腰。”说着张方萍更加生气了,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大了:“你哥哥这么辛苦,你居然不体谅你哥哥,叫你把你哥哥把内裤洗了还坐在这里躲懒,你这么个白眼狼以后别指望你哥哥大学毕业了帮扶你。”

“就那么一个废物还想考大学?”夏团团讥讽道:“就他那样能活着不被送去吃牢饭都是好的了,还指望他能出息?”

捧在心尖尖上的儿子被这么说张方萍怒上心头,她扔下盆子拿着旁边的扫帚就朝夏团团身上招呼。

夏团团一边躲一边朝门外跑去,出了院子她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你还不知道吧,你塞了那么多钱把那废物送进一中,结果他上课只知道盯着人家的胸看。”

“可惜了你交的那几万块钱啊!那废物在里面什么都没学到就想着耍流氓了!”

手上的东西不趁手,张丽萍拿过旁边专门为夏团团准备的手指粗细的木棍。

一木棍打下去皮肤立刻红肿起来。

夏团团身上就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她扭动着身体尽量使张方萍每一下都打在显眼的位置。嘴里发出惨烈的叫声。

周围的邻居对这家人虐待女儿的事情心里多少有点数,往常这家人都是关起门处理,春芽也不像如今叫的这般惨烈,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张芳萍都在屋外动手。

王宝身为一个男人听到这惨叫身都仍不住头皮发麻,暗暗啐道:“那婆娘看着挺瘦,手上的劲咋那么大呢!”

他从窗户探出脑袋,道:“老夏家的你小声点,动静那么大要不要老子看电视了!”

张方萍听到这话立刻住了手,恨恨的看着地上的夏团团,发现嘴里发出惨叫的她此刻一脸笑容的盯着自己,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你个白眼狼现在翅膀硬了,老娘我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了,你自己给儿找个庙蹲着吧!”

夏团团笑了,这不是夏春芽第一次被赶出来,往常她都是要等到自己父亲回来,没准能让自己进屋去,可惜那个男人心硬的很。

失望的夏春芽只能到别人家牛圈旁凑合一晚。

夏团团从地上站了起来,穿着那双被夏进学淘汰的男士拖鞋朝城里走去。

她露出的胳膊上新旧伤痕交错,大片的淤青还未消散又添了新的伤痕。

那是一片老旧的小区,周围住的基本上是老年人和租房客。夏团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拖鞋扔掉。

系统有些着急的出声:“别扔啊,扔了你就没鞋了,你那便宜妈可不会给你买鞋的!”

“挨打没见你出声,扔这鞋倒是着急了!”

“那不是你自讨苦吃吗!”

“呵!”夏团团冷笑。

系统觉得这一声冷呵自己就矮了好大一截,它为自己壮胆道:“你不刺激张方萍安安稳稳苟到成年那天,到时候她有什么能拿捏住你的。”

“就这?”夏团团觉得太轻巧了。和过往十几年对夏春芽的压榨虐待对比她们的报应简直不能称之为报应。

毕业两年,很多同学虽然都选择在本地发展,但由于工作的原因所有人的联系都越来越少,今天好不容易聚一下,高清川不免的多喝了点酒。

他住的老破小是外婆留给他的,房子虽然小,胜在温馨。

昏黄的灯光下,将人影渐渐拉长。他看着一个女孩穿着他们一中的校服蹲在墙脚下。脸埋在膝盖里,露出的胳膊乌痕遍布。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夏团团抬起头,愣愣的望着高清川,而后像是认出面前这人是谁之后站起身来拔腿飞奔。

高清川立刻追了上去:“同学你跑什么,老师不是坏人,你这么晚在外面做什么?怎么受伤的?报警了吗?你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