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也给我瞒着, 队里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受伤吗?要是没有枪伤, 他打算瞒多久,我他妈好歹找人给他看看,我是他老子啊!”
赶往郢城的车里,姜云之捏着手上的检测报告, 气得发指。
距离姜御丞受伤那天已过去一周,也是因为中了枪,医生检查出他身上带有非玛病毒, 正在往全身扩散, 此种病毒会逐渐弱化人体机能,不出半年就会变成废人,直到机能全部停止而死亡,身体素质好的顶多撑个一年,这也是马特国那边的激进组织经常用来对付敌人和俘虏的招数, 蒋明志立马命人把他转移到某军属医学研究所, 经过一周的试验检测,今天给他注射针对性杀死病毒的疫苗。
姜云之出差回来一得知此事,就拉着蒋明志赶去研究所,越看报告越生气。
蒋明志劝说:“消消气,能治好就成, 要相信咱祖国的医学,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御丞那孩子就这样,从小到大你见过他主动告诉你什么事了,都喜欢藏着, 自己能挨过去就挨,从没给你带来麻烦。”
姜云之冷哼一声,把报告扔给蒋明志,“就当初三个月后没回得来,我去找他的时候有提过他谈对象的事,也是,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管他,他记挂别人在情理之中,当时我看他那样都快濒临崩溃了,哭着跟我说想回来,但却不得不顾全大局,不然我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计划直接就没了。”
“所以呀,你得帮着儿子赶紧把媳妇儿娶进门,好让他安心一点儿。”蒋明志笑了下说。
“肯定得帮,”姜云之说,“趁着最近有时间,哪天咱们俩去湘都一趟,跟南珈的父母谈谈,把他俩的事给定了。”
蒋明志:“不用去湘都,南珈的父母早在几天前就来郢城了。”
姜云之吃了一惊,随即畅然笑道:“太好了,直接就在今晚安排下来,两家父母都在,正适合谈事情啊,怎么都要先把这儿媳妇给迎进姜家的大门。”
来到研究所,两人直接去找许教授,许教授负责这块儿的疫苗研究,大家认识挺多年了,当时姜御丞被送过来,按理说不能让外来人员跟着,更不用谈这一周里南珈都在研究所照顾姜御丞,不过听说南珈是姜云之念叨了好几个月的儿媳妇,许教授破例,让俩情侣待在一块儿。
此刻姜御丞刚进诊疗室,南珈在外面坐着,姜云之和蒋明志走到外面,姜云之一见南珈,赶紧整理常服领子,问蒋明志怎么样,蒋明志也在弄自己的。
“你这个儿媳妇德艺双馨,上回来队里上课,那教学质量可不是一般的好,老孙老李他们都夸赞有加,说以后还请你儿媳妇来。”
姜云之乐,“那肯定,我儿子看上的人会有错?”
“美得你!”蒋明志道。
两位长辈跟要面见领导似的,互相打理好了才走进来。
“姜叔,蒋叔。”
南珈吃惊,见人来忙起身打招呼。
蒋明志笑笑,虽说那次在队里找南珈说过话,但全程都拘谨着,这次姜云之也是神色有点不自然,扯着一个很长辈的笑容,忽然冒出一句硬性要拉近距离的话:“珈珈也在啊。”
南珈便就微愣了下,“......嗯,刚过来没多久,你们先坐吧,我去倒水,阿丞在里面,一会儿就出来了。”
姜云之一派雍容悠远,点点头。
人一离开,蒋明志就问姜云之:“那我是不是也要改口喊珈珈了老姜,之前都是南老师南老师的喊,太见外了。”
“你忍着点儿,别吓到我儿媳妇。”姜云之负手走去沙发那儿坐下。
蒋明志也过来坐,“是你先吓到人姑娘的,一开口就是珈珈,我看南珈刚刚那表情就是被你吓的。”
两位长辈莫名其妙互怼起来,南珈端着两杯茶水过来时,两位长辈忙噤声,唤南珈入座。
“我听说你的父母亲也在郢城,我作为小丞的父亲得尽尽地主之谊,想今晚邀请他们吃顿饭,”姜云之看向南珈道,“你帮我问他们一下,同意的话,我现在叫人把地点订了,晚上直接过去。”
“谢谢姜叔,”南珈微笑着颔了颔首,“我爸妈过来是为了我朋友的婚事,今晚要跟我朋友的家人去商量婚事该怎么办,实在是不好意思。”
姜云之的神情立马浮现出几分遗憾,但并不觉得可惜,摆摆手笑道:“哎什么不好意思,既然亲家有事要忙,那就另外挑个时间。”
听到亲家两个字,南珈看着两位长辈,微微有些害羞了,“那姜叔叔,我回去就跟我妈他们说一下,应该明天就空闲了。”
“好,”姜云之欣然答应,反正最近不忙,盯着给儿子娶媳妇这件事就行,“快别喊什么姜叔叔了,别那么拘束见外,都是自家人,换个称呼。”
南珈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询问道:“什么称呼呢?”
姜云之倏然间收都收不住脸上的笑容,说:“跟小丞一起喊我爸。”
“对,得喊爸了,现在就差领证,就明后天的事,提前喊喊也不为过,是吧老姜?”蒋明志哈哈地乐着。
“是呀!”姜云之赶紧附和。
二位一唱一和的,说得南珈不好意思起来,脸颊泛起热意,低着头轻轻地唤了声:“爸。”
“哎!”
姜云之这下可乐开了花。
姜御丞从诊疗室里出来,便见姜云之和蒋明志笑得脸上全丫的是褶子,而南珈耳根子通红,他快步走过去拉起南珈护在身侧。
“您二位干嘛呢,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瞧,护犊子的来了!”蒋明志小声对姜云之说。
一起出来的许教授走上前,眯着眼笑答:“是我叫他们二位来的,免得老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一天三四个电话,跟轰炸一样,今天就一块儿把结果说了。”
南珈抓紧姜御丞的衣袖,心缓缓提了起来,姜御丞笑意颇深地摸摸她的头,“听许教授说。”
“疫苗基本没问题,御丞身体素质好,能抗得住,半个月再过来抽个血就成了,但是啊。”
许教授故意停顿了一下,姜云之和蒋明志已经起身站着,忙追问:“但是什么啊老许,你倒是快说啊!”
许教授按按手掌笑言,“别激动别激动,但是半个月禁烟禁酒,尽量避免过度训练和运动,夫妻生活的那方面也得稍微注意一下。”
“......”南珈顿时囧了。
......
车后座,南珈的脸还是烫的,搂着姜御丞亲了一会儿,热意原本消下去一些,可姜御丞的手不老实,又把她的情绪给带了起来,她想也整整姜御丞,姜御丞却把她的衣服给拉下来,盖住眼前的无限风色。
“怎么了?”南珈问他。
姜御丞把她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现在两点,民政局上班了,得赶紧去把证领了,不然这心里不踏实。”
“你也知道不踏实。”南珈恼着打他肩膀,他肆意笑起来。
关于为什么会恼,这得说到前天,南珈来研究所看他,把门反锁上,他就抱着南珈在床上亲密,肩上还负着伤呢,南珈见他不管不顾,就提领证的事,他没答应,南珈便跟他气上了,骂他:“胆小鬼!”
而他是怕如果一项项检查下来,疫苗对他没用,岂不是要拖累南珈的一辈子,南珈越说不在乎不在意,只要他在,他就越觉得内疚,哄了好久两个人还是僵持着,一个拉着要去扯证,一个搂住不让去。
南珈为此同他怄了一天,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最后他悄悄从研究所里跑出去,回家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南珈哄好,也答应等疫苗注射成功就领证。
“走了走了!”
姜御丞飞速扣好军衬纽子,急急切切地开车去民政局。
大厅排队等的人还挺多,现在倒换成南珈淡定从容了,被他拉着跑上跑下,南珈感觉没过多久,手上就多了两个红本本,问他怎么会这么快,明明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春风得意地回答说:“娶老婆就得快准狠,不能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必须抓住一切有利条件加以运用......”
“说人话。”南珈无奈。
姜御丞傲慢一笑,“我有个战友的妻子在这里工作,就麻烦了一下。”
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家,南珈刚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姜御丞就将人抵上墙,热火朝天一番深入交流后,抱南珈回卧室。
“新婚之夜,南珈同志,今夜要努力工作!”
南珈不为所动,捧起他的脸说:“不可以,许教授今天说的话你都忘了么?”
“人许教授只说尽量稍微注意一下,又没说不能,是不是太久没做,你对我没感觉了?”
姜御丞深深拧起眉头委屈巴巴地盯着南珈,眼眸却沉黑得很,南珈心一软,随他暗暗上下其手,将南珈剥了个精光,吻密密麻麻印下来。
技巧炉火纯青,很快,南珈身处火海之中,双眸犹如浸过涧水那般,身上的男人眼里都是欲,南珈抓着他的双肩,被他拨弄的,完全没什么心思再提许教授的话了,南珈现在外冷内热的,身体涨热得难受,就于天人交战之际,滚烫在腿间出现之初,南珈突然推开他,胡乱披了件衣服就跑掉了。
过了大半天,屋子里静悄悄的。
姜御丞靠着床头想伸手拿烟,却才想起来烟和打火机早在车里的时候被南珈没收了,可没点儿消遣的事,他腰口下的那东西缓不下去啊。
姜御丞闭上眼,将自己揉进被子里,数着羊躺着。
南珈还在浴室,里边儿水声一直未断,姜御丞换了身家居服在门口踱步,算着时间,整整快一个小时了,门也被她反锁上,有意不让他进去。
姜御丞就去切了盘水果过来,一边吃又一边去敲门,“南珈,家里被水淹了!你再不出来,咱们家可以开发成水族馆了!”
等了几分钟,盘子里的水果留了一半,南珈才搓着头发打开门,姜御丞又给人推进去。
南珈站在洗手台前,端着果盘吃,姜御丞在身后拿着吹风机往她头发上吹,葱长分明的五指挑着她细软的发。
忙活几分钟,头发吹干了,姜御丞把吹风机挂回原处,从后面搂住南珈,下巴抵在南珈肩上,“知道你在为我考虑,我答应忍半个月,保证不动你。”
南珈把果盘放在一旁,转身看着他,“真的?”
“假的!”
姜御丞忽然将她抱上洗手台,惹得她惊呼,手慌忙挂上他的脖子,而她坐的地方面积显然没那么大,姜御丞绝对是故意的,这样她只能紧紧依靠他,双腿也打开夹住他,才不至于滑下水槽里,那样就太尴尬了。
“姜御丞!”南珈好恼不恼地打他肩膀。
姜御丞犹笑,脸凑近她的,低声轻哄:“真的不会动你,南珈同志,我现在可是你老公,你得百分之百无条件信任你的合法丈夫。”
又是老公又是丈夫的,一夕之间从男朋友升级成这个,南珈想想就觉得跟做梦一样,但又不是梦,她的合法丈夫就在眼前呢。
南珈没出声,就盯着他,开心和高兴全写在脸上。
姜御丞眼底的柔意似要漫出来那般,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就封住她的唇,刚吃过水果,她嘴里的滋味香香甜甜,猛烈汲取几番,也还是甜,再吻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压抑到爆炸,便退出来,咬她的唇角。
可姑娘不知他意图,濡湿的小舌尖伸出来舔他,他一瞬间有些心头发颤,眼底情动上涌,体内火热上蹿下跳,贴着她的耳线就往下吻。
南珈整个身体全依偎着他,“你爸爸今天说要跟我妈他们见一面。”
“什么时候?”姜御丞的眼神停在她胸前,热乎乎的唇沿着她白皙嫩滑的肌肤滑进领口里。
南珈被他亲得浑身酥麻,辗转颤着低吟:“以眠的婚事就差礼金问题了,应该就是明天,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我妈。”
姜御丞轻咬她两下,想了想说:“先不着急,这事儿我来办,我今天私自带你去领证,得先去跟爸妈赔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