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姜御丞接了个电话就出门去了, 南珈正睡得迷糊, 等醒过来,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洗漱好,她去厨房弄点吃的填肚子。
打电话给姜御丞, 姜御丞得知她在吃早饭,便让她吃饱后慢慢打个车来海边,不着急, 神秘兮兮的。
南珈不明所以, 磨到差不多中午了才出发去找姜御丞,也听他的没开车,直接打出租,师傅把车停在路边,南珈下车后, 老远就瞧见沙滩上停着一辆黑色悍马, 她站了一会儿便往石板路下走。
现在这片儿沙滩没什么人,平常也很少有人会过来,大家都喜欢去度假酒店那边,热闹。
离得越来越近了,车头上铺满了桃心形状的玫瑰缓缓映入眼帘, 南珈仔细瞧了一周,姜御丞没在车里,车周围也不见人,南珈加快速度小跑过去。
“阿丞, 阿丞......”
南珈站在车门前,正想拉开,姜御丞就从车后备箱里跳了下来,抱着一捧火红的玫瑰,外面的包装纸是那种布艺带羽毛的,姜御丞扯了扯被折到的一角,笑着朝南珈走来,眉眼明朗隽硬却柔情似水,步子迈得坚定,眼里的那抹星光快把她看到心脏感觉都要蹦出来了似的。
瞧见车前盖上的花时,南珈心里就隐隐有感觉到姜御丞要干什么了,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但看见姜御丞出现的那一刻,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颤动起来,胸腔像被什么又压又敲着,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蹦跶,脑子瞬间放空,她整个人也乱了。
他果然如初,还是那么让人心动。
姜御丞拉出南珈的左手,轻轻捏了捏,把花束递到南珈手里,南珈抱住,嘴边的笑容山水明净,跟身后海天相接的风景交映成画,南珈问他:“早上出门,就为了做这些么?”
“嗯,本来想把北墨他们叫过来助阵的,虽然昨晚你就是我的了,但还是想把我想给的都给你,又怕你害羞,就没叫,”姜御丞抓起她的右手细细地打量着,一边跟她说话,一边从衣兜里把钻戒掏出来,戴在南珈的无名指上,“好了,以后你完全属于我了。”
姜御丞就是姜御丞,求婚的讲话跟他这个人一样,没有长篇大论,而是稍显少年狂气又霸道地宣布,南珈是他的了。
以后,一辈子,都是他的。
谁敢抢,敢碰,他就灭了谁。
海平线上被薄雾笼罩着的太阳缓缓拨开面纱,光芒透过云层照射下来,美丽又神秘,海水一浪一浪地漫上金色的沙滩,浸透了南珈的整颗心。
南珈望着他,像是又看到了之前那个恣睢肆意于众人中永远醒目万分的姜御丞,经过时光的洗礼,现在带着男人的成熟稳重与责任,却也是他。
南珈甜甜地笑起来,两人在海边深情拥吻。
......
回到家也是深入了解了俩小时,南珈被折腾完,累得浑身黏糊糊的,跟姜御丞泡了半小时的鸳鸯浴,就回床上裹被子躺着。
姜御丞跟搂只小奶猫似的,双臂不敢太用力,即便喜欢得紧,也控制住心潮的涌动,怕把南珈抱碎了一样,就贴着南珈的后背,唇有意无意地含着南珈漂亮的脖颈,眼里是满满的珍惜和欢愉。
戒指老早就开始准备了,拜托他最近扩大公司业务进军珠宝行业的朋友温斯倦找人打造,前几天才完工,温斯倦恰好飞意大利处理事情,就给他带了回来,这一大清早他就跑去拿,戴在南珈手上很合适,分毫不差。
南珈虽然许久没弹钢琴,可手指一如既往的白皙好看,姜御丞捏着瞧来瞧去,似乎永远都瞧不够,便将南珈翻过来面对自己,揉捏着那双手,低头去吻。
南珈怔楞,看着姜御丞眨巴眨巴眼,姜御丞吻了好几下,见南珈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弹了弹南珈的额头,“这小眼神看我,肚子饿了吗?”
“没有,”南珈摇摇头,“我在想你给了我戒指,我是不是也得给你点东西,作为交换。”
姜御丞的唇已经贴在她脸颊那里,心不在焉地吻吻她,“要做交换的话,你把户口本拿来给我就行了。”
“你先等一下。”
南珈推开他便起身下床,去橱柜那儿抱了只收纳盒出来。
姜御丞好整以暇,靠着床头等她。
翻来翻去,南珈找到东西后又把收纳盒放回原位,跑回床上,将户口本递给姜御丞,“给你了。”
姜御丞倏然地就愣了好几秒,姑娘最近给他的温暖......哦不,是爱,太他妈多了。
这让人血气贲张的爱情啊!
姜御丞迫不及待将人扑倒,拿着户口本,眼睛红像滴出血来了一样,特意压低嗓音诱哄南珈:“明天就去领证,可以吗?”
“可以。”南珈毫不犹豫地点头。
姜御丞微微怔住,有点没想到姑娘顺着他的毛在捋啊捋,捋得他眉梢眼角全是藏不住的笑意,伏在南珈锁骨上乐了好半天,再抬头询问南珈,“真想好了么,领了证咱可就是合法夫妻,你以后得什么事都要想着我,我以后会一天比一天更宠你,日日努力工作,争取弄个小飞行员出来。”
“难道之前的不合法吗?”南珈疑惑地望着他。
姜御丞便是眸光一顿,内心随即火热无比,乐着脱掉南珈的睡衣,“南珈同志,今天也要加油工作!”
......
临近傍晚,姜御丞在厨房里忙活晚饭,南珈刚洗好澡出来,放客厅的手机就响了,南珈用毛巾囫囵搓了两下头发就去接,见是江以眠就开免提。
没想到江以眠一开口就是一声暴喝:“南珈,我要跟傅辞分手!他娘的竟然背着我去见前女友!”
嗓门大得连姜御丞都好奇地往客厅瞧。
南珈却不为所动,就这个月,江以眠已经第三次吼着要分手了,唯一不同的是每次的理由都不一样,南珈让她冷静,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江以眠气愤地说,“这次他跪着求我我都不会轻易回头了,前女友是种可怕的生物,老娘最痛恨分都分了还纠缠不清,还说什么只是同学聚会碰巧遇到,老娘才不信,上回他骗我说带了套,我昨天才检查出来......”
那边突然静默。
姜御丞端了杯草莓汁过来挨着南珈坐,给她擦头发,等了大半天江以眠都没出声,南珈就问:“检查出什么了?”
江以眠咳了两声,“验孕棒两道杠,我好像怀孕了。”
把江以眠安抚好,没过一会儿,傅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南珈江以眠在哪里,把前女友的事解释了一通,让南珈帮忙劝劝。
南珈为难,江以眠又不许把怀孕的事告诉傅辞,而且现在江以眠正在气头上,她怎么劝。
谁知姜御丞在旁边突然开口:“她怀孕了,赶紧回家照顾去吧。”
南珈:“......”
傅辞也:“......”立马挂了电话,飞奔去找江以眠。
“以眠让我别说的,这下你更叫我难做了。”
南珈皱着眉头叹气。
姜御丞却笑,不以为然,“傅辞那人不坏,在部队里口碑也好,他们俩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这是给他们推波助澜,不然得闹到什么时候,老打电话给你,你也难为。”
南珈想了会儿,“也是,以眠之前有跟我说过傅辞家里催他们结婚,以眠玩心大,还不确定傅辞是不是值得托付的人,就没答应,估计傅辞急了吧。”
姜御丞抱她的腿上沙发,人挪过来挨近她,边用毛巾揉着她的头发,边语重心长地问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哪三种男人最值得交付心和,身吗?”
身这个字故意说得很轻。
南珈摇摇脑袋,仰着张干净好看的脸望他,“哪三种呀?”
姜御丞不紧不慢,把毛巾垫在她后背上,头发也捋到耳后,这才说:“救死扶伤,运筹帷幄。”
等了半天,姜御丞没接着说出第三种,南珈好奇心重,便抓着他的衣角追问:“第三种呢?”
姜御丞看着她倏而轻轻一笑,通透的眸子里似浸了半杯桃花醉,人稍稍往前压,凑到她耳旁,嗓音微沉,“第三种就是我这样的,保家卫国,你选哪个。”
“选你这样的。”南珈笑看着他回答。
姜御丞乐,刮了下她的鼻尖,热乎乎的吻也跟着落下来,浅浅轻轻地啄着她的唇缘,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姜御丞吻得实在太温柔,又若有若无地舔着她,让她心痒难耐,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肩侧,她忙揪住姜御丞胸前的衣服,突然浑身跟过了电似的,敏感得不行。
姜御丞看着他的反应,知道她已经完全松懈下来,就将人渐渐按倒。
“今天已经第三次了。”
南珈声如蚊呐,脸热心跳,手掌贴在他钢铁那般坚硬的胸膛前。
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又滚了一次。
......
第二天一早。
南珈本来要拉着姜御丞去民政局,但两人都忘了今天是周末,只能等周一,而且结婚报告还没打,早上的时候姜御丞把领证前的工作赶完,跟姜云之说了一声,姜云之煞是高兴,立即同底下管这块儿的嘱咐,直接就给批了,趁着蒋明志要去研究院,结婚资料那些全让捎过来。
张克和霍楠也在,来看看无人机的试验怎么样,姜御丞说什么都得走研究院一趟,又怕南珈一个人呆着会无聊,就把南珈带着一起去。
上次见霍楠已是几个月之前,此番再见,姜御丞大大方方在各位亲戚领导同事面前把南珈介绍了一遍,大家互相认识,就去试飞场地观摩。
队伍后头,蒋明志拉着南珈说话,南珈礼貌应答,时而也多说几句,蒋明志甚是开心,回去得把今天的事跟姜云之好好讲讲,讲他这个儿媳妇都进姜家门了,他都没怎么跟儿媳妇交流。
走着走着,跟蒋明志身边的警卫员不小心弄掉了一沓资料,南珈帮着捡,蒋明志忙蹲下来也捡,“南老师你快起来,要老姜看见你给我捡东西,又得在我耳边念了。”
“没关系的蒋参谋。”南珈说。
“还叫蒋参谋呢,”蒋明志把资料都塞给警卫员,同南珈站起来,“应该改口跟御丞一起叫蒋叔叔了。”
“蒋叔叔。”南珈微微低着头,脸是红的。
在前边跟张克说完话,姜御丞扭头就见南珈这般,而旁边的蒋明志笑得脸上都他妈起褶子了,便折回来,直接到中间隔开蒋明志,“您收收脸上的皱纹吧,深得都能养鱼了。”
蒋明志的脸立马冷下来,觑他:“护犊子!”
“这辈子就娶这么一个人,不护着她我护谁。”姜御丞笑了笑。
在试验场地逛了一转,上头有领导来,几个人被叫到会议室去,南珈不方便再跟着,姜御丞就把她安置在茶水间。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茶水间依然只有南珈在,挂墙的电视机播着军事实况,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发生了恶性爆炸,中马联军基地全被夷为平地,现场一片荒芜,血腥,镜头晃动不停,一下就拉远了。
南珈没注意左下角的时间,以为是之前的恐怖袭击。
看了一会儿,姜御丞突然神色匆匆跑进来,拉起她就往怀里按,急促压抑的气息贴着她的耳际。
“十分钟后出发去马特,刚接到的任务,蒋叔会派人送你回家,结婚资料你拿着,等我回来。”